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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十一章 、討只手來獻給陛下 文 / 凡十二

    [正文]第二百五十一章、討只手來獻給陛下——

    第二百五十一章、討只手來獻給陛下

    為了表示自己的親民愛子之情,無論現代官場還是古代官場,真正優秀的官員都會將五十步當成一百步來行。

    一步三轉身,三步四低頭。

    不僅那些官員在不停藉著打招呼頌揚大世子圖仂,圖仂也不會放過每一個被人歌功頌德的機會。

    雖然圖仂只是育王圖濠的庶長子,但由於年長,而且沒有圖僖那麼高調,喜歡與下級官員交往,甚至喜歡與普通民眾交往,圖仂在朝廷內外的聲望要遠遠高於圖僖。

    可因為圖僖才是育王府真正的嫡長子,圖仂也清楚自己無法從育王圖濠處得到更多關愛和認可,因此格外珍惜自己的羽毛。

    一路慢悠悠從前門來到大廳,圖仂花了足足半柱香時間,

    而在圖仂、圖瀲進入大廳後,冉鳴就帶著冉雄首先從桌旁站起道:「下官見過大世子、二郡主。」

    「……下官見過大世子、二郡主。」

    「……大世子、二郡主。」

    隨著冉鳴帶頭,那些能進入大廳就坐的官員及皇室宗親也都紛紛站起身向圖仂、圖瀲兩人打招呼。

    雖然不能說對冉鳴不滿,易嬴卻根本動都未動。

    看到易嬴未動,白原林也不好站起了。

    因為今日雖然是白原林與白花花認親,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主角乃是易嬴。甚至於因為前面與芳歧發生的糾葛,主角也只能是易嬴。至於洵王圖堯和洵王妃,自然沒有向兩個小輩謙讓的理由。

    等到向廳中所有官員打完招呼,圖仂才轉向洵王圖堯和洵王妃深深一躬道:「洵王爺、洵王妃,晚輩圖仂給你們見禮了。」

    「免禮、免禮。」

    如果圖仂真想向自己見禮,那在進入大廳後,圖仂就應該先向自己見禮,再去管冉丞相等人。所以對於圖仂表示,洵王圖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只是隨意得不能再隨意地擺擺手,甚至都沒有多招呼一句。

    每當進入皇位爭奪期,皇室宗親間的關係與氣氛都特別緊張。

    但即便知道穆奮將要成為太子,知道洵王圖堯不可能參與皇位爭奪,圖仂仍是沒有對洵王圖堯表示更大敬意。

    隨著兩人禮讓完,主桌上也就只有冉鳴、冉雄兩人再度站起道:「大世子,二郡主,你們這邊請……」

    到這時,白原林也不用再看易嬴臉色了,直接擺出主人架勢站起道:「陳管家,再給各位大使在廳中加一張桌子。」

    「易知縣,在各位大使面前,易知縣還是給某一個薄面吧!」

    知道易府這次來的人多,白原林備下的主桌也是超大型十六人圓桌,可即便如此,還是被易府中人坐了個滿滿當當。這主要因為春蘭、芳翠兩個妾室的身份太高,連帶著阮紅、尤姐等人也只得一起坐在主桌上。

    望著圖仂臉上堆起的笑容,易嬴卻哼了一聲道:「大世子,不是臣不給大世子面子,而是他們明明已經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難道他們還想越俎代庖替本縣去請大世子、二郡主觀禮?或者是請大世子、二郡主來炫耀嗎?」

    越俎代庖?炫耀?

    根本沒料到竟會被易嬴直接頂回來,圖仂臉色微微一沉道:「易知縣,某不知道你和各位大使間有什麼誤會,但他們不僅是各國派任我北越國的大使,今日更是易知縣平妻的大喜之日,易知縣不用將事情弄得這麼複雜吧!大家一起開心不就好了嗎?」

    「開心?大世子知道他們先前都做過什麼嗎?」

    易嬴不滿道:「幸好大世子晚來一步,不然沖大世子這興頭,恐怕今日這認親一事都要因此攪黃了。」

    「難道這就是大世子想要的開心?」

    在不知道芳翠與東林國芳氏的糾葛前,易嬴只能憑猜測去揣度芳歧的用意。可在弄清芳翠與東林國芳氏間的「深仇大恨」後,易嬴可不認為芳歧跟著圖仂、圖瀲一起殺個回馬槍也是件喜事。

    忽然聽到易嬴如此冷淡及敵視的回復,圖仂、圖瀲都回頭望了一眼芳歧。

    他們不是不知道芳歧曾與易嬴發生衝突,但只聽芳歧一人之言,他們並不能肯定兩人發生衝突的具體情形。

    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朋友,何況從芳歧嘴中,兩人也得知芳翠現在根本就算不上東林國芳氏的主系血脈。覺得有利可圖,原本無意參加白府定親喜筵的兩人才被芳歧幾個大使給邀了過來。

    但看到易嬴如此「不合作」的態度後,也沒人會在這裡給芳歧當槍使。

    雙眼微微往芳翠臉上一瞅,芳歧眼中帶著挑釁道:「易知縣,你就是這樣對北越國皇室說話嗎?」

    「如果有人要拿北越國皇室當槍使,並自認為可以拿北越國皇室當槍使,本縣不在第一時間斷了他們的虛妄念頭,那不是給了他們日後在北越國繼續猖狂的憑依?或者芳大使認為,一個身處異鄉、異地之人,又可隨便拿一國皇室來肆意耍弄?」

    芳歧不提北越國皇室還好,一聽芳歧想要借勢壓人,易嬴就不再客氣了。

    雖然易嬴話中沒有一絲不尊重圖仂、圖瀲之意,但與芳歧的挑釁相比,聽到易嬴指責,圖仂、圖瀲也不能繼續狐假虎威的坐山觀虎鬥了。

    臉色微微一沉,圖瀲就說道:「易知縣,你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拿北越國皇室當槍使,誰又能拿北越國皇室當槍使。」

    「本縣可沒這麼說,但如果有什麼人硬要這麼做,本縣是不會允許的。」

    「沒這麼說?易知縣現在怎麼又不要白紙黑字了?」圖瀲滿臉冷笑道。

    由於易嬴習慣用白紙黑字唬人,或許其他人當面說自己沒說過某某話不要緊,可一旦易嬴也這樣說,圖瀲就不依了。

    易嬴雖然沒想到會被圖瀲逮住,但也能聽出圖瀲針對自己並不是因為芳歧,而是因為她本身不喜自己。臉色不變道:「白紙黑字?二郡主真想這樣嗎?如果二郡主真想被人知道自己對被人當槍使的立場如何?本縣是不會在乎的。」

    「白大人,可否借筆墨一用。」

    隨著易嬴伸出手去,圖瀲頓時就有些滿臉發青,冉鳴連忙說道:「易知縣,二郡主,大家都是北越國人,不要為了一些不必要的紛爭糾纏不清了。天遠地遠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對北越國朝廷……。」

    天遠地遠的?

    一聽這話,圖瀲也不吭聲了。

    因為,芳歧即便證明了芳翠並非東林國芳氏直系血脈,但以東林國遠在大陸東方的地理位置,除非東林國決定統一大陸,東林國芳氏的態度根本就影響不了北越國政局。

    或許東林國芳氏極為有錢,但怎又比得上丹地、春蘭的殺傷力?

    所以說,芳歧的價值也就在於證明芳翠沒有價值,再沒有其他用處。

    「芳大使,各位大使,我們原本也不是為了破壞白大人和易知縣的認親喜筵而來,話不投機半句多,你看我們不如換張桌子坐坐吧!」

    「有勞大世子了。」

    無論現代社會還是古代社會,沒有人能比官員更厚臉皮。

    即便芳歧等人的真正職業乃是商人,但身在北越國,他們的大使身份同樣也算是半個官員。知道現在退出只會讓自己更丟臉,聽到圖仂招呼,芳歧也順勢借坡下驢。

    看到芳歧退縮的樣子,易嬴皺了皺眉,卻又說道:「芳大使,可以留下些東西再離開嗎?」

    「易知縣想芳某留下什麼?」

    雖然選擇了退縮,但卻不是說芳歧就真的服氣了。

    不是他們沒有更多利益可以讓圖仂、圖瀲繼續出手,芳歧也不想就此退縮。因此聽到易嬴還有後文,芳歧心中不怒反喜,更是臉色平靜地停下了腳步。

    易嬴說道:「很簡單,本縣想芳大使留下一根手指再離開。」

    「你說什麼?」

    突然聽到易嬴要求,不僅芳歧勃然大怒,甚至圖仂、圖瀲也驚大了雙眼。因為,芳歧與易嬴即便再有矛盾,畢竟仍是一國大使。讓一國大使留下手指,易嬴的膽子不可謂不大。

    易嬴的臉色卻一冷道:「怎麼,芳大使已經忘了我們最初說過的話了?本縣早已說過,芳大使及芳氏最好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不要到本縣面前沒事找事為好。不然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本縣在這裡最後說一句,這是唯一一次,也是有且僅有的一次。」

    「這次本縣只留你一隻手指為戒,要是你再敢來找本縣窮折騰,本縣就不只剁了你的手指,而是砍了你的手。本縣到想看看,一個失去了手臂的人,又如何出來囂張?你有臉在外面張揚,芳氏也未必允許你出來丟臉。」

    「你……,我可是東林國大使,你真敢對我如此?」

    不是害怕,而是聽出易嬴真有動手之意,芳歧頓時有些又驚又怒。

    易嬴的嘴角卻微微一撇道:「大使又怎樣?大使又能在北越國欺凌官員家眷?幸好東林國距離北越國稍遠了些,不然本縣到真想去東林國見識一下芳氏到底是如何教導子弟的。」

    「易知縣,某雖然不知道易知縣與芳大使究竟有什麼深切糾葛,但芳大使畢竟有東林國皇命在身,易知縣能不能給某一個顏面。」

    雙眼轉了轉,圖仂同樣不想就此退縮。

    而且這次不同於被人當槍使,圖仂是主動去勸阻易嬴與芳歧的紛爭。

    橫掃了一眼興致勃勃的圖仂,易嬴說道:「行,那本縣就給大世子一個顏面,如果芳大使肯拿出十萬輛銀子賠償本縣家眷被辱之恨,那本縣就不要他的手指了。不然他不知道痛處,大世子又如何保證他下次不再來糾纏本縣。」

    「十萬兩?你別想了。」

    「別想了?」

    易嬴不滿道:「人家大范國大使的一個下屬就能拿出十萬兩銀子,你身為東林國芳氏大使竟說拿不出十萬兩銀子?」

    「這到底是誰別想了。」

    大范國大使名叫范應,正是范氏錢莊在北越國的主事。

    雖然范應一開始只是當看笑話般看著易嬴與芳歧爭鬥,但在突然聽到易嬴這話時,頓時就怔了怔。因為范應再怎麼不想承認,卻也知道興城縣范氏錢莊的確被易嬴用「軍銀」為借口黑去了十萬兩銀子。

    不過,大范國本身就與東林國不對路,范應會與芳歧走在一起,也只是因為被其他大使牽帶而來。

    因此在眾人全都一臉驚訝地望向范應時,范應就雙手一揖,立即擠出一臉慚愧道:「范某慚愧,讓易知縣笑話了。」

    「呵!」

    在眾人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時,洵王圖堯就好奇道:「易知縣,你說大范國大使的下屬就能拿出十萬兩銀子,難道他們是拿給易知縣嗎?」

    「冤有頭,債有主,這有什麼奇怪的。」

    易嬴瞪著芳歧說道:「身為北越國官員,本縣又豈可容外邦人士在北越國肆意欺辱家室。十萬兩銀子只是打底,或者芳大人不耐,也可留下一隻手指再說。」

    「嘶!」

    大范國大使的下屬是什麼?當然是范氏錢莊。聽到易嬴居然真從范氏錢莊弄到了十萬兩銀子,眾人全都羨慕得吐了口氣。

    十萬兩銀子多不多,已經足夠建一座大型莊園了,而且易嬴還敢當眾承認,這就說明易嬴並不怕有人去調查這十萬兩銀子的來路。雖然不知易嬴與范氏錢莊究竟有怎樣的糾葛,便是圖仂,現在也嫉妒得無法再幫芳歧說話了。

    畢竟一個只是大范國的范氏錢莊,一個卻是擁有舉國之富的東林國芳氏,圖仂的確沒有幫芳歧說話的理由。

    但聽到易嬴一個知縣居然就從范氏錢莊弄到了十萬兩銀子,圖瀲心中就極為不滿道:「易知縣,你真從范氏錢莊得到了十萬兩銀子嗎?真是如此,易知縣為什麼不捐給朝廷,要知道今年北倉府大旱,易知縣府中的大部分家奴也都是因此得來吧!」

    「二郡主說的好。」

    易嬴一本正經道:「然而二郡主也清楚,本縣一直對大明公主殿下念念不忘。若是二郡主真能助得本縣說服大明公主殿下垂憐本縣,本縣便將這十萬兩銀子交由二郡主捐給朝廷又如何?」

    「嘩!」

    雖然早知道易嬴曾說過尊大明公主為正室的話語,突然聽到易嬴這樣當眾說出來,眾人還是一片嘩然。

    而且易嬴意思很明顯,這十萬兩銀子是他用來娶大明公主的,誰也別想搶,誰也別想爭。

    望了望易嬴,圖瀲就似笑非笑道:「易知縣此話當真?要知道若是陛下聽了易知縣有十萬兩白銀可以捐出,說不定還真會下旨長公主殿下下嫁予易知縣呢!這事情又不是沒有先例,只是當初被宋大人所阻罷了。」

    自從宋天德與洵王圖堯前往易嬴府中拜會後,易嬴就再沒有見過宋天德,甚至宋天德還因此錯過了穆奮與北越國皇帝圖韞相認一事。

    據說宋天德正是為了今年北倉府災情,早早前往北倉府巡視去了。原因也正是宋天德在朝廷上阻止了北越國皇帝圖韞為圖蓮招贅易嬴。

    易嬴聽得就咧嘴笑道:「如果真是那樣,本縣必將對陛下感恩戴德。」

    從沒想過易嬴竟會如此寡廉鮮恥,不僅圖瀲再說不出話來,甚至眾人還一起望向了芳歧。因為易嬴已證明了他可視十萬兩銀子為無物,卻不知芳歧現在是想要銀子,還是要手指。

    在眾人注視下,芳歧僵硬著雙臉說道:「易知縣,你莫要以為這樣就可以嚇得了芳某,芳某可是得北越國皇帝認可的東林國大使,又豈能只因為你這一句戲言就退縮。」

    「行,芳大使說不退縮就不退縮,本縣也不會去逼迫芳大使。」

    「但芳大使不是說自己是陛下認可的東林國大使嗎?那本縣就給陛下一個面子,現在不動芳大使。而是等到芳大使什麼時候卸下了大使頭銜,本縣再讓人到境外去向芳大使討根手指。有本事芳大使就一輩子在北越國做大使,永遠不要回東林國。」

    「可芳大使下次如果還敢在本縣面前窮折騰,那就不是本縣不給陛下面子,而是芳大使不給陛下面子。」

    「為了陛下顏面,本縣定當向芳大使討只手來獻給陛下。」

    獻給陛下?給陛下面子?

    沒想到易嬴繞了一圈,竟然將北越國皇帝也給繞了進去。不知該說易嬴精明,還是說芳歧愚蠢,甚至范應也在旁邊搖了搖頭。第一次感到范進在興城縣拿出十萬兩銀子給易嬴破財免災或許真是做對了。

    因為誰也沒想到,芳歧一句為自己爭辯的話語竟會被易嬴扣上了偌大的帽子。

    這帽子戴上去容易,要想摘下來就有些困難了。

    何況事情牽扯到陛下,沒有北越國皇帝圖韞命令,別說北越國官員,芳歧自己都不敢輕易摘下來。

    眼見著芳歧在那干張嘴說不出話來,芳翠的一雙桃花眼頓時瞇在了一起。不僅看易嬴越來越順眼,心中對將來拿回東林國芳氏的一切也越來越有信心了。

    而對於芳歧的大使身份來說,易嬴心中也知道自己實際上真拿芳歧沒有太多辦法。說是要取芳歧手指,易嬴也未必真敢動手。

    可如果不是逼死他,只是用壓力壓死他,那就沒任何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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