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交待是吧?那我就給你們一個交待!」童大小姐冷笑一聲,驟然出手,雙後齊探。一手擰著一個人的肩膀,提氣倒摔,「砰!砰!」接連兩聲,那兩個傲氣十足的軍官就趴到地上與張清做伴去了。
從頭到尾,童大小姐做得瀟灑利索,那兩個大男人別說反抗,他們甚至倒在地上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壓力,緊接著就是頭暈目眩,腑臟翻動。
「啪啪!」
童大小姐拍了拍手,走過去蹲在幾人身邊,笑瞇瞇的問:「這個交待如何?你們可還滿意?」
剛剛被放倒的兩人正一臉茫然無措的抬頭,腦子裡一片空白。哪裡得進童大小姐的話啊。包括那個張清也完全懵掉了。他可是沒看到林峰出手。
童大小姐臉色一沉,冷聲道:「給臉不要臉。真以為你們手裡拿著槍就是大爺?誰都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了是不是?當兵的人姑娘我看得多了,卻沒見過你們這種沒有底線的無恥熊兵。」
「在沒遇到事情的是候,你們倒是裝得很專業,很好人的樣子。可是,一遇到與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時,第一念想就是出賣自己人。這樣的人要是上了戰場,你們敢將後背留給他?」
「對這樣的人,你們非便不鄙視,還要護短。看來你們也是類人了。」
「有道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話果然沒說錯。」
童大小姐罵起人來,那是能將活人罵死,死人罵活。三個被罵成熊的男人此刻真心是無地自容。他們甚至連惱羞成怒的念頭都起不來。
張清早已被童大小姐冷冽的話語給罵清醒了。團長和指導員竟然一下就被這個小神醫放倒了!而且連她是怎麼出手的他都沒看清楚。他現在有點明白她為什麼能夠躲避狙擊手的子彈。夠膽在大白天的進大使館帶人。
他突然感覺眼前一亮,忙道:「童小姐罵得對,我的做法是有欠考慮。我願意接受任何處罰,只求你救救阿敏!她只是一個無辜的女孩。」
「哼!你的阿敏無辜,我家小欣就不無辜?」林峰不屑的鄙視道:「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混進軍隊,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人都有。」
童大小姐知道林峰這次是真的生氣。不對,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失望更貼切一些。林峰因為身份的原因,被迫退伍,可是他本身還是一個軍人。一個不能穿軍裝的軍人。他對於軍人的那份榮譽感從來不曾稍減。這幾軍人的表現確實是有損軍威。
童大小姐輕輕搖頭,伸手解開張清的穴道。指著房間的門道:「你們現在可以走了。」
另外兩人雖然被童大小姐砸在地上了,其實也只是受了一點震盪。童大小姐並沒有對他們下狠手。他們其實早就可以站起來,只是因為童大小姐和林峰那一串一串的傷人之話,令得他們忘了這一荏兒。現在,童大小姐已經明確趕人。他們自然是不得不站起來了。
「那些人是衝你來的吧?你有責任配合我們調查。」那指導員對著童大小姐認真的道。
童大小姐樂了,這傢伙膽子到是不小。到這時候還在說這話。就不怕她直接把他們給扔門外去?
「看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你們還真是打算賴上本姑娘了。」
童大小姐回頭坐一沙發上,端起茶機上的冷茶喝了一口。冷冷望著那幾個形態狼狽的軍官。自然不會再請他們坐。童大小姐可不是以怨報德之人。
幾人被她看得只覺頭皮發緊,心裡直悚。按理說他們都是身經百戰,每個都是見過血的人。不說別的就說身上凝聚的殺氣,也不可能被她一個醫生的氣場給蓋住吧?可是,事實正在發生,他們也不得不信人家確實強過他們。
「你要說什麼?」團長實在忍不住開口,他真是寧願走了,也不要留在這裡給人盯著審視。
「我想說你們這些人真的很差勁。我真是連話都不想跟你們說。」童大小姐無力的道:「你們自己再看看那張所謂的勒索信吧!」
「勒索信?」團長忙將林峰遞給他那東西打開。上面寫的與他們所知道的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麼異樣啊?「這信怎麼了?」
童大小姐悠然自得的品著冷茶,完全沒打算理他。林峰則是一臉嘲諷的望著他。顯然,也沒有為他解惑的意思。
「給我看看。」指導員接過那封信。認真的看了起來。恍然一看,他也沒覺得有異。這就是一封拼湊起來的勒索信。不過,他從那兩位的眼神中明顯看到這封信有問題。所以,他就再次以帶著問題的目光仔細的看。突然,他的眼睛裡精光一閃,緊接著他原本青紫的臉色刷地變成了紫紅。這是氣的。
「發現了什麼?」看到指導員的神色變幻,團長忙問。
指導員沒有看團長,而是憤慨的瞪向了張清。那眼神中充滿了恨鐵不成鋼的痛心和失望。
「張清,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
張清聞言一怔,臉色由原本青紫的臉色刷地變成了死灰色。
「張清,到底怎麼回事?」團長雖然火爆了一些,卻也不是沒長眼睛。眼前的情況,顯然是真的有什麼他還沒發現的事情。
童大小姐與林少已然是旁觀看戲之人。無聲無息的,令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我……」張清咬著下唇,似乎不知該從何說起。
指導員看團長快爆炸了,終於是忍不住開口為其解惑。
「這封信有問題。或者說,這更本就是張清這傢伙自做聰明,自導自演的一場苦肉計。」
「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演這場苦肉計?」團長越聽越糊塗了。
「這封信表面上看確實沒什以問題,沒有字跡,也查不出來源。可是,你看看這是什麼?」指導員指著那張信紙最角下的一個符號。接著凌厲無比的目箭,直射向張清。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那就得問他了。」
當團長的目光一落到那個符號上後,瞪時鼓起了雙眼,張大嘴,卻是連呼吸都忘了。緊接著,他臉色一沉,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揍在張清的右臉上。「砰!」的一聲,張清被打得將頭偏向,接著張口噴出幾個鮮血。不過,他依然沒有發出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悶哼聲。
不過,這樣也難以消除團長的鬱悶。特別是想到自己剛才因他所受的侮辱。團長更是氣不打一處出。接著又是一陣辟辟啪啪的拳打腳踢,狂轟亂揍。
這團長也是拳擊高手,肉身力量也是相當不若。他在氣頭上合力打出的力量。可是一點也不比林少剛才克制過的力量小。張清很聰明的選擇抱著頭,護著臉,任由老大出氣。
「說,為什麼要這麼做?」打得累了,團才停下來。喘著大氣,憤然斥喝。「瑪的個巴子,怎麼說你也算是專業人員吧!做封勒索信,你竟然用帶著番號的紙來做底稿。你他媽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封信是出自你之手嗎?你今天要是不給老子一個交待,我子就讓你交待在這裡。」
番號?張清臉色頓時灰白如塵土。他只記得將紙張上的抬頭番號撕掉。怎麼就忘了腳底還有一個小小的數字符號在。這次確實是因為時間緊迫,倉促之間,他沒能細想。如今弄成這樣,他也是怨不得別人。
知道事情已經隱瞞不下去了。他目光複雜的望著童大小姐和林峰問:「你們一開始就看出來了?」
「哼!」林峰冷哼一聲,不願搭理此人。
童大小姐則是微微挑眉,哂然道:「一開始只是聽你在說,我們自然不知道實際情況。不過,就憑你說出來那些話,就已經是其心可誅了。所以,我哥才會揍你。而你被揍得也不冤。」
頓了一下,童大小姐接著又道:「之後我忍不住看了那封信。然後,我覺得你這人已經無藥可救了。不但人品有問題,連能力也有問題。繼續將你這樣的人,留在如此重要的崗位上。遲早會害死無辜,連累他人。」
「不過,我這人一向心軟。看在你前幾天跟著我時,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司機。所以,我還是打算給你留一線生機。直接打電話給上官書記,讓他叫人把你弄走算了。沒打算戳穿你。」
「結果,沒想到你竟然有兩位如此愛護你的長官。」
最後這句話童大小姐說得極其平淡,卻是最具諷刺效應。那兩位長官這時已經臊得面皮都要焦了。暗罵自己真是豬頭。上面讓自己來領人,真接把人領走了不就得了。幹嘛沒事找事,惹火燒身?
現在好了,不但將自己的裡子面子都丟光了。看樣子就連他們倆這身軍裝估計也保不住了。他們都是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了。現在轉業回去能幹什麼?給有錢人當保鏢或者去當門衛?
兩人這麼一想,皆是心恢意冷。同時,也對張清怒火濤天。
「張清,你最好能有一個合適的理由。」團長冷冷的瞪著那個罪魁禍首道:「不然,在老子死之前,一定會先斃了你這個反骨仔。」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兩位。」張清向兩位受他牽連的領導鞠躬。「我承認這封信是我做的,這個局也是我設的。可是,事情卻並非我杜撰的。」
「確實有人拿我女朋友和我家人威脅我。他們讓我留下即將離開的小神醫,並且把小神醫引到他們指定的地方。否則,就會對我的家人和愛人不利。」
「這麼說你女朋友和你家人現在是沒問題的了?」指導員打斷他的話問。
「是。不過,我知道小神醫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
「所以就迫不及待的要把她給賣了?」這次打斷他話的是團長。「張清啊張清!虧老子一直認為你是一個很有潛力的軍人。看來,我他媽真是眼睛瞎了。你……我……」團長氣得面紅耳赤,都不知該怎麼說了。「你他媽別說軍人,你連男人都不是。打你幾下真是便宜你了。」
「張清,你好歹也是職業軍人。又不是新兵蛋子了。就算是為了保護親人,你也不應該向勒索你的人妥協吧!更何況對方並沒有做,只是出口威脅。做咱們這行的,成天與罪犯大交待。啥時怕過別人的威脅利?」指導員做思想工作的水平就是比團長要高一些。他立刻就看出這個張軍還是沒有說實話。
「你到現在還要編故事嗎?」
「團長,指導員。我這次真沒編故事。」張清連連擺頭道:「那些人知道我女朋友的名字,也知道她在哪兒上班。還知道我妹妹的學校,班級,甚至與她要好的同學。我知道,那種人真的是說到做到的主。我不敢讓我的家人冒這個險。」
說著他略帶歉意的眼神看向童大小姐。
「我還知道他們是想求小神醫幫他們的什麼人治病。而非是對小神醫不利。我更知道小神醫不光是醫術無雙,連拳腳功夫也是非常好,普通人更本就奈何不了她。所以才出此下策。」
「普通人根本奈何不了她?」指導員終於忍不住了。語氣冰冷的道:「能夠威脅到你,讓你一個職業軍人都嚇得膽顫的卑鄙之徒,能算是普通人嗎?你的意思是你的女人,妹子不能冒險。別人去冒冒險沒關係?」
指導員越說越怒,氣得呼吸急促,口不折言的破口大罵:「媽的個巴子!老子這些年給你們上的思想政治課。讓你們學了那麼多捨已為人,大公無私,五講四美,三從四德的理論知識,你這龜兒子全都學到腸子裡去了嗎?」
團長愕然的望著指導員。這是他認識了十多年的老搭擋?媽的,誰說指導員不會說粗口?接著,團長難得笑了。笑得很猥瑣。
「嘿嘿,老子早該想到你這傢伙是在裝純。將髒話罵得這麼有格調,古往仿來也就你一人了。」
張清也是越發的慚愧了。神啊!我張清有罪啊!竟然把從來不罵髒話的指導員都給氣得出口成髒了。這罪孽真是太大了。就請您降下雷罰,劈死我得了!
童大小姐和林少相視一眼,挑了挑眉,眼中全是對這三人的鄙視。這三個傢伙,沒一個是好東西。事情到這裡也就差不多了。至於,那個威脅他的人是誰,要找她看病的人又是誰,童大小姐根本就不想知道。
首先,如查他們軍區特勤團的人被威脅了,還要靠別人去幫忙解決。那麼,這個特勤團還是撤銷好了。最主要一點,她的規矩是對於那些不走正道,帶著協迫之意逼她看病的人。她要麼不看,要麼就將病人往死裡治。而現在,她不打算在嶺南停留。更不想參和到這些腌臢事中去。
「好了,真相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們呢?剛才揍了他一頓,該出的氣也出了。就不額外找他麻煩了。至於你們對他要打,要罵,要殺,要剮,要贊,要獎……請你們先把他帶出這個房間再說。」
童大小姐再次趕人,語氣裡滿是譏誚與不屑。這三人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
「不好意思,給兩位添麻煩了。」指導員又恢復彬彬有禮的神情。
「慢走不送,順便幫我們將門帶上。」童大小姐和林峰坐在沙發上,連身都沒起。不是他們不懂禮,是這幾個人不配得到他們的禮待。
「砰!」
房間裡終於清靜了。
林峰望著緊閉的房門,若有所思的道:「這裡還真應了『是非之地』這個稱呼,連最不應該出問題的特勤都出了這麼嚴重的問題,真是讓人不省心。」
童大小姐深有同感的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從咱一踏上這片天地開始,就沒遇到一見順心的事。啥不該出現的腌臢事,都給咱們碰上了。」
這兩人一個是在為國憂心,一個是在為自己的事煩心。明明說的不是同一件事。可是他們暗和的卻是天依無縫。
「哥,要不咱們還是早點走吧!」
「好啊!」
「現在?」
「聽你的。」
……
「團長,指導員。回去以後你們別提剛才發生的事。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一個人扛。」
出了門,張清慚愧的道。
「你一個人扛?你扛得起來嗎?」團長沒好氣的訓斥:「總是自做聰明,結果卻是害己累人。」
「團長說得對,咱們回去只要如實匯報就行。」指導員道:「這事軍區首長們已經知道了。咱們就等著接受處分好了。」
……
五分鐘後,酒華大酒店的頂樓天台上,突然響起了直升機的轟鳴聲。一架軍改民的半新舊直升機,騰空而起,朝著雲海方向飛去……
剛剛離開酒店的三人被轟鳴聲驚動,不由自主的抬頭看過去。
「這九華樓頂竟然停著直升飛機?」
「這裡可是五星級酒店,住在這裡的人都是非富即貴。肯定是有什麼大人物在吧!」
他們嘴裡的大人物自然不可能是童大小姐和林少。目前來說,在國內能夠用直升機的出行的人基丁上與才富沒什麼關係。而是直接帶表著權利。
至於那些太子,公主們或者偶爾能沾上一點光,在遇到特殊情況時接送一下。卻絕對不可能給他們配一架直升停在那裡,等他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幾時走,就幾時走。
當然,這幾人現在也沒有多少心思去管那些與他們不相干的人。有時間,他們也得思考一下自己後半身的出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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