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百一十八章、娶天英門弟子為妃——
第七百一十八章、娶天英門弟子為妃
依照慣例,任何一支進京隊伍抵達桕縣時都會先將消息傳到雲興縣,以讓雲興縣做好迎接的準備工作。
而浚王圖浪的抵京隊伍和前往西齊城的使團隊伍同時進入桕縣的消息,更是讓雲興縣忙了個雞飛狗跳。
畢竟不說浚王圖浪的抵京隊伍早在所有人關注中,要知道前往西齊城的使團隊伍中可是傳說有天英門弟子存在,雙方怎麼糾結在一起的事不僅讓人感到奇怪,更有些人會去因此猜測易嬴前段時間透露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至於為什麼要說是傳說?
因為,在無人確認天英門弟子加入了使團隊伍的狀況下,居然在使團隊伍抵達西齊城後就傳來了有關天英門弟子在使團隊伍中的消息,這實在讓人頗多思忖。
但不管怎樣,在兩支隊伍結伴抵達桕縣,又必將結伴前來雲興縣並正式進入京城的狀況下,雲興縣要為兩支隊伍準備的事情就非常多。
一是要為浚王圖浪尋找安置地方,二也是要為使團隊伍,特別是使團隊伍中的原西齊國國璽、國書、國器安排存放地方等等。
不過,在眾人為此瘋狂忙碌起來時,不僅少師府沒有任何動靜,甚至易嬴還前往京城了。
而如同易嬴所料,雖然浚王圖浪明日就會進京,但大明公主卻依舊沒從烏山營回來,或者說在浚王圖浪進入京城前,大明公主基本上也都不可能回來了。
雖然不知大明公主為什麼要這麼幹,易嬴卻還得去找找太子圖煬。
因為,在北越國皇上圖韞絕不可能前去迎接浚王圖浪的狀況下,作為將來的皇位競爭者,太子圖煬就必須代表皇室去迎接浚王圖浪。
畢竟在所有人眼中,太子圖煬和浚王圖浪都是直接競爭者。大明公主能「躲」,太子圖煬卻絕對不能躲。
然後來到宮中,易嬴就直奔宛華宮。
這不是說易嬴就不想直接去太子*找太子,而是易嬴根本就不知道太子現在皇宮中住在什麼地方。這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一是因為太子沒在皇宮中召見過易嬴,二也是易嬴從沒在皇宮中主動尋找過太子,只是在宛華宮見過幾次太子而已。
所以要找太子,易嬴就非得去宛華宮問路不可。
不然雖然問那些宮中太監、宮女也不可以,但那就丟臉丟大了。
畢竟易嬴乃是太子少師,誰相信他會連太子住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不過,剛來到宛華宮,易嬴就聽到了陸中正正在宛華宮中教導太子的事。雖然易嬴早知道陸中正教導太子的地方就在宛華宮,但也沒下到兩人竟能敬業到這種程度,甚至大明公主不在宛華宮時也急於學習。
然後當易嬴在宛華宮的偏殿中找到太子圖煬時,卻不只見到了太子圖煬,同樣見到了焦皎、焦潔兩個小丫頭在一起伴著讀書。
只是看到易嬴進來,也不等陸中正發話,太子圖煬就在桌旁抬臉說道:「易少師是為了浚王爺之事來找本宮嗎?」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下官正是為了此事前來詢問太子殿下要不要率領百官,或者只是率領雲興縣官員前去迎接浚王爺而來。」
在陸中正面前,易嬴也不會顯得與太子圖煬太近乎,也是少見的躬身自稱了一句下官。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易嬴的錯覺,雖然陸中正教導太子圖煬的時間並不長,太子圖煬身上竟好像多了許多威嚴。
看到易嬴向自己躬身自稱下官,圖煬眼中也是瞬間一喜。
因為,陸中正就曾對太子圖煬說過,想要朝廷百官尊敬他,他就必須首先擺出能讓朝廷百官尊敬的樣子,然後依照朝廷百官的態度、依照親疏去區分不同的回應方式,乃至說是懲戒輕重。
而在朝廷百官中,誰又與圖煬的關係最親近?
自然是易嬴。
所以看到易嬴都能對自己恭恭敬敬,不知易嬴乃是怕被陸中正誤會的緣故,圖煬臉上就一喜道:「易少師多禮了,但易少師認為本宮應該去迎接浚王爺返京嗎?」
「……於理應該如此,於情更該如此。」易嬴一臉沉凝道。
於理應該如此,於情更該如此?
聽到易嬴話語,太子圖煬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為他也能理解易嬴為什麼這麼說。
畢竟浚王圖浪離京這麼久,不說為什麼回京,朝廷肯定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雖然他們要讓住在雲興縣的洵王圖堯去迎接浚王圖浪是沒什麼關係,但對於將來必要與浚王圖浪有一番爭奪的太子圖煬而言,他從道理來說也應該去看看自己的競爭對手。
不然就不是圖煬在小看浚王圖浪,而是圖煬被人小看了。
可由於易嬴只說了這些,圖煬又有些不知該怎麼回答,於是望向陸中正說道:「不知道陸少師怎麼看這事。」
北越國並沒有黑板、粉筆一類東西,所以先生教書都是筆墨紙張一起上陣。與易嬴當初一樣,陸中正也是讓太子圖煬和焦皎、焦潔圍在一張書桌旁授課,這樣也方便指點。
聽到圖煬問話,陸中正卻是略帶疑問的點點頭道:「於理雖該如此,於情雖該如此,但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陸少師想說什麼?」
身為官員,每人都有自己說話的風格,隨著圖煬被自己引導追問出聲,陸中正卻又說道:「……太子殿下忘了大明公主離開前曾說了什麼嗎?」
「大明公主,你是說……」
雖然易嬴並不知道大明公主在離開前曾對兩人說過什麼,太子圖煬卻瞬間沉凝下來。
而後,圖煬才向易嬴說道:「易少師,雖然易少師此言有理,但本宮卻實難決定究竟要不要前去迎接浚王爺,畢竟本宮現在朝中的勢力尚還有限。要不易少師和陸少師陪本宮一起去見見父皇,讓父皇來決定這事可好?」
「……去見皇上?那還是陸少師陪太子殿下走一趟吧本官可不想找皇上挨罵。」
不想找皇上挨罵?
一聽這話,圖煬臉上卻現出了一副果然如此表情道:「易少師怕被父皇罵什麼?」
「還有什麼,當然是買官賣官的事。」
「雖然本官久不上朝,即便皇上也不會拿這事在朝上罵本官,但如果說要去與皇上私下相見,本官可不幹。」
本官可不幹?
聽到易嬴的推托方式,陸中正就在一旁咧了咧嘴,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因為,大明公主在離開宛華宮時曾對太子圖煬說過什麼?那就是叫他不要聽信易嬴的讒言。雖然陸中正也不相信易嬴真會對太子圖煬有什麼讒言,但大明公主給出的檢定易嬴話語是否讒言的方法卻也簡單。
那就是讓他們同易嬴一起去面見皇上,由皇上來判斷該如何行事。
如果易嬴願隨太子圖煬一起去面見皇上,太子圖煬自然就不用擔心,不然那即便不是易嬴的讒言,卻也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不然易嬴又怎可能為了自己好過而捨棄太子獨自去面對皇上。
這種理由拿來說明其他人或許很難,但如果拿來說明易嬴,陸中正卻也不得不承認有些道理。
因此太子圖煬也是橫了易嬴一眼才說道:「既如此,本宮明白了,那易少師便請在這裡稍等片刻,也容本宮先同陸少師一起去問問父皇意見再說。」
「太子殿下請,陸少師請……」
不知被大明公主擺了一道,易嬴立即做出了一副恭送太子的態勢。
畢竟易嬴也清楚,不管太子圖煬答不答應前去迎接浚王圖浪進京,他總得向北越國皇上圖韞稟明一聲。
或者說,能決定這事的也就只有北越國皇上圖韞一人,甚至大明公主即便留在宮中也一樣。
而由於知道易嬴並不是真對這事太上心,太子圖煬也沒同易嬴客氣,直接就帶著陸中正離開了。
只是在送走太子圖煬後,留在宮中的焦皎、焦潔立即樂道:「易少師,你壞事了,你壞事了……」
「壞事了,本官什麼地方壞事了。」
雖然焦皎、焦潔與大妞的歲數差不多,但易嬴可不敢用對大妞的態度來面對兩人,畢竟她們都是焦府給太子圖煬準備的妃子。
而隨著易嬴疑問,焦皎立即說道:「還有什麼,你知道大明公主在離開宛華宮前曾叮囑太子殿下什麼嗎?」
曾叮囑太子殿下什麼?
雖然從先前太子圖煬的態度中,易嬴也知道這才是太子圖煬決定前去詢問北越國皇上圖韞再做決定的原因,可隨著焦皎、焦潔的七嘴八舌解釋,終於弄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後,不僅易嬴一臉尷尬,甚至蘇三也將腦袋往外面望了望,擺出一副不願與易嬴為伍的表情。
而丹地更是直接道:「老爺,難道你原本就不希望太子殿下前去迎接浚王爺嗎?」
「這不是本官希不希望的問題,而是本官有責任前來勸太子殿下前去迎接浚王爺。在這種狀況下,不管本官說自己希望還是不希望都是不合適的。但太子殿下如果前去聽從皇上命令,那就不是本官責任了。」
那就不是本官責任了?
一聽這話,丹地就知道易嬴純粹是在推卸責任,頓時橫了一眼易嬴道:「那老爺你究竟希不希望太子殿下去迎接浚王爺。」
「不希望。」
易嬴斬釘截鐵般說道:「因為太子殿下的身份雖然足以前去迎接浚王爺,但太子殿下的本事卻不足以前去迎接浚王爺。而太子殿下如果真去迎接浚王爺,即便本官跟在太子殿下身邊寸步不離,卻也沒資格代替太子殿下去應付浚王爺。」
「所以兩位焦小姐,本官就此告辭了。」
「不管太子殿下從皇上那裡得到怎樣的旨意,還望兩位焦小姐別忘了將本官的話語轉告太子殿下。」
隨著易嬴最後望向焦皎、焦潔,雖然知道了易嬴的真正打算,焦皎、焦潔卻還想捉弄一下易嬴道:「那我們如果忘記轉告太子殿下呢?」
「……忘記就忘記了,反正這也不打緊。」
擺出一副無賴的樣子對焦皎、焦潔揮了揮手,易嬴也沒再留在宛華宮中。因為易嬴的本意就是來見見太子圖煬而已,至於結果是什麼,易嬴並不在乎,也沒必要介意。
而看到易嬴這就離開的樣子,焦皎、焦潔也在易嬴身後嬉笑起來。
因為對她們來說,這樣的事情同樣很少見。等到太子圖煬從皇上那邊回來,想必又是一個很好的談資。
但在易嬴離開宛華宮時,圖煬也和陸中正在南書房中見到了北越國皇上圖韞。
雖然北越國皇上圖韞的身體已經很差,又有很久沒有過問朝政,但為能將一個完整的朝廷架構交到太子圖煬手中,即便圖韞現在算不上廢寢忘食,但卻也是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了。
而對於圖煬和陸中正現在會來到南書房的事,北越國皇上圖韞並不感到奇怪,只是皺了皺眉頭說道:「……怎麼?皇兒你想去見見浚王爺嗎?不行,你根本應付不了那個蠻橫的傢伙。」
在北越國皇上圖韞眼中,浚王圖浪還是當年那個以蠻力服人的傢伙。
即便圖韞也收到了不少來自秦州府的情報,但對浚王圖浪的態度還是一下很難改觀。
可面對北越國皇上質疑,圖煬臉上立即露出笑容道:「父皇容稟,兒臣雖然也是為了浚王爺的事情而來,但這卻是易少師的意見。」
「易少師?那混蛋又對你胡扯了什麼主意?」
那混蛋?
已經不止一次從大明公主和北越國皇上圖韞嘴中聽到兩人稱呼易嬴為混蛋,陸中正不僅漸漸瞭解了易嬴在他們心目中的矛盾份量,也知道身為太子少師,自己的確有機會在太子將來登基後獲得大量益處。
隨著北越國皇上圖韞詢問,圖煬也走到南桌旁坐下道:「父皇容稟,易少師這次卻是問了問兒臣打不打算去迎接浚王爺,還沒來得及對兒臣多說什麼……」
隨著圖煬將易嬴這次前來宛華宮的事情一一說出,由於易嬴當時的話並不多,所以最後也變成了圖煬對大明公主的褒獎。
而在聽完易嬴的舉動完全被大明公主吃透時,北越國皇上圖韞才不免帶上一絲恨色道:「那老傢伙,純粹就是來走過場嗎?幸好皇兒你沒被他誑進去,不然就又被他得逞了。」
「父皇教訓的是,那父皇認為兒臣該不該去見見浚王爺?」
「見什麼見?除非他到宮內求見皇兒,皇兒根本用不著理會那傢伙。如果他覺得丟臉,那就滾出京城去……」
那就滾出京城去?
聽著北越國皇上如此霸道的話語,陸中正心中就喟歎了一聲。
因為很明顯,如果不是易嬴布下的套子太大,北越國皇上圖韞根本就不會待見浚王圖浪。而正因為如此,雖然北越國皇上圖韞和朝廷都不得不接受讓浚王圖浪出境立國的建議,但北越國皇上圖韞內心對浚王圖浪,乃至對提出這建議的易嬴還是有很多不滿。
而這就是所謂智者的宿命。
不管他們的智計最後能不能得到任用,所謂智者的下場都不會好。
但在應付完圖煬後,北越國皇上圖韞卻又望向陸中正道:「陸少師,那以你之所見,浚王爺那傢伙的隊伍怎麼會與使團隊伍同時進京。」
「回稟皇上,這應該是浚王爺在得知易少師透露的消息後的故意為之吧畢竟易少師已用事實證明了天英門的能力。」
「……天英門嗎?」
隨著陸中正中規中矩的謹慎回答,北越國皇上圖韞就又望了望宛華宮的方向才說道:「那陸少師你以為我們該如何面對天英門,或者說皇兒該如何面對天英門。」
「皇上容稟,以小臣所見,天英門不能力敵,或者說,我們不該有要力敵天英門的想法。但如果說到太子身上,有可能的話,太子殿下至少要娶一名天英門弟子為妃才能確保將來的發展能夠順順當當。」
「……娶天英門弟子為妃嗎?朕明白了。」
雖然北越國皇上圖韞並不是要在這裡故意考校陸中正,但隨著陸中正將這當成一種考校來回答,北越國皇上圖韞卻一臉欣賞的點了點頭。
因為,北越國皇上圖韞雖然也相信易嬴對太子圖煬的忠誠,但問題是易嬴太難控制,也太過膽大妄為了。
不說太子圖煬將來要怎麼與易嬴相處,如果遇到什麼危急時刻或者說是難解的問題,北越國皇上圖韞或許會想到利用一下易嬴的智慧,但問題如果並不嚴重時,圖韞卻更寧可對易嬴敬而遠之。
所以這也是圖韞不在乎易嬴上不上朝的原因,因為他本身就不想易嬴上朝。
但陸中正卻不同,為能讓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更加鞏固,陸中正就必須從現在開始就緊緊依托在太子圖煬身邊,而由於無法與易嬴相比,陸中正的各種意見也必然會以中正平和為主,這才是北越國皇上圖韞希望的輔佐太子人選。
因為易嬴那樣的混蛋,朝中只要有一個就行了。
其他朝中大臣的工作就應該是在沒有易嬴幫助下輔佐太子,並在易嬴萬一胡來時,幫助太子扼制易嬴的胡來。
因此在褒獎陸中正兩句後,北越國皇上圖韞才開始放下手中公務,又像平常一樣教導起太子圖煬來。
至於現在應該還等在宛華宮中的易嬴,那自然沒人願去理會。不知道易嬴已經離開,北越國皇上圖韞卻也想幫太子圖煬晾一晾易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