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急矣!吾聞君子陷人於危,必同其難,豈可以獨生乎?爾等家中父老兄弟皆在城中,且隨我殺退敵兵!」下了城樓,冀州軍距離城樓只剩下不到百步,關靖揮劍大吼一聲,聚攏幾十軍士,吼叫著殺向那隊迎面衝來的冀州兵!
衝來的正是越兮和烏蘭古,烏蘭古路上奪了匹戰馬,武藝頓時發揮到十成,就見那一把幾十斤重的大板斧在他手上上下翻飛,輕若無物,衝上來阻擋的軍士根本無法擋下他一招一式,就被連人帶兵器劈成數段!
「攔俺者死!」正殺的興起,突見又有一隊守兵衝來,烏蘭古獰笑一聲,一馬當先衝上,直取其中領頭的文士,只一合,就劈飛了關靖的人頭!
在絕對實力的差距面前,即便鬥志再頑強也沒有用!就如同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兩邊只是一個碰撞,在一片雪亮的刀光之中!關靖和那幾十個血性守兵就被撞的粉身碎骨……
城東,文遠焦急的等待著城內的信號傳出,已經過了三更了,城中卻還是沒有動靜,難道說呂蒙的奇兵被發現了?難道說他們幾個遭遇了不測?難道說真的只能付出更大的傷亡強攻下易京城?
就在文遠急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突然看見城內有火光沖天而起,南城隱隱傳來混亂的喊殺聲!
「成了!呂蒙這小子,行!」文遠大喜,身邊同樣揪心的郭嘉、徐庶也是一陣喜色難抑!
文遠立即沉聲喝道:「傳我將令,全力攻城!告逾守兵,我冀州軍已攻入易京城,棄械投降者可免一死,負隅頑抗之人夷三族!」因為此次攻城付出的慘重代價,文遠心裡早憋著一肚子戾氣,此時終於可以一解心中怒氣,二來也可以此立威,震懾宵小之徒!
「遵命!」身邊眾將沉聲應命,趙雲、麴義、顏良等人各引部將精兵而出!前線守城的公孫瓚軍見城中火起,只道張遼大軍確實已攻入城中!又聽著攻城兵馬呼喊,士氣一落千丈,早就驚恐莫名。這個時候誰還有心思據成防守,齊發一聲喊,丟掉刀槍爭相四散逃命,聰明點的見冀州軍殺來,反身跪地而降,腦子轉不過圈來的只顧著死命的逃跑,被追上來的冀州軍亂槍戳死,之後毫不客氣的砍下頭顱……
有了呂蒙在城中放火造勢,易京守兵頓時土崩瓦解,文遠順順利利的策馬直入易京,剛入城門,正遇上一路從城南殺過來的呂蒙,一隊人滿臉滿身是血,卻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
「主公!末將幸不辱命!」一見文遠,呂蒙納頭便拜道。
「好你小子!此一戰,天下群雄將莫不聞你呂子明之名!好啊!真是後生可畏啊!」文遠種種地一拳砸在呂蒙的胸口,眼中滿是喜悅欣慰之情!
可以說如果沒有呂蒙獻出的計策,文遠勢成騎虎之下只能強攻易京,那時,還不知道會有多少冀州軍士犧牲,不知有多少冀州百姓失去兒子、丈夫!
呂蒙這一計,挽救了不知多少冀州軍士的性命,挽救了不知多少和美家庭!
文遠心情激動,沉聲喝道:「呂蒙!」
「末將在!」呂蒙一抖衣甲拜伏於地,臉上也帶著期待和激動,大丈夫生於亂世,誰不想立下不世功名?
「今日你立下大功,封你為虎威中郎將,一萬中軍日後便交由你統領!五百出戰將士重賞千金,日後歸你直屬!」
「多謝……主公!」呂蒙叩首三拜,他的聲音中滿是顫抖,已經壓抑不住內心中的激動。
虎威中郎將!統御著冀州兵五大主力之一的中軍一萬戰兵!這份榮耀,之前只屬於趙雲、太史慈、顏良、麴義這些成名將領,而如今,五大主力軍團主將之中赫然添上了呂蒙,這個今年不過十九歲的小將之名!
這份榮耀,這份功績,只怕只有武帝時的霍去病才可看比擬了!
周圍也是一陣吸氣聲、讚歎聲傳出,眾將以艷羨的目光,見證一個冉冉將星的誕生!趙雲、顏良這些成名的將軍、一個個暗下決心,絕不能讓呂蒙這個黃毛小子壓過一頭,魏延、陳武兩個小將也是默默盤算,日後絕不能再讓呂**領風騷,蓋過自己的風頭!
「子明,公孫瓚現在何處?」封賞過後,文遠自然問起最關心的事情。
呂蒙亢聲應道:「啟稟主公,公孫瓚就在城中,已被越將軍、烏將軍困在中央城樓!」
文遠點頭道:「好!咱們再去會一會這位昔日的幽州霸主!」說罷,領著眾將直奔向城中。
一路上,不時可見被押解集中的敗兵,押解他們的軍士不時打罵出口,死傷了這麼多弟兄,如今攻入城內的張遼軍一個個恨意熊熊,此時可不會讓他們好受。
經過事後統計,此一戰攻斬首公孫瓚士卒一萬兩千餘眾,俘虜的敗兵還不到三千之數,麴義的并州軍貌似也染上主將冷血嗜殺的性情,幾乎未怎麼接受降兵,其餘各部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情形,若非趙雲及時發現屠殺稟告給文遠,只怕非但這些降卒被殺的不剩多少,連整個易京都會變成一座死城!
相比少的可憐的降卒,錢糧上的收穫令文遠驚喜不勝!幽州不愧曾是劉虞治下有著兩百餘萬口的大州,幽州的錢糧幾乎都集中於此處,雖然被呂蒙燒掉了一些,可是打開府庫,文遠仍然收穫了糧草二百餘萬斛!其餘其他金銀財貨,軍資器械更是堆積如山,不可計數!
當然文遠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他此時最關心的還是公孫瓚現在怎麼樣了……
中央城樓,越兮和烏蘭古已經是第五次衝擊城樓了,每一次都被急促的箭矢射的狼狽而回。
「娘的!這易京外面幾層烏龜殼子倒也罷了,連這一座小小的城樓都修的如此堅固!」越兮恨恨的拔掉嵌在甲葉上的一根弩矢,飆出的一道血箭令他禁不住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