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不是全無抗力——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不是全無抗力
「混帳，怎麼那些沙包硬是射不掉，難道強弓營的人沒賣力？」
「你別胡扯了，你沒看那些沙包不斷被強弓營射飛，然後敵人又補上嗎？只是說敵人補沙包的速度不下於強弓營射飛沙包的速度罷了。」
「這怎麼可能，而且他們都不用士兵搬運沙包嗎？」
「他們有武林高手，當然用不著士兵。」
雖然已準備好進攻策略，但諸崠卻並沒有在一開始就將所有部隊推上去，更打算先看看強弓營的攻擊效果再說。可沒想到一看卻又看出問題了，因為誰都沒想到，敵人竟會採用沙包來阻攔強弓攻擊的方法。
而一看那沙包高度，眾人都知道強弓營的攻擊未必傷得了後面的萬家莊部隊，包括想要清掃出進攻路面都很困難了。
但這是敵人故意的還是早有所料？
不知萬家莊部隊怎麼就會有了應對強弓營攻城的方法，諸崠就有些不可思議地望向徐祥、趙向盅道：「徐統領、趙統領，你們先前攻城有被對方的沙包阻擋嗎？」
「回稟大人，據屬下所知，當初馬統領攻城時的確曾遭到過沙包阻擋。後來馬統領率隊衝破沙包後，這才被敵人的盾牌兵給擋住了。畢竟這是一個有人阻擋、沒人阻擋的問題，何況後面又被馬統領的部隊連續不斷衝擊，最後也就沒有敵人再堆積沙包的機會了。」
「沒有再堆積沙包的機會嗎？這樣好，那為了避免敵人警惕我軍攻城，徐統領、趙統領你們先上前佯攻一下，務必將對方的盾牌兵先引誘出來。」
「末將遵命。」
雖然只是解釋兩句，但沒想到又被諸崠命令出擊。徐祥、趙向盅嘴中並沒有多說什麼，卻都是一起退了下去。
畢竟不管情願不情願，現在違逆諸崠不僅不智，有先前收容下來的馬戒殘兵，他們也用不著太抗拒這事。
只是說一同退下時，趙向盅就有些不滿道：「徐兄，你說諸崠為什麼總要我們攻擊，難道他是想犧牲我們，讓我們做炮灰嗎？」
「炮灰？到底誰是炮灰還說不定呢！」
「徐兄怎麼說？」沒想到自己只是發些牢騷，徐祥卻好像真有什麼想法，趙向盅就一臉驚疑道。
徐祥說道：「很簡單，有先前的經驗，包括有馬戒留下的部隊，不說我們要應付諸大人的命令並不難，而且先進入城下，我們也可搶先佔據不易被敵人拋射攻擊的地點。再如果我們讓軍容散亂些，諸大人想要建功就再不可能再讓我們強攻入城了吧！」
「不強攻入城？難道徐兄認為諸大人的計策有問題？」
「不是有問題，而是想得太簡單了。畢竟我們對萬家莊部隊的瞭解太少，何況他們又不是全無抗力。」
不是全無抗力？
聽到這話，趙向盅也點點了頭。
畢竟不說馬戒的下場很能說明一些事情，他們又能將一切寄托在自己怎麼做，自己做到最好就能實現目的了？好像現在，萬家莊部隊就意外阻止了強弓營清掃入城道路的企圖一樣，誰知道等到他們衝入城中後，又會不會遭到敵人意外阻擊。
於是再說兩句，兩人才回到因為先前一戰就湊在一起的部隊中，跟著才又是分為兩路朝不同方向出兵了。
至於徐祥為什麼又要對趙向盅說這麼多？
因為趙向盅既然詢問徐祥了，他就肯定要能說就說。畢竟部隊之間雖然也要靠戰績來競爭，將領間的交情卻更要靠這種日常打磨才能一點點增進。
然後雙方由於都是老對手，在強弓營暫停射擊後，不僅徐祥、趙向盅是輕車熟路衝到了城門前，甚至城頭上的萬瓞也是又進入了拋射模式中。
跟著點了一些原本馬戒營的士兵去衝擊門洞，由於沒有一窩蜂衝上去，萬家莊的士兵也沒有急於投擲長槍，而是先依靠那些沙袋與芫州軍爭奪起來。
不過同樣來到門洞兩側觀戰，徐祥、趙向盅的臉色卻非常不好。
因為圍繞沙包的爭奪或許是很正常，但正常得卻有些太過離譜了。
或者說同樣人數下，更快倒下的往往是那些原本馬戒營的芫州軍。當然，這不是說馬戒營的芫州軍不努力，而是一邊要戰鬥，一邊要將沙包卸下，芫州軍一個人卻要做兩人的事。在人數不佔優的狀況下，自然佔不到便宜。
而且不僅如此，透過那些缺了一角的沙包，兩人就發現門洞內側根本就沒有先前用來阻擋馬戒沖城的長槍兵。
當然，這不是說長槍兵已經消失了，而是都已站到了大街兩側，好像並不在意門洞內的爭奪一樣。又或者說已經看出了芫州軍企圖，有意在躲避強弓營的襲擊。
於是退下來聚在一起，趙向盅就擔心道：「徐兄，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敵人果然好像有所提防，要不要我們派人通知一聲諸大人。」
「通知諸大人，別開玩笑了。好像一開始那些長槍隊會在什麼時候投槍一樣，那肯定都得在門洞中堆積了足夠士兵後才有可能。現在門洞內士兵數量不足，連沙包牆都推不下來，他們怎可能讓長槍隊站出來，所以現在通知諸大人絕對不行。」
「這個……，難道徐兄打算堆積人數去推沙包，萬一……」
「這有什麼好萬一的，如果我們不堆積人數去推沙包，不說不能證實對方長槍隊的動向，或者說對方有沒有意識到諸大人的佈置。如果一直是這樣少量人上去，又真能推動沙包嗎？說到這裡，某還真不得不佩服馬戒當初的魄力了。」
佩服馬戒？
聽到徐祥話語，趙向盅就苦笑一下。
因為在徐祥提醒下，趙向盅也知道他們唯有靠堆人數才有可能突破沙包堆的阻擋。但這種堆人數也不可能一次就達到效果，卻有可能要兩次、三次乃至更多次才有可能。
但兩人當初趕到城門前時，門洞早就進入了盾牌戰階段，從這也可知道馬戒究竟損失了多少兵力才將那些沙包徹底清除。
難怪他們最後收攏的馬戒營士兵那麼少，馬戒又要親自率兵衝入城門，這原本就是馬戒營損失太大，馬戒不得已而為之的孤注一擲。
但馬戒當初沒選擇，兩人現在也同樣沒選擇，只得硬著頭皮幹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