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千零九十五章、早就可從穆延手中奪取太子母親了——
第一千零九十五章、早就可從穆延手中奪取太子母親了
對於現代人來說,迷路是件恐怖的事,特別是在人性涼薄的今天。
但對古代人而言,迷路雖然也容易讓人恐慌,但卻從沒有人會去懷疑願意幫助自己的人,也沒人會去想方設法坑害幫助過自己的人。
而且古代社會的糧食作物雖少,但各種野味、野果卻極其繁多,所以只要不是趕時間,沒有人會將迷路當一回事。
因為他們只要能在最後遇到一個識路的人,很快就會回到大路上來。
但換成軍隊卻不成。
作為有固定軍事目的的隊伍,為了不貽誤戰機,軍隊不僅輕易不會走無法辨明的道路。假如沒有確切的軍輿圖作為參考,軍隊更是輕易不會行向自己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而且新到一地,軍隊首要做的事並不是佈防,而是探明周邊狀況。
不然真進入一個百戰之地,貿然佈防不僅耽擱時間,更會拖累軍隊的生存機會。
所以來到預定的設伏地後,除了撒下大量偵騎外,趙冱並沒有著急去做什麼安置營地的事。因為比起一、兩日不休息,趙冱更不想錯過伏擊會陰山胡虜的時機。
畢竟不管趙冱願不願意承認,會陰山胡虜的確在東四夯堡表現出了較強能力。
所以當田茂的部隊趕到附近時,不用田茂主動求見,消息立即傳到了趙冱耳中。
聽到田茂帶著長槍營趕來,趙冱立即在嘴中嘀咕道:「田茂?他獨自帶來長槍營想幹什麼?」
「回少將軍,田校尉說他帶來了東四夯堡的最新軍情。」
「東四夯堡的最新軍情?長槍營的軍容如何?」
「長槍營的軍容齊整,看上去並不像遭遇襲擊的跡象。」
隨著趙冱詢問,蕁州軍斥候的回答也極為及時。畢竟田茂的長槍營過來得實在有些太過突然,不僅趙冱,其他人也會懷疑留在東四夯堡前的蕁州軍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可長槍營的軍容如果沒問題,那就不存在這種讓人擔心的狀況了。
於是雖然仍有些不解,趙冱還是點點頭道:「行,帶田校尉過來吧」
「屬下遵命。」
然後在斥候離開後,趙冱也從一直騎著的馬背上跳下。因為騎在馬上雖然可以及時把握戰機,但田茂如果真因為什麼有關東四夯堡的軍情找過來,趙冱卻知道自己勢必得好好思索一下。
畢竟東四夯堡乃是蕁州軍進入盂州的第一戰,趙冱可不想出任何意外。
只是說不管趙冱有怎樣的期待,來到趙冱面前,田茂就在第一時間跪下道:「少將軍,末將無能,無法攻破東四夯堡。」
「……無法攻破東四夯堡?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沒有強攻?或者強攻也不奏效?」
猛聽田茂只說無法攻破東四夯堡,雖然趙冱表面上是皺了皺眉頭,心底下卻猛鬆了口氣。因為僅從田茂不招即來這一點,趙冱就知道田茂帶來的東四夯堡軍情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不然前來稟報消息的也不會是田茂。
只是說在確認過田茂的壞消息僅是他們無法攻破東四夯堡後,趙冱又有些不理解。
因為趙冱與吳邛即便算不上不打不相識,但由於吳邛在比武時暗中的謙讓,不說是否感恩吳邛,趙冱也對吳邛有過一番細緻瞭解,不然趙冱可不想去感一個不應該感恩的人的恩情。
所以思忖吳邛的能力,趙冱根本不信他們無法攻破東四夯堡,甚至於無法想像他們為什麼不能攻破東四夯堡。
田茂則是滿臉慚愧道:「回稟少將軍,這是因為那東四夯堡中的守軍有很大問題……」
很大問題?這僅僅只是很大問題嗎?
隨著田茂說出自己與吳邛的發現,趙冱的雙臉很快就陰沉下來。因為他不僅沒想到東四夯堡中的守軍竟是由一些江湖人組成的軍隊,更想不到自己離開東四夯堡的短短時間,吳邛竟然一下就損失了兩千兵馬。
當然,趙冱並不會在這時責難吳邛的無能。
因為不說東四夯堡守軍表現出的戰力,當蕁州軍開始強攻時,即使面臨東四夯堡的弓箭打擊,為鼓舞士氣,趙冱同樣不會允許他們輕易撤退。
而在會陰山胡虜的弓箭射擊下居然傷亡了一千多人的事即便讓人有些可惜,但居然傷亡了近千人還無法攻破東四夯堡,這也難免吳邛要選擇退卻了。
畢竟他們並不是傷亡在什麼無法抗拒的外力下,而是在堆土上牆後還被敵人硬生生擊退成這樣,這不得不說是雙方的兵員素質相差太大。
故而沉凝一下,趙冱就說道:「本將明白了,田校尉你先起來,這事不怪田校尉你和吳統領作戰不力,但田校尉你估計,這樣的部隊在盂州軍中還有多少。」
「謝少將軍恩典。」
與古代社會的文官很多人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或者說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不同,身為古代將領,要想讓下屬歸心,他們的最低要求都必須是能說到做到,不然誰都抵擋不了嘩變的危險。
所以聽到趙冱原諒自己與吳邛的無能,田茂也是一臉感激地站起說道:「末將認為這樣的軍隊必定在盂州軍中不多,不然不說余容憑什麼等我們蕁州軍在申州整軍,余容早就可從穆延手中奪取太子母親了。」
早就可從穆延手中奪取太子母親了?
如果田茂用其他理由來說服趙冱,趙冱未必能全盤接受,但僅憑余容與穆延、焦玉的恩怨,趙冱卻認為這有極大可能。
於是趙冱點點頭道:「那田校尉你怎麼解釋東四夯堡這支部隊的問題。」
「應該說是我軍運氣不好,或者說余容的運氣太好了吧」
「運氣不好?這怎麼說?」
「因為正如我們最初探到的情報一樣,這東四夯堡中的守軍應該同其他夯堡中的守軍一樣,都是余容臨時找來的炮灰兵。但就不知道這東四夯堡中的守軍曾在什麼地方受過有關江湖武藝的訓練,所以才堪堪將我軍擋在了夯堡之外。」
「……你是說,余容也不知道這支部隊的存在?」
猛聽田茂話語,趙冱也有些回過味來。
田茂則一臉篤定道:「肯定如此,不然就憑余容的才幹,他怎可能將這樣一支足以堪稱精銳的部隊放在區區一個東四夯堡中?當然,有機會我們還是要好好查探一下這支部隊的來歷,並且……」
並且什麼?田茂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趙冱也不用田茂繼續說下去了。
因為不用田茂細說,突然遇到這樣一支堪稱詭異的精銳部隊,甚至趙冱也起了招攬之心。
當然,這事要如何去做,乃至怎樣去做才合適,這卻還要細細商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