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這是什麼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這是什麼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一次！兩次！！三次！！！
不是徐祥和趙向盅不努力，而是在充分體會到當初馬戒的艱難後，兩人也是足足花了三次攻擊才總算將堆在門洞中的沙包給清除掉，或者說終於不再給對方留出堆積沙包的時間，並將萬家莊的盾牌兵和長槍手都給成功引了出來。
而這也證明了萬家莊的確沒察覺到芫州軍意圖，不然也不會一次次用長槍隊投槍攻擊。
因此當徐祥、趙向盅通知後方諸崠後，首先行動起來的不是強弓營，而是早就整裝待發的騎兵營及步兵營。只是說芫州軍的戰力不以騎兵為主，因此這個騎兵營也是湊齊了主營幾乎所有馬匹才集成的。
然後在城頭上看著奔殺過來的幾乎整個芫州軍主營，鮑英就滿臉驚嚇道：「他，他們想幹什麼？難道現在就要全軍突擊嗎？」
「估計有這個意圖，我們快到城門處盯著去。」
同樣在城頭看到這一幕，包三娘甚至不去徵求鮑英意見，提著鮑英肩頭就帶著他一起跳下了城牆，也是為了避免還要走樓梯浪費時間。
跟著當兩人落在萬節身邊時，萬節同樣在緊張注視著透過門洞看到的這一幕。因為萬家莊部隊或許在前面的攻防中是不落下風，但面對敵人的全面突擊，萬節也知道真正的考驗已經到了。
而在雙腳隨包三娘站穩後，鮑英也是大聲喊道：「所有人注意，立即……」
「砰！砰砰！砰砰砰！」
可沒等鮑英話音出口，幾聲巨響傳來，一個個盾牌兵就連著盾牌飛上了空中。
看到這一幕，萬節也顧不上鮑英先前想說什麼，連忙大喊道：「快，快散開，快避開城門方向，敵人打算用強弓攻擊。」
強弓？沒錯，的確是強弓。
雖然鮑英是一時看得不怎麼真切，包三娘卻一眼就看清了導致那些盾牌兵飛上空中的原因全都是對方射出的強弓箭矢，而那些原本還在門洞中進攻的芫州軍卻早已經退了回去。
這不是說萬家莊對此缺乏策略，而是在徐祥、趙向盅已經連續突擊過三次城門洞，雙方已形成一種攻防節奏後，誰都料想不到芫州軍居然會在進攻途中突然改變策略。
由於沒有一個緩轉的機會，也導致萬家莊應對不及。
所以這不是萬家莊和萬節的責任，而是敵人太過狡猾，或者說前面的攻城完全都是為了麻痺萬家莊部隊。
證據就是不僅封堵城門的盾牌兵立即被強弓巨大的力量撞飛，雖然萬節已經下令從城門方向散開，一些反應不及的萬家莊長槍隊士兵還是被強弓箭矢巨大的衝力穿透身體，甚至整個人都被強弓箭矢巨大的力量帶得倒飛了出去。
「混帳，混帳，混帳！」
看到這一幕，萬節立即有些目眥欲裂起來。
因為這或許不能說完全是萬節的責任，但沒預料到敵人的突然變換策略，萬節的確脫不了干係。
而在敵人的強弓營開始發威時，別說現在再將沙包丟出去也已經攔不住敵人的強弓直射，在敵人的強弓威脅下，從城門洞開始，幾乎整條城前大街都已被敵人的強弓清掃一空，清掃了一遍。
同樣干怔一會，鮑英就急呼道：「快，快傳令城牆上的弓箭營阻擊敵人的強弓營。他們現在已經進入了射程，絕對進入了射程。」
「等等，敵人好像還在靠近，騎兵已經快到門前了。」
不去管鮑英在喊什麼，雖然芫州軍的強弓營還在繼續清掃城內目標，但聽著城外傳來的巨大馬蹄聲，包三娘還是立即驚叫道：「蘇水鬼，你們快拿起長槍，準備與妾身一起狙擊敵人的騎兵。」
「狙擊騎兵？好咧。大傢伙準備好了，也讓這些小崽子們看看大爺我們的能耐。」
與包三娘主要都是與萬大戶、鮑英這些萬家莊高層交往不同，蘇水鬼這些萬家莊武林高手卻過得相當舒閒。又或者說是沒有明確命令，他們也不會輕易幫萬家莊部隊出手。
不過包三娘既然都這麼說了，原本也都是零散守在城門前的那些武林高手也紛紛拿起了萬節先前為他們準備好的長槍。
因為敵人若採用騎兵攻城，能抵擋敵人攻擊的確實只有他們這些武林高手。
看到這一幕，不僅鮑英驚然住嘴，甚至萬節也是滿臉驚恐道：「三娘，你說芫州軍打算讓騎兵攻城？」
「不然他們為什麼用強弓營來清掃路面，這恐怕就是為給騎兵營創造條件。現在投槍隊已經反應不及，只能由我們這些江湖人來取代投槍隊阻攔敵人騎兵了。」
投槍隊反應不及？
一聽這話，萬節的臉色就難看了一下，卻是轉臉望望先前幾乎已被敵人的強弓攻擊嚇破膽的長槍隊，萬節卻也不敢多說什麼了。
因為在倉促迴避下，長槍隊的隊形不僅已經完成失去，要想形成集結攻擊的能力，恐怕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辦到的事。甚至不是包三娘提前發覺，萬節自己都想不到很快就要面對敵人的騎兵攻城。
而與此同時，隨著由城門兩側衝在前面的騎兵打出一道旗號，曹錄也是在強弓營中下令道：「所有人聽令，停止射擊。」
「哧！哧哧！」
隨著最後的零星兩道箭響消逝，衝在前方的騎兵營卻也是往城門方向的中央位置猛然一併，吶喊著就開始舉起馬刀衝向敞開的城門洞中呼喝道：「殺！殺啊！殺！」
而如果沒有包三娘提醒，全無準備的萬家莊部隊肯定抵擋不住芫州軍騎兵的急進。
可隨著芫州軍騎兵進入城門洞中，包三娘卻是一甩手中長槍道：「別管人，攻擊所有還能站著的馬匹。」
「哧！哧哧！哧！」
武林高手比普通士兵強在什麼地方？不僅反應快，更是功力高。換成普通士兵的投槍，或許最多就只能刺傷馬匹，或者說在近距離的騎兵衝擊下根本就刺不中馬匹。
但武林高手或許也會擔心被敵人軍隊四面八方包圍，可如果只是從一個方向過來的敵人，甚至是被局限在城門洞這樣一個小地方的敵人，那根本就嚇唬不住武林高手。
所以包三娘投出的長槍不僅立即穿透了奔在最前面的馬匹身體，甚至還因為功力強勁帶得前衝的馬匹一個急停後就往後倒撞開去。
而若論起迷藥功夫，蘇水鬼等武林高手或許的確對包三娘畏懼如虎，可真是比起功力深淺，他們能被萬大戶倚重自然也不會太差。
因此緊跟著包三娘後面，蘇水鬼等人甚至都不是一窩峰的將手中長槍射出去，而是瞄準那些還在前進的馬匹投出手中長槍。
一瞬間下來，不僅已經進入城門洞的騎兵立即跟著馬匹全都栽倒在地，甚至還沒衝入城門洞中的許多騎兵都被包三娘和蘇水鬼等人投出的長槍擊飛了出去。
而看著一個個騎兵就在自己眼前被城門洞內射出的長槍擊飛，不僅正在前進的騎兵隊伍立即嚇破了膽，甚至不少騎兵都在接連撞擊下先後栽倒在地。也就是說敵人的攻擊雖然來自城內，城外的被攻擊區域卻也超過了一百碼。
看到這局面，與強弓營站在一處的諸崠也不得不在後面大聲下令道：「快，停止攻擊，騎兵後退，後退！」
停止攻擊？這是什麼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雖然在聽到諸崠命令下，不僅衝在前面的騎兵立即迫不及待地拉住了馬匹，甚至追在騎兵後面的步兵營也停住了腳步。因為強弓營雖然的確為芫州軍掃清了進攻道路，但誰又能料到敵人的長槍攻擊居然能射出城門外百碼還有攻擊威脅。
這不僅不是士兵能夠抵擋，甚至都不能說是戰爭了。
只是諸崠的命令不僅被芫州軍聽到了，順著風聲也傳到了城頭上的萬瓞耳中。
而發現芫州軍果真因為諸崠的命令停止攻擊時，萬瓞卻是微微一個動念道：「強弓手，隨某換上強弓和強弓箭矢，將那名在敵方強弓營旁邊說話的傢伙給某射下來。」
強弓營與強弓營對射的結果是什麼？那肯定是兩敗俱傷。又或者說是芫州軍的弓箭營如果能繼續保持封鎖城頭的狀況，萬瓞根本就沒有下這個命令的機會。畢竟強弓手需要準備的時間相當長，冒險露頭只會遭到敵人的毀滅性打擊。
可由於芫州軍騎兵的慘敗，驚惶難當下，芫州軍弓箭營對城頭的封鎖也一下停頓了下來。
畢竟結城城頭上的弓箭手本就不多，城下部隊又已經密密麻麻，誰都不會認為現在封鎖城頭還有什麼意義。
可隨著萬瓞一聲令下，「哧！哧哧！哧哧哧！」十幾聲呼嘯過後，不等諸崠反應過來，諸崠和身邊幾名親兵的身體立即騰空而起。雖然由於距離關係，幾人身體並沒有飛出多遠。但跟著「砰！砰砰！」幾聲摔到在地，地面上立即多了幾具插著強弓箭矢的身體或者說是屍體。
看到這一幕，本已因為諸崠命令撤退的芫州軍立即變得鴉雀無聲。
因為與強弓營一開始都是處於某種安全距離在攻擊城門不同，為了壓制城內的進入通道，強弓營至少向前推進了一百碼有多，同樣進入了城頭上強弓的最強攻擊距離。
而作為軍中主帥，或許諸崠一開始與強弓營站在一起是沒問題。但現在又算什麼？自尋死路嗎？不是說不出話，眾人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