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雲湧》]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終歸是一無所有——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終歸是一無所有
隨著去到宛華宮就可拜入天英門的消息傳遍京城，京城中的官員立即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派。
一是支持去宛華宮拜師的，二是不支持去宛華宮拜師的。一時之間，這比以前為爭奪皇位而導致的兩分、三分、四分狀況都顯得更加影響深重。
而與之相比，官宦世家卻完全成了沒有動靜的一方。
不僅沒人去宛華宮拜師，也沒人表示反對去宛華宮拜師。
雖然大明公主和天英門都知道這是因為官宦世家已被天英門鎮壓的緣故，但因為官宦世家的沉默表現，依舊引來了眾多關注的目光。
而由於嚴嘵的一檔子事，畎侯圖闐自然也卓有興趣的來到了嚴府。
「嚴大人，不知大人聽說過現在宛華宮的事情沒有？」
聽說？現在宛華宮每天都人來人往，本官又不像你一樣只是個居閒的皇室宗親，又怎可能沒聽說過，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雖然不知畎侯圖闐突然跑到嚴府幹什麼，參知政事嚴戌心中抱怨一句，仍是只得不動聲色的說道：「侯爺客氣了，宛華宮想幹什麼是宛華宮的事，與我們官宦世家沒什麼關係。」
「是嗎？但本侯怎麼聽說官宦世家不再參與這次皇位之爭了？難道本侯聽錯了？」
「侯爺沒聽錯，但這事與官宦世家不參與皇位之爭又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畎侯圖闐竟想將官宦世家不去宛華宮拜師與不參加皇位之爭聯繫起來，參知政事嚴戌就皺了皺眉頭。
因為不管官宦世家有沒有拜師天英門的想法，官宦世家與天英門的關係可是某種「鎮壓」關係。
這種「鎮壓」雖然聽起來讓人有些不悅，但由於天英門已經保證在其「鎮壓」期間可以確保官宦世家的傳延，至少在效果上，裡面並沒有更大的不同。何況鎮壓不等於控制，只要官宦世家不去做與天英門敵對的事，這種「鎮壓」自然就不存在。
不像那些前去拜師天英門的官員，即使沒有天英門壓力，天英門卻也可以借重那些拜入天英門的女孩之手在將來控制那些官員家族。
與之相比，一個只要不反對天英門就不會出問題的官宦世家與一個受天英門控制行動的官宦世家，這原本就是兩種概念。
「這事又怎麼沒關係，即使官宦世家不參與皇位之爭，但也可讓家中女孩去宛華宮拜師吧！」
但不知官宦世家想法，畎侯圖闐依舊沒有放棄道：「畢竟官宦世家不用好像洵王爺他們一樣，想打天英門的主意都不可能，還是說又有什麼其他原因導致官宦世家不能去天英門拜師？但真是這樣，與那些拜師天英門的官員相比，官宦世家的將來不是很劣勢？」
「劣勢？官宦世家可不是僅靠一、兩個人、一、兩代人就能撐起顏面的。又或者京城中這些官員的確可以暫時攀附上天英門的關係，但等這一批女孩子最後都過去，他們還不是會一無所有？」
「所以既然終歸是一無所有，官宦世家又何必多此一舉。」
一邊盡量淡化對天英門的不敬語氣，參知政事嚴戌也有些看不起那些前去宛華宮拜師的北越國官員和皇室宗親。因為一個是卑顏屈膝的討好天英門，一個是硬著頭顱被天英門鎮壓，從這就可看出官宦世家與那些普通官員的不同。
不然大明公主和天英門又豈會用兩種不同態度來面對官宦世家和北越國的普通官員？這就說明了官宦世家的與眾不同和實力。
所以即使只為了這種與眾不同，只為了這種寧折不彎的毅力，官宦世家都寧可選擇更有主張的「鎮壓」，而不是成為天英門的走狗。
因為天英門影響北越國政局又能影響多久？何況那些拜入天英門的女孩將來心向何處都很難說。
故而每說起此事，參知政事嚴戌的心氣就更高一分。
而看到參知政事嚴戌情緒高昂的樣子，畎侯圖闐就驚歎道：「原來如此，嚴大人還真睿智啊！不過以官宦世家在朝廷中的傳延，的確用不著將什麼天英門放在眼中。」
「侯爺言重了，本官可沒有這個意思。」
「本侯知道，本侯知道，但官宦世家現在的態度還是不參與皇位之爭？也不去宛華宮拜師天英門嗎？」
「確是如此。」
點了點頭，參知政事嚴戌的臉色就露出一種正氣凜然光芒。
因為當官宦世家發展到一定程度，最看重的已不可能再是什麼利益，而是官宦世家在朝中和社會上的地位與顏面，不然當初也不會面對北越國皇上圖韞的清洗而毫不動搖。這就與洵王圖堯等人想的乃是皇位，畎侯圖闐等人也想在皇位爭奪中有所表現一樣。
雖然大明公主和天英門現在的勢力已成，但誰也不可能輕易認輸。
畎侯圖闐等人為的是皇位，官宦世家為的則是將來的發展。
畢竟依靠天英門或許的確可得到一時利益，但天英門不同於天倉門，不可能長期存在北越國朝廷中。隨著天英門將來撤出北越國，這些投靠了大明公主和天英門的官員也必將跟著一起吃苦頭。
故而與那些只看重眼前利益的官員相比，既然已經與天英門建立另一種關係，官宦世家自然不會為了這種蠅頭小利去投靠大明公主。
何況以雙方恩怨，大明公主恐怕也不會允許官宦世家的投靠。
所以不管這究竟是官宦世家的堅持還是無奈，只要官宦世家做好了自己，他們的確不用去關心皇位競爭的歸屬。
而在探出官宦世家底線後，畎侯圖闐也心滿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畎侯府。
畢竟他雖然不清楚能官宦世家如此堅持的原因是什麼，但他只要知道官宦世家不會主動投靠大明公主，這就是最大收穫。
因為正如大明公主當初只考慮鎮壓官宦世家一樣，官宦世家的存在意義就在於可在混亂中迅速穩定朝廷。只要官宦世家不倒向大明公主和太子圖煬，一旦奪取皇位成功，畎侯圖闐等人也可迅速助洵王圖堯建立起新的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