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四百七十一章、免得你們在王爺面前怯場——
第四百七十一章、免得你們在王爺面前怯場
「轆……轆轆轆……轆轆轆……」
由少師府離開後,圖俟並沒立即前往淞郡王府,而是先回到育王府後,這才由圖襄以回娘家名義送她一起前往淞郡王府。
而與一開始是在擔心易嬴為什麼要讓圖俟公開兩人關係不同,等到圖俟帶著易嬴的解釋回到育王府後,圖襄就開始轉而擔心淞郡王圖迓會對她與圖俟的關係有什麼反應了。
因為兩人的關係別說公開,說出去都有些丟臉。
因此隨著車輪滾過地面的聲音,圖襄就靠在圖俟肩頭上道:「俟弟,你說爺爺會不會答應我們的關係。」
「這又不需要他答應,而且大明公主都已答應的事,淞郡王又怎會反對。」
「你不瞭解爺爺,爺爺這人最重面子了,大嫂擔心……」
圖襄為什麼要擔心?
因為,為了自己的面子,為了不讓人知道自己和一個僕婦生出了一個孩子,淞郡王圖迓都可對茶姑和自己的骨肉整整一年不管不顧。
甚至為了自己的面子,淞郡王圖迓同樣可對茶姑和自己的孩子下死手。
所以,即便不知道淞郡王圖迓這些劣行,但早在茶姑和孩子的事情爆發出來前,圖襄就已知道淞郡王圖迓是如何看中他的面子了。
例如當初圖仂開始冷淡圖襄時,圖襄就曾向淞郡王府求援過。結果同樣是為了自己面子,淞郡王圖迓並不是採取與育王府溝通的態度,而是同樣對育王府冷漠處之,結果兩座王府的關係才越來越差,圖襄在育王府的處境才越來越糟糕。
「不怕,這可是易少師和大明公主的主意,如果淞郡王真投效了大明公主,他便是不答應都不行。」
一邊安慰著圖襄,圖俟在考慮的卻是該找哪些女人來育王府鬧事的事。
因為,這不是說她們得有心來育王府鬧事,而是她們得敢來育王府鬧事才行。不是這樣,易嬴的主意再好都沒有任何用處。
然後去到淞郡王府,兩人甚至不用從馬車內下來,直接就被載到了淞郡王圖迓的書房外面。
不過,沒等從離開馬車,剛掀開車簾,圖俟就望著淞郡王書房前的一個身影呆住了。
不知圖俟是怎麼回事,圖襄在淞郡王府中卻不敢造次,更不敢輕易表露自己與圖俟的關係,因此只是在馬車內偏了偏頭說道:「二弟,怎麼了?」
「沒什麼,大嫂我們下車吧」
在圖襄詢問下,圖俟立即反應過來。先是自己從馬車內下去,這才將圖襄也接下了馬車。
不過在出了馬車後,圖襄先是隨處看了看,也是希望瞧瞧淞郡王府有什麼變化。雙眼轉到一處,卻立即也和圖俟一樣望著一個身影滿臉愕然住了。
因為,兩人看到的不是別人,正是茶姑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揮舞笤帚掃地的怪異身影。
淞郡王府中會有掃地的僕婦雖然並不會讓人感到奇怪,但抱著孩子來掃地卻就有些與眾不同了。因為別說圖襄原本就是在淞郡王府長大,圖俟同樣知道任何一座王府,乃至皇室宗親家中都有專門照顧孩子的地方。
哪像兩人現在看到的樣子,居然讓一個僕婦抱著孩子出來掃地。
注意到兩人目光,在讓馬車離開後,原本就在書房外候著的師爺皮純忠也有些尷尬道:「襄小姐,王爺已經在書房中等著襄小姐和二世子了。」
「這個,……皮師爺,那個僕婦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抱著個孩子在書房門前掃地,這是不是有點……」
「那,那是茶王妃。」
臉上雖然有些尷尬,皮純忠卻不敢不解釋。
因為這事即便再怎麼讓淞郡王圖迓丟面子,為了淞郡王府的將來,淞郡王圖迓也不得硬著頭皮提高茶姑在王府中的地位。
「茶王妃?她怎麼穿著這身在掃地。」
圖襄不解道:「還有她懷中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那是爺爺新生的小世子?這是什麼時候有的事?」
「這是去年發生的事。而且茶王妃本就是以僕婦身份進入王府,雖然小王爺將來肯定要繼承家業,但茶王妃愛這樣,王爺也沒辦法。」
「小王爺?淞郡王已經定下繼承人了?」
雖然從茶姑懷中抱著的嬰兒身上的龍紋黃綢襁褓,圖俟就知道那應該是淞郡王圖迓的小世子,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待遇。可小世子和小王爺卻是兩種概念,一個只是淞郡王圖迓的孩子,一個卻是將來淞郡王府的繼承人。
甚至於圖襄也跟著驚呼出聲道:「什麼?小王爺?這怎麼可能?那爹爹和王叔他們怎麼辦?」
圖襄為什麼能嫁給圖仂?
不僅因為圖襄是淞郡王圖迓的孫女,同樣因為圖襄的父親乃是淞郡王圖迓的長子。
即便圖襄也知道一旦太子登基,依照北越國管理皇室宗親的規矩,淞郡王府很可能再不會被稱為王府,但以淞郡王府現在偌大的家業,還是值得圖襄的父親和幾個叔叔去爭取的。
嘴角微微哂然一下,皮純忠卻更是無奈道:「襄小姐,你沒聽小人先前說什麼嗎?那是小王爺,不是小世子,也不是小郡王。」
「小王爺?你說那孩子是一個王爺?這是怎麼回事?」
圖襄還沒反應過來,圖俟卻已然驚呼出聲。
因為,別說「王爺」兩個字不能輕言妄語,「小王爺」三字同樣不是能順便說的。
皮純忠說道:「這是大明公主的決定,王爺也別無選擇。當然,王爺也不會有任何意見,只是茶王妃的脾氣就有些……」
茶王妃的脾氣?現在誰還會去管茶王妃的脾氣
雖然在看到茶姑還穿著僕婦衣服時,圖俟和圖襄就已覺得她有些與眾不同了,可不管茶姑的脾氣怎樣,一個即將失去所有權力的郡王府中突然多出了一個小王爺,這事都足以讓任何人震驚。
即便這是大明公主的決定,圖俟還是與圖襄面面相覷一下,終於明白易嬴是怎麼代大明公主收買下淞郡王圖迓了。
可大明公主居然真會採用這種收買,那才是真正令人震驚的事。
畢竟這可是一個小王爺,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皇室宗親。
因此不等猶豫太久,圖襄就吃驚道:「小王爺?大明公主怎能讓淞郡王府再出一個小王爺。」
「襄小姐,難道你們忘了即便太子殿下也只是大明公主的義子了?大明公主現在已收下小王爺為義子,等到太子殿下繼位時,小王爺自然就自動成為王爺了。」
大明公主義子?
一聽這話,圖俟就全明白了。但又很快說道:「皮管家,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們這些事情。」
「……這個,因為茶王妃已將二世子和襄小姐的事情告訴了王爺,當然郡王府中現在只有王爺和小人兩人知道這事。所以這事也是茶王妃要小人先告訴你們的,免得你們在王爺面前怯場。」
在王爺面前怯場?
雖然皮純忠說完這話就有些尷尬地移開了雙眼,但圖俟、圖襄還是略帶窘迫的對望了一下。
因為,兩人的事情如果已被淞郡王圖迓知道,這雖然的確可以減少一些如何說明這事的麻煩,但同樣會讓兩人有些無法見人。
還是圖俟先反應過來道:「皮管家,你剛才說這事是由茶王妃告訴王爺的,難道茶王妃也是大明公主那邊的人?」
「茶王妃原本是不是大明公主的人,小人並不知道。但茶王妃卻是天英門弟子,所以王爺才對大明公主選定小王爺沒有任何意見。」
「天英門弟子?」
再是驚呼一聲,面面相覷中,圖俟和圖襄眼中就全都是驚歎了。
因為,皮純忠先前已經說了,小王爺乃是一年前出生的,雖然兩人並不知道茶姑已在淞郡王府待了五年以上,但也可見大明公主,或者說是天英門並不是最近才盯上淞郡王府。
因此稍一沉凝,看看附近並沒有外人,圖俟就說道:「皮管家,那你看我們可不可以先拜見一下茶王妃。」
「這自然沒問題,二世子和襄小姐自己過去就行,小人先退下了。」
終於做完自己該做的事,皮純忠卻也不會去多望圖俟和圖襄一眼,低著頭就慢慢退開了。
等到皮純忠走出兩人視線,圖俟和圖襄先是對望一眼,什麼都沒說,立即一起朝還在前面慢條斯理清掃著地面上落葉、枯枝的茶姑走去。
而由於茶姑打掃過的地面雖然不能說一塵不染,但也乾淨得如同是在屋裡一樣。所以在來到茶姑身後時,圖俟就帶著圖襄一起在地上跪下道:「兒臣給茶王妃請安。」
「……行了,你們都起來吧反正你們的事情有大明公主做主,妾身和淞郡王都不會多說什麼。」
「兒臣多謝王妃恩典。」
從地上站起,雖然茶姑並沒有更多表示,但在圖俟示意下,圖襄就說道:「茶王妃,可不可以給襄兒看看小叔叔。」
小叔叔?
雖然一直都是背對著圖俟、圖襄兩人,但在聽到圖襄對自己孩子的稱呼時,茶姑還是抱著孩子轉過了身來。
因為比起稱呼茶姑的孩子為小王爺,還是小叔叔的稱呼更見親情。
而在茶姑帶著孩子轉身時,圖襄的雙眼卻只在孩子臉上停留一下,立即轉向面無表情,甚至也可說沒有太多姿色的茶姑笑道:「茶王妃,這孩子好乖,也和你長得好像哦」
「那是,這孩子的確比一般孩子乖。」
聽到圖襄說孩子和自己長得像,茶姑臉色立即緩和下來,圖襄這才湊上去戳著孩子臉蛋道:「小王爺,來,笑一個,笑一個……」
「咯,咯咯咯……」
隨著孩子立即在圖襄的逗弄下笑起來,圖俟也略帶驚奇的湊上去道:「居然真笑了,這孩子還真乖。」
「哼」
正在圖俟、圖襄都開始去嘗試逗孩子和茶姑高興時,已來到書房窗後的淞郡王圖迓卻微微哼了一聲。因為,淞郡王圖迓雖然為了淞郡王府的將來、為了自己血脈的將來,不得不答應將烏山營交給大明公主,但可不等於他也能忍受圖襄和圖俟**的事。
當然,這不是說圖俟和圖襄**的事有多丟臉,因為他們儘管在暗處**,那與淞郡王也沒有任何關係。
畢竟北越國可有不少的游河貴婦,只要育王大世子圖仂活不成,兩人再要怎麼苟且都沒問題。
可隨著大明公主說要將兩人關係公開,並以此讓淞郡王圖迓以保護孫女為理由去插手育王府事務,幫助二世子圖俟奪權,這就不能說與淞郡王圖迓沒有任何關係了。
沒想到為了一個王位,自己還得陪著圖襄、圖俟一起丟臉,越看兩人,淞郡王圖迓就越覺得不是味。
而且看著茶姑抱著孩子與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淞郡王圖迓就更覺得不舒服。
因為,茶姑雖然的確回到了淞郡王府,至今卻還沒給淞郡王圖迓任何好臉色,圖迓不是說不相信茶姑會為了孩子而替淞郡王府著想,但茶姑的態度卻也難免讓淞郡王圖迓有些不安。
然後在外面陪著茶姑和小王爺說了一會話,圖俟才和圖襄一起辭別茶姑,一前一後向書房走來。
「兒臣給王爺請安」
「兒臣?二世子你說自己是誰的兒臣?」
雖然一進入書房,圖俟就與圖襄一起在淞郡王圖迓面前跪下了。可不僅沒叫兩人起來,淞郡王圖迓更是狠狠瞪了圖俟一眼。
或許其他人遇到這事會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但身在育王府,圖俟雖然與淞郡王圖迓直接接觸的機會並不多,但掌握的情報卻不少。也不去為自己和圖襄辯解,圖俟就直接說道:「王爺不必擔心,讓兒臣在三日內揭開與襄兒關係的只是大明公主自己的想法。」
「其實在易少師的主意中,易少師早就做好了不傷害王爺和襄兒名譽的安排。」
「易少師?易少師又如何能在這事中不傷害本王的名譽?」
從茶姑早先的說明中,淞郡王圖迓就已得知這又是易嬴的主意,但他可沒想到大明公主的想法竟會與易嬴的主意微微有些差別。
所以即便心有不滿,淞郡王圖迓卻也想聽聽易嬴又有什麼安排了。
圖俟說到:「這很簡單,易少師只是說最後要將兒臣和襄兒的關係揭開,但在之前,我們卻應該先想辦法搞臭大世子的名聲。」
搞臭大世子的名聲?
隨著圖俟將今日早間與易嬴見面的經過一一說出,淞郡王圖迓的臉色也慢慢和緩下來。因為只要能保住自己名聲、保住淞郡王府名聲,淞郡王圖迓才不管圖襄和圖俟又會有什麼關係呢
但原先在茶姑轉述大明公主要求時,裡面卻只說淞郡王圖迓必須以保護圖襄的名義插手育王府紛爭,卻沒有易嬴的安排這麼細緻、這麼妥帖,而這才是導致淞郡王圖迓不滿的真正原因。
所以等到圖俟話音落下,淞郡王圖迓才一臉驚訝道:「什麼?這才是易少師的真正主意?但怎麼與大明公主的要求截然不同。」
「易少師說這或許是大明公主太過急於求成了」
「因為真要揭開兒臣和襄兒的事,易少師原本可是打算等箜郡王攔截過父王后再說的,只是大明公主卻沒考慮這麼多。」
「唔這的確有可能。」
雖然是第一次聽說這事,但作為當初幫助先皇圖解平定造反的最大功臣,淞郡王圖迓卻也非常瞭解箜郡王圖兕的所謂憎恨。點點頭說道:「大明公主雖然作為女人來說已經表現不錯,但比起易少師的老成持重還是有些明顯不足,那二世子你說,本王現在該怎麼辦?」
「王爺不必著急,除了箜郡王那邊的事情我們還需等消息,並且只能暗做安排外。這事情卻還需兒臣先去找幾個女人到育王府鬧起來,然後襄兒再被她們氣回王府,接著王爺就可為襄兒插手育王府的事情了。」
「那二世子和襄兒的事情還要不要公開?」
聽到圖俟的安排很穩妥,箜郡王圖兕也沒有太多意見了。
圖俟說道:「以易少師的安排,那是兒臣如果能順利掌握育王府,這事情自然可用日久生情來解釋,慢慢讓兒臣與襄兒走在一起。不然也要到事情最後才會讓兒臣揭穿與襄兒的關係,正式讓王爺支持兒臣繼位。不知王爺又有什麼想法?」
易嬴的想法好嗎?
好是好。但圖俟又怎能在淞郡王圖迓面前只說易嬴的主意怎樣,卻不聽淞郡王圖迓的安排。
所以,聽到圖俟有意請教自己的意見時,淞郡王圖迓才點了點頭道:「這主意不錯,那我們就先做好自己該做的事,至於將來要怎樣,那還是等看過情況再說吧不過,二世子你說本王可以相信你對襄兒的感情嗎?」
「請王爺放心,襄兒乃是兒臣此生的唯一所愛。」
「哼,本王不管你說什麼大話,但你只要知道,一旦你對襄兒有什麼對不起的地方,別說本王,大明公主都不會輕易放了你。」
「兒臣明白,大明公主和王爺能支持兒臣與襄兒在一起已經是莫大的恩典,怎可能還允許兒臣移情別戀。」
「你知道就好,那我們再來說說箜郡王的事情吧你覺得箜郡王會在什麼地方攔截育王爺。」
隨著淞郡王圖迓主動將話題轉開,雖然圖俟是沒覺得什麼大不了,但一直在旁邊聽兩人說話的圖襄卻著實鬆了口氣。因為,這不僅表明淞郡王圖迓已確定要支持圖俟奪取育王府王位,更表明他不會再反對圖襄和圖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