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再曬曬,你們先放那兒就行了。等一下我們慢慢來弄。」
外婆進來,望著那些東西邊說,邊拿鑰匙開門。干修所雖然有為老首長們安排工作人員。不過,那些工作人員都是按時上下班的。並不住在首長家裡。老首長們出門時,家裡都是鎖著的。除非特別按排,否則就是工作人員也不能隨便進入老首長的家門。
「不用,就讓他們大家動手,一下就搞好了。」葉老說著,轉頭對吳嶺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去找鐵絲來,在那邊的亭子周圍拉繩子。這些臘肉就晾在那邊!」
這時大家都進來了,眾人聞言,不約而同的隨著葉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看,大家就樂了!豁然就是離他家大門最近,他們常在那裡下棋的那個涼亭。
只見林老爺子的眼角抽了抽,語氣怪異的道:「老東西,你不會是想要時刻聞到這種味道,所以才選那裡吧?」
邱老笑著接道:「如果這樣,我建義你把它們掛你房間去。」
「哈哈……」
方老爺子帶頭大笑,其他人也跟著老爺子哄然大笑。
葉老則嗤之以鼻的掃了眾人一眼,沒好氣的罵道:「你們懂個屁,只有掛在咱們眼皮底下,才不怕別人惦記。」
呃!這話一出,連吳嶺都覺得汗顏!心道,我的老首長!這干修所裡,層層哨卡,連隻鳥都飛不出去。還有人敢闖進來偷幾塊臘肉?您以為這是唐僧肉呢!
「我覺得老葉說得不錯。掛在這裡有太陽曬,卻也可以避雨。」
外婆站出來為葉老解圍。轉頭又指揮林峰他們做事。人多力量大,沒一會兒,就將臘肉掛起來了。整個院子都是臘味飄香。跟在半山坪時,似乎真的沒什麼區別。
後來他們才知道,原來葉老在京城時,答應過一個老朋友要送人家臘野兔和野雞。他怕外婆她們將臘味掛自家樓頂上去。到時他想要還得開口求人。所以,就乾脆讓他們將東西掛在院子裡。那樣,等曬乾了,他就可以隨便取了。
知道這件事後,老爺子們集體罵葉老奸詐!
下午大家做了一個大掃除後,晚上一起去綠都酒店吃了一餐。邱天鵬讓他的兩個邱自己歸隊了。而他則留下來,要小欣介紹陳瓊給他認識。
當天晚上,吃過晚飯後,林峰負責送長輩們回家。小欣領著邱天鵬去見陳瓊。
自從上次在桂西,陳老決定要將陳瓊當成傳人之後。他們二老就陪著孫女兒住到雲都來了。現在,陳瓊和他的爺爺奶奶就住在方書記當初給小欣買來上學用的那套房子裡。
以前在家裡不受重視的陳瓊,如今已經成了二老的寶貝疙瘩。陳老為了能夠手把手教導孫女兒,更是答應校長,在學校任客席教授。並且,每週兩天在學校的附屬醫院裡座診。當然,陳老上班的兩天,陳瓊自然是要全程跟隨的。事實上,除了個別特列外,一般情況下親自上手幹活的都是陳瓊。
這種手把手,一對一的傳授。讓眾多醫學院的學生都為之眼紅。然而,眼紅又怎麼樣?奈何自己沒有一個如此了不起的爺爺呢?
陳瓊接到小欣的電話時,剛剛放下碗。
「你好,我是陳瓊,哪位找?」
「陳大姑娘,還活著呢!」
電話裡傳來童大小姐調侃的聲音。
「嗯?」陳瓊愣了一下,隨即反擊道:「大神醫,你這個大忙人怎麼啥得跟我打電話?」
「自然是為了驗證一下你是否還在。」童大小姐笑道。
「滾,你死了,我還活著呢!」陳瓊笑罵道:「話說,你這是在哪兒?楚江?君山?桂西?」
「喲!不錯嘛,你竟然將我的行蹤瞭解得這麼清楚。」童大小姐是真的意外。沒想到這丫頭竟然知道她的行蹤。
「現在知道我有多關心你了吧!」陳瓊無不得意的道。
「別,你還是去關心別人吧!」童大小姐敬謝不敏。
「哼!」陳瓊聳著鼻子,輕哼道:「說吧!打電話有什麼事?我知道你不需要我關心,也不會關心我。」
「姑娘,咱說話可得憑良心,你不關心我是事實,可我啥時候不關心你了?」童大小姐嚴肅指正道:「什麼時候有好事,我忘記過你?比如眼下,就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原本是想便宜你的。現在看來,我真是有點自做多情了。」
「有好事?快說,是什麼事?」陳瓊一聽有好事,立刻興奮了。她知道小欣從來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小欣說有好事,那就肯定是好事。就算是現在她們倆在開玩笑,她依舊百分百相信小欣。
不然,上次她也不會只憑著小欣一通電話,就屁顛屁顛的跑桂寧去了。可是,結果證明,真的是有好事。讓她終於完成了從小到大,夢寐以求的事。那就是得到爺爺的認可。對於陳瓊來說,得到爺爺的認可,遠比得到爺爺的傳承還要重要。
「現實的傢伙,剛才是誰說我不關心她來著?」童大小姐趁機發難。
「切,剛才誰讓你不把事情說清楚。」陳瓊一點也不覺得剛才自己有錯,理直氣壯的道:「快說,有什麼好事關照?是不是又有人被打斷了骨頭?」
「……」童大小姐無語。這姑娘,這是啥心態啊!
「喂?」沒有聽到回音,陳瓊急了。
「開門!」
「開什麼門?」陳大姑娘一時沒反應過來。接著就聽到敲門聲。
「咚咚!」
「奶奶去開門!」
陳大姑娘望著廚房叫道。
「你可真出息了啊!竟然敢指使奶奶去開門。」
童大小姐在電話裡調侃道。
「啊!你怎麼……是你在敲門!」陳大姑娘終於回過神來了。下一刻,她已經放下電話,衝向了大門口。還差點與從廚房出來的奶奶撞上。
「你在幹嘛?誰來了?」陳奶奶望站孫女兒問。
「是小欣!」陳大姑娘應了一聲,手已經拉著門把,將門打開了。
「嗨!」門外,童大小姐揚著手機,挑眉含笑與她打招呼。
「死丫頭,真是你啊!」
陳大姑娘大叫一聲,激動得直接撲了上去。眼看就要將童大小姐抱個滿懷。童大小姐眉頭一皺,抬臂將她擋開,嘴裡大呼:「矜持,矜持!」
這畫面,看得站在童大小姐身後的邱老大面部直抽抽。這丫頭還真是夠矜持啊!看來除了林峰那混小子,連她的閨蜜都不能近身啊!
這時,邱老大又聽到屋裡傳出兩個激動的聲音。
「老頭子,小欣來了!」
「哈哈,來得好!快請她進來!」
人隨聲至,下一刻,就見兩位神采奕奕,精神抖摟的白髮老人出現在門口。
「爺爺,奶奶好!」
童大小姐就勢推開擋在面前的陳瓊,衝著裡面的老人微笑問好。
「好,好,快進來啊!」陳奶奶激動的應道,伸手將小欣拉進去。「小欣,你吃飯了沒?」
這時,邱老大悲催的發現自己一米八幾的個頭,85kg的身板兒,還有一身帥氣的綠軍裝,以及肩膀上那耀眼的三顆星。如此完全的組合,竟然就這麼被直接給忽略了。這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咦,你是誰?」
終於,陳大姑娘發現了門口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邱老大萬分感激的伸出大手,自我介紹道:「陳瓊同學你好!我叫邱天鵬,是小欣的哥哥。」
「你性邱?」陳大姑娘沒有見人就握手的習慣。自少要先弄清來歷吧!所以,她將手背在身後,抬著頭好奇的打量眼前這個大塊頭。「邱天宇那一家的?」
「是是,你認識我們家老三?」邱老大的大手依舊在半空懸著,他似乎也沒覺得尷尬,重新介紹道:「我是邱天宇的大哥。你跟小欣一樣,叫我邱大哥就可以了。」
「邱大哥你好!」確認了身份,陳大姑娘覺得這位邱大哥也挺好玩。終於伸出纖纖玉手,與那只熊掌一般厚度的大手盈盈一握。
「邱大哥請進吧!」
「謝謝!」
待陳瓊引著邱天鵬進門後,童大小姐才正式向兩位老人介紹邱天鵬,以及他們的來意。
接著,陳家祖孫三人都被童大小姐的話給驚悚了。
「什麼?讓阿瓊去部隊做教官?」陳老見多識廣,只是怔了一瞬就反應過來了。連提幾個問題。「這合適嗎?她還只是個學生。而且她也不是軍人。」
邱天鵬真的很想說,要是您老肯屈尊,那自然是更好。不過,他才只是想想,就收到小欣一記凌厲的警告。他知道,自己要是真說出這話,那別說老的,可能小的都請不動了。
所以,他趕緊調整心態,無比真誠的道:「老實說,如果是別人推薦陳瓊同學。我肯定也會跟您一樣持懷疑態度。不過,將她推薦給我的是小神醫。那我就有理由相信,陳瓊同學一定能夠勝任。現在,當我來到這裡,見到前輩您後。那就更回確信,小陳同學肯定能夠完成這項光榮而艱巨的任務。至於說她現在不是軍人,這個不是問題。我們部隊的大門隨時向她這樣的優秀人才打開大門。」
「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們阿瓊去參軍?」陳奶奶不同意了,皺著眉頭,搖著頭道:「那可不成,我們家阿瓊還在上學。正是學習的黃金時間。要是這個時候去部隊擔誤幾年。到時候再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邱天鵬出身軍旅世家,又是個職業軍人,將參將當成是一件神聖而又光榮的事情。現在聽到陳奶奶的話。可以想像他此刻的心情。如果對方不是一位老人,而是一位年青小伙。他肯定會毫不留情的一拳揮過去。
當然,現在他面對的是一個護孫心切的老奶奶。所以,他只能將那份憤怒藏在心裡。面上還必須露出笑臉。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去說服對方。
「奶奶,您誤會了。小陳同學參軍並不會影響她的學業。她只是需要在部隊掛一個職。然後每個月抽個幾天時間去上幾次課。」
「真的嗎?我可以一邊上學,一邊當兵?」一直沒有發言的當事人,激動的問道。
「大姐,你不是去當兵。而是去當教官。」童大小姐糾正道。
「教官?」陳瓊有些反應過來了。「意思是我一進去,就是軍官?」
「這個我不懂,你們慢慢談吧!我先走了。」童大小姐覺得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站起來告辭。
現在,陳家一家人都被這個突然降臨不知是禍是福的事情給纏住了。自然也沒有人管童大小姐的去留。是以,童大小姐得以輕鬆撤離。
童大小姐助人也有自己的原則。當機會來臨時,她會本能的想到將好處留給自己身邊的朋友。但是,她從來不會以自己的喜好去左右別人的思維。機會她提供了,需不需要,會不會把握。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出來後,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樓下等邱天鵬出來。他們兩開一輛出來,這裡又是雲都,而非雲安。她這個地主怎麼也做不出將客人獨自丟在外面,自己回家的事情。
她仔細看了看這闊別大半年的小區。這裡曾經留給她許多美好的回憶。可是,如今家人都不在這裡了。她對這個地方卻沒有特別的留戀。
她始終覺得,家,不是房子。家,應該是親人。有親人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比如現在的干修所,那裡有外婆和爺爺奶奶們。所以,那裡是她的家。再比如桂寧省委的一號樓,那裡有她的父親。所以,也是她的家。
還有半山坪,那裡有她的外公和母親,所以也是她的家。還有京城的杜府,那裡雖然禁衛森嚴,可是因為有疼愛她的杜爺爺和杜奶奶,還有芳姨,所以那裡也是她的家。
至於其他的地方,就像現在這樓上的房子。雖然還在她的名下。可是,卻已經是陳瓊的家了。還有京城的那個四合院,在他們沒有去的時候。那裡也就只是一個四合院而已。不能稱之為家。
現在正是剛剛吃過完飯的時候,不少人習慣出來散步。有些老人認出小欣,過來與她打招呼。有的甚至問起她的外婆和爺爺的近況。童大小姐都是微笑以對,熱情回應。
她在小區裡轉了一圈,回到車上。沒過一會兒,就聽見樓上有腳步聲下來。聽那份量,就知道是邱天鵬。嗯,後面還跟著陳瓊。童大小姐打下車窗,等待他們倆下來。
「咦,你沒丟下我跑掉啊!」邱天鵬故意驚歎!
車開走了,他能聽不見?童大小姐真接無視他的廢話。目光穿透他,望著他身後的陳大姑娘道:「怎麼樣?你爺爺同意你去了嗎?」
童大小姐沒有問陳瓊的意見,而是直接問她爺爺的意見。可以說是一針見血。因為,現在的陳瓊,在得到老爺子的關愛和重視的同時,也失去了原來的自主。她的一切都得聽從老爺子的安排。
當然,她也樂意由老爺子做主。這本來就是她二十年來的最大夢想嘛!正因為瞭解她,所以童大小姐連意見都不發表。就先下來了。
「你猜?」陳瓊笑靨如花的跳到車窗前。
「就你那表情,還需要猜嗎?」童大小姐輕諷道:「怎麼樣,還敢說我沒有關心你?」
「嘿嘿,不敢了。不敢了。」陳瓊搖頭傻笑道:「知道你是世上最,最,最好的好人!」
「知道就好。」童大小姐說著,發動汽車走人。
「小陳,再見!過幾天我就來接你。」邱天鵬與陳瓊揮手道別。
「邱大哥再見,我等你!」陳瓊揮手回應。
童大小姐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只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如果是一對情侶也就算了。可是,這兩人……童大小姐乾脆的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接下來幾天,小欣和林峰同出同入。一起流連在雲機廠與干修所之間。白天他們一起去雲機廠上班。下午,他們一起回家。晚上,陪爺爺奶奶們聊天,下棋。忙碌又有規律,小日子過得堪稱愜意!
這日,他們正要下班的時候。
「砰!」的一聲,梁天昊突然一臉憤怒的衝進了他們的辦公室。張口就吼:「真是欺人太甚了!」
「嗯?」辦公室裡的兩人同時抬頭看向他。顯然,都被梁天昊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氣話給吸引住了。欺人太甚?在這廠裡除了這間辦公室裡的兩人外,誰還敢欺負他這個總經理?
「董事長,童總。這次真得你們倆位出馬了。他們,實在是太過份了!」梁天昊吹鬍子瞪眼的道。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怎麼回事?」
「他們是誰?」
林少和童大小姐同時發問。
「你們還不知道?」梁天昊愣了一下。
「我們應該知道什麼?」林少反問道。
梁天昊突然反應過來。他之前本來是讓秘書過來跟老闆匯報的。結果,臨時他又讓秘書去召集各部主管來開會了。「啪!」他猛拍老腦門道:「唉!我都被氣暈頭了。我現在簡單向您二位匯報一下吧!」
童大小姐站起來,指著桌子前的沙發道:「別急,過來坐下喝口水,慢慢說。反正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最後這句話,自然是望著林少說的。高個子,自然是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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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果兒今天出發去西安參加年會。今天一天都在路上,沒法碼字。所以,這章是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