「皇上是說自己不該操之過急?」
對於北越國皇上圖煬的到來,圖蓮並不感到奇怪。因為就以今日圖蓮不告而至的前去垂簾聽政一事,除非北越國皇上圖煬想要徹底與圖蓮分道揚鑣,他都必須前來宛華宮道歉並設法挽回。
只是無關北越國皇上圖煬的態度,圖蓮卻對與圖煬一同到來的白原林相當感興趣。
因為與同來的陸中正乃是一臉掛心表情不同,白原林的態度卻總給人一種與之無關的感覺。
難道這是易嬴已經事先告訴白原林自己的女皇上計劃?或者說,本身因為太過親近帝師府,白原林才想以帝師府的態度為準。
雖然不知真正情況有什麼不同,但從白原林與陸中正態度上的區別,聖母皇太后圖蓮就知道隨著北越國皇上圖煬登基,或者說隨著圖蓮保護自己權勢的舉動,原本那些宛華宮官員很快就會被區分為一個個新的派繫了。
因此對於北越國皇上圖煬根本說不上誠意還是不誠意,乃至自己根本不需要北越國皇上圖煬誠意的道歉,圖蓮是一點都不在意。
只是不在意歸不在意,由於圖蓮的臉上表情並沒表現出心中的不在意,北越國皇上圖煬也無須故做誠懇態度,而是真的相當誠懇道:「母后教訓的是,兒臣實在不該在剛剛登基時就操之過急。不管對於丞相府、洵王府,還是對於其他事情也如此。」
「……是嗎?那哀家和皇太后如果繼續去垂簾聽政呢?」
繼續去垂簾聽政聽政?
被圖蓮這麼一說,圖煬就滿臉苦色道:「母后言重了,母后想去垂簾聽政,自然是因為兒臣在朝中有不當之處,母后肯以垂簾聽政方式指點兒臣,兒臣自當感激涕零,卻又怎可能對此不滿。」
「哼!哀家明白了,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
沒想到圖煬真能咬牙說贊同自己去垂簾聽政。圖蓮就點了點頭。
因為不說圖蓮絕對不會放過任何垂簾聽政的機會,真的圖煬反對圖蓮垂簾聽政,圖蓮也不可能向圖煬屈服,圖煬更沒有能力讓圖蓮屈服。
而被圖蓮說拭目以待。圖煬心中就一陣不甘。
因為若不是陸中正勸解,圖煬又怎可能答應圖蓮前去垂簾聽政。
只是在明白自己手中確實無權,乃至根本無力阻止聖母皇太后圖蓮垂簾聽政後,圖煬才不得不強壓心中不滿,並期待聖母皇太后圖蓮的垂簾聽政只是偶爾為之,並不會長期在廷上垂簾聽政等等。
然後幾人都無話可說,圖煬只得悻悻然帶著陸中正和白原林離開了宛華宮。
但在送走北越國皇上圖煬後。陸中正又一臉擔心的望向白原林道:「白大人,汝說聖母皇太后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個本官也不知道,畢竟北越國好像幼帝登基的狀況並不多……」
並沒有遲疑太久,甚至知道陸中正這種剛由西齊城來到北越國京城的官員難免會擔心北越國皇上圖煬和聖母皇太后的關係,白原林卻並不想說太多。
而本身在北越國內確實沒有根基,即使知道白原林說的乃是實話,陸中正心中卻依舊有些惴惴不安道:「白大人以為……,聖母皇太后究竟是以什麼心態垂簾聽政的。」
「什麼心態?陸大人這話怎麼說?」
「本官也不知道。或許是本官想錯了吧!」
搖搖頭,雖然並沒從白原林的謹慎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陸中正還是強壓下了心中的不安。
因為前面在南書房與圖煬商談時。陸中正或許確實認為聖母皇太后圖蓮今日的垂簾聽政只是為警告一下北越國皇上圖煬。可真等到在宛華宮見過圖蓮,看到圖蓮在北越國皇上圖煬道歉時仍有些漫不經心的樣子,陸中正就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
因為聖母皇太后真是為了北越國皇上圖煬才去垂簾聽政,又怎會不趁機多教導一下北越國皇上圖煬。
這樣輕易就讓北越國皇上圖煬離開,明顯就是意不在此。
特別想想現在還留在帝師府中潛修的嚴松年等原西齊國密探,陸中正就不知該怎麼對北越國皇上圖煬說這事,或者說該不該對北越國皇上圖煬說這事,該不該對其他人說這事等等。
因為在天英門的如此強大實力下,陸中正根本不知聖母皇太后圖蓮為什麼還要暗中組織嚴松年這樣一批人。
當初或許可說是為了圖煬登基,為了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嚴松年等人的事情不便透露給人知道。可時至今日,陸中正卻不知聖母皇太后圖蓮還打不打算將嚴松年等原西齊國密探乃至暗中在培養新密探的事告訴北越國皇上圖煬,又或者什麼時候才會告訴北越國皇上圖煬等等。
畢竟即使現在,聖母皇太后圖蓮也沒讓眾人將大陸第三大帝國計劃告訴北越國皇上圖煬。
因此略一思忖,目送白原林也離開後,陸中正才再次來到宛華宮。
而看到陸中正回頭。雖然能猜出陸中正肯定是為了北越國皇上圖煬而來,圖蓮卻不知道陸中正現在又想說什麼道:「陸大人,汝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陸大人有什麼事情不便當著皇上面前說嗎?」
「微臣不敢,但沒有聖母皇太后准允,老臣的確不敢告知皇上有關大陸第三大帝國一事,卻不知聖母皇太后以為這事又該在什麼時候說給皇上聽才適當。」
「……哦?原來如此,那陸大人又認為這事什麼時候說適當,又或者現在就告訴皇上真適當嗎?」
雖然沒有太多期待,但聖母皇太后圖蓮多少也是有些希望陸中正能不能主動向自己效忠,但事情既然不是這樣,圖蓮也只得好像面對普通官員似的隨意與陸中正周旋一下了。
而聽到聖母皇太后又是輕描淡寫的語氣,陸中正就身體一僵道:「微臣不敢,但微臣不知道,聖母皇太后究竟不滿皇上什麼地方?只是皇上操之過急嗎?」
「……哀家當然有自己的想法,但陸帝師真想得知哀家想法,卻也先將自己是怎麼看待這事的想法說上一說吧!也讓哀家想想。究竟該不該現在就告訴陸帝師。」
沉凝一下,不是繼續瞞著陸中正不可以,而是想到小碟乃是陸中正妾室一事,圖蓮卻也想看看陸中正現在的態度如何。
不然陸中正若是不支持圖蓮自己登基做女皇上。或許有些事情就得早了早好,或者說是盡早下手了。
而一聽聖母皇太后圖蓮自承還有其他想法,甚至不否認對北越國皇上圖煬的不滿,乃至不否認不僅只是因為圖煬操之過急才這樣,陸中正就身體一僵,立即跪倒在地道:「微臣不敢,望聖母皇太后殿下恕罪。」
「……哼!退下吧!記得往後要好好教導皇上。」
聖母皇太后圖蓮對陸中正有期待嗎?當然有期待。不是為了北越國皇上圖煬,僅為了小碟,聖母皇太后圖蓮就對陸中正有許多期待。
可看到陸中正前面試探半天,臨到開口時又什麼都不敢說了,略一撇撇嘴,聖母皇太后圖蓮也沒有再堅持讓陸中正繼續說下去。
畢竟陸中正對待事情的態度即使明顯不如易嬴、不如易嬴猖狂,但這確實是朝中官員的正常反應。
因為再說下去,即使這並不等於陸中正立即就要向聖母皇太后圖蓮效忠。但陸中正肯定也要表現出一種傾向性才行。畢竟聖母皇太后圖蓮都已經隱隱流露出了一些期待,陸中正又怎可能逃避。
可陸中正既然選擇了直接認罪,也就是說他想要遠離這事。或者說是不敢深入追究這事。不僅有對北越國皇上圖煬的忠誠,也有對聖母皇太后圖蓮的畏懼等等。
所以這即使確實讓圖蓮有些失望,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結果。
因為陸中正最後即使決意投靠北越國皇上圖煬,他也沒有任何證據可言,只能在暗中幫助北越國皇上圖煬籌謀。
不然陸中正在聖母皇太后圖蓮面前什麼都不說,卻跑到北越國皇上圖煬面前大放厥詞,這直接就是給了聖母皇太后圖蓮收拾他的借口。
因此只為了自己的性命,圖蓮相信陸中正最終只會守口如瓶,也就沒有繼續逼迫他的必要了。
因為陸中正既然選擇在現在守口如瓶,將來也肯定要繼續守口如瓶。不然僅是他現在守口如瓶一事。在將來同樣等於一種罪責。
然後誠惶誠恐從宛華宮中出來,看看一直跟在身邊默然不語的小碟,陸中正才有些擔心道:「小碟,汝知道這裡面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知道!但老爺真準備不從聖母皇太后處,而是從妾身處聽取真相嗎?要知道妾身可是天英門弟子。」
望了望陸中正,小碟眼中同樣有一抹憂心。因為看著陸中正前面的折騰。小碟不是不想提醒陸中正該怎麼做,而是陸中正既然選擇不向小碟詢問,小碟當然也不能去主動影響陸中正的判斷。
可在經過了前面對陸中正對聖母皇太后圖蓮的試探後,小碟是否還要將事情說出來,又是否還能將事情說出來,小碟就更沒有把握了。
而一聽小碟的回話方式,陸中正立即臉色一僵道:「難道天英門也參與了這事?不然天英門又怎會攔著易帝師不讓其上朝?」
「確實如此!」
點點頭,雖然小碟已知道丹地與易嬴上床只是個意外,但陸中正既然誤會了此事,小碟自然也不會去特意解釋一番。畢竟如果這樣就能讓陸中正瞭解天英門對此事的投入程度,小碟也可以省一些心思。
而聽到小碟承認天英門參與了此事,陸中正就更加沉默了,甚至直等回到夕煙閣都沒再說話。
因為陸中正並不是易嬴,從一開始選擇的就是聖母皇太后圖蓮。在不知道聖母皇太后及天英門所圖的究竟是什麼的狀況下,陸中正卻也隱隱有些不敢追問下去了。
畢竟即使不去瞭解這些內幕,只要陸中正繼續讓北越國皇上圖煬順從聖母皇太后圖蓮的旨意,真相也遲早會擺在陸中正面前。
不說這同樣也是一種不能操之過急,甚至陸中正也不敢說自己是不是在期待時間能改變一些什麼。
不然僅以天英門在北越國的實力和影響力,陸中正根本就不用選擇,也不能選擇,沒資格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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