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星仔的提示,余田立刻聯繫了邱天宇。邱天宇人在軍區醫院,只要操作電腦。就從機場工程部那些人的通迅設備中,查出了那個名叫任武的國安人員。接著立刻控制了對方的通迅頻率。
事實上做這一行的人,天生有著常人不能及的敏銳性。就在同一時刻,任五也發現了異常。並且正準備向上級發送消息,請示支援。只不過,他晚了一步,通迅被人掐斷了。就在他想啟用備用通迅時,兩個機場武警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
「你是任五?」
「我是任五。」任五此刻腦海裡想著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事怎麼跟武警扯上了?
「首長有請,請跟我們走一趟!」武警戰士嚴肅的說明來意。
任五沒有做任何反抗,雖然不明白中間哪個環節出了錯,不過即然是機場武警出面。他確定自己不可能有事。於是,轉身與同事交待了一聲,就跟著兩個武警走了。
出了辦公室,上了武警的車後,他想從那兩個武警戰士嘴裡套點話。結果對方卻是一無所知。隨便他怎麼問,人家就只有一句回他:
「不知道!」
問多兩遍,人家不煩,他自己都覺得無趣了。於是,他只能閉口不語,自己活動大腦,猜測出了什麼狀況?是不是那幾個傢伙下手時,驚動了武警?可是,如果那樣的話,方浩南不應該扯上他才對啊!
就在任五百思不得其解時,他已經被帶理家了機場武警中隊的辦公樓。接著,在機場武警中隊的一間特殊會審訊室裡,任五見到了他的同事方浩南。
只見方浩南像被罰戰的士兵一樣,一隻手做著握槍的姿勢,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任五微微一愕,用眼神詢問:
「怎麼回事?」
方浩南見到任五也是一怔,他也聽到了那個小孩的提示。不過當時那小孩只說了工程部,卻並沒有指名道姓。他還以為余田帶自己到這裡來,是為了要從他嘴裡得出任五的名字。
哪知道,對方什麼也沒問,他什麼也沒說。任五就已經被帶到他眼前來了。方浩南隨即露出一絲苦笑。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軍方的實力啊!
國安和702其職能都是保護國家安全。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在保秘級別上,702應該更高一層。一般情況下,702在與國安並不會有衝突。
但是,那只是一般情況下。事實上,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也並不少見。不過,遇到這種事情702都會以軍方的掩護與國安進行交涉。所以,在國安眼中702自然屬於軍情處。加上,他們被帶到了武警中隊來,那就更加說明問題了不是嗎?
從方浩南的表情中,任五知道,方浩南並沒有出賣自己。至於,發生了什麼情況,看樣子一會兒自然有人會向他們說明了。果然,在那兩位武警戰士離開後,很快就進來一個年青人。
「說說看吧!是誰給你們下達的絕殺命令,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堵殺方書記的女兒,小神醫。」連門都沒關,余田進門就問。
「你說什麼?」任五當場驚愕,他們要殺的明明是恐怖份子。怎麼會是方書記的女兒?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負責執行的方浩南。似乎想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不一樣的答案。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方浩南給了他一個令他吐血的答案。
從事發到現在,方浩南已經冷靜下來了。如果說,他一開始對小神醫和余田的身份還有點疑惑。那麼當他被正大光明的帶到武警中隊後,方浩南就完全明白事情出在哪裡了。
接到任務時,因為時間緊張他們只想著勢行上級任務。可是,現在想想,上面下達命令要他們殺那輛車裡的人。卻沒有說明車裡的人是誰。這本身就是一個漏洞。
又或者說,他們一開始就準備好了,讓他們幾人背這黑鍋。想想,光一個省委書記女兒的名頭就不是他們可以隨便動的。而且人家還是小神醫,是幾個老首長的保健醫生。惹了這樣的人,別說他們,就算是他們的頭兒,也承擔不起吧!
所以,這事必須得有人出來背禍。而他們這些勢行者,顯然就是最好的背禍人選。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位小神醫不光身份高貴。人家的本事更加了得,他們非但沒能完成任務,反而被生擒了。
這對他來說,也可以算是因禍得福了。不管怎麼樣,就算他說出實情後,要被組織清理。他也不想為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背這黑鍋。
所以,方浩南沒有絲毫猶豫,乾脆的道:
「那輛車裡的人的確是方書記的女兒,而且同行的還有一個小朋友。而且,她承認自己的確有去過爆炸現場。她到機場也不是為了逃跑,而是為了接人。」
方浩南能想到的,任五自然也能想得到。他們明顯被逼入了一個死胡同,到了進退都是一個死的尷尬境地。說出上級的名字,那就是出賣組織。勢必會受到組織的清洗。
不說出背後的人,那就得為人背下這個謀殺的罪名。儘管,他們並沒有得逞,謀殺未遂還不至於被判死刑。可是,人家讓軍方介如,而不讓警方介入。就是表明了沒打算跟他們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來處理此事。
要知道,這世上擁有生殺特權的可不止他們國安。真正算起來,他們國安還得做到絲絲入扣,遮遮掩掩。而軍方殺人那才是名正言順。要殺他們倆,那是借口都不要找的事。
沒有人不怕死,特工也是人。像江姐那樣寧死不屈的英雄,只是特定環境下的特例。而身為特工的任五顯然不具備那樣的素質。所以,當他聽完方洗南的回答後。整個人都虛脫的癱坐在地上。
將這兩位同志的表情盡收眼底的余田,眼中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鄙夷。不過,那也是一瞬之間,事實上他們要真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他還得費一番功夫才能問得出話呢!
現在,的情況明顯對余田來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他清了清喉嚨,接著又道:
「大家都是明白人,花裡胡哨的綽頭我也不說了。一句話,你們是願意做被人賣了,還為人數錢的替死鬼。還是尊重你們的職業,做一個實事求是,保家衛國的安全人員?你們自己選擇吧!」
瞧瞧,這一句話就給他們的死定性了。選前者,那就是替死鬼。選後者,就算將來被清理,那自少名節保住了。
可是,任五兩都不想選,他根本就不想死。他擦了一把冷汗,用手撐著地面站了起來。盡量鎮定的道:
「我,我可以見見你們的領導嗎?」
「我們領導可沒時間見你。」余田淡淡的道:
「實話告訴你,我們的人正在通過你的通迅記錄查找那個給你授權的人。你現在不說,估計等會兒想說也沒機會了。」
說著,他又看了一眼方浩南,似笑非笑的道:
「不信你問問你的這位同事,我們查出你的存在,總共花了多少時間?」
「老任,他說得沒錯。就算你什麼也不說,他們也能查出來。咱們只是神仙打架的犧牲品。」方浩南自嘲的笑道。
「這麼說,我們死定了?」任五很不甘心的道。
「誰說你們死定了?」余田正色道:
「只要你們跟我合作,盡快揪出那個害群之馬。我相信,你們的頭非但不會怪你們,還會給你們嘉獎。」
兩人聞言,眼睛頓時一亮!沒錯,那個下達命令的雖然是他們的上司。可是,他也不能代表整個組織啊!如果只是他叛變了呢?那麼,事情就倒過來,變成他們為組織清理門戶了。這可不就是有功嗎?想清楚這一點後,兩人不由自主的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至意見。
「那個,你可不可以先讓我把這隻手給放下來?」方浩然望著余田道。
余田看到他那只舉著不能動的手,本來就有種忍俊不禁的衝動。再聽他提起,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似乎覺得氣氛有點不對。他馬上轉身斂笑。將笑意壓下去後,才轉過身板著臉,雙手一攤。無奈的道:
「這個我可幫不了你。這是小神醫給你留下的記號,估計只有她才可以治了。」
任五驚訝的道:
「浩南,那個小神醫是不是在你身上點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武俠小說裡寫的點穴神功?」
武俠小說看多了吧!方浩南苦著臉道:
「我根本就沒看到她出手。莫名其妙就不能動了。」
「啊!」任五張大嘴道:
「那豈不是比點穴神功還要神奇?不會是法術吧?」
余田被任五一驚乍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忍不住拿眼白砸他,這人還真是,才剛剛給他一線生機,就開始得意忘形了。似乎已經忘了剛才,是誰露出一副死狗得性了?
不過,方浩南則相信了任五的話。他再次向余田求助道:
「小余,你也知道我們是被人當槍使了。並不是誠心要害小神醫。能不能請你給小神醫打個電話,就說我願意幫忙找出背後搗鬼的人。不過,我這樣出去,實在是……」
「得,我試試吧!」余田知道這兩人已經想通了,也沒必要把事做得那麼決。他拿出電話打給邱天宇。
邱天宇接到電話時,正好在綠都陪童大小姐和童念華吃飯。聽了余田的話後,他直接把電話給了小欣。
「小欣,余田找你。」
「余田?」童大小姐放下筷子,接過手機道:「找出幕後黑手了?」
「快了。」
快了?那就是還沒。童大小姐挑眉道:
「那你現在找我幹嘛?該不會是那幾個傢伙從你手上逃掉了吧!」
「呃!」余田差點就要無言以對了。這個小神醫果然不是善類啊。他有些悻悻的道:
「那人都被你使了定身法,我就是想放他一碼,他也跑不動啊!」
定身法?當她是孫猴子啊!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
「你在他肩膀上揍幾拳,就可以了。」
「這麼簡單?」余田道:「莫非這真的是點穴手法?」
童大小姐直接忽略他的問題,掛了電話。將電話還給邱天宇道:
「三哥,這傢伙辦事行不行啊?」
邱天宇接過電話道:
「放心吧!我會盯著他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也對那傢伙不怎麼放心了。
不過,有邱三哥盯著,童大小姐也就放心了。不管怎麼樣,要查國安內部的事,她這個小老百姓是不能隨便插手就是了。加上,當著童念華的面,也不好繼續這個話題。
童大小姐轉移話題道:
「童總,有沒有覺得中國菜還是要在中國吃才地道?」
童念華笑著搖頭道:
「我個人覺得能在酒店吃到的東西,都不能算地道。」
「這話說得沒錯。」邱天宇笑著符合道:「要說地道,那還得是家常菜。」
「要吃家常菜還不容易,你只要備好大禮,去我家就有得吃。」童大小姐無不自豪的道:
「要知道外婆和奶奶做的菜,那可是概括了南北風情。可以算得上地道的中國菜了吧!」
「哦,那我一定要去。不過,怎樣才算大禮?」童念華望著邱天宇問道:「邱醫生,你們一般都送什麼禮?」
「這個大禮當然是因人而異。」童大小姐馬上代為回道:
「三哥是醫生,他去自然是帶點水果什麼的就可以了。不過,您可不同。像您這麼有錢的人,水果肯定是拿不出手的對吧!」
「咳!」邱天宇被童大小姐的話嗆了一下。這丫頭,今天怎麼回事?最討厭收禮的人,竟然會說出公然索禮的話?
「呵呵,這還真是區別待遇啊!」童念華並不知道童大小姐有不收禮的習慣。是以,他到沒覺得童大小姐的話有什麼問題。直接當她在開玩笑了。
「那你說說看,像我這樣的有錢人該送什麼禮才合適?」
童大小姐笑道:
「這送禮講的是心意,如果由我劃出道來。那就不是送禮,而是索禮了。」
這樣還不叫索禮嗎?
童念華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道:
「那你家除了外婆和奶奶,還有哪些家人?」
還挺上道的嘛!童大小姐笑道:
「我的家人可多了,不過目前在家的就只有外婆,林爺爺,還有我爺爺奶奶四個。所以,您只要備四份禮就好。」
「好,四份禮,我記下了。」童念華認真的道:
「我今晚一定墊高枕頭好好想想,明天要送的禮物。」
童大小姐趁機威脅道: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讓老爺子們知道禮物是別人幫你準備的。我可不敢保證,他們會不會直接把你趕出去。」
呃!這回邱天宇和童念華都看出來了,這哪是要收禮,這是擺明了要難為他嘛!他第一次來雲海,人生地不熟的,不能讓別人代勞。那他不是還得去逛街?
「丫頭,你這話要是被老爺子們知道了,指不定誰會被趕出來呢!」邱天宇為童念華解圍道:
「童總,這丫頭就愛整盅人。你可別上她的當。你要是有心,隨便帶點小禮物意思一下就行了。老爺子們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提著厚禮上門。」
童念華聞言,馬上就知道自己被這丫頭給涮了。他相信邱天宇的話是真的。他早就對童欣華做個瞭解,知道跟她身活在一起的老人,全是國內退下來的大人物。這些人,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在他們眼裡,萬里江山都放下了,又還有什麼寶能入他們的眼?
「小欣,你這是想陷害我啊!」童念華望著童大小姐,似笑非笑的道:
「大小姐,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
什麼地方得罪?
哼哼!童先生,你得罪本姑娘的地方可是多著呢!雖然已經知道你是為了保護女兒,才會對她那麼苛刻。可是,她從小到大吃的苦頭卻是實實在在的。
累積了那麼些年的怨氣,要說一下子就能屏得一乾二淨,那是不可能的。適當的為難他一下,惡作劇一下,發洩發洩,那更是必須的。可惜,好好的算盤,被三哥給攪和了。所以,童大小姐決定改變策略。
「得,既然這樣,那您就當我沒說過。您還是接著吃你的酒店大餐吧!」童大小姐拿紙巾摸了一下嘴巴,放下紙巾,站起來拿了衣服走人。
「三哥一會兒把童先生送回房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話落,她人已經出了包廂的門。
呃!誰也沒想到這丫頭說翻臉就翻臉,而且是站起來就走人。等他們倆反應過來,包廂的門已經開了又關上了。童念華與邱天宇面面相覷。
「生氣了?」童念華愕然道:
「我一直覺得她很豪爽的。」
「我也一真這麼認為。」邱天宇無奈的聳了聳肩,老實說他現在心裡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他可是從沒見過小欣露出這種小女兒姿態。他敏感的發覺小欣對這位童先生是不一樣的。
童念華和邱天宇自然不可能瞭解童大小姐的心裡。他們要是知道,這丫頭出了房間就忍俊不禁的露出了笑容。指不定得是什麼感受呢!
不過,知道內情的小星仔和小火龍不在。童大小姐也就只能自娛自樂了。話又說回來,那兩個小傢伙不在也好,他們要是在場的話,說不定會翻著白眼笑她幼稚。
事實上她自己也覺得這樣的做法有點幼稚。不過,一想到童念華那種錯愕的表情,童大小姐就覺得說不出的痛快。
「哈哈……」踏進電梯,剛好裡面只有她一個人,她無法抑制的大笑起來。
「叮!」電梯開了,童大小姐想止笑已經來不及了。原本站在門口準備進電梯的客人,看見她獨自狂笑後,明顯愣了一下。緊接著把原本踏進電梯的一隻腳又收了回去。
顯然,她被當成精神病患者了?
「叮!」電梯再次合上,裡面依舊只有童大小姐一個人。而且笑得更瘋了。她竟然也有被當成瘋子一天啊!真是太搞笑了。
不得不說,童大小姐今天的心情真的很好。她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上了豐華的辦公室。至從她那天把雲機場那一堆工作丟給梁天昊後,這幾天就很少過問豐華的事了。至於其他公司的事,那就更不用她操心了。她最多是有時間的時候,看看報表。所以,她基本上就沒怎麼上這裡來。
開門看見裡面還開著燈,她有些驚訝的道:
「張馳你還沒下班?」
聽到童大小姐的聲音,張馳一下就從辦公室裡串出來了。看見童大小姐,他是一臉的驚喜。
「童總,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呢!沒想到你竟然親自過來了。」
「哦?找我有事?」童大小姐走進辦公室問道。
「我聽說方叔叔要調走了,這事你知道了嗎?」張馳望著她問。
童大小姐倏地抬頭,望著張馳道:
「這事你聽誰說的?」
「我們家老頭說的。」張馳瞪大眼望著小欣道:「你不知道?」
「不知道。」童大小姐聳肩攤手輕輕搖頭。
她還真不知道這回事。她離開京城時,只知道方書記進入中央委員會是板上定釘的事了。卻不知道,這一屆就會給她挪地方。她回來這幾天,每天都有跟方書記和葉老通電話。他們什麼都沒提。她自然就不知道了。不過,即然這話是張政說出來的,那肯定假不了。
張馳不敢置信的望著她道:
「你還真不知道啊!你也太不關心你們家老頭了吧!」
她不關心老爸?這世上找得出幾個她這麼孝順的女兒?
童大小姐挑了挑眉道:
「知道是去哪兒嗎?」
「聽說是桂西。」一說到這個,張馳就激動起來,辟里啪啦問道:
「對了,你會跟過去吧?我們豐華要不要去那邊開分公司?要不要我先過去踩踩點?」
「你那麼激動幹嘛?」童大小姐用古怪的眼視望著張馳道:「好像調動工作的是我老爸吧!還踩踩點?你當咱們豐華是山寨呢!」
「嘿嘿!」張馳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訕笑一聲,尷尬的摸了下鼻尖道:
「你也知道,我在這雲都早就是臭名詔章了。我這不是想出去轉一轉,好給點時間叫雲都的人民忘掉我的過去嗎?」
「得了吧!」童大小姐打斷他的話,笑罵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不就是想趕緊脫離你家老頭子的管束嗎?」
「嘿嘿,知我者童總也!」張馳摸著腦袋,嘿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