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顧家的途中,童大小姐終於從方書記和劉秘書那兒,知道顧省長為什麼要利用她來惡整他的外孫了。
童大小姐頓時皺眉罵道:
「這倆狐狸搞窩裡鬥,扯上我幹嘛啊!這隻老狐狸,這不是害我嗎?」原以為小白只是班導,沒想到他還是教授。她幾乎可以預見那小肚雞腸的傢伙肯定會在她的成績上做文章。
「現在知道怕了吧?」方書記笑著揶揄道:「誰讓你剛才笑得那麼開心。把人小齊臉都氣青了。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老師嘛,你也不給他留點面子。」
「哈哈,小白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了。」劉秘書也大笑起來。「老實說,從小到大,只有他噎人的。我這是第一次看到他被氣得無話可說。」
一餐晚飯吃下來,劉秘書與小欣之間也縮短了一些距離。沒那麼生疏了。看來,國人大都喜歡在酒桌上談生意,也是有其道理的。
「我看他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悄悄的在心裡記著帳呢!」方書記望著身邊的女兒提醒道:
「丫頭,你要是想不用去上課,就拿到學分畢業的話。我勸你最好找個機會,跟齊教授好好談談。這大學裡可不比中學,你期終考試是多少分就是多少分。他要是有心難為你。他就不搞期終考,全部按平時上課的表現打分。那你就沒法不去上他的課了。」
劉秘書點頭符合道:
「沒錯,我也常聽我家閨女回來吵,說哪個,哪個變態教授又用這招來要脅她們去上課。有的還用點名的。少到一次,扣多少分。你要是缺個幾堂課,那就等著重修吧!」
「如果他真要這樣,那就隨他吧!」聽他們這麼說,童大小姐反而淡定了。要知道她從小就是跟變態教授鬥到大的。她才不怕變態的,就怕不變態的。循規蹈矩那種,她還有所顧及呢!
「你不擔心他讓你重修?」方書記問道。
童大小姐不易為然的道:
「我更擔心顧伯伯會失算。」
方書記與劉秘書相視一覷,什麼意思?這是說,她打算繼續把齊白給氣跑嗎?
「劉叔叔家的姐姐在哪兒上大學?」童大小姐轉移話題道。
「也在本市,就你們學校旁邊不遠的商學院。」劉秘書道:「那丫頭瘋得很,整天跟那些同學,到這裡去玩,那裡去旅遊。離這麼近,她也不常回家。」
「年青人,應該這樣。」方劍秋期盼的望著小欣道:「小欣,你也該多跟同學們親近。平時也可以請些同學去家裡玩。」
童大小姐笑道:「只怕你到時又會擔心別人把我給帶壞了。」
「哈哈,這點我決對放心。」方劍秋自豪的道:「只有你把壞人帶好。沒有壞人能把你帶壞。」
「那可說不定。」童大小姐笑著回道。
與此同時,齊白也在向外婆套取那個不良學生的資料。當然,他主要還不是針對那學生。而是對老爺子的欺詐和別有用心非常牴觸。
「外婆,您跟我說老實話,我外公把我騙回來。又給我安排工作,又把人領到家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哪有什麼意思啊?你回來工作,跟那孩子有什麼關係啊?」顧夫人退休前是婦聯主席。做的就是思想工作。老頭子的心思,她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呢!最主要,她也想把這個唯一的外孫留在身邊。
「真的沒關係?」齊白才不相信呢!沒關係老頭子會笑得那麼奸?「那你說說她什麼來頭?為什麼方書記,我外公,還有劉秘書都對她那麼好?還讓她叫伯伯,真是,她可是我的學生!」
這點是他最屈的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沒大沒小的故意佔他的便宜。還拿他的名字來開玩笑。最主要一點,顧及著方書記的面子,他硬是忍著沒有教訓她。所以,他越想越憋氣。他覺得這全是老頭子故意的。
「你就是為這個生氣啊!」老太太笑道:「這你可就錯怪你外公了。他可沒有故意降低你輩分的意思。他可是為了討好那孩子才故意降低了他自己的輩份。」
「討好她?」他沒聽錯吧?在這雲海省還有他家老頭子要討好的人嗎?
顧夫人見外孫的興趣被提起來了,然後,她將顧省長和小欣認識的經過,以及顧省長是怎麼才能當上小欣的伯伯之事說了一遍。
「你說她只是一個鄉下孩子?就因為得了個奧數獎,膽子大,有點小聰明,所以我外公和方書記兩個雲海最大的人物。就都得巴結她,討好她?」齊白不以為然的問道。
「可不是怎地?是你把事情想得複雜了。」顧夫人認真的道:「既然你正好是她的老師,那就得多照顧著人家一點。你可不能欺負人,那樣我就不會放過你。」
「外婆,您編故事的水平越來越低了。」齊白說完轉身上樓去了。
顧夫人望著外孫的背影嗔道:
「這小子,你外婆我啥時候編過故事啊?」
齊白在樓梯上回道:「您忘了吧!從我兩歲起你就編故事哄我。」
顧夫人頓時無語。
顧省長從房間裡出來,大聲接道:「這小子,也就在家裡衝咱們狠。你是沒看到他剛才被小欣幾句話就頂得沒話說了。」
齊白回頭白了老頭一眼,加快步伐上樓。他決定遠離那個老狐狸。
第二天早上五點,童大小姐與平常一樣起床。穿著軍裝,將頭髮梳成辮子,盤在了頭頂。背了幾身換洗的內衣褲和洗漱用品便往學校宿舍行去。因為軍訓一開始,就不能離開團隊,所以她這幾天得暫時住校。
她去到寢室的時候,裡面的人全部還沒起來。這樣也沒感覺那麼擠了。她輕輕的將自己的東西放在最裡面那張空著的上鋪。然後下去繼續晨練。
「小童?」
現在正是暑期,在校的大部份是一年級新生。再不然就是那些迎新的學姐學長了。童大小姐剛下樓梯就被人給叫住了。回頭一看,正是昨天那位江學姐。
「江學姐早!」童大小姐笑著與江琳打招呼。
「你昨天晚上沒回來,我擔心你今天會趕不上呢!」江琳關切的道。
「江學姐昨晚去找我了嗎?」童大小姐沒想到這位學姐那麼負責。「是不是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是擔心你不習慣。所以過去看看你。」江琳望著小欣問道:「你親戚家離這很近嗎?」
「是啊!」童大小姐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江琳手裡拿著的早點問:「還有人等著學姐送早點吧!我就不打攪了。」
「沒關係,是我們宿舍的姐妹。她在打暑期工。」江琳客氣的道:「你吃了嗎?沒吃的話去我一起吃吧。我買了有多的。」
「不用了,謝謝!」童大小姐拒絕道:「我們呆會兒肯定有定餐的。」
江琳恍然大悟的道:「對喲!軍訓七點開始。然後第一關就是按時,定量的把早餐吃完。」她又看了看小欣,有些擔憂的道:
「看你這小身子骨,我真擔心你能否受得住?不過不要緊,告訴你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實在受不了的時候你就果斷暈倒。」
「哈哈,謝謝學姐關照!」童大小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江琳說的這一招,她很小的時候就用過了。接班人訓練的強度決對不亞於正規的軍訓。那時她才五歲。於是,她裝暈。可是,教官精得跟猴似的。發現之後,給她增加了一倍的訓練強度。
那次之後,在訓練上她再也沒有耍過滑頭。而且,慢慢的她喜歡上了訓練。特別是每次把陪練和教練都打趴下的時候,那種感覺太爽了!是比跟那些書獃子老師鬥智更加爽快的一種發洩途徑。
這也是她沒有拒絕參加軍訓的主要原因。這大半年來她一直忙於攻克陰陽學,另一方面又隨時注視著日本金融市場的風雲變幻。雖然每天早晚都有練功,可是她覺得還不夠,自己練跟與人對練的感覺相差太遠了。
只不過,接下來的軍訓卻令她徹底失望了。她很想對那位一點也不可愛的教官說,你這哪是大學生軍訓,這簡直就是教小學生站隊!最最讓人受不了的是,那些隊友竟然連前後,左右都分不清。
俗話說不怕鷹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回童大小姐是真切的體會到那句俗話的哲理了。
一個隊列站了一整上午。然後,還因為兩個方向感不斜調的人。被罰中休息時間暴曬一個小時。看著身邊不斷有隊友倒下,然後被樹陰下那些等著做臨床實驗的學長,學姐們興奮的抬下去。童大小姐甚至懷疑這根本就是教官有意為那些高年級學生製造臨床病人的陰謀!
在離軍訓場幾十米外的教學樓裡,某齊教授正站在開著冷氣的辦公室裡臨窗遠眺。雲海醫科大學,是一所綜合性的大學。下面分有數個學院。全年級新生總共十八個班。都在一起軍訓。現在別人都去午休了。只有他帶的這一個班被留在了操場上。操場上的情況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以為那個無禮的丫頭會最先倒下。可是,沒想到那丫頭身邊的人接連倒下了,她竟然像顆松樹一樣站在那裡連晃都沒有晃一下。
他已經看了童欣華的檔案,檔案裡面沒有父母的資料。只有一個外婆。那丫頭竟然才十六歲。跟他當初升大學的年齡一樣。他現在有點相信外婆的話了。
齊白抬頭看了一下天上那火辣辣的太陽。心裡對那位教官的行為頗為不恥,這第一天的下馬威也給得夠了吧!五十個人,已經倒下了十五個。難道他想要全部放倒,然後就此結束這半個月的訓練?還是,他想要試驗一下這醫學院那些半吊子學生的急救水平?
他轉身關掉空調,出了辦公室。然後慢悠悠的朝著操場那邊走去。操場周圍的樹陰下,還站了許多圍觀的人。都是學校高年級的學生,大多數是在這裡臨時充當救護員的人。臨床醫學院都是五年制和八年制的。在場的學生年紀比齊白大的比比皆是。因此,當他走在操場上時,沒有人把他當教授看待。
那位上少尉教官同樣沒有將他當學校的老師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四的學長。因此,看見他走向自己。也沒有出聲。
齊教授走到那位負手而立的教官身邊。打著商量道:
「少尉,同學們已經快撐不住了,您的這個懲罰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少尉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你這是在為他們求情嗎?」
「算是吧!」齊白點頭道。
少尉嘴角一扯,勾出一抹冷笑。然後轉身回頭,面無表情的道:
「加罰一小時,下午接著站隊列!」
此話一出,場外一片嘩然!場內一片唏噓!接著又倒下幾個。其他沒倒的人都用哀怨的目光看向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班導。
當然,除了童大小姐以外。在童大小姐看來,這個小肚量的班導沒有跟那個無良教官串通一氣來整他們。反而站出來為學生說話,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齊白原本是想幫忙的,沒想到幫了倒忙。看到這樣的場面,齊白氣得指著那教官罵道:「你他m有沒有人性啊!看不到三分之一都倒下了嗎?」
然而,那教官甩都不甩他,接著宣佈:
「晚上再加罰站一個小時!」
這下齊白沒有再罵人,他揮拳就朝著那教官的後背招呼過去。周圍頓時有人發出驚呼聲和口哨聲。那些聲音提醒了那位教官身後有異,於是,齊白的偷襲並沒有得逞。
那教官沒有回頭,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錯身讓開。並快速旋身握著齊白的拳頭。用力往下一拉,將齊白拉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一頂身,「砰!」狠狠的給了他一個過肩摔!
齊白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而且是當著他的全體學生的面。儘管腰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痛。不過,他依然咬著牙雙腳一伸,彈跳起來。重新擺好姿勢。準備扳回面子。他勾了勾拳,沖那個教官劃出道道。
「來,要是我打贏了你。他們的體罰就一筆勾銷。」
「你要是輸了呢?」教官嗤之以鼻的反問道。「是不是以後的半個月,都來跟著他們一起參訓?」
「好!」齊白明知道自己勝算渺茫。可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由不得他不答應了。
「你是哪個班的學生?」這時那位教官終於想到要問他的身份了。
只不過,這時齊白卻沒有臉當眾說出自己的身份了。
「他是我們的班導!」童大小姐代他回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童大小姐現在對齊白稍微有點好感了。最主要是,他的勇氣為她爭得了一個練身的好機會。
「是嗎?」少尉教官依然沒有看齊白,而是面無表情的望著同學們道:「如果你們都同意讓你們的班導,跟隨你們一起訓練的話。那我不反對。」
同學們毫無疑問的集體點頭。班導為了他們都已經被摔了一跤了。這個情無論怎麼樣他們也得領啊!再說了,要真打起來,也總有一個希望吧!
童大小姐望著那教官,淡淡的挑釁道:「教官,這件事跟班導沒什麼關係。我跟你打怎麼樣?」
「咳咳……」齊白首先被她的話給嗆了。死丫頭,想幹嘛?還嫌他人丟得不夠嗎?
接著其他同學也是一片錯愕。大家全都用看花癡的眼神望著她。心道,這個小花癡肯定是看上這個班導了,才敢這麼英勇無畏的代他送死吧!
不過那位少尉教官卻是一點也沒有表現出輕忽之色。光從這半天的訓練中,他就能看出這個女孩是這群人中,體能最好的一個。他之前就懷疑她可能有練過拳腳。現在聽她這麼一說,正好印證了他的猜測。
「你想跟我打?」少尉望著那個目光堅定的女同學問道。
童大小姐聽出他話中之話了,看來他已經看出她的底來了。她點了點頭道:
「請教官成全!」
「童欣華,你瘋了?」齊白出聲阻止道。
教官瞥了那班導一眼,回頭望著童大小姐點了點頭。「好!憑著你的勇氣,我成全你!」然後抬頭對大家喊道:「解散!」
「哇!」的一聲,剛剛還像焉皮球似的學生們頓時像打了雞血一樣一哄而散。全部跑向了操場邊的樹陰下。
頓時,操場上只留下了三足頂立的教官,班導,一個嬌小玲瓏的女生。
操場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在往這邊擠。軍訓第一天,就有女生挑戰教官。這決對是醫科大學新生軍訓有史以來的最酷新聞。也是今年新生軍訓的一個亮點。
當然,眾人並不看好那女生。更加相信那位教官不會真的傷到那女生。所以,他們都沒有人出來阻止,只是當成熱鬧在圍觀。
童大小姐見齊白立在那裡非常為難,便出言勸道:
「齊老師,你可以先去樹陰下觀戰。」
「你真的要跟她打?」齊白沒理童大小姐,而是瞇著眼望著那位無良教官,挑釁的問:「你們解放軍也興撿軟柿子捏嗎?」
那位教官聞言突然笑了。他一臉笑容的望著齊白道:
「齊老師是吧?很快你就知道誰才是軟柿子了。」
童大小姐也笑了。她笑著應道:
「沒錯,很快就能見分曉!」
齊白最見不得的就是那丫頭笑,看她一笑,他就想到昨晚的事。然後,他憤然轉身離開。不過,走到場邊時,他還是忍不住從一個男生手中搶了一瓶剛剛開了封,還沒來得及喝的礦泉水給那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扔去。
「接著,水來了!」
「謝謝!」童大小姐伸手穩穩的接住。仰頭喝了一口,然後遞給教官道:「教官要嗎?」
「不用。」教官搖頭。
童大小姐也沒有真想給他。她只是出於禮貌問一下而已,她接著咕嚕咕嚕就把那瓶水喝了個底朝天。
「你想怎麼打?」教官饒有興致的望著童大小姐問道。
「隨便怎麼打都成。」童大小姐已經躍躍欲試了。
教官自己做主道:
「那咱們以身體差在為限。誰先倒地,誰就輸了。我先讓你三招。開始吧!」
「成!」童大小姐乾脆的道。敵不動,我不動,這是童大小姐的攻擊原則。今天她給了教官一個面子,首先出手。
男人都愛面子,高傲自負的男人就更愛面子了。齊白是,這個教官也是。其實他們都是一類人。說讓三招,這是為了保全他自己的面子。童大小姐猜如果不給他讓三招,這場架就沒法打了。
童大上姐說著已經出招,只不過,她前三招都是虛張聲勢。外行人看著很強大,周圍的觀眾不約而同的想,原來那同學會功夫啊!
內行人看著很花梢,一眼就能看出是花拳繡腿的門道來。教官顯然有些失望。還以為遇到一塊金石呢!原來也就是一個花架子啊!
「請吧!教官!」三招已過,童大小姐大聲道。與此同時,她的攻擊招數也由虛變實。小小的拳頭斜斜的伸向了教官的下巴。教官抬臂,輕易就給她化解開了。然後也沒有繼續出招,等著她的下一步攻擊。顯然,他還是看不起她。
童大小姐知道,不使出點真本事來。這架是沒法真的打起來了。她繼續佯攻他的正巴,伸到一半的右拳突然轉變方向,朝著教官的左胸攻去。就在教官慢不經心的雙臂交叉架住她的拳頭之時。她的左掌斜劈直下,結結實實的打在教官的軟肋之下。
只聽教官一聲悶哼!嘴角微抽,本能的抬手捂側腹。額上原本就佈滿的汗珠更是直往外湧。教官望著童大小姐的眼睛裡倏地閃過一絲驚詫。他終於知道這小妮子,剛才那些虛招是在故意迷惑他的了。
童大小姐沒有立刻出手,她知道那一拳打在軟肋上有多痛。那感覺就跟腸絞痛差不多。不過,她也知道這一拳已經激起了那位教官的血性。
因為,這時場外的觀眾已經沸騰起來了。大加紛紛在為童大小姐助威吶喊。
「同學加油!」
「同學加油!」
……
等到教官再次站直的時候,童大小姐再次發起攻擊。這次她用了自由搏擊術。因為她在學習這套戰術的時候就聽當時的教官講過,部隊裡面基礎訓練教的就是這類。雖然不盡相同,但是,決對是大同小異。事實上,在她學了林氏武學之後,早就把各種武學套路給融匯貫通了。不過,因為對方沒有內力,童大小姐也並沒有用內力。
教官見她使出了自由搏擊,他也用自由搏擊應戰。這樣一來,兩人一交上手,就是連拆了十幾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這下教官更加不敢大意了。使出了七分力量小心應付著。
然而,童大小姐則是打得興起,越攻越猛。兩人由操場中心打到了操場邊上,再又從操場左邊,打到了右邊。不過場中的情況卻是越來越明朗華。逞現一個壓著另一個打的局勢。
不用懷疑,當然是童大小姐逼得教官不得不一步一步加大力道。最後,他使出權力了,還是被壓著打得節節敗退。直到這時,教官才知道自己遇到高人了!
場外觀眾的尖叫聲,吶喊聲,此起彼伏,驚天動地。將其他正在午休的教官,和學員們也都給引來了。周圍的觀眾已經上升到上千人。
就在那位教官快要撐不住的時候,人群中突然暴出一聲獅吼!
「住手!」
童大小姐聞聲收勢,將已經到達教官眼睛一寸近距的拳頭硬生生的收了回來。她轉身看見一個帶著眼鏡中年婦女,一臉嚴厲的從人群中衝向他們。
這位發出獅吼的大嬸叫李梅,是醫科大學的教務處主任。也是大家公認的管家婆。她是聽到操場這邊的吶喊聲不太對勁才過來看看的。沒想到,竟然看見一個解放官的教官,正在跟一個女學生打架。天啊!這成何體統!
李主任站到兩人一米之外,殺氣騰騰的問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那位教官被打得鬱悶了,他沒有出聲。
「我們在切磋。」童大小姐回道。
李大嬸跟人說話,很少有人敢跟她頂嘴。因為大家都知道她的嘮叨能煩死人。童大小姐無意中踩了一顆地雷。然後,那位大媽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切什麼磋?這裡是醫學院,不是體校。這裡教的是治病救人,不是打人……」
童大小姐雖然不明情況,也不知她是誰?不過看見周圍的觀眾一哄而散,也大致能猜到,她有可能是學校的領導之類的了。趁著她目光還在那位教官的身上時,她轉身就衝進了人群。
她一走,那位教官更是理都沒理那大媽。直接大搖大擺的從她身邊走過。然後隨著人群離開。這時,操場上就剩下那李大媽還在那大叫。
「喂!你們別走!你們給我回來,把事情說清楚!」
可是,誰理你啊!
童大小姐跟著人群,剛轉過彎,離開那大媽的視線。就被一群同學給圍住了。其中一個人還熱情的撲上來了。童大小姐趕緊舉起雙手將其擋住。
此人正是那個熱情的江學姐。一撲沒能成功,江學姐的興奮無處發洩,於是在原地跳起來叫道:
「小童!你太帥了!」
「是啊!是啊!簡直帥呆了!」另外一位女同學也拍著巴掌興奮的跳道。
「你會功夫唉!」
「太強了!」
「……」
接著大家七嘴八舌的叫了起來。吵得童大小姐頭都大了。其中還有一個更絕的人說:
「我們開始還以為你是因為喜歡上那個帥哥班導了,所以,甘願為他獻身呢!」
「噗!」童大小姐感覺自己內傷了!她禁不住想,早知道留在那裡聽那大媽一個人吵,也比聽這麼多人瞎呱唧強吧!
「借過!」
一個冰冷的聲音,像一盆冰水一樣當頭淋到女生們的頭上。大家機伶伶打了個冷顫的同時,驟然閉嘴收聲。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童大小姐回頭看向那個從天而降的救星。不是剛才那位教官還有誰。
「童欣華,跟我走。」教官沖童大小姐招手道。
童大小姐看出他眼裡的不服氣。點了點頭朝他走去。
江學姐拉住童大小姐的手,緊張的覷著那個渾身冒著寒氣的傢伙道:
「小童,別去。」
「沒事,學姐放心吧!」童大小姐掰開江琳的手。然後在眾多猜測的目光下,跟著那位教官走了。江學姐想要追上去,結果被那位教官兩眼一瞪給嚇得縮回人群中了。
離開人群後,童大小姐問道:
「教官還想繼續剛才沒比完的武嗎?」
其實,剛才的比武雖然沒有完,不過對於他來說可以算是好事。因為,她那一拳打下去,他當時已經避不及了。
「剛才那局我已經輸了。」教官大方的承認道。
童大小姐轉頭望著他,「教官的意思是再來一局?」
「看得出來,我不是你的對手。」教官認真的道:「不過,遇到一個對手並不容易。所以,我想再找個時間,單純的跟你打一場。」
「成,沒問題!時間由你定。」童大小姐爽快的應道。
「晚上七點,我帶你去一個拳擊館。」教官連場地都準備好了。
「好!」童大小姐點了點頭,接著又道:「那下午的訓練?」
「你可以說扭了腳,然後寫個請假條。以後這半個月都可以不出現。」教官幫她出了一個好主意。
「是!」童大小姐腳跟一點,給他行了一個軍禮!目標已經達成,她當然不願意繼續去練隊列。
教官也回了她一禮。然後嚴肅的道:
「葉子龍,私底下你可以叫我名字。」
「我還是叫你葉少尉吧!」童大小姐道。
「隨你!」葉子龍嗆出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童大小姐莫名其妙的望著他的背影。這人……叫他軍銜還不樂意。真是夠變態的。
她哪知道,葉子龍現在最討厭的就是聽那軍銜。因為,他本來有機會升中尉的,結果因為來了一個有後台的傢伙。人家直接搶了他的功,佔了他的位,給破格提拔了。而他則被發配到這所學校來當教官來了。這口氣一直堵在他的心口無處可洩,這幾天他的戰友們都被他打怕了。所以,難得遇到一個高手。他自然不想錯過。
「那個軟柿子跟你說什麼了?」
呃!背後突然傳來齊白的聲音,將童大小姐嚇了一跳。她回過頭掃了一眼四周無人,便笑著揶揄道:
「齊教授,今天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準備怎麼感謝我呢?」
聽她叫自己齊教授,某白的心裡舒暢了許多。而且,在看了她的身手以後,他似乎有點理解外公和方書記為什麼會討好她了。這丫頭都這麼強大,估計她的師父肯定是什麼世外高人。所以才讓他家老爺子自降身份吧?
他扯了扯嗓子道:
「今天的事與昨晚的事扯平。以後看你的表現。」
這傢伙果然小肚雞腸。童大小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合著你昨晚還真的打算給我小鞋穿啊!」
「我讀了二十年書,也沒像你這樣對待老師。」齊白理直氣壯的道。
「那只能代表你啊!再說,你的老師中估計也沒你的後輩吧!」童大小姐專挑他的軟肋打。說完,不再理他,轉身就往宿舍的方向走。反正這軍訓也提前結束了,童大小姐準備去洗個澡,就回家。
「下午的訓練又要開始了,你去哪兒?」齊白擋著她的道問。
「你不是問我剛才那教官跟我說什麼嗎?」童大小姐道:「他讓我提前合格了。」
呃!這樣也行?齊白瞪著大眼道:
「他是承認自己敗了,沒臉再見你了吧!不過,他這樣做不是此地無銀麼?」
頓了一下,他又道:
「不過,只要你不在學校出現,今天這件事最多明天下午,大家就能遺忘了。但是,如果你還在的話,大家肯定就會想看你們的續集。那這事就沒完沒了了。看來那傢伙不光四肢發達,頭腦也不簡單啊!」
「你呢?是哪種?」童大小姐笑著調侃道。
「當然是後者。」齊白得意的道。
「那就是四肢不健,頭腦不全。」童大小姐笑著回道。
「又當面辱罵老師,你這樣的學生是要不得的。」齊白嚴厲的教訓道。
「好吧!以後在學校你是老師。我盡量尊敬你。」童大小姐道:「不過出了校門,你就是我家大侄子了。你可得聽我這大姑的話。」
什麼大姑?這丫頭也太會給自己找位置了。在看了她的檔案,又經過剛才的事後。現在就算聽她佔自己便宜,齊白也覺得沒那麼憤慨了。
「那你準備回家嗎?」齊白問道。
「當然,還有半個月呢。」童大小姐理所以當然回道。
齊白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要是不想回家,又沒地方去的話。可以去我外婆家住到開學。反正他們兩都喜歡你。你去了也可以陪陪他們。」
「那你呢?」童大小姐似笑非笑的問道:「是不是我去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不用去向他們報道。不用受他們管束了。嘖嘖,不愧是數學博士,算盤打得果然響。」
心思被人當場拆穿,齊大教授尷尬之餘有點惱羞成怒了。
「你這丫頭,真是狗咬呂洞賓,好心當成驢肝肺。」
「哈哈,多謝你的肝和肺。」童大小姐笑著錯開他,邊說邊就往宿舍走了。「我非常想回家。而且,現在就要走了。」
她回到宿舍時,下午的軍訓已經開始了。所以寢室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她在陽台上的衛生間裡沖了個冷水涼。換了一套休閒服。然後雙背著自己早才帶來的那些東西打道回府。
經過市場的時候,她進去買了一些蔬菜和水果。走在鬧市中,她突然體會到那種大隱於市的感覺。以前,她總以為在山林裡才平靜安祥,不過看看那個坐在市場門口安靜的織著毛衣的阿婆。人家那種才是真的境界啊!
回到家裡,她馬上打了個電話給外婆。雖然昨天晚上已經告訴外婆,方書記給他們買了房子的事。不過,因為說了這半個月軍訓要住校,所以外婆他們答應等半個月以後才過來。
「外婆,是我。」
「小欣!你不是軍訓嗎?怎麼還能打電話?」外婆驚訝的問道。
「外婆,我提前合格了。你們明天就來雲都吧!這新房子裡就我一個人,覺得好孤獨喲!」童大小姐可不是故意撒嬌。而是有感而發。
以前她一個人在美國住了五年,也沒覺得孤獨。反而覺得自由自在。可是,現在她才一個人呆了一晚。就已經嘗到孤獨的滋味了。看來,人的意志果然容易被感情所控。她現在似乎有點理解當初那雙父母冷落,疏離她的原因了。她要是從小落在蜜罐裡長大,估計也就會變成那些她在美國見過的二世祖一樣的敗家子了。
「好,那我們明天就過來。你還有什麼東西要帶?我幫你準備。」
外婆也很想看看他們的新家是什麼樣子的。其實對於外婆來說,孩子在哪兒,家就在哪兒。當初來半山坪也是為了孩子。現在孩子能飛了,如果在不拖累孩子的情況下。她當然也希望能陪著她一起飛。
「這邊什麼都有,您和爺爺只要帶點換洗衣服來就好了。當然,咱家的臘肉,還可以帶點。對了,帶上小星仔他們。」童大小姐笑道。
「好。那明天見。」外婆笑道。
「明天見!」童大小姐笑著掛了電話。
童大小姐又打了個電話給田健。想請他開車將外婆他們給送過來。電話接通後才知道那傢伙人還在深圳。田健的電腦公司現在已經發展到一定的規模了。不但有一家硬件生產廠,還與人伙合搞軟件開發。
她想了一下,大家都要上班。也不好意思總是麻煩人。還是讓楊柳派一個公司的司機跑一趟比較好。她只讓她派一輛車去半山坪為外婆服務一天。沒有告訴她要車幹嘛。省得他們知道了後,又丟下工作,全都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