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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55 小白 文 / 蘋果兒

    常家的事情鬧得那麼大,已經不能稱之為家務事了。公安部長親自批示徹查此事。那幾個膽敢洗劫公安部副部長家的小混混,還沒將拿到的東西處理掉。就已經被逮住了。

    搞笑的事,當公安人員將那幾個混混拿走的東西追回來時才發現。他們取走的全是些沒用的東西。那些真正價值連城的字畫和古玩,卻被他們隨便扔了一地。

    小混混們還沒受刑,就將冷小暖指使他們的事給暴出來了。冷小暖雖然人還躺在醫院,可是名卻已經在監獄掛上號了。

    冷朝陽受的只是外傷。在醫院輸了血,又有小欣的秘製傷藥。一周後之後就出院,到中科藥業走馬上任了。

    在李副總理的極力運作下,方劍秋第二天回到黨校報到時,就被通知立刻回雲海主持工作。黨校只是要求他到時再回來參加考試。

    童大小姐沒有跟他走,她依然堅持不公開他們的父女關係。童大小姐並不希望自己頭上有個衙內千金的光環。事實上,她認為那並非光環,而是緊箍咒。

    不過,方書記也不是一個人回去的,源田豐浴跟他一起回去簽投資協議。顧省長領頭,帶著省委,省政府所有常委,到機場舉行了一個隆重的歡迎儀式。這樣一來,方書記離開雲海時留下的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了。電視新聞一播出,廣大市民就都知道方書記去京城,是去為雲海拉大投資去了。而不是傳聞所說的要被免職。

    童大小姐和外婆他們是在冷朝陽出院,接手公司以後才回的雲安。

    回到家後,她與林老爺子談了發展中成藥的想法。林老爺子表示決對支持。要讓一種新藥上市,這個過程非常繁雜。不過,中科藥業的下屬藥廠有專門的科研室和負責人員。根本就不需要童大小姐親自出面。她只要將藥方交給他們,其他的事就不用管了。

    童大小姐也沒有再去學校,而是靜下心來在家裡研究童氏陰陽。小星仔的傷在火龍的幫助下已經恢復了不少。可是,他依然還是無法像火龍一樣隨意現身和隱身。童大小姐只能繼續努力在那些古籍中為他尋找奇跡。

    當然,她與林峰訂下的計劃也同時在進行之中。通過源田豐浴的幫助,她將龍成公司的那筆巨額資金投入了日本金融市場。源田豐浴專門為她請了投資經理和操盤手。當然,那些都只是晃子。真正操縱大局,拿主意的人還是遠在半山坪的童大小姐。

    九五年底,九六年初這段時間正是日本金融市場最輝煌,是牛氣沖天的時候。短短半年的時間,童大小姐已經將那筆資金翻了數十倍。除了將從源田豐浴那兒拆借的錢,連本帶利的還給他外。其餘資金,童大小姐還是按照原計劃,將其轉入了美國的華爾街。因為這樣才能符合歷史潮流。

    轉眼已到九六年高考成績公佈的時刻。出呼所有人意料的是,原本被外界一至看好的童大小姐,並沒有成為此屆的高考狀元。她的成績像是量身訂造的一樣,剛剛擦著省級學府的本科線掠過。其實是因為有了上次得第一的麻煩經歷。童大小姐學聰明了,她一早就查閱了上幾年的分數線。然後算著分數答題。

    童大小姐決定考一個正而巴經的醫生牌照。所以,她報考的是雲海省醫科大學。雖然,北大醫學院和某軍醫大都向她拋出了橄欖枝。但是,她還是選擇了位於雲都的雲海醫大。這其中主要還是因為方大書記。

    從雲都到半山坪最快也得開三個半小時的車。而方書記只要是有休息時間,他就會趕回去跟家人團聚。每次等他下班後才往回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有一次,因為疲勞過度,還差點出了車禍。為此,童外婆和林老爺子強烈要求童大小姐報考省城的大學。這樣,方劍秋要見女兒,也不用費那麼大事了。童大小姐雖然嘴裡沒說,心裡同樣關心著這位老爸。於是,便有了這樣的結果。

    「小欣,去到學校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凡事多點忍讓,千萬別給你爸惹事生非……」

    「嗯,嗯,知道了!」童大小姐很無語點頭回道。

    「什麼話啊?」林老爺子不以為然的道:「丫頭,別聽你外婆的。遇事千萬別怕麻煩。你要是處理不了,隨時打電話回來。爺爺就是你堅強的後盾。」

    說來說去,他們就是認定了她是個惹禍精了。童大小姐同樣無語的點頭。

    「哦,知道了。」

    還是方大人為女兒說了句中懇的話。

    「媽,林叔,你們不用擔心。小欣已經長大了。她知道分寸的。」

    「林爺爺,我週末就回來,外婆就交給您照顧了。你們保重。」童大小姐說著,跳上方劍秋那輛從邱明遠那兒借來的軍用吉普車。

    「媽,林叔,我們走了。」方劍秋向他們揮手道別後,啟動車子帶著女兒離開了半山坪。

    車子剛開到山下,就見孟浪他們幾人站在村口的路邊。這一年來,在童大小姐的影響下,孟浪他們幾個可以說是脫胎換骨了。方劍秋望著前面的人問道:

    「那些是你同學嗎?」

    「嗯,」童大小姐點頭道:

    「停一下,我跟他們打個招呼。」

    車在他們身邊停下,童大小姐打開車門,衝他們笑道:

    「你們是在等我嗎?」

    他們集體點頭。

    「小欣,在大學裡等著我們。」孟浪用堅定的語氣道:「明年,我們一定會在大學校園與你匯合。」

    「好啊!」童大小姐笑著伸手回道:「記住,不能失言喲!」

    孟浪舉手與她擊掌為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接著大家紛紛效仿,挨個與她擊掌。

    「加油!」童大小姐舉起拳頭為他們鼓氣。然後示意方大人開車。

    「你都沒怎麼去學校,跟同學們的感情倒是很深啊!」方書記無不感歎的道。

    「其實,我跟他們也是不打不相識。」童大小姐笑著回道。

    「是嗎?」方書記很感興趣的問道:「說來聽聽!」

    反正路途還很遙遠,童大小姐想閒著也是閒著。便給方書記講了她與孟浪他們的故事。

    方書記聽說那幾個男孩之前竟然是被學校開除的小混混。而且,其中一個還曾經想要欺負他家閨女,他的眉頭倏地皺了起來。不過,聽到他家閨女兩次打斷他的鼻樑。並且,將他們全部逼回學校的事後。他的眉頭便自動展開了。方書記好奇的問道:

    「現在呢?他們回到學校以後,有改變嗎?」

    「剛才你不是看見了嗎?他們對於明年考大學,是信心十足。這學期他們的成績都在年級前十之內。」童大小姐道。

    方書記笑著感慨道:「看來以暴制暴,以強制強也是一種不錯的教育方式。」

    「是啊!」童大小姐贊同道:「教育是不該有固有方式的。只有因才施教,才能激發各種類型孩子的潛力。」

    「哈哈,其實你更適合去當老師。」方書記望著女兒調侃道。

    「你還不如說,我適合去少管所當教官。」童大小姐幽默的回道。

    方書記馬上反對,「那可不成,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兒成天都跟那些有著心理障礙的人生活在一起。」

    「看不出來,你這個黨員還挺自私的。」童大小姐望著老爸笑道。

    方劍秋聞言笑了起來。

    父女倆一路東拉西扯,有說有笑,聊得很開心。三個半小時的行程,一轉眼就過去了。吉普車駛入雲都,直接開往位於醫科大學附近的一個住宅小區。

    「不是去學校嗎?這是哪兒?」童大小姐見他將車開進一個住宅區,禁不住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方書記神秘的笑道。因為女兒不願意跟他住進省委大院,為了女兒上學方便。方劍秋便用他的全部積蓄在這裡為她買了一套三居室的商品房。不過,這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她。

    吉普車停在第五棟,三單元外面。方劍秋跳下車。拎著女兒簡單的行李,將一串鑰匙給她。「三零一,你走前面去開門。」

    「你租了房子?」童大小姐驚訝的道。其實,她是準備自己到了雲都後,再去找房子的。她原本也沒想過要住學校宿舍。不過,沒想到方劍秋已經幫她找好房了。

    「走吧!上去看看滿不滿意。」方書記笑著道。

    童大小姐飛快的跑上去開門。房子很大,裝修簡潔,卻又不失品味。廚房是開放式的歐式風格,與飯廳之間隔了一道安全玻璃門。三個房間,推開門一眼就能看出,是專門按照她,外婆,林爺爺的不同風格設計的。

    童大小姐回頭望著剛剛進門的方書記道:

    「這是你買的房?」雖然是疑問句,可語氣卻是肯定的。

    「喜歡嗎?」方書記將行李放進那間朝南的房間,微笑的道:「以後這就是咱們在雲都的家,等你軍訓過後,就把外婆和林爺爺也一起接過來。」

    「嗯,喜歡!」童大小姐點頭道。「讓他們在這裡長住肯定不可能。不過,到時我給爺爺買輛車,讓他沒事就跟外婆過來玩玩還差不多。」

    「不過怎麼沒你的房間?」童大小姐問道。

    方劍秋解釋道:「雲都並不大,從這裡回省委大院開車只要一刻鐘。」

    童大小姐只是覺得即然是家,就應該每個成員都有一間房。不過,很快她也意識到,方劍秋一個政府官員。能買這麼大一套商品房估計已經是他的經濟底線了。她笑著開玩笑道:

    「嗯,這樣也好。身為省委書記,還是不能脫離政府的監管。」

    「什麼監管,一切都是為了方便工作。」方劍秋笑道。「好了,你收拾一下東西。我給你做午飯吃。然後,咱們下午去學校報到。」

    「你會做飯?」童大小姐懷疑的道:「還是算了吧!咱們呆會兒去外面吃好了。」

    「怎麼?看不起你老爸?」方書記很不服氣的道:「你等著,今天就讓老爸露一手給你看!」說著他便挽起袖子,走向廚房。

    「好吧!我暫且相信你一次。」童大小姐笑道。然後轉身進房間收拾東西。童大小姐帶來的東西並不多,除了田健送給她的那台筆記本電腦,就幾件換洗衣服。只要從皮箱裡拿出來,往衣櫃裡一放就成了。

    撿好之後,她又仔細的巡視了一下她的房間。床上的床單,被子是新的。不過都是拆洗過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陽光的氣息。衣櫃裡面的衣服,雖然式樣不見得都是她喜歡的。不過質地卻全是她能接受的純棉製品。可見,這位老爸平時雖然工作煩忙,但是對她這個女兒還是上了心的。

    知道她要用電腦上網,書桌上的「貓」都給她準備好了。童大小姐拿出筆記本,接上電源和網線。試用了一下。一切正常,網速很快。她合上電腦,準備去觀賞廚藝。

    此時,方大人正在廚房裡忙得熱火朝天。一口鍋裡蒸著魚,一口鍋裡燒著獅子頭。手裡還在洗著小青菜。動作有條不紊,井井有條,晃眼看上去有模有樣。不過,仔細一看,就知道他還是個新手。因為,他洗菜時的動作更像是在洗衣服。一片一片,對著水龍頭,擦了又擦。

    「哈哈,要是都學您這樣洗菜,那一個月的自來水費估計比油費還高。」童大小姐笑著接過他手中的活。

    「做飯前要最先洗蔬菜,先洗一遍濃泥沙和農藥。然後,放在清水裡浸著。直到你其他都準備好了。要炒之前,瀝出來,再用清水過一遍就ok了。」

    「是嗎?」方書記鬱悶的道:「可是,牛媽沒跟我說這些啊!我看她平時也都是這麼做的。」

    「你的師父?」童大小姐好奇的問道。

    「嗯,算是吧!」方書記點頭道:「她省裡派給我的保姆。我給了她一把這邊的鑰匙,這些菜也是她早上準備好的。這幾個都是她的拿手菜,我可是求了她好久,她才肯教我的。」

    「那她一定是怕你自己學會了,就炒她的魷魚。」童大小姐瞭然的道。

    「沒錯,她就是這麼說的。」方劍秋笑著學道:「方書記,您可不能跟我這老太婆搶飯碗。」

    聞言,童大小姐忍俊不禁的大笑起來。

    「哈哈,這老太太肯定也很好玩。您怎麼沒讓她留下,跟我們一起吃飯。」

    「我不是擔心你不接受她嗎?」方書記笑道:「而且那老太太也是一個很守舊的人。平常我一個人吃飯。怎麼叫她,她也不肯上桌。」

    「如果是這樣,那還是算了。」童大小姐馬上改口道:「我可不想吃飯時,還有一個老人家站在我身後看著我吃。那樣我會消化不良的。」

    前世,身為童氏接班人的她。從小就是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獨自一人用餐。她厭倦了那種生活。喜歡上了現在這種與家人輕鬆愉樂的圍在廚房自己做飯的模式。

    「哦,時間到了。魚好了。」方劍秋看著手錶道。

    「好了,接下的我來。您先去擺碗筷。」童大小姐將方大人擠到一邊去。親自操刀,切了一些姜絲和蔥絲。然後再揭開鍋蓋。不出她所料,老太太給他準備好的薑蔥,全部被方大人放到魚上一起蒸了。

    她將那些已經被蒸得發黃的蔥挑出來。然後,閉去那些帶著魚腥的水,撒上姜絲和蔥絲。架上炒鍋,熱了一些清油。然後往魚身上一淋。頓時發出滋滋的響聲。與此同時,薑蔥和魚的鮮香一起被提了出來。再倒上一點生抽,一道正宗的清蒸鱸魚就好了。

    方大人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原來還有這麼道工序啊!他還以為,把魚放鍋裡蒸熟就好了呢!最主要是,他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連做飯也會。他可是知道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外婆。在家都是外婆做飯,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練成的這手廚藝?

    童大小姐在美國時,曾經在一個廣東餐館打過工。她就是在那時偷的師。不過,剛到半山坪時,鄉下的大鍋土灶曾經將她難住過。好在有小星仔的幫忙,她很快就適應了。現在重入這現代化的廚房,她依然可以做得得心應手。

    青菜下油鍋,加鹽,翻炒,幾下就起鍋。綠油油的,與飯店裡面的賣相沒有區別。然後另外一個鍋裡燒著的獅子頭也收水了。童大小姐關了火,拿盤子盛出來。將盤子遞給守在一邊的方大人道:

    「好了,就這三個菜,咱們也吃不完了。」

    「好。沒想到你還會做菜。」方劍秋笑道。

    「這有什麼奇怪,我們半山坪的人都會做飯。我哥的廚藝比我還好。」童大小姐不以為意的回道。說話間,她已經麻利的將鍋和灶台都清理乾淨了。

    「小欣,你喝什麼飲料?」方大人問道。

    「這麼熱的天,喝點啤酒吧!」童大小姐擦乾手走過去。

    「好,為了慶祝咱們父女第一次聯手做的飯。是該喝點酒!」方大人興致勃勃的從冰箱裡取出兩聽啤酒。分別給自己和女兒倒上。

    父女倆用了一個愉快的午餐,下午童大小姐拒絕了方大人的陪同。自己獨自去離家只有兩天街的學校報道。

    為了避免人家將她當小朋友看,童大小姐放棄了自己鍾意的辮子。紮了個馬尾,穿了一套運動服,腳上也是運動鞋,看上去雖然還有些稚嫩。不過,總體來說,走進大學後,學長們還是能一眼看出她是來報道的新生。

    或者因為已經是新生報道的最後一個下午,學校的人很多。不過新生報道處卻是寥寥無幾。童大小姐在一個熱心學姐的幫助下,很快就辦理好了入學手續。

    學姐看這位小學妹沒有帶行李。還以為她是本市的。可是,看她填的資料上,明明寫著是臨江縣的。學姐好心提醒道:

    「小童,你的行李呢?你們明天就要軍訓了,你怎麼沒帶行李啊!」

    「放親戚家了。呆會兒就去拿。」童大小姐並不想跟學姐說太多。她只是跟著她去了學校安排的宿舍。

    「那還差不多。」學姐叫江琳。是臨床醫學系,大三的學生。

    江琳是個很建談的人,兩人一起去宿舍的路上,她跟童大小姐說了許多有關醫科大的典故。童大小姐只是隨意的聽著,目光則四下觀看周圍的環境。校園的環境非常優美。比起她在美國上過的那些大學,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宿舍的環境決對沒有外面那麼光鮮。十幾坪方的房間裡,放了四張雙層床。也就是說要住八個人。中間放了八張書桌後。基本上已經沒有過路的通道了。因為童大小姐是最後一個到的,裡面的人都到齊了。所以,看上去就更加擁擠不堪。

    見童大小姐愣在門口,江琳解釋道:

    「咱們醫學院的學生多,所以宿舍一向都很擠。」說著,她拍了拍手,向裡面的同學大聲介紹道:「各位新同學,你們的新室友到了。大家歡迎!」

    話聲一落,裡面的人頓時放下手中的事。將目光看向門口。有兩個還真的響應學姐的號召,鼓掌歡迎。這下,童大小姐不能再不出聲了。她很客氣的自我介紹道:

    「嗨,你們好。我叫童欣華。」

    「我是臨床醫學院的張芋。」

    接著七個女生都報了自家名號和科系。不過,這七個女生中,除了張芋外,另外六個都是衛理學院的。而童大小姐所選的中醫學院。也只有她一人。

    「你是中醫學院的,怎麼跟我們分到一起來了?」張芋的表情有些不屑。原因很簡單,中醫沒有西醫吃香。錄取分數線也沒臨床的高。所以,在這個宿舍裡。張芋同學便有了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童大小姐會選這個學科,一是為了這科好拿學分,又好逃課。至於說學東西,她沒想過這裡的教授還能教出比林老爺子更好的醫術來。因此,對於張芋語氣,只是聳了聳肩,表示並不知情。

    不過,江學姐有點看不過去了。她幫童大小姐解釋道:「因為中醫學院的寢室都住滿了,所以,就把小童分到護理學院這邊來了。」

    她故意說這是護理學院的寢室,也是有點故意挑起張芋與另外六名室友之間矛盾的意思。

    果然,聽了學姐的話之後,幾名剛才自覺矮人一截護理新生。立刻挺起了腰板。因為這裡她們才是主人,而張芋只是一個闖入的外來者。

    童大小姐對她們之間的這種明爭暗鬥,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問了一下江學姐軍訓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在學姐的引領下去班導那領了軍裝和書就回家了。

    進門時,方書記正在批閱秘書送來的文件。自從顧書記年頭退休後,上面又從臨省調了一個新的省長來。這位新來的省長也是一個不太安份的人。因此,方劍秋的工作非但沒有越做越順,反而是越做越累。難得休一天假,還有事情找過來。

    秘書劉享是童大小姐早就認識的,他也是最早知道童大小姐是方劍秋女兒的人之一。不過,除了第一次在顧省長辦公室見過之後,他這還是第二次見到她。看見大小姐回來,劉秘書本能的站起來與她打招呼。

    「小欣回來了!」

    「劉叔叔來了。」童大小姐禮貌的叫了他一聲。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方劍秋放下手中的文件,回頭問道。

    「沒什麼事就回來了。」童大小姐笑著回道。

    「明天開始軍訓?」方劍秋望著她手裡抱的迷彩服問道:「看見你的新同學,新老師了嗎?」

    「見了班導。我留了電話給他,讓他有事打電話或者發短信給我。」童大小姐放下手中的東西。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方劍秋身邊。見劉秘書還站著,她禁不住想到了第一次去省政府時,與當時那位胡秘書過招的情景。

    「劉叔叔,您老站著幹嘛?快坐啊!」童大小姐笑著招呼道。

    方劍秋看了一眼劉享道:

    「劉享,以後跟這丫頭別見外。她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就當自家的女兒管。」

    劉秘書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想,您自己都捨不得管的寶貝女兒,他哪敢管啊!再說了,就憑這丫頭的本事,這天下敢管她的人還真是不多。反正他是沒那個膽量。

    「丫頭,你顧伯伯剛才打電話,讓咱們晚上去他家吃飯。你去嗎?」

    顧省長退休後,住在雲都的避暑山莊養老。顧省長的大女兒嫁到了上海,兒子在北京。就只有他們老倆口住在雲都。他一直都與童大小姐保持著聯繫。時不時還到半山坪去小住幾天。知道小欣來雲都了,當然得盡下地主之宜。

    「好啊!」童大小姐答應得很爽快。「那你們接著忙,我去上上網,等你們忙完了叫我。」童大小姐站起來回房間。

    六點鐘的時候,方書記的工作還沒做完。不過,顧省長的催促電話已經來了。方書記只好先放下工作。帶著女兒去赴宴。劉秘書是顧省長的老下級了,今晚他也在應邀之列。有劉秘書在,方大人當然就不必在當司機了。父女倆一起上了吉普車的後座。

    顧省長家是在別墅區的一幢三層樓的小洋樓。童大小姐他們到時,顧省長早就等在了門口。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高高瘦瘦,有著一身古銅肌膚的年青人。當童大小姐看清那個人時,倏地睜大了雙眼。她是直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能遇到她下午才見過的那位班導。

    「齊老師?」

    「童欣華?」班導看見她與方劍秋一起進來,同樣非常吃驚。然後,他轉頭看向外公。正好捕捉到老頭子眼睛裡的奸笑一閃而過。齊白倏地皺眉,他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這老頭要死要活把他從國外騙回來,還難得慇勤的幫他找單位。讓他去醫科大學當講師,還給他弄個班導當。難道就是在這兒等著他?

    「外公,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齊白有些不悅的問道。

    「外公?」童大小姐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她極力忍笑,望著顧省長道:「顧伯伯,原來您還有一個這麼大的外孫啊!」

    齊白一聽那丫頭故意將那個伯伯和外孫拖得老長,就知道她是故意想佔他便宜。心裡暗自記下一筆。心道,丫頭,你等著!有你好日子過的。

    「哈哈,既然你們都認識了。那就不用我再介紹了吧!」顧省長一臉奸笑的道。

    「小白是小欣的老師?」方劍秋驚訝的道:「怎麼這麼巧?」

    「噗!」童大小姐終於沒忍住笑噴了。「哈哈,方書記,拜託您別叫人小白好不好?在醫學院大家聽到小白就會想到那可憐的小老鼠。在生活中,這個小白也不是什麼好名。」

    童大小姐真不是有意的,而且她提醒方書記也是出於好意。真沒有讓齊白下不來台的意思。可事實上,她這一笑,卻實讓齊大教授下不來台了。

    齊白氣得臉色由白變青。又在心裡的帳本上給這個敢當眾取笑導師的不良學生給打了個x。可惡的童欣華,高等數學這一門,你今年別想過關了。

    「丫頭,你這麼笑你的班導。也不怕他給你小鞋穿?」顧省長幸災樂禍的望著那個從小就目中無人的外孫,有點的唯恐天下不亂的道。

    童大小姐聞言倏地止知,抬頭看向導師。正好對上他充滿警告和憤怒的眼神。呃!到這時,童大小姐要再看不出顧老狐狸的險惡習用心。那她就不是童大小姐了。

    她只不過是順了他的意,幫他教訓一下小輩而已。雖然她並不知道老狐狸這麼做的原因。

    再說,童大小姐一向不是怕事的人,她聳了聳鼻。當既迎著這是一個小氣導師的眼神,挑釁的道:

    「顧伯伯,您怎麼可以把齊老師說得這麼沒肚量呢?再怎麼樣,他也是您的外孫啊!論輩分,他可是我的晚輩。晚輩要是給長輩小鞋穿,那是不孝。咱們齊老師,為人師表,怎麼能做出不孝這種舉動呢!」

    齊白的臉色已經被氣得由青變紫了。他瞪著童大小姐,在心裡恨恨的罵道:死丫頭,高等數學你永遠也別想過關了。

    方劍秋和劉享都看出來了,顧老這時在故意讓小欣氣他家外孫。齊白也是一個數學天才,十九歲大學畢業,由國家出資送去美國留學。二十三歲已經拿到了美國加州理工大學的數學博士學位。不過,齊白畢業後想要留在美國發展的事,令顧老非常不滿。

    國家花那麼多經濟和精力培養出來的人才,最後卻讓美國鬼子撿了現成的便宜。這就叫國人栽樹,外國人來摘桃子。顧老身為一名老共產常員。他決對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家人身上。

    於是,他威逼利誘,想盡各種辦法。將他從美國詔了回來。不過,他也知道要讓這個心高氣傲的外孫收心,還得從根上去除他的病根兒。那就是要徹底殺殺他的銳氣。

    顧省長認為,最有資格和能力殺他銳氣的莫過於童大小姐了。於是,在得知童大小姐報考了醫科大學的中醫學院後。他第一次動用了自己在雲海的影響力,幫著這個外孫找了一份工作。

    雖然,一眼就被那個狡猾的小狐狸看穿了他的目的。不過,看到他現在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苦心沒有白費了。那娃雖然聰明,不過要跟小欣鬥。顧省長覺得他還欠些火候。當然,這樣才能激發他的鬥志。繼續留在國內。

    「哈哈,無論怎麼說,你們能成為師徒就是有緣。走走,咱們進去坐下慢慢聊!」顧省長開心的笑道。

    「方叔叔,劉叔叔請!」齊白咬著牙忍著憤怒。擠出一絲笑,向方劍秋和劉享打了個招呼。然後站到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老在前面引路,童大小姐和方書記並排走在中間。齊白故意落在後面,拉著劉秘書問這位童大小姐的身份。劉秘書有點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望著望前面的老爺子,又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老爺子有指示,不讓說。

    齊白眉頭皺得更緊了。然後,他準備去問外婆。實在不行,明天回學校去將她的檔案調出來看看。

    顧夫人正在廚房裡面親自下廚。聽到了他們進來了。她拿著鍋鏟就出來與他們打招呼:「方書記,小欣,小劉,你們來了。快請坐!茶几上有煙,小白,你給叔叔們泡茶。」

    因為剛才小欣那話,齊白現在聽到這聲被叫了二十多年的小名。突然覺得真的是非常難聽。他不由脫口道:「外婆,你還是叫我小齊吧!」

    「小白,小齊不一樣嗎?」顧夫人奇怪的問道。

    「噗!」童大小姐再次笑噴。

    「怎麼了小欣?」顧夫人更加莫名其妙了。

    「沒,沒什麼。」童大小姐極力忍笑,轉身進了廚房道:「顧伯母,我來幫您。」童大小姐進了廚房,就開始正而巴經的挽袖洗手。實際上她是進去避笑的。她發現自己要是再看一眼齊白那滑稽的表情,估計就會笑不可抑了。

    「不用,小欣,我一個人就好了。你快出去歇著。」顧夫人極力勸道。

    「您放心,我不會幫倒忙的。」童大小姐笑著道。「你就給我派點差事吧。」

    顧夫人見她不是說著玩的,便拿了一個大蒜給她。

    「那要不你給我剝蒜吧!」

    「好啊!」童大小姐愉快的接過。放在粘板上用菜刀橫著一拍。再用手按著一搓。蒜內和皮立刻就分開來了。

    正在一邊合著米粉肉的顧夫人看得一愣愣的,顧夫人也是機關的退休幹部。對於做菜,她是退休後才開始學的。因此,並不再行。她平時剝蒜都是一瓣一瓣中規中矩的剝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方法。看童大小姐麻利的將那些蒜肉撿出來裝到碗裡。把分離開的皮丟進垃圾桶裡。她禁不住嘖嘖歎道:

    「咦,沒想到剝蒜還有這樣的決竅呢!」

    「哈哈,這樣快,不過蒜都給拍碎了。」童大小姐笑道。

    「碎了不要緊啊!反正也要搗碎的。」顧夫人笑著誇道:「小欣也像你外婆一樣,很會做菜吧!真是個能幹的姑娘。哪像我們家的孩子,沒一個會下廚的。」

    「不是有您嗎?有您做給他們吃多好啊!」童大小姐笑道:「其實,我在家也是吃外婆做的飯。我只是常常幫外婆燒火,所以就看會了。」

    「啊!原來大土灶還有這個好處啊!」顧夫人笑著道。

    「可不是嗎?」童大小姐笑道:「所以啊!咱們鄉下的孩子,基本上都會做飯。只不過,鄉下沒什麼好菜,也就只能把飯做熟罷了。」

    「哈哈,你這孩子真會說話。」顧夫人被童大小姐逗得哈哈大笑。

    齊石在外面聽到那丫頭跟她外婆也有說有笑,心裡更是無比抓狂。然後不時的拿眼睛橫那位老狐狸。猜測他到底想幹嘛啊?竟然找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來氣他。同時,心裡又在童大小姐的操行評分上劃了個大大的x。

    看著外孫難過的樣子,顧老頭心裡就爽快得不行。他邊抽煙,邊沖方劍秋和劉秘書使眼色。讓他們也跟著欣賞他家外孫的精彩表情。

    方劍秋和劉秘書相視無語。然後一起同情的看向齊白。當然心裡也不免發出責備的歎息。

    這孩子也是,在中國你是個人才,大家就都捧著你,可是去了美國人家拿你當人看了嗎?再說了,咱中國有什麼不好?幹嘛非要上趕著去當二鬼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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