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朱威又來了一趟,送來了一張宴會邀請函。宴會主人自然是童念華夫婦。時間在晚上七點到十二點,地點在一間高級會所的別墅內。
這是歐洲貴族及上層人士最喜歡的聚會方式。這樣的聚會與國內的酒桌文華相似。看似大家都在玩樂,實際上則是隨處充滿機會。
而普通市民,則更喜歡homeparty。不用花多少錢,可是卻非常有氣氛。因為他們在意的只是娛樂。
英國人在自己家裡開派對也很經常,英國孩子到了上小學的年齡就已經懂得在房間裡與小朋友們聯歡了。
可是,童大小姐卻沒有這個機會。她更本就沒有上過小學,中學,也沒有小朋友。她接觸的除了傭人,就是各界的精英老師。也就是說,從小到大圍繞在她身邊的全是惡狼。
當然,童念華夫妻有時會受到一些上層人士的邀請。請他們帶著孩子去參加對方孩子的party。比如某位義員家的孩子上學啟蒙,生日,得了某種獎之類的等等。總之,只要是值得父母為孩子感到驕傲的事,他們都會為孩子舉辦盛大的party。
小的時候小欣華還是很喜歡熱鬧的。可是,在稍微懂事後,她就開始拒絕參加這種為別人喝彩的宴會了。
因為每次看到別人的父母,可以把一個小傻瓜當成寶貝疼愛。而比他們任何人都聰明,都要強大的她卻什麼也得不到。她就會妒忌得要命。
如果他們敢免強她去。那結果肯定是把別人家的宴會搞得雞飛狗跳,一團糟。幾次難忘的經歷之後,她的「威名」遠揚。再也沒人敢邀請這位童氏「少當家」參加自己孩子的宴會了。而她的父母也學乖了。不敢再帶她去參加任何性質的宴會。
從此,這位童氏「少當家」便帶著神秘的面紗,生活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直到她成功獲得自由,到了美國後。才有機會過著正常人的生活。偶爾會參加同學們的生日宴會。
「在想什麼?」林少換了晚禮服出來,看見小欣正望著沙發上的禮服發呆。不禁皺眉問道:
「不喜歡嗎?要不要讓他們給你換一件?」
「沒有。」童大小姐搖了搖頭,抬頭看向林少,眼睛頓時一亮。驚歎道:
「哥,你不去當模特真是浪費了,看看你的身材簡直就是標準的衣架子。隨便一套禮服都能穿出最佳效果來。」
「隨便?」林少哭笑不得的道:
「丫頭,你還真是財大氣粗啊!幾萬塊一套的衣服,在你眼裡就只是一個隨便。」
「請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話,我說的隨便是指這衣服不是量身定做的意思。與價錢沒有關係。」童大小姐認真反駁道。
與價錢沒關係才怪呢!如果幾萬塊的東西,與幾十塊一樣。那傻瓜才會買貴的吧!
「好了,你們也趕緊去試試,看看酒店送來的禮服合不合身?」林少說著對正在看電視的小星仔道:
「小星仔,你要我幫忙嗎?」
小星仔掃了一眼身邊放著那套小穿號西服,鼻子一聳,不屑一顧的鄙夷道:
「切,我才不要穿那麼噁心的玩意兒。」
噁心嗎?林少看了一眼那小西裝,沒錯,讓一個小孩子穿得這麼正式老成,他也覺得有些彆扭。可是,這是人家的風俗,要是穿得太隨便了。人家會覺得他們不尊重主人。
「算了,讓他留酒店看電視好了。」童大小姐為小星仔解圍。
小欣出聲了,林少自然沒話可說了。雖然,他是有想過利用小星仔的窺心術,一舉完成他們的任務。然後,就可以回家了。不過,前提是小星仔自己原意。
童大小姐的禮服是一件性感的曳地長裙,穿上它的感覺,就好像是去參加奧斯卡頒獎典禮一樣隆重。
林少看見她從房間出來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蹙起了眉頭。
童大小姐看在眼裡,笑在心裡,臉上卻是一臉受傷的道:
「怎麼?不好看嗎?」
「不,它很適合你!」林少搖頭,語氣有點低沉,聲音有點沙啞。
「是嗎?可是我看你在皺眉。」童大小姐故做不解。
「這大冷天的,我是怕你著涼。」林少找到一個好理由。
「哈哈!」童大小姐終於忍俊不禁,笑了出來。不著痕跡的折穿他。
「哥,你明知道我有內功護體,更本就不會怕冷。而且,會場裡溫度不會低的。」
「我知道你不冷,可是我看著冷啊!」林少決對不會當著她的面承認,他那極其強烈的獨佔慾念。
看林少堅決抵制,童大小姐也沒再逗他了。並且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
「放心,一會兒你就知道,這樣穿絕對是正確的了。」
竟管這樣,出門時,林少還是堅持給她搭了一件蘇氏族人送給她的蘇格蘭格子暱披肩。
不過,當他們真的到了會場,林少立刻相信了小欣的話。她這樣的穿著果然是對的。
或者因為童念華是華人,所以客人中華人佔了一半以上。這裡每個女人都是盛裝打扮,也只有這樣隨波逐流,才能恰到好處的將他的丫頭隱藏到人群之中。顯然如果不這麼穿,那才會成為眾矢之的。
林少突然領悟,這就是入鄉隨俗的好處。
「嗨!林先生,童小姐,謝謝兩位能賞光!」童念華攜妻在門口,客氣的迎接他們。
「這是我們的榮幸!」林少回以同樣的客氣。
「兩位裡面請!」童念華微微彎腰,做了個躬請的姿態。
「謝謝!」林少攜著小欣往裡面走去。
這時又有其他的客人到了,童念華衝他們禮貌的說了聲不好意思,就帶著夫人過去打招呼了。只不過,童念華身邊的夫人並不太合作。
從童大小姐出現那一刻。她的目光就落在童大小姐身上沒有離開過。身為女主人,即沒有與客人打招呼,也沒任何反應。簡直就像一塊木頭一樣立在男主人身邊。
童大小姐和林少自然也注意到這一點,一開始還以為這女人仍然對她懷有敵意。才會那麼放肆無禮的盯著小欣看。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那女人的目標不是小欣,而是小欣肩上的那塊格子披肩。
「那位童夫人一直盯著你的披肩在看,這是不是說明我的眼光很犀利,給你挑了一塊令人羨慕到呆滯的披肩。」林少低著頭覆在小欣耳邊開玩笑道。
「是啊!你的眼光的確很犀利。」童大小姐輕輕點頭。笑容可掬的道:
「能讓你將一雙驚震的眼神看成羨慕,小妹真是佩服!」
「驚震?」林少不由自主的回頭,目光正好與童夫人的目光不期而遇。這一遇不由讓林少心裡閃過一絲寒意。因為他看到的不是驚震,也不是羨慕,而是憤慨與仇恨。
他本能的將小欣的披肩拿下來,然後將她從身側拉到身前,將她整個的護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他眼角的餘光依舊注視著門口那個女主人。
那女人的目光依舊停在他手中那塊格子披肩上。這讓林少更為不解了,那個女人的眼睛明明盯著的是那塊披肩,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正盯著某個不共戴天的敵人。
不錯,那的確是艾倫的敵人,情敵也是勁敵。蘇格蘭的格子布雖然多,可是每個氏族都有特別的底紋和圖案。而童大小姐身上披的正是蘇氏族長才能用的。艾倫看到這披肩,自然就會想到蘇氏族長的姐姐,雅兒身上去。
「別看她了,一會兒我告訴你原因。」童大小姐輕輕拉了一下林少的衣袖。然後領著他往裡面走。
大廳裡人來人往,大家都三五成群的在一起開心的聊天,喝酒。不管認不認識的人,大家只要視線相撞,就會客氣的微笑,點頭示意。
童大小姐和林少一路點頭微笑,一直穿過大廳,找到一個即安靜又便於全景觀察的最佳角落。兩人這才停下來。
林少從服務生的托盤裡取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小欣,兩人靠著牆一邊品酒,一邊欣賞這熱鬧的場面。
很快,童大小姐便找到了目標之一。她笑著為林少介紹道:
「看到沒,樓梯口左邊那個男人,就是童念華的岳父卡恩。跟他在一起的那幾個,全最英國當局的高官。那個華人就是童氏的總經理,赫連生。」
林少隨著小欣的視線看過去。那幾個人的表情雖然都很輕鬆。可是,他們的目光明顯充滿了戒備。而且他們站在音響前面談話,這顯然是不希望別人聽到內容的最佳選擇。
「你呆在這裡,我過去聽聽他們在聊什麼?」林少將手中的披肩交給小欣,交待一聲,端著酒慢慢朝那邊移去。
「嗨!你好!」林少剛離開,就有一個白種男人過來搭訕。睜著一雙以為迷人的灰色眼睛,拚命沖童大小姐放電。
「我在那邊注意你很久了,你真是一個迷人的女孩!」
「是嗎?」童大小姐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那你為何不回去,繼續注意呢?」
白人帥哥聞言一怔,隨即大笑:
「哈哈,小姐你真是太可愛了。我喜歡漂亮與幽默兼具的女人!」
瞧這話說得,就好像能被他喜歡是一件多麼值得榮耀的事情。
「很遺憾,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童大小姐不喜歡應付這種歡場浪子,她直截了當的拒絕。
「是嗎?」白人帥哥卻很不以為然的道:
「沒關係,等我們互相認識之後,說不定你會改變主意呢!」言下之意,等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會巴著我不放了。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對於這種自以為事的傢伙,童大小姐會直接把他拉進廁所,讓他在馬桶裡照一照,自己的樣子有多衰!
可是,她不想把林峰的工作搞砸了。所以,她先擇了忍耐。斜睨了面前討厭的蒼蠅一眼,嘲諷的道:
「那麼,請問您是哪位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面對嘲諷和譏誚,男人沒有生氣。只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原來你真的不認識我?」
「我應該要認識你嗎?」童大小姐沒好氣的反問道。
白人帥哥做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淒涼狀,回頭招了招手。就見朱威帶著一臉賤笑,走過來主動為他們介紹道:
「介紹一下,這位是童小姐,這位是紅遍全世界的搖滾歌星傑瑞。」
「你好童小姐,我為剛才的言辭向你道歉。」傑瑞主動申出伸手並道歉。
「為什麼?」童大小姐一手握杯,一手環臂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
傑瑞的右手被涼在半空,卻也沒有急著收回。只是求助的看向朱威,希望他幫忙解圍。
「這家火呆在樓上不肯下來,說是把樓下的粉絲把他給吃了。還大言不慚的說在場的所有女士都是他的粉絲。」
「所以,你們就拿我來打賭?」童大小姐雙目輕瞇,目光變得非常危險。
朱威不由自主的想到在火車上看到那一幕,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好可怕的眼神!
那位極富藝術細胞的傑瑞則完全相反,只見他雙目發亮,像終於找到期待已經的珍寶般心花怒放,熠熠生輝。好有內含的眼神!
「你們在說什麼?」
一個更加令人討厭的聲音突然插過來。大家聞聲回頭,只見女主人一臉燦笑的站在他們身邊,肆意的目光在童大小姐身上打量了一圈,語帶調侃的道:
「看來傑瑞被童小姐的嬌小玲瓏給迷住了,我猜得對嗎?」
就算是不知情況的傑瑞也馬上聽出女主人的不友善。雖然,他也覺得這位東方小美女跟在場的西方女人比起來,確實稱得上嬌小玲瓏。
可是,他更清楚在這個以胸大,腰細為審美定義的時代,用嬌小玲瓏來形容女人,決對不是讚美之詞。
身為女主人卻這麼對自己的客人,這讓傑瑞很是反感。他聳了聳肩,笑著回道:
「是的,我正在告訴童小姐,她剛好是我喜歡的那一類型。只可惜,我並非她喜歡的那類。」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竟然還有人不喜歡咱們的萬人迷傑瑞。」艾倫皮笑肉不笑的道:
「不知道童小姐喜歡什麼樣的類型呢?」
該死的女人,前帳還沒跟她清算,她竟然又迫不及待的湊上來了。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路無門你卻偏要來闖。那本姑娘就成全你吧!
童大小姐輕輕啜飲一口酒,揚起眉頭挑釁的望著艾倫,嘲笑道:
「我以為童夫人應該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艾倫臉色一沉,連偽裝的面具都撕下了。狠狠瞪著她,忿忿的道:
「這麼說我並沒有冤枉你們,你承認我的猜測是對的?」
童大小姐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心裡卻是一陣爽快。無視那個女人的憤怒,面帶微笑,滿懷愜意的舉杯到唇邊,輕輕品著美酒。
一向自傲的艾倫,從當上童夫人那一刻起,不知道收拾了多少覬覦童念華的女人。而且,向來是無往不利,何時受過這等惡氣?
可是,偏偏這個該死的東方女人,跟自己一樣有一個身為高官的老爸。而童氏的生意正在往中國大陸擴張。這讓她不得不有所節制。可是,儘管如此,她此刻的情緒也已經頻臨暴走的邊緣了。
看到兩個女人針鋒相對的架勢,朱威暗叫一聲不妙。轉身就去尋找老闆的身影。希望老闆能夠阻止一場即將發生的慘劇。
而傑瑞自然也發現兩個女人之間的戰爭來自哪裡了?
只不過,以他旁觀者的眼光來看,那位童小姐明顯是故意要激怒對手,才會說那些暖昧不清的話。可憐,一向以智慧和美貌並稱的艾倫,竟然會毫無察覺的中招。
由此可見,女人一旦對某個男人付出真愛後,會變得多麼可怕。那不光會毀滅被她們愛的男人,同時也會毀滅她們自己。這讓傑瑞再次感悟他不結婚,不交固定女友的選擇是非常正確的。他可不想受到這樣的災難。
當然,現在他樂得看戲。並且在心裡暗爽,這一切都是童念華那個冷漠無情的傢伙自找的。
誰讓那傢伙不肯答應去為他的個人演唱會當神秘嘉賓呢!只唱一首歌而已,又不會要他的命。
不過,看看他老婆吃起醋的模樣還真不是蓋的,他大膽猜測那傢伙今天晚上回家後即使能保全性命,估計也得被弄掉一層皮吧!
傑瑞正在幸災樂禍的幻想著童念華的淒慘下場,卻沒發現他面前的兩個女人的對峙已經升級了。
「怎麼?童夫人打算在這裡,當著你的賓客們解決問題嗎?」童大小姐望著艾倫不屑的冷笑道:
「當然,如果你不怕丟臉。我自然也無所謂。反正,他們又不認識我。」
得到提示,艾倫終於找到一點女主人的矜持。她深深吸了口氣,再度換上那張帶笑的假面。大聲邀請道:
「童小姐想參觀一個我家的花園嗎?」
「當然!如果有女主人做陪的話,我不介意到更安靜的地方與你幽會。」童大小姐故意把語氣說得有點猥瑣。
艾倫聞言差點沒吐血。要是讓那種八卦週刊的狗仔們聽到這話,還不得把她當成女同看?
狠狠瞪了她一眼,艾倫在前面帶路往後門走去。
童大小姐將手裡的酒杯放下,然後將手臂上的格子暱披肩往肩膀上一披,看了一眼林峰那邊一切正常。她便跟著女主人出了喧嘩的客廳。
也不知是因為冬季,還是因為宴會才開始不久,室內人聲鼎沸,室外竟然空無一人。所以,到了這裡兩個女人都沒必要再繼續偽裝下去了。
「不知童夫人在這後院中藏了多少武士?」童大小姐踏出門就問。語氣略帶調戲。
「哼!」艾倫抑制不住怒火,轉身瞪著童大小姐破口罵道:「對付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我自己就夠了。」
「呀!沒想到你這麼高貴的女人也會暴粗口!」童大小姐失望著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表示她可不會做這麼沒教養的事。她只是優雅的拉了拉肩膀上的披肩,像沒聽到罵聲似的,毫不介意的繼續往前走。
艾倫也跟了上來,不過只穿了一件吊帶晚禮服的她,被晚風一吹已經發出牙齒打架的咯吱聲了。
「該死的,你想說什麼?就在這裡說!」
童大小姐沒有理她,一直走到院中那排常青樹下,才停下來。在這裡已經,客廳裡面的人完全看不見她們了。
她優雅的轉身,用戲虐加悲憫的目光注視著那個女人淡然笑道:
「童夫人很冷嗎?對不起,我應該提醒你,帶一張披肩出來的。」
「住口!」艾倫狠狠瞪著童大小姐肩上的披肩道:
「告訴我,那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你說這塊披肩嗎?」童大小姐答非所問的道:
「它很漂亮對嗎?我早就發現你在打它的主意了。不過,很抱歉,這是朋友送我的禮物。所以,即使你再喜歡,我也不能送給你。」
「見鬼!」艾倫一腳踢向身邊的常青樹。忿恨的道:
「你最好馬上告訴我那東西是從哪兒得來的。否則,我要你好看!」
「那麼,你打算怎麼給我好看呢?」童大小姐輕蔑的道:
「再派一群沒用的飯桶來給我當沙包。」
「你……」艾倫不是不知道火車上發生的事。可是,她從來沒有相信過。她一直以為是童念華派去保護她的人幫她解決了麻煩。可是,聽這女人的語氣,似乎真是她把那些傢伙給丟出火車的。這可能嗎?這個女孩她有那麼好的伸手嗎?
「其實,你很清楚,這披肩是蘇格蘭高地,蘇氏族人特有的格子暱不是嗎?而且還是蘇氏族長的專用圖案。」童大小姐盯著她,似笑非笑的道:
「看你對此那麼緊張,該不會那位高大威猛的蘇氏族長,也是你的男人吧?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的。」
是啊!童大小姐的確不會罵粗口,那是因為她罵人都不需要用粗口。看看,她笑嘻嘻一句話,就給艾倫的出牆訂了性。當然,這不是她說這翻話的重點。
重點是,艾倫在看到那張披肩時已經起疑。童大小姐說這翻話就是要告訴艾倫,這披肩是蘇氏族長送的。與她心裡所想的情敵沒有關係。只有這樣,才能防止這個瘋狂的女人再去找雅兒的麻煩。
以童大小姐對這個女人的瞭解,如果不徹底打銷她心中的疑慮,那麼她肯定會自己去查。以她的身份,她要成心去查的話,應該不難查出雅兒還活著的事。
到那時,恐怕不光雅兒要受傷害,就連雅兒要保護的蘇氏族人也要受到牽連。而這些都不是童大小姐所樂見的。
「該死!你別逼我對你不客氣!」艾倫的理智已經頻臨崩潰。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的注意力已經從那張披肩上轉移開了。
「客氣?」童大小姐不以為然的道:
「我以為你從來就沒對我客氣過吧!當然,如果你打算親自跟我一較高下。我或者還會高看你一眼。老實說如果你再派一些,像上次火車上那群飯桶一樣的廢物來對付我。我可能會連帶你的族人一起鄙視。」
頓了一下,似乎擔心份量不足,童大小姐又給她加一把火:
「以前就聽不少人說過,英格蘭貴族的自大和虛偽跟蘇格蘭貴族跟本就沒法相比。不過,我一直不太相信。謝謝你這位貴族的表率,讓我有機會瞭解這個真相。」
如果這樣都還不發作,那這個女人就算真的修練到家了。顯然,艾倫離修成正果還有一距離。
「你找死!」艾倫大罵一聲,掄起巴掌朝著童大小姐抽過去。只不過,她的手在距離目標一拳之際。突然調頭轉向,朝著她自己那張因怒氣而變得青紫交縱的臉上狠狠摑了過去。
「啪!啪!」兩個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花園中迴盪。明明是要打別人的手,結果竟然打了自己?這讓艾倫一陣錯愕!
「噗!」直到噴出一口和著大牙的鮮血,臉上,手上都傳來火辣辣的痛,被自己的巴掌抽得暈頭轉向的艾倫才清醒過來。
「你找死!」她大吼一聲,像一頭發狂的母獅,張牙舞爪的揮舞著拳頭衝向童大小姐。那紅得嗜血的眸子瀰漫著狂暴的唳氣。
童大小姐微微癟嘴,輕蔑的瞟了她一眼。慢不經心的抬手擋住她的攻擊,膝蓋向上一頂,正中她的小腹。事實上童大小姐並沒想要她的命,只想出口惡氣,教訓她一下。所以沒有一招將她擊斃。而是點痛即止,便厭惡的將她推開。
「咚!」的一聲,艾倫狠狠撞在一顆常青樹桿上。發出一聲痛吟。
「怎麼樣?還要繼續打嗎?」童大小姐嘲諷道:
「雖然跟你這樣的花架子打,實在是很沒趣。不過總比閒著無事好不是嗎?」
這個女人教會童大小姐,要打擊一個人,身體上的痛苦只是暫時的。要想讓一個人記憶深刻,還得從精神上打擊對方才。
艾倫受到刺激後,咬著牙靠著樹桿站好後,便再次發起猛烈的攻勢,一個騰空飛躍,修長的白腿,朝著童大小姐橫掃而來。
「嗯!不錯,這繡腿明顯比剛才的花拳好看些。」童大小姐站著沒動,嘴裡還像一個教練似的評價著。
「啊!」艾倫只覺肺都要氣炸了。她大吼一聲,使合全身力氣向著對手踢去。只不過,那明明站著沒動的敵人,卻在她的腳踢至那一瞬間閃開了。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踢空的時候。
她感覺自己的一雙腳裸被兩隻如鐵鉗一樣堅硬的的手給握住了。緊接著,她只覺天眩地轉,腹腔的髒腹更是翻江倒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頓時佔據了她所有的意識。不由自主的,她驚叫一聲,脫口求救!
「不!救命!」
「你應該叫饒命,而不是救命!」童大小姐冷冷提醒道。可是,她正在揮動的雙手卻沒有停止。
「饒,饒命!」已經惶恐不安到極點的艾倫,順勢而為的哀求道。
「好吧!」童大小姐很好說話的應了一聲。雙手一鬆,原本正在高速轉的艾倫在加速度與重力的雙重作用下,飛出幾米外後,「砰!」的一聲,成功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