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育王爺能有圖謀，萬老爺又怎不可有圖謀——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育王爺能有圖謀，萬老爺又怎不可有圖謀
作為諸崠的師爺，或者說給諸崠出主意進入萬家莊的人，不顧危險，一身書生裝的老秀才諸尻就打著一塊白藩走在了羊腸小道最前面。
因為別看易嬴在將《三字經》、《百家姓》輸入北越國前，北越國的讀書人很少，但歷年積累下來，考不上舉人，成就不了科舉功名的秀才也大有人在。
而這些秀才的去處多半都是官員的師爺，因為若是做得好，將來未必就沒有封官的可能。
只是說成為一名武將的師爺，如果諸尻不是本就是諸家人，那卻完全沒可能了。
但沒想到一名老秀才的膽氣也會如此足，跟在後面走在羊腸小道上的趙僳就說道：「諸統領，你這師爺還真有些軍人膽氣，難怪能在軍中做師爺。」
「讓趙將軍笑話了，其實這不是諸尻有多大膽氣，而是有趙侯爺在，末將我們根本就不會有危險。」
「汝到是挺能直言，看諸統領的樣子，從軍前應該也曾從文吧！」
「趙侯爺客氣了，不學文又怎能在軍中步步高陞。」
「諸統領所言甚是。」
不是說諸崠的話多言不由衷，而是趙僳已聽出，諸崠這是在用敷衍來應付自己。
不過也是，趙僳現在除了憑空得到一個英武侯的爵位外，兵權什麼的已經徹底旁落。而不說諸崠巴結趙僳已經沒用，龔轂再無能也是雅妃的哥哥，不是被萬大戶所乘，芫州軍根本不會投靠龔轂以外的任何人。
然後當兩人一路來到萬家莊前的空地上時，手撐白幡的諸尻也早已被萬家莊的家丁圍住了。
而湊巧來到附近巡視，萬昌則是在趙僳、諸崠走出羊腸小道時打量了一下兩人道：「你們誰是蕁州知州兼指揮使，英武侯趙僳。」
「本侯即是。」
挺了挺胸膛，雖然趙僳現在只是一身文官服飾，但在氣度上卻比一身鎧甲的諸崠更像武將。
但知道趙僳的經歷非比尋常，萬昌也不會計較這種小事，伸手一引道：「某乃萬家莊統領萬昌，趙侯爺請。」
「請。」
沒想到剛到莊門前就能被請進去，不知道萬昌在萬家莊中的確實地位，趙僳卻也是意外望了望他。只是說再往前走，真看到堪比京城城門的萬家莊大門時，趙僳的雙眼還是驟然一凝。
注意到趙僳表情變化，萬昌就說道：「趙侯爺，汝看萬家莊的莊門不錯吧！」
「果然不錯，看來萬大戶是早有圖謀啊！」
「圖謀？育王爺能有圖謀，萬老爺又怎不可有圖謀。」
「荒唐！區區萬大戶又豈能與育王爺相比。」
「但在易少師眼中，育王爺似乎還不如萬老爺。」
不管趙僳前來萬家莊是想幹什麼，這都不妨礙萬昌用言語去刺激趙僳。因為現在申、盂兩州還有誰不知道趙僳是如何得到侯爺爵位的。反正他又不是直接在說趙僳怎麼，自然不在乎在言語上刺激一下他。
「易少師！哼，那就是一個奸佞之徒。」
雖然所有朝廷都會竭力杜絕朋黨之爭，但在沒有朝廷能真正杜絕朋黨之爭的狀況下，只要不是自己一方的官員，那就是奸佞。
所以一聽萬昌說起易嬴，趙僳也是滿臉的不屑。
因為若不是易嬴，大明公主又怎可能讓趙家陷入如此混亂的局面。
而一看話題被自己成功轉開，萬昌也是心下一鬆，畢竟他可不想聽趙僳在自己面前數落萬大戶的不是。於是也都繼續避而不談，萬昌就說道：「那不知趙侯爺此次前來萬家莊又是為了何事。」
「本侯想請萬老爺將大世子的遺體歸還本侯，本侯也好將大世子遺體迎回申州。」
「大世子的遺體？」
聽到趙僳話語，萬昌卻是明顯疑惑了一下。
不知萬昌在疑惑什麼，趙僳又想起龔轂的吩咐，趕緊又補充一句道：「當然，還有龔三爺的遺體。」
「這個，龔三爺的遺體多半是沒問題，不過大世子……」
「如果萬大戶可歸還大世子遺體，本侯雖然不敢保證育王爺會既往不咎，但至少可讓外面的芫州軍撤除包圍。」
雖然趙僳也知道這事恐怕只有萬大戶才能做決定，可他如果先不給萬大戶一個甜頭，恐怕萬大戶會不會接見自己乃至會怎麼接見自己、什麼時候接見自己都有問題，趙僳可沒有長期陷在萬家莊的想法。
不過聽到這裡，萬昌反到不敢多說了。
因為沒想到趙僳竟是為了大世子圖仂的遺體一事而來，萬昌卻有些不知道萬大戶會針對此事做何舉措了。而且趙僳和育王圖濠雖然很看重對萬家莊的包圍，萬家莊自己卻沒覺得什麼。
因為自從箜郡王圖兕的大軍進入申州並與芫州軍展開交戰後，萬家莊就一直在考慮什麼時候出兵才合適的問題。
但如果這是在芫州軍撤去包圍後再出兵，那萬家莊的隱蔽出口就不那麼容易曝露，也沒有必要曝露了。
特別以大世子圖仂的狀況，現在萬家莊中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卻又不知道萬大戶會怎樣選擇。
然後在將趙僳、諸崠一行人讓到待客的花廳等待後，萬昌才匆匆下去通知萬大戶了。
只是看到沒人在近處監視，諸崠就說道：「趙侯爺，你看先前在外面訓練的那些萬家莊家丁怎樣。」
「只能說他們早有準備吧！不過與正規軍還有許多差異。」
回想一下進入萬家莊遇到的那些訓練中家丁，趙僳卻是沒有太在意。因為真要靠家丁就能戰勝正規軍，朝廷養那麼多軍隊也沒用了。只是想起外面的芫州軍，趙僳又問道：「對了，諸統領，汝剛才有在外面看到歸降萬大戶的三萬芫州軍士兵嗎？」
「三萬芫州軍士兵？沒，末將沒看到與曹勘等人相似的人。」
沒想到趙僳會突然提起投降萬大戶的三萬芫州軍，諸崠卻也有些尷尬。
畢竟芫州軍的恥辱同樣是諸崠的恥辱，他可不想芫州軍都被人當成輕易就能投敵的傢伙。
然後察覺出諸崠心理變化，雖然的確只是隨口一問，沒有太多含義在內，趙僳卻也不屑對諸崠解釋了。畢竟作為區區一名統領，或許諸崠是必須及時回答趙僳的疑問，趙僳卻不用太過照顧諸崠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