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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80 心意! 文 / 蘋果兒

    童大小姐並沒有將他們與病人間的恩怨告訴陳老。雖然,對於陳老這個老江湖來說,說不說沒什麼區別。不過,對於陳瓊這個初生牛犢來說,說不說的結果,肯定會相差十萬八千里。童大小姐既然決定給龍省長面子,自然不願節外生枝。

    當他們的車抵達醫院時,就見龍省長夫妻親自在大門口迎接。顯然,經過上午的事,這次龍省長學乖了。沒有擺排場,除了他們夫妻倆外,連秘書都沒帶在身邊。醫院也只是來了一個院長和一個主治醫生。這是對於外來醫生,最基本的禮貌。

    他們識趣,陳老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於是,雙方見面還算客氣。

    童大小姐客氣的為他們做完介紹之後,便功成身退了。

    林少將陳老的行醫箱,交到陳瓊的手裡。然後表示,他和小欣還有一點重要的事需要去處理。

    陳老看林峰不跟他進去,當下有些失望。不過,當著外人的面,陳老就算心中不悅,也不好表現出來。最主要一點,陳瓊不管怎麼樣也是他陳家的人。他雖然覺得女孩子不適合學正骨術,可是學習其他方面的中醫之術,卻還是很得他老人家之心。至少,她有資格給他提藥箱。

    而陳瓊自然是非常期盼這樣的機會。以往她都是悄悄躲在暗處向爺爺偷師,能夠正大光面的跟在爺爺身邊學習。這是小姑娘夢寐以求的事。然而,此時此刻,她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陳大姑娘可不傻,能夠偷師,偷到她這種程度。其實也算得上是個小天才了。在聽了爺爺與林少的幾次對話之後,她就明白老爺子的心思了。現在看林少把藥箱遞給自己,她就知道林少是在拒絕老爺子的好意了。所以,她既為林少把機會讓給她而心懷感激。又為爺爺不能得償心願而失望。

    「走吧!」

    陳老爺子眼睛何其明亮,豈能看不出自己孫女兒的那純得跟白紙一樣的心思。以前,他因為種種原因,或者沒有太關注這個孫女兒,可是現在,就在眼前,他卻不能裝著看不見。

    走吧!兩個字,看似簡單,卻是帶著濃郁的慈愛。

    至少,聽到陳姑娘耳中,是這麼認為的。因為,以她對爺爺的瞭解,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說出這兩個字。按照正常情況,他老人家應該橫她一眼,然後轉身就走。而她得小心翼翼地追上去。

    「噯!」陳姑娘興奮的應了一聲,悄悄沖童大小姐做了個多謝的口形,提著藥箱,跟了上去。

    將人送到,童大小姐他們沒在省人民醫院停留。驅車前往在桂城另一方的,另一家醫院。在那裡,還有一個重要的病人,等著童大小姐這個主治醫生去關注。

    如果說以前,只是附三院的領導們敬慕小神醫的名號。而現在,經過了手術事件之後,整個附三院上上下下,就連門衛和清潔工,都對小神醫那神乎其神的醫術,以及她為了救人差點把自己搭進去的那種專注與無私的醫者風範充滿了尊敬和仰慕!

    童大小姐並不知道,在她暈睡的那三天裡,全院的人都在為她祈禱。更不知道,因為她醒後的不辭而別,那些還無緣見到神醫風彩的人們。心中有多少失望。

    不過,林少卻相當清楚。所以,小欣想要像以前那樣大搖大擺從醫院正門走進去時。被林少給攔下了。

    「走後門。」

    「為什麼?」童大小姐很是不解。醫院的後門,基本上是為殯儀車開放的。他們幹嘛要去與死人搶道?

    「我昨天說的話你忘了嗎?」林少瞪著她道:「你現在可是這家醫院的名人,是眾人崇拜的對像。你有見過傑瑞的粉絲有多恐怖吧!」

    童大小姐腦海裡閃過傑瑞被他那些粉絲騷擾的瘋狂畫面,她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雞皮。趕緊甩頭,將那些畫面給拋開。有些後怕的道:

    「沒那麼誇張吧!」

    「沒那麼誇張?」林少恨鐵不成鋼的道:

    「你知道這家醫院是專門研究腫瘤的專科醫院吧!且不說那些醫生,護士,就是腫瘤科收治的癌症患者,就不下百名。」

    「知道,所以才把於嬸送來這裡。」童大小姐點頭道。

    「那你知道腫瘤是什麼?」這次林少沒等童大小姐回答,他自己接著說道:

    「腫瘤惡化就是癌症,是全世界公認的絕症。而你現在成了這百名癌症患者的最後一根稻草。你說,他們會不會撲上來,死死抓住不放?

    再加上患者的家屬,他們肯定也會全力幫忙。要把你這根稻草給拽住。就算是一名患者一個家屬。那也是幾百人。你可以面對幾百敵人不怕,可是,你能應付這幾百弱者嗎?」

    呃!童大小姐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正如林少所說,面對敵人不可怕,反而是面對這些弱者。你縱有一身本事,也不能對其施展。

    「這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現在知道麻煩了吧!」林少沒好氣的道:「看你下次,還敢頭腦發熱。」

    頭腦發熱嗎?

    童大小姐認真的想了想,望著林少道:

    「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對此,林少到是一點也不意外。他實在是太瞭解這丫頭的脾氣,當她將芋子當成朋友那一刻起,當她為芋子出頭,把那個欺負芋子的惡少打成太監時,就已經注定了她今天的決定。

    別看她平時好像凡事都要爭個贏,一點虧也不吃。其實,她對什麼都不在意。輸與贏,吃虧與佔便宜,對於她來說只在乎興之所至。對於她喜歡的人,她可以隨手將價值億萬的股份送你。對於她討厭的人,她會不擇手斷的搶了你的財產並將你扼殺。所以,能做她的朋友者,都是幸運的人。而那些選擇與她為敵之人,都是些倒霉蛋。

    儘管如此,身為她的愛人兼兄長,林少依舊要對她誤傷自己的行為表示不滿。再次瞪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我知道你從來不做後悔的事。可是,麻煩你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時,先跟我說一聲。」

    「哈哈,這個沒問題。」童大小姐欣然接受道:

    「事實上,在發現內力對於嬸的癌細胞能起作用後的第一時間,我就在想,早知道把你一起叫上。那樣完成起來就更快了。」

    頓了一下,童大小姐還是給了林少一個解釋,說出了她當時的心情。

    「你是不知道,當時於嬸的胸腔已經打開,才發現癌細胞擴散至肝臟。這樣的情況不適合繼續手術。而這台手術根本就是我要求的。所有人,都是因為相信我,才會答應手術。然而,結果……

    想到於嬸本來就已經那麼痛苦,卻還要白白的多挨上這麼一刀。我當時心都要涼了。那時我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決對不能讓於嬸白挨這一刀。可是,我也沒有治癌症的特效藥啊!無奈之下,我才想到了用內力一試。結果你已經知道了。」

    聽了小欣的話,林少心尖已經輕輕劃過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此刻,他已無話可說。他甚至開始慶幸小欣的內力,是於嬸那癌細胞的剋星。慶幸那台手術最終成功了。否則,這件事對小欣的影響,決對不是暈睡幾天那麼簡單。

    同樣精通醫道的他自在清楚,身體上的創傷好治。精神上的創傷癒的道理。林少握著小欣有些冰涼的小手,為她鼓勁道:

    「現在沒事了,這世上沒有我家丫頭辦不到的事。」

    「不,這件事情勝得實在僥倖。」童大小姐輕輕搖頭道:

    「這讓我更加堅信,革命嘗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學海無崖,醫無止境。」林少抬頭在她頭上輕輕揉搓了幾下,寵溺的道:

    「你還真想成為女超人啊!」

    「別亂說!誰要當超人啊?」童大小姐想到那內褲外穿的形像,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哈哈……」林少忍俊不禁的大笑。

    「好了,為了不引起轟動,咱還是走後門吧!」

    聽了林少的警告和分析後,童大小姐最終還是先擇了林少的提議。不是她怕惹麻煩,而是不願看那些已經得了絕症的病人再次失望。

    且不說她的功內有限,無法以這樣的方式救治所有人。事實上,就算她的功內足夠強大,也不一定就能救得下所有人。因為,癌細胞並不是全都一樣。

    癌症之所以稱為絕症,之所以那麼難治。就是因為其變化多端。就算是一個人體內的癌細胞,也是在不停轉變的。所以,內力對於嬸有效,卻不能表示對別的癌症病人也有效。

    現在,那麼多病人,將生存的希望寄托在童大小姐的身上。這本身就是對她的一種信任。而她,又怎麼忍心,當面去戳破他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希望呢?

    相見,何如不見?

    這句話,正好可以表達童大小姐此刻的心情。

    林少從寧海過來時,匆忙間開了一輛市政府的商務車。這車實在是很普通,此刻卻正好符合他們不願張場的初衷。商務車從醫院的後門進來,沒有引起任何注意。包括看門的大爺,都沒多看他們一眼。

    不過,他們從車上下來後,來自他們自身的自然光環卻依舊無法掩飾。俊男美女,走在哪兒都能成為一道靚麗的風影線,這決對不只是廣告詞。

    如果是以前,無論是林少還是童大小姐還真是從來沒再意過別人的注視。要看就看好了,反正又不會少點什麼。只是,人的心裡就是那麼複雜。同樣的一件事,當你開始注意的時候。心景也就隨之改變了。就比如現在,童大小姐在面對那些各種驚艷和注視時,竟然破天荒的生起了一絲莫名其妙,類似於種做賊心虛的情緒。

    這感覺實在太怪,太不好了!

    「哥,我的心好像有點忐忑!」

    童大小姐挽著林少的胳膊,靠在他的手臂上,撅著嘴小聲嘀咕。

    林少聞言一愕,隨即反應過來。抬手將她圈在懷裡,笑容可掬的道:

    「這樣呢?會不會感覺好一點?」

    童大小姐沒有出聲,卻是又往他的懷裡擠了擠。林少臉上的笑容則愈發的濃了,眼睛都要笑瞇了。當然,他帶著大墨鏡,別人無法看到他此刻的眼神。

    醫生救治病人,明明就是一件正當光明的好事,結果他們還得偷偷摸摸的進行。這實在是一件很古怪,也很刺激的事。兩人專挑人少的地方走,繞了一個大圈子,終於來到於嬸住的病房。

    於嬸住的是比普通病房稍微好一點的單人病房。比起那位龍湘泉住的高幹病房,那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過,比起那些住在醫院過道上的普通患者來說,於嬸已經非常知足了。

    看見林少和小欣表現親熱的進來,病房裡的芋子明顯怔了一下,脫口揶揄道:

    「你們的恩愛,用不著出來秀吧!」

    「我們有秀嗎?」童大小姐白了她一眼,「沒看出來我們這是真情流露?」

    「噗!」芋子忍俊不禁,輕笑出來。「呵呵,看出來了。不知道的保準會認為你們是在偷偷摸摸約會。」

    「有那麼明顯嗎?」童大小姐挑眉道。芋子一句開玩笑的話,無疑是正中要害。雖然不是偷情,可她偷偷摸摸來與人約會卻是事實。

    芋子笑著點頭,目光在小欣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翻,認真的道:

    「不過,你看上去精神不錯。」

    「你也不錯。」

    童大小姐聽林少說了在她暈睡後,芋子又要照顧母親,又要照顧暈睡的她,還因為擔心她,哭得鼻子通紅,眼睛青腫的事。所以能理解芋子那句看似簡單的話所包涵的關心。

    「於嬸怎麼樣了?」童大小姐轉頭看向床上的病人。

    「吃了你開的藥,剛剛又睡了。」芋子說著,忍不住皺眉道:

    「你那藥裡,是不是有安眠藥之類的東西啊?至從吃了你的藥,我媽一天至少有十八個小時在睡覺。」

    芋子在那些醫生面前,老實得像只小白兔。可是面對小欣,她卻可以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沒有一點負擔。

    好在現在這裡沒有外人,要是讓那些查床的醫生看到。估計得用眼神消滅她。這可是小神醫啊!是救了你母親的恩人,是他們的偶像。你這小丫頭,怎麼可以質疑小神醫開的藥方呢?你懂個什麼東東啊?

    當然,如果讓他們聽到童大小姐的回答。見到在他們看來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小神醫,其實也跟普通人一樣。是個會開玩笑,會撒潑打渾,還會偷偷摸摸潛入醫院的美麗女孩。估計他們心中那神聖不可侵犯的神醫形像,就得瞬間崩塌。

    「睡覺有什麼不好?」童大小姐白了芋子一眼,沒好氣的道:

    「難道你想看著你媽醒著受痛苦?肚子上開了那麼大一道口,你以為不痛?」

    「我也沒說不好啊!」芋子靦腆的笑道:

    「就是我一個人坐在這裡,沒有說話感覺很無聊。」

    「那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伴來陪你說話?」童大小姐哭笑不得的道。

    「那怎麼好,要是把我媽吵醒了怎麼辦?」芋子用力搖頭,指著牆上的電視道:「你沒看,我連電視都不敢看麼?」

    「那你是非得讓你媽起來,陪你說話才行咯?」童大小姐惡狠狠地瞪著她道。

    「不是,唉,我怎麼跟你說不清啊!」

    芋子被問得頭痛不已。突然她雙眼猛睜,不敢置信的望著病床那邊,驚呼道:

    「他在幹嘛?」

    原來林少趁著她們倆鬥嘴的時候,已經走到病床前,正握著於嬸的手腕,在認真的把脈。對於芋子的大驚小怪,林少像是根本就沒聽到。

    童大小姐瞪著大驚小怪的芋子,沒好氣的道:

    「把脈你都沒看過嗎?」

    她當然看過把脈。正因為知道他是在把脈,她才吃驚啊!

    「你,你哥,他,林,林董事長也會醫術?」

    看小欣說得那麼理所當然,芋子卻是嚥了好幾下口水,才把這句話給說全乎了。

    「很奇怪嗎?」童大小姐道:

    「他是我師兄,功夫比我好,醫術自然也不會比我差。只不過,他這人比我更低調。所以,你今天看到的事情,不准告訴別人。包括你老爸老媽都不成。」

    原來如此!芋子頓時恍然大悟道:

    「你昨天醒過來,也是因為有他吧!」

    「可以這麼說吧!」童大小姐微微點頭。一雙剪水秋瞳深情款款地望著林少。那兩道閃亮的目光,溫柔得都要化成水了。嘴角微掀,滿面幸福。

    「如果不是你打電話,哭哭啼啼的把他給找來。我至少還得睡過一兩天。而且,就算是醒過來,也得再家靜養一兩個月。」

    透著絲絲甜蜜的語氣,根本就不像生了病,受了傷。到像是吃了糖,撿到寶的小女孩。

    芋子看了看童大小姐,又看了看林少。以前她還覺得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以兄妹之稱,變成情侶似乎有點不靠普。不過,越是瞭解他們,她越是覺得,這兩人還真般配。

    或者說,除了他們倆之外,根本就很難再找到能與他們相配襯的人。這兩人都是那麼的優秀。優秀到令他們這些同齡人,不由自主的就會產生自慚形穢的感覺。

    當然,最主要一點。還是小欣此刻的眼神,實在是太……芋子還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她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小欣望著林峰時的那種眼神。不過,她能感覺出來,那就是我們常說的「放電」。

    至於林少對小欣的感情,芋子已經不止一次領教過了。比如他們認識第一天,林少衝冠一努為紅顏,直接滅了一個令無數人驚恐的黑道幫派,野狼幫。

    再比如昨天,聽到小欣暈睡不醒的消息時,在電話中她就能感受到林峰在顫抖。果然,從寧海到桂寧四個多小時的路。他卻只用了一個半小時,就出現在小欣的病房裡。如果不是打電話時,她還聽到了田總和楊總的聲音。知道他當時確實是在寧海開會。她都要以為,他根本就在桂寧。

    雖然,她至今沒想明白,他是用什麼方法在那知短時間趕來的。不過,她可以肯定的是,林峰非常,非常,非常地緊張小欣。昨天,當她看到林峰不顧一切,衝進病房那一刻。她心裡就不由自主的拿他與父親和自己做了一個對比。

    然後,她豁然發現,林峰對小欣的緊張,似乎已經超越了她和父親,對於母親的緊張程度。

    她和父親在得知母親得了癌症後,先是震驚,再是傷心,接著便絕望,最後是接受。當母親為了減少他們的負擔,堅持出院,堅持去鄉下外婆家休養時,他們雖然不同意,卻也沒有阻攔。他們只是想趕緊掙錢,再讓母親去治病。

    可是,她卻相信同樣的情況,林峰決對不會這樣選擇。他一定會不顧一切,哪怕是傾家蕩產,或者是偷蒙拐騙。也要想盡一切辦法,先把他的愛人救活。然後,再去考慮其他的。

    就好像,他一聽說小欣病了,連公司與政府簽約這麼大的事,他都可以說丟下就丟下。連省長的鴿子,他也是說放就放了。完全沒有半點猶豫和負擔。

    芋子突然想起不知道在哪看過的一段話:

    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很多;成功又優秀的人也不少;既成功又優秀且帥氣的男人也不缺。然而,這些男人卻不一定是合格的老公。一個女人,只有遇到一個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那才是幸福的女人。哪怕那個男人什麼也不是。

    林峰不但優秀,而且成功,還很帥氣,最主要他將小欣看得比生意重要,比省長重要,比他自己都重要。於是,芋子無不感慨的得出一個結論。

    「小欣,你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閉嘴!」

    早已經從感性中回過神來,進入理性世界,正在與林少一起為於嬸做著檢查的童大小姐,突然聽到芋子發出夢囈般的感歎聲。不由抬頭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傢伙,沒見他們在忙正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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