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暗中埋個釘子——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暗中埋個釘子
「老爺,前日那書生今日又來過了,而且給老爺留下了一封書信。」
雖然榕媽白天很少上冉鳴書房打擾,但幾乎每天晚上都是榕媽來到書房後,冉鳴才會考慮休息的問題。
但今日榕媽來得不僅極早,沒等冉鳴詢問,榕媽就說了一句讓冉鳴感到極為怪異的事。跟著反應過來,冉鳴才說道:「書生?榕媽你是說上次那個書生周令嗎?他又來丞相府了?」
「是的,他原先是帶一封書信過來,但那些新進家丁根本就不相信他能給老爺送什麼書信。後來還是賤妾從外面回來遇到他,這才知道他有封書信想要親自交給老爺。但妾身還是叫他先將書信留下來,如果老爺以後有需要,會讓家丁給他機會的。」
「哦!那書信呢?本官到想看看他又能有什麼書信給老夫。」
從沒懷疑過榕媽與周令的關係,也不需要去懷疑榕媽的關係,由於榕媽解釋的頭頭是道,冉鳴也想看看周令又有什麼書信要交給自己。
畢竟前去榿縣調查包三娘和周令關係的人才剛剛出發,由於對周令缺乏瞭解,冉鳴也不在乎周令想要在科舉前就有所表現的想法。
然後從榕媽手中接過書信看了看,冉鳴眼中就第一次露出了驚色。
因為除了一些簡單問候外,周令信中寫的居然都是一些參加明月茶肆茶會的所見所聞,包括自己的觀感等等。而以丞相府與少師府的僵硬關係,冉鳴的確不好冒失派人去試探明月茶肆的茶會,沒有想到周令竟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因為除了最前面的簡單問候,周令幾乎是以一種公文方式將茶會中的所見所聞及自己的觀感一一表述出來,這不僅顯出了周令在文字方面的能力,同樣顯出了周令準備上的充足。
於是帶著一種自言自語,冉鳴就說道:「很不錯,寫的很有心嘛!但本官記得榕媽你曾詢問過周令的家庭狀況吧!他家中有什麼做過官員的長輩嗎?」
「這個,賤妾是聽說他好像有長輩在榿縣做什麼小吏的,但那個官名賤妾就記不住了。」
臉上微微赫然一下,榕媽卻不是在假裝。
因為不想與周令牽扯太深,或者說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繼續與周令牽扯下去,榕媽也是有意沒有去瞭解周令的太多事情。
但榕媽的反應卻在冉鳴眼中很正常道:「這就對了,他肯定是接觸過官場文書,不然寫不出這麼好的東西。」
「這東西真好嗎?賤妾怎麼看不明白。」
「呵呵,那是因為你只記住了《三字經》、《百家姓》中的字句,如果是照白話方式寫出來,你就看得懂,可他這是官樣文章,裡面的內容就對你們這種初識字的人有些困難了。」
雖然知道榕媽在自己看信時也瞧了兩眼,但冉鳴卻並不奇怪榕媽什麼都不明白。
畢竟白話文與官樣文章有許多不同,在學過《三字經》、《百家姓》後,或許一般人都能用白話文的方式寫信、讀信了。但裡面如果夾雜上之乎者也一類的官樣文章,這就不是普通人能看得懂的了。
所以《三字經》、《百家姓》雖然的確給更多平民開啟了讀書、識字的途徑,但卻並沒有影響到真正讀書人的地位。
知道榕媽只是個普通人,只是個女人,冉鳴自然不會過多要求她。
而清楚自己的長處、短處是什麼,榕媽就說道:「那老爺是認為周公子寫的東西可看了?如果是這樣,老爺要不要對家丁交代一句,至少他以後可以繼續送信過來,不然每次都要等賤妾來遞信,賤妾也不知道好不好繼續做下去。」
「放心,這事本官會吩咐下去的。」
點點頭,如果沒看過周令的書信,或許冉鳴真要等到探子從榿縣回來再說,但現在周令既然已表現出自己的一定能力,冉鳴也認為自己應該對那些新進家丁交代一、兩句了。
可會遇到現在這種事,冉鳴也知道沒辦法。
畢竟丞相府的精銳都被天英門弟子在興城縣外給殺沒了,現在這些人還有欠調教。
而看到冉鳴接受自己意見,榕媽也鬆了口氣。畢竟她雖然可以抽空去客棧探望周令,但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幫周令在冉鳴面前牽線等等。
畢竟榕媽真正看中的還是冉鳴,周令也僅是陪榕媽戲耍的一個年輕男人。
可雖然的確看不懂周令這種滿是官樣文章的信中的大致內容,榕媽也是聽周令大致說過,頓時又說道:「老爺,那你看要不要早點休息,畢竟現在朝中沒什麼事,為了將來,老爺也應該好好調養一下身體和精神吧!」
「調養身體、精神嗎?沒注意還差點沒留意到,還是榕媽你說的對。」
雖然榕媽更想要冉鳴在床上多陪陪自己,但真想想往後自己要做的事,冉鳴卻也覺得自己現在不該太過操勞了。
畢竟操勞不是沒用,而是沒有價值。
榕媽聽著也是滿臉喜色道:「老爺知道保重休息就好,那種亂七八糟的事還是讓下面的人去看著就行了,老爺不用為這種事費心。」
「下面的人?丞相府現在哪還有能用的人。」
搖搖頭,雖然已不準備再想,可回想一下丞相府如今的狀況,冉鳴還是一臉的憋屈。
因為邵天往日雖然也幫丞相府培養了不少好手,可那些好手幾乎都喪命在了丞相府出京的路上。現在丞相府不是沒人,但能當大用的人確實很少,這也是冉鳴不得不考慮接受周令投效的原因。
可周令的情況又有其特殊性,冉鳴也不保證能讓他做些什麼。
榕媽就趁機說道:「那周公子如果對這事感興趣,不如就讓周公子去做罷了。如果他敢背叛丞相府,老爺自然可將他曾幫丞相府做事的事情宣揚出去。假如他真能再獲得少師府信任或娶到少師府義女,老爺也可暗中埋個釘子。」
「……埋釘子嗎?」
雖然從榕媽眉飛色舞的表情中,冉鳴就知道這最多是一種女人的八卦勁。可想想周令的身份和他在書信中表現出的觀察力、判斷力,冉鳴也不得不說這未必沒有可能了。
畢竟這並不是說要讓周令去做什麼探子,而是在少師府的勢力中想辦法埋奸細進去,並從內部瓦解少師府勢力等等。因為探子還要探聽情報傳回來,臥底卻只需默默潛伏就行。
何況冉家將來真的成功建國,通過在少師府埋藏奸細,也利於瞭解天英門的動向。
特別周令還是包三娘舉薦過來的人,即使周令失敗,少師府最多就是懷疑一下萬大戶和包三娘想幹什麼,卻未必會懷疑到丞相府身上。
又如果周令不能成功打入少師府勢力中,冉鳴慢慢再提攜他也來得及,只就是目前這件事,好像沒有比周令更好的人選。
而看到冉鳴開始沉思,榕媽也不再多說了。
畢竟古代社會的女人雖然很少會去瞭解什麼國政,但她們只要能做到瞭解男人,自然可讓自己活得極滋潤。而榕媽能幫忙周令的地方反正都已經幫忙了,剩下就要看冉鳴如何選擇,不然榕媽也不可能因為周令而背叛冉鳴等等。
但就在榕媽扶著冉鳴離開房房樑上就落下了兩道黑影。
拉扯著有些不習慣的黑衣,松月就壓抑著興奮說道:「師父,你覺得冉丞相會讓那什麼周令去少師府做臥底嗎?」
「臥底不臥底的不重要,畢竟冉鳴自己無法決定周令能不能成功臥底少師府,這還要看少師府的義女怎樣選擇。」
「少師府義女?那師父認為她們會挑選周令嗎?我們又要不要阻止周令獲得成功。」
望著自己師父有些老醜的雙臉,松月卻並不覺得太難看。畢竟這樣的相貌不僅更適合在十里香經營酒館,以師父相貌和頸下肌膚的細小差異,松月還是覺得這裡面很有問題。但只要師父肯教自己天英門武藝,松月才不會追究這有的沒有的。
松月師父卻是沉吟半晌才說道:「好了,她們已經回房了,如果對周令的情況不明白,要不你試試卜算之道?要知道這才是重點。」
「卜算嗎?那弟子試試。」
知道自己是因為卜算一道才有機會被天英門收入門中,松月並沒有推三阻四。只是對於師父竟然站在書房中就知道冉鳴和榕媽有沒有回房的事,松月還是有些驚歎不已。
當然,鬼神之命一門的卜算方法相當特殊,掐著手指細算一下,松月也不需要借助太多工具。
只是一會,松月就放下手指道:「師父,弟子算出來了,周令應該與少師府沒關係,但恐怕會因為科舉和其他表現引起朝廷注意,應該能夠順利進入官場中?」
「只是這樣嗎?那就不用理會他了。」
「弟子知道了,那榕媽與周令的關係?」
「這種事我們更不用管,也沒必要去利用什麼。畢竟與天英門當前的努力方向相比,這不僅都是小事,更邪道。」
「弟子明白了。」
聽到師父話語,松月的神情也隱隱有些激動起來。
因為與其他時期的天英門弟子相比,松月知道自己這個年代的天英門弟子無疑是最幸福的。因為她們不僅可以見證女皇上的誕生,更可以見證天英門的新國家建立等等。
所以對於能成為天英門弟子的事,松月是再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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