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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說來聽聽 文 / 凡十二

    北越國雖然乾旱少雨,但幸運的是並不缺乏地下水資源。只要不遇上北倉府那種足以導致井水乾涸的天災大旱,並不會影響農田生產。

    利用與白花花結婚前的二十多天時間,易嬴終於讓家奴在城外荒郊打出了十多口深井,並且圍繞深井平整出足足五十畝田地。當然,只是平整而已,還沒正式開墾。

    「老爺,這些田地真漂亮,小人還從沒見過這麼方方正正的田地!」

    一邊在易嬴身後陪笑,易松眼中一邊隱現出興奮光芒。

    雖然眼前田地都還沒正式開墾,田間卻早就堆好了家奴們收集來準備用於燒田的各種乾草、枯柴。只要在落雪前將這些乾草燒掉,並讓冬雪將草灰埋入田地中,再加上冬天的人畜堆肥,隨著第二年春雪融化,大量肥力就會同雪水一起浸入田地裡。

    即便這些田都是新田,第二年肯定也能有個好收成,再不用像在北倉府一樣挨餓了。

    點點頭,易嬴也望著眼前的平整田地笑道:「幹得不錯,土地越平整,耕種起來也就越容易,管理起來也簡單。」

    現代官場最重要的就是「統籌」二字,官員可以什麼都不懂,但必須懂得怎樣才能讓自己工作變得更輕鬆、更簡單。為方便計算和管理,易嬴讓家奴們將所有田地都按「田」字形平整。每個「田」字中央都是一口深井,深井周圍則圍繞著四畝旱田。

    如果是水田,一口井肯定澆灌不了四畝田。

    可北越國種的都是旱麥,一口井澆灌四畝田,好看又方便管理。

    即便這些田將來被賣給別人,也不容易因爭水而起紛爭。

    當然,其他人是做不到易嬴這種還未生產就先想著出賣的事情。可這原本就是現代官場的常識,也是統籌學的真諦。

    易松原本並不姓易,而是在成為易嬴的家奴後隨著其他家奴一起改姓的,除了童武及幾個書房丫鬟、護衛丫鬟,易嬴府中的家奴全都是只改了一個姓,名字卻未動分毫,這也是易嬴為省卻更多麻煩的便宜主意。

    易嬴並不是因為易松能幹才將這些田地交給他管理,而是因為易松是易嬴在買家奴時首先叫出來的夫妻之一。

    有家庭這個負累,易松的心思就不會那麼複雜,就不會想太多,這就是易嬴的想法。

    易松的妻子名叫雲香,雖然膚色有些偏深,但卻是個頗為豐腴的女子。

    由於白花花不願跟易嬴下田,攙扶易嬴的工作就被交到了雲香手中。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易嬴總感覺雲香好像在用她那豐滿的胸脯使勁擠壓自己胳膊。感覺就像白花花攙著自己時一樣,但卻又有些不同。

    畢竟雲香才二十出頭,白花花卻已經三十多歲,胸脯彈性有著質量上的明顯差距。

    雲香的動作同樣落入了易松眼中,不過易松並沒有說話,臉上甚至還有些微微諂媚。因為易松知道,不管自己還是妻子雲香,現在都是易嬴的家奴,別說易嬴完全有資格享用雲香的身體服侍,甚至他還能名正言順地解除易松與雲香的夫妻關係。

    為保住雲香,為保住這份田莊管事工作,易松知道自己必須無視雲香對易嬴的勾引。

    反正易嬴年紀也大了,不僅不可能滿足雲香,在獲得足夠利益後,雲香也不可能因此離開自己,或真的被易嬴看上了收房。

    「宋大人還沒來嗎?」不知易松在想什麼,雖然胳膊上傳來的擠壓感很美妙,但由於易松一直不知道開口,易嬴也只得再次發問道。

    這也是易嬴最不滿意易松,也不滿意這批家奴的原因。

    這些家奴中居然沒有一個嘴皮子利索的,怪不得只能賣身為奴,做些低賤的工作。

    如果易嬴只是個北越國官員,或許不會對此不滿。可易嬴畢竟是個現代官員來到北越國,更喜歡那些能言善辯、懂得巴結人的下屬。這不是說易嬴喜歡被人巴結,而是現代官員都喜歡被人巴別、被人奉承,並從中獲得滿足感。

    北越國女子所穿的緋衣有些類似唐朝的仕女裝,不僅腰線一直扎到胸口下緣,用來遮掩胸部的前襟更是小巧得只能遮掩半個胸脯。

    為了展現自己的青春美好,為了爭取到更多改變命運的機會,除了某些自重身份,已不必再去追求改變什麼的貴婦人會在長袍外加件遮掩胸口的短幅坎肩外,大部分北越國女子都格外垂青這種能夠充分展露胸脯、展現自我的翩翩衣著。

    為了表示心中不滿,易嬴低頭狠狠望了一眼雲香用力擠在自己胳膊上的柔軟。

    易松的位置卻看不到這點,往下關村方向望了望,易松臉上很快一喜道:「老爺,他們來了。」

    「哦!來了就好。」

    回頭看到兩頂小轎正從下關村方向趕開,易嬴一臉隨意點點頭,腳步卻一動未動,只是用雙眼示意雲香放開自己胳膊。

    易嬴可以不介意在萬大戶面前故意表露出知縣易嬴的身體孱弱,但卻不可能在宋天德面前做這種大意舉動。

    如果是易嬴剛來到興城縣時,易嬴或許還會像在現代官場一樣屁顛、屁顛迎上宋天德的轎子,可在知道宋天德也是個老奸巨猾之輩後,易嬴還是認為自己應該小心點,沿用一下北越國官場習慣。

    不過看到居然有兩頂小轎一起趕過來,易嬴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坐在另一頂小轎中的又是什麼人。

    小轎一路顛簸到田頭,直到轎子停下,轎簾打起,宋天德才一臉興奮從轎內走出道:「易賢侄,今天你又有什麼麻煩事要勞煩老夫?」

    賢侄?

    聽到宋天德的異樣稱呼,易嬴心中突了一下。望了望伸手給宋天德打開轎簾的童武,易嬴正好看到另一頂小轎中下來的一名朝廷官員。官員雖然在下轎時低著頭,身上穿的卻是正正當當的五品知州官服。

    五品官居然也乘這種沒品的青衣小轎?而且還是在宋天德身後下轎?

    憑著在現代官場磨練出的敏銳嗅覺,易嬴知道情況肯定發生了變化。

    不等後面官員直起身來,易嬴立即對宋天德高拱雙手道:「宋大人,您這又是要高昇了嗎?」

    聽到易嬴恭賀聲,宋天德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實在不知道易嬴是怎麼看出來的。但宋天德也沒假意推脫,一臉樂呵呵道:「算不上高昇,只是回京做個閒散的正議大夫。」

    正議大夫的確是個文散官,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正四品京官,距離宋天德原本的正三品戶部尚書也就一步之遙。

    想不到宋天德真的鹹魚翻身了,而且一回去就是做正議大夫,怪不得前來通報消息的五品官也得落在宋天德轎後,易嬴連忙一臉恭維道:「宋大人客氣了,別說宋大人回去就是京官,日後肯定還會繼續高昇,看來本官這事還真得拜託宋大人。」

    「哦?易兄有什麼事要拜託宋大人?可以說來小弟聽聽嗎?」宋天德還沒回話,身後的五品官就搶先發問道。

    聽這聲音有些熟悉,易嬴抬眼望去,這才認出身著五品知州官服的不是別人,正是易嬴上次拜訪宋天德時曾有一面之緣的李睿祥。

    沒想到李睿祥並不是流犯,而是個五品知州,易嬴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沒在流犯名冊上見到李睿祥的名字了。聽到李睿祥仍在稱呼自己易兄,易嬴立即擺出一副受寵若驚樣子道:「原來李兄竟是知州大人,下官上次多有失禮,還望知州大人莫要見怪。」

    「無妨,無妨,聽說易兄打算自行耕地?難道就是這些嗎?」

    李睿祥不僅沒對易嬴客氣,同樣也沒對宋天德客氣,隨意朝易嬴揮了揮手,擺步就走下了田地中。由於田地還沒正式開墾,經過清理的田地卻比一般道路更乾淨些,也更加結實。隨著李睿祥走上去,只有淡淡腳印浮在土面上。

    看到李睿祥不經意間擺出的做派,易嬴更驚訝了。

    不是因為李睿祥不將易嬴放在眼中,而是因為李睿祥居然也不將即將高昇的宋天德放在眼中。

    『難道李睿祥在京城還有什麼深厚背景不成?可他為什麼仍要稱呼自己易兄?真的單單只是客氣嗎?』易嬴心中猜想道。

    什麼人才能對宋天德不在乎?

    官員的品階有升有降,不說李睿祥只是個五品官,即便李睿祥家中有人官居一品,他也不可能在不經意間就流露出看輕宋天德的態度。要想擁有李睿祥這樣的氣派,那必須李睿祥本人,至少李睿祥的直系親屬中有人是皇親國戚才行,這就如同現代官場的紅色背景一樣。

    想不到李睿祥還有皇親國戚背景,只是不知道這水有多深。

    裝做一無所知,易嬴在心中仔細計較一下,並沒覺得自己在李睿祥面前有什麼失禮、做錯的地方,連忙跟上了李睿祥和宋天德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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