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爺爺。」見他們都望著老爺子,童大小姐笑著為他們介紹道:「爺爺,這幾位就是我跟您說的教官。」
「老首長好!」幾位年青的軍官,整齊的向林老爺子敬禮。
林老爺子微微點頭,目光落在葉子龍身上。
「體質不錯,經打!」
「唰!」的一下,葉子龍本來就不白的臉,頓時變成了暗紅色。另外幾個一時沒反應過來,愕然的望著老爺子。
「噗!」童大小姐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爺爺,給咱葉教官留點面子吧!」
「好吧!」丫頭開口,不敢不從。老爺子笑著將視線移到馬中海身上:「你就是馬中海,馬老闆吧?」
「我是馬中海。老首長請家裡座!」馬中海誠惶誠恐的邀請道。心道,這位老首長的眼睛和語言一樣犀利啊!一眼就能認出他們誰是誰來。只不知是何方神聖?
另外幾人也在猜測小童的爺爺是什麼身份?
「走吧!」老爺子也不客氣,昂首闊步的走在前面。童大小姐與他並肩而行。馬中海他們幾個則跟在後面。
「小童來了!快進來坐!」馬大娘站在客廳門口迎接他們。
童大小姐又把爺爺介紹給馬大娘認識,然後一行人才進到屋裡。馬大娘趕緊給他們倒茶。然後又拿錢讓黃傳河他們去買菜。要留小欣他們爺孫倆在在家吃晚飯。
「大娘不用客氣了,晚上我請大家吃飯。」童大小姐笑著阻止道。
「那怎麼行!」馬家母子同時搖頭。馬大娘真誠的道:
「你們可是咱們馬家的大恩人,如果沒有你們幫忙,我們家中海可就得含冤一輩子了。這個情我們或者無法還。可是,我們無論如何也會記在心裡。」說著馬大娘拉著兒子衝著小欣爺孫倆深深的鞠躬。
童大小姐趕緊站起來阻止道:
「大娘,您千萬別這麼說。其實,我來主要是想向馬團長和大娘您道歉的。」
道歉?這從何說起?眾人不解的望著她。
「老實說,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明情況,多管閒事才鬧出來的。」說著童大小姐看了一眼葉子龍,接著道:
「我當時並不知道葉教官是自願捨身求仁的。我還以為是馬團長為了利益,賣友求榮來者。所以,明知馬團長會成為替罪羔羊。當時還覺得挺痛快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她之前是這樣想的,可是聽她親口說出來。這感覺卻完全不同。特別是最後那句話,聽得眾人狂汗!
童大小姐接著說:
「直到那天從黃教官那聽說了馬團長和俱樂部的事情,然後又親身感受到馬大娘和馬大嫂的熱情與無私。我才知道自己錯怪了一個好人。好在,案子還沒結,還沒有鑄成大錯。不然,我就是好心辦壞事了。在此,我鄭重的向各位道歉!」
這些話看上去合情合理,簡單明瞭。可是,仔細一想就會發現這太不尋常,太不合情理了。如果她是省委書記,或者公安廳長,那這些話就合情合理了。
可是,她只是一個大學生。只因她一句,「錯怪好人,案子還沒結。」就能把整個案件給糾正過來。這丫頭的能力是不是太大了些?於是,大家都愣住了。以至於童大小姐的道歉,半天都沒人回應。
童大小姐與爺爺相似一眼,用眼視問:那啥,她是不是表現得太過了。把他們都嚇傻了?
「咳,咳!」老爺子乾咳兩聲,將那幾個愣神的人喚回現實中來。
馬中海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自責的道:「不,你那麼想是對的。如果不是我怕事,子龍也不至於被打得那麼慘。那天晚上的事,我是要負主要責任。只不過,他們給我安的是黑社會的罪,我不服罷了。我是真誠的感謝你們能為我翻案!」
「咳!」童大小姐咳嗽了一聲。笑著提意:「現在事情已經明朗了,咱們就別緊抓著那件事不放了。要不咱就算打和扯平怎麼樣?」
「你救了子龍和老團長這是事實。」黃傳河第一個反對她的提議,「這個情我們都記著了。」
「沒錯!這個情我們都記著。」其他幾人也跟著點頭符和著。
「他們願記,就記著唄!」老爺子不以為然的對小欣道:「反正你放出去的人情債,也不差多這幾個。」
這不是變像說她愛管閒事嗎?童大小姐拿眼白了老爺子一眼。
「你們聊著,我去做飯。晚上一定得留下吃飯。」馬大娘不容拒絕的道。
童大小姐和老爺子相視一眼,盛情難卻。只好點頭了。
「我去買菜。」葉子龍的話不多。他覺得自己還是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謝意更好。
「葉教官,我還有話問你。」童大小姐叫住起身欲走的葉子龍。
「還是我去買菜吧!」張連勝立刻接替了葉子龍的工作。
童大小姐留下葉子龍,是為了詢問他家老母親和兄長的病情。上次黃傳河說得很籠統,她也沒仔細問。
葉子龍認識的小欣只是醫學院的新生。聽小欣問起他家的情況,他只當小欣是關心他的家人。自然是沒有半點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母情患病的經過和家庭情況都講述了一遍。
聽完葉子龍的敘述,童大小姐對他們家的狀況有了基本的認識。葉子龍的父親是抗越戰爭的烈士。他們一家屬於軍烈屬。母親是老溢血引起的中風後遺症。兄長則是小時候發燒,燒出的腦癱患者。
這兩種病可以說都很普遍,可是發生在一個家庭裡。那就是絕對的杯具!她現在總算明白葉子龍為什麼拼了命的賺錢。捨了命也要保住俱樂部。因為,他相信只要有俱樂部在,有馬中海在。他們就能照顧好他那沒有自理能力的老母親和兄長。
「怎麼樣?有想法嗎?」老爺子期待的望著小欣。
童大小姐搖了搖頭道:「還得看了病人現在的情況才能判斷。」
老溢血引起的中風後遺症,前三個月算是最佳治療期。如果在三個月之內沒有治好的話,那後面就沒多大希望了。也沒有什麼特效藥,只能按照傳統的療法為病人做康復。不過,老爺子對小欣的創造力卻是充滿期待的。
「小葉,你家在哪兒?」老爺子望著葉子龍道:「有沒有興趣請咱們這位小神醫去給你母親治治?」
啊!不光葉子龍被問住了。黃傳河和馬中海也沒聽明白是怎麼回事?小神醫?在哪兒?
「怎麼不願意?」老爺子鼻子一聳,無不遺憾的道:「曾經有一個孝順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可是,你卻沒珍惜。你就等著後悔吧!」
「願意,當然願意!」葉子龍回過神,用力點頭。然後小心的問:「只不知,老首長說的那位神醫現在何處?」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爺子望著童大小姐道。
「小欣不是才進醫學院嗎?」黃傳河驚訝的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醫學院算什麼?」老爺子嘴角一扯,嗤之以鼻的道。然後掃了一眼他們,無不婉惜的歎道:「唉!你們可真是,身邊就守著這麼一位真神,卻不知道拜!」
他這是誇她,還是在誇自己呢!童大小姐啼笑皆非的道:
「爺爺,您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見黃傳何他們一臉驚疑,童大小姐笑著解釋道:「我的醫術和武術皆是來自爺爺的真傳。我還只學到一點皮毛,說我是神醫可能有點過。不過神醫之名,我林爺爺絕對是當之無愧。」
聽她這麼一解釋,大家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她還只學了一點皮毛,就能把葉子龍和姓季的兩個拳擊高手打得落花流水。那這位老爺子的功夫得有多強啊!
至於醫術,雖然他們還沒有見識過,不過能讓這老首長稱之為小神醫。那還用懷疑嗎?能武,能醫,還有深不可測的背景。大家再看她時,童大小姐頭頂上悄然升起了一圈神聖的光環。
「我說你們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好嗎?」童大小姐被他們炙熱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連忙解釋道:「我沒你們想的那麼神秘。其實,就是一個簡單的大學生。」
這話有人信嗎?
幾個軍官相視一眼,然後同時搖頭。反正他們是不相信。
「好了,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童大小姐發現越解釋越遭。她乾脆直接切入主題了。「葉教官母親的病等咱們找個時間去看了再說。我今天來還有一件公事找馬老闆。」
「是綠裝俱樂部整改的事吧?」一聽公事,馬老闆立刻就想到了綠裝俱樂部。他乾脆的道:
「那位秘書先生已經跟我說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拿出整改方案……」
「等等!您聽我把話說完。」童大小姐打斷馬中海的話道:
「我要說的事情的確是與綠裝俱樂部有關。不過,並非你想的那樣。我只代表個人,跟政府官方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請說!」馬中海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道。
童大小姐將她此來的真正目的說了一遍。聽完之後,馬中海不可思意的望著她。
「你要注資綠裝?」
「沒錯,我要注資綠裝俱樂部!」童大小姐堅定的道。
「對不起!」馬中海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如果是別人要注資,他肯定想都不想就答應了。因為現在的綠裝俱樂部,要想起死回生,缺的就是資金。可是,小童不行。她現在注資,他非但沒有把握能讓她賺到錢,分分鐘有可能令她血本無歸。他還沒機會回報她的恩情,怎麼可能再坑她呢!
「如果你是在為綠裝經後的出路和我的本錢擔心的話,那你可以完全放心。」童大小姐道:
「老實說,我還沒有進到綠裝之前,從幾位教官的口中聽到它時。我就對它充滿了好奇。覺得那個俱樂部的構思很好。當我進到裡面,看了環境之後就喜歡上它了。只不過,在我看那介格單時。前面的一切好感,頓時化為了烏有。知道為什麼嗎?」
馬中海心中當然有數。其實他當初對綠裝的定位也沒那麼高。可是,他的大舅哥說如果定位太低,窮人消費不起,富人也不屑去。那樣就變成什麼也不是了。所以,他才聽從見意。將綠裝定位成這樣。
「定位太高了。」黃傳河代為回道。
童大小姐微微挑眉,搖了搖頭。
「這不關定位的事。花兩萬塊住一晚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我會覺得很值。可是,在綠裝消費兩千塊,我卻覺得被宰,被坑了。知道為什麼嗎?」童大小姐直言不諱的道:「因為綠裝的服務和配套與你們的價格之間有著太大的差距。這才是根本的原因所在。」
聽了她的話,馬中海頓覺眼前一亮。他不只聽一個人對他抱怨過綠裝是黑店,可是,他一直找不到原因。因為,比他們價格高的酒店也不少。原來他們輸在在服務檔次上啊!
童大小姐將馬中海的表情看在眼裡,她望著他笑道:
「馬老闆,你是不是在想,只要把服務質量提高,俱樂部的檔次就上去了?」
「難道不是嗎?」馬中海被說中心思,也沒掩飾。而是直接反問。
「當然不是。」童大小姐肯定的道:
「首先,無論規模,還是硬件軟件,綠裝俱樂部要與五星級酒店相比都有很大的懸殊。你這個生意,之所以能夠做起來,實際上就是看準了國內的官場形式。表面上你這是俱樂部。說難聽點你這叫**窩。如果紀檢委真的要跟你較真的話,說你涉黑也不為過。」
最後這兩句話,聽得馬中海心中一顫,毛髮倒立。他比誰都清楚小童說的話並非嚇唬他。因為,紀委確實找過他。他知道紀委之所以沒有為難他,小欣起了作用。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偷偷記下的那筆黑帳。
其他人並不瞭解綠裝的經營情況,他們覺得小童有點危言聳聽之嫌。
「那你為什麼還要注資綠裝?」黃傳河為老團長叫屈道。
「因為我想讓『綠裝』變成一個真正配叫『綠裝』的俱樂部。」童大小姐不以為然的回道。「我的目的很簡單,我要為綠裝俱樂部注資。將其打造成一個集休閒與娛樂為一體的大眾消費場所。」
「大眾消費場所?」馬中海有些擔憂的道:「那樣可行嗎?」
「唉,真麻煩。」老爺子不懂生意經,也不喜歡聽這些。他不耐煩的道:「你那什麼裝俱樂部值多少錢?讓丫頭給你雙倍價錢,盤給她不就成了。哪那麼多廢話啊!」
呃!馬中海他們面面相覷。這老爺子真是財大氣粗啊!
童大小姐則哭笑不得,「爺爺,您說的那叫強買強賣,不是合作。」
什麼強買強賣?老爺子不以為然的白了童大小姐一眼。心道,強賣強買的事,你這丫頭又不是第一次干。
童大小姐當然知道爺爺想說什麼。她笑著解釋道:
「再說了,綠裝俱樂部在馬團長他們手裡才有特殊意義。要是由我接手,那就失去綠裝的意義了。」
她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傻瓜也聽明白了。她就是純粹的想幫忙,讓綠裝繼續經營下去。而且要正大光明的經營下去。這令馬中海他們幾個大老爺們感動得都快流淚了。
「小童,你讓我們說什麼好呢!」馬中海激動的道。
童大小姐笑道:「那就什麼也別說了,呆會兒吃飯的時候。你們多陪爺爺喝幾杯就成了。」
他們都是當兵的,默默地將這份情記在心裡了,也沒再磨嘰。
「酒是肯定要喝的!」馬中海爽快的接道。「而且,保證讓老爺子喝爽快了!」
林老爺子聽了大為受用。爽聲笑道:
「哈哈,有酒喝就好。我已經好久沒有敞開肚子喝到爽了。」
聽到這話,當然沒人會認為老爺子是沒酒喝,才沒喝到爽。肯定是沒人能陪他喝到爽。可見老爺子的酒量肯定驚人。
快吃飯的時候,四處借錢的馬大嫂回來了。當她看到平安在家的馬中海時,當場就激動得暈了過去。童大小姐將急救的任務交給了馬團長,馬團長會意的抱著老婆回房間做人工呼吸去了。
等他們兩夫妻交流完感情出來時,老太太已經準備好一桌子好菜了。大家都圍著桌子等著他們呢!馬大嫂直接走到硬被推到首席的爺孫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紅著眼睛道謝:
「小童,爺爺,大恩不言謝,我們馬家會永遠銘記在心的!」
這短短二十天,讓她經歷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她怎麼也沒想到,在他們家面臨絕境時,到最後能幫助他們家走出困境的,竟然是這個她以為是來向她們求助的外地小女孩。
「馬大嫂你真的不必謝我。」童大小姐站起來道:「我跟你們說過的,好人就會有好報!」
「是啊!好人就會有好報!」葉子龍端起面前的酒杯提意:「咱們為這句話乾一杯吧!」
「好人就會有好報!」大家一起站起來碰杯。
這天晚上大家都喝得很開心。最開心的莫過於林老爺子了。因為他一個人將那幾個年青的軍官全部放倒了。
童大小姐是知道老爺子酒量的,不過,她沒想到這幾個人的酒量這麼差。比起林峰,邱天宇,田健,他們來這酒量也相差太遠了。
「哈哈!丫頭,你爺爺我是不是寶刀未老?」老爺子指著趴在桌上的幾人,得意的大笑道。
「是啊!爺爺最強大!」童大小姐催著老爺子回家。「爺爺,咱們也該回去了吧!一會兒外婆該找來了。」
「好,回家。」老爺子說著就往外走。老爺子雖然說沒有喝倒,不過看他走起路來那飄飄忽忽,腳踏浮雲的樣子。就知道他喝得差不多了。
「大娘,大嫂,給你們添麻煩了。」童大小姐跟馬家的兩位女主人打了個招呼,趕緊追上去扶著爺爺走。馬大娘婆媳倆要送他們,被童大小姐阻止了。
走到外面,老爺子非要開車。童大小姐沒辦法,只好點了他的睡穴。他才安靜下來。將老爺子扶進後座。然後拿了鑰匙,親自開車回家。
估計交警已經下班了,一路上也沒人查她們駕駛證。不過走到家門口,卻被等在那裡的方書記抓了個正著。
「丫頭,你有駕照?」方書記望著從駕駛坐下來的女兒,危險的問道。
「沒有。」童大小姐搖頭。
「沒有你還敢開車?」方書記嚴厲的教訓道。
「嘿嘿,我沒有駕照連飛機都開過了。開車算什麼。」童大小姐拉開後車門,對方大人嘿嘿笑道:「老爸,既然你還那麼有精神。那老爺子就交給你了。」
車門一打開,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不用說,就知道老爺子喝醉了。方大人無語的瞪了一眼女兒。這丫頭,每次叫他一聲老爸,總是沒好事。
「怎麼讓爺爺喝那麼多酒?」
「還不算多。爺爺只有五分醉意。他非要開車,我沒辦法只好點了他的睡穴。」童大小姐解釋道:
「不過,如果我現在解開他的穴,估計他會藉著酒勁跟我翻臉。」
要是老爺子發起酒瘋了,怕是沒人能制得住他了。方劍秋當然不敢讓女兒以身試險。他二話不說,蹲下去道:
「過來把爺爺扶我背上。」
「你背得動嗎?」童大小姐擔憂的問道。不是她小看方大人的體格。而是要背一個完全沒有知覺的人上樓,這可比背同等重量的一百多斤的大米上樓更不容易。
「要不咱們一起抬吧!」
方大人沒有出聲,拉著老爺子的倆手,將其扶起來坐著。然後再蹲下去,讓老爺子趴在他背上。咬著牙,將其背起。童大小姐趕緊上前扶著老爺子的身子,以免老爺子往後仰。
方大人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一個沒用的老爸。一口氣將老爺子背上了三樓,童大小姐還在二樓就大聲叫外婆開門。
「這是怎麼了?怎麼背著回來了?」外婆打開門,見林老爺子趴在方劍秋的背上。嚇了一大跳。
「沒事,爺爺喝多了點,睡著了。」童大小姐趕緊解釋道。
「怎麼喝那麼多啊!」外婆讓開門,也上前幫著扶道:「快放下來吧!」
「我沒事。」方劍秋堅持將林老爺子送到房間去。放下老爺子後,他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被汗水給浸濕了。
「看把你累得!」老太太望著女婿心痛的道:「快,你先去沖個澡。今晚就別走了。讓小欣跟我睡,你就住她房間。」
「好,那我睡客廳沙發。」方劍秋也不打算回去了。他還在擔心老爺子突然醒了發酒瘋。怕她們婆孫倆應付不過來呢!
「你明天還得上班呢!沙發怎麼睡啊!」外婆反駁道。
童大小姐開玩笑道:
「沒錯,你老胳膊老腿的,還是我睡沙發吧!」
「怎麼說你爸呢!沒大沒小的丫頭!」外婆直接一個暴栗敲了過去。
童大小姐趕緊躲到老爸身後,沖外婆吐了吐舌頭。
「嘿嘿,我又沒說錯。」
「壞丫頭!」方大人寵溺的拍了拍女兒的頭。笑罵道:「就知道欺負你老爸。」
「怎麼會呢!」童大小姐推著老爸到浴室門口,「快去沖澡,呆會兒我還有情況向您匯報。」
五分鐘後,方大人穿著睡衣出了浴室。童大小姐已經泡好茶在客廳裡等著他。
「老爸,過來喝茶。」
方大人走過去,坐在女兒對面。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問道:
「這麼乖,還泡茶給我喝,你想說的是什麼呢?」
「你先喝茶。」童大小姐將茶推到方大人面前。
方大人端起茶杯,放到嘴邊卻沒喝。他笑著猜測女兒的動機。「別跟我說,你要加入那什麼綠裝俱樂部。」
「哈哈,真是知女莫若父啊!誰敢說咱們不是父女,我一定跟他沒完。」童大小姐笑道。
方大人則沒笑,他喝了一口女兒泡的茶,嚴肅的道:
「丫頭,你做別的什麼生意我都不反對。可是,這種娛樂性質的生意,咱還是別摻和了行嗎?」
童大小姐當然知道方劍秋的顧慮。也理解他是一片好意。娛樂性質的生意,在現實的國情下,的確給人感覺就是不三不四。可是,童大小姐有她的打算。
「爸,相信我。我會讓綠裝變成一個,不一樣的娛樂場所。讓它成為一個市民熱衷的休閒好去處。」
「丫頭,你是認真的!」方大人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這寶貝女兒對什麼事情較真。「你知不知道,紀委正在查綠裝的那些客人?」
「你們故意讓紀委大秘送馬中海回家。想讓別人不知道也難啊!」童大小姐沒好氣的道:「這樣一來以後哪個**份子還敢去綠裝消費啊!所以,綠裝要想生存就必須轉型。」
「他轉他的型,你跟著摻和什麼啊?」方大人還是不能理解這丫頭的想法。
「因為我喜歡綠裝俱樂部的環境。您是沒去過,我保證您要是去過了,肯定也會喜歡。」童大小姐坐到方大人身邊,拽著他的胳膊遊說道:「而且,如果綠裝真的在馬中海手裡倒閉了。那下一個接盤的人,肯定還會將其開成之前那種形式。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折騰不是嗎?」
「你也知道是折騰啊!」方大人哭笑不得的望著這個難得對他撒嬌的女兒。「說吧!要我幫什麼忙?」
「您不反對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童大小姐開心的道。
方劍秋聞言一怔,原來只要他不反對就行了!原來他的意見在一向獨斷專行的女兒心中,已經有著如此重要的位置了。方劍秋頓覺一股暖流從心田急速湧出,接著鼻子一酸,差點滾出熱淚來。他不由自主的張臂將女兒攬在懷裡。
「傻丫頭,只要你做的是正確的事。爸爸都不會反對的。」
正在看電視連續劇的童外婆,見他們父女之間的隔閡終於消除了。也會心的笑了。她知道小欣的個性雖強。可是骨子裡卻跟她父母一樣,非常重感情。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只要她喜歡的人。她就會不計回報的對人家好。
綠裝俱樂部的總資產是五百萬,童大小姐注資一千萬,準備將其擴大一倍。當然,她並沒有親自參與其中。她只管出錢,管理的事情馬中海已經很在行了。
策劃的事情,她向九泰集團的蘇老闆借了專門的策劃團隊過來幫忙。童大小姐並沒有說自己是「綠裝」的投資者,她只是以朋友的身份給他們牽線搭橋。「綠裝」方面該付給九泰的費用,可是一分也不會少算的。
同來的還有蘇大小姐和羅恩。蘇大小姐純粹是找童大小姐玩的,羅恩則是另有任務。九泰集團在雲都並沒有分店。這次蘇大老闆聽說了童大小姐朋友的俱樂部後。便把投資的觸角伸向了這裡。羅恩就是負責實地考察來了。
他們到達這天,童大小姐和馬中海一起去雲都機場接他們。
「小欣!我好想你啊!」蘇大小姐一見到小欣,立刻衝過來給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又不是你的藍少,你想我幹嘛?」童大小姐從來不放過打擊蘇大美人的機會。
「嗚嗚,你幹嘛見面就提人家的傷心事!」蘇大小姐不滿的叫道。
「有什麼好傷心的?」童大小姐拍著蘇美人的肩膀,不以為然的道:
「天下好男人多的事。不明白,你幹嘛非盯著最沒良心那一個不放。」
童大小姐的話音未落,身後就響起一個哀怨的聲音:「小欣妹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哥可是會傷心的。」
童大小姐猝然回頭,就見藍少掛著一張皮笑肉不笑臉,站在她的身後兩步之外。童大小姐脫口問道:「你怎麼也在?」
「哼哼!以為我不在,你就說我壞話是吧!」藍少一臉壞笑的道。
「切!」童大小姐不屑的瞪他一眼道:「要說你壞話還用挑時間嗎?」
「哈哈,沒錯。不用挑時間。當面說更好。」羅恩推著行李車,領著一群人過來笑著接道。
「嗨,羅恩。你還是那麼帥!」童大小姐轉身與羅恩握手。然後將他們介紹給身邊的馬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