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飛劍遙指向周奇,飛劍散發著凜冽的寒光,劍身猶如一泓秋水,在錦衣公子面前緩緩轉動,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周奇看到那柄飛劍,心中立即被濃濃的恐懼所淹沒,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眼中露出恐怖的表情,臉上的肌肉不由的微微顫抖。
錦衣公子看到周奇的表情,還以為周奇害怕了,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今天讓你見識見識我這柄法器的厲害。求我呀,跪下求我,我或許考慮給你留個全屍體。」
「你的這柄飛劍哪裡來的?」周奇聲音沙啞,含有一絲悲憤的問道。
「這柄飛劍是我大哥送給我的。」聽到周奇那陰沉的聲音,錦衣公子不由自主的說了句。轉而反應過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小子,你說什麼也沒有用了,今天,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犯了一個錯誤。」周奇面無表情,口中喃喃自語。
「什麼?」錦衣公子聽不太清,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說你犯了一個錯誤。」周奇這次聲音大上不少。
「哈哈哈……」
錦衣公子狂笑:「我犯了一個錯誤,我能犯什麼錯誤,小子,你不用虛張聲勢,今天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你的錯誤,便是離我太近了。」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
「不好。」錦衣公子聽到聲音,意識到不妙,卻發現站離在他面前的這個孩子,已經突兀的消失在他眼中,同時,耳中響起兩聲「卡吧」的輕微響聲。
猛然轉身,看到自己的兩個青衣跟班已經軟軟的倒在地上,脖子歪歪斜斜地搭在身後,已經被人扭斷,除了兩個死去的跟班,再看不到一個人。
「你在哪?」錦衣公子又猛然轉身,身後依然空空如也,突然一陣劇痛從腦後傳來,身體一陣發軟,暈了過去。
「嘩!」
一大團冷水澆在錦衣公子臉上,錦衣公子悠悠醒來。
「這是哪裡?啊……」剛剛醒來的錦衣公子神志還有些不太清醒,挺身想要坐起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傳來,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才發覺自己四肢已經被折斷。
「小子,你死定了,你竟然敢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死定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發現一臉陰沉的盯著他的周奇,錦衣公子又叫囂起來,威脅道。
「啪!」
「呱噪」
周奇抬手甩給錦衣公子一個耳光,錦衣公子馬上停止了哀嚎,兩隻眼睛怨毒的盯著周奇。
「我問,你說,再廢話我宰了你。」周奇雙目紅光閃動,一眨不眨的盯著錦衣公子。
錦衣公子望著周奇那泛著血光的眸子,一股心悸的感覺從心底升起,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說到做到,一手撫著腫脹的臉龐,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這柄飛劍你從哪裡得來的?」
「我兄長送給我的。」
「那你兄長又是從何處得來?」
「這……」錦衣公子有些遲疑。
「說!」
周奇不耐煩,大喝一聲,嚇得錦衣公子一陣哆嗦。
「是我兄長自一名散修手中搶來的。」
「那名散修如何了?」周奇緊張的問道,一把將錦衣公子提了起來。
「大概,好像是被我兄長給殺了。」
「啊……」
聽到這個結果,周奇仰天大叫,聲音悲慘如杜娟啼血,在夜空中久久迴盪。
「為什麼?」周奇雙眼中噴射出如實質般的血光,彷彿擇物而噬的凶狼,危險氣息在四周蕩漾。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散修發現了一株靈草,我兄長向其討要不果,才出手爭奪。」
「哈哈哈哈……」周奇慘笑,望著手中這柄秋泓劍,眼中滲出帶血的淚珠,這柄秋泓劍,正是他師父給他看過的法器,他記憶深刻。
「一株靈草,就為區區一株靈草,竟然要殺死一個人。」周奇歇斯底里,一手揮舞著秋泓劍,一手砸向旁邊的地面,生生將岩石組成的地面砸出一個巨坑。
錦衣公子在旁邊看到周奇瘋狂的樣子,瑟瑟發抖。
「說,你兄長叫什麼名字,現在人在哪裡。」發洩一陣,周奇又一把提起錦衣公子。
周奇整個人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給錦衣公子的感覺自己面前好像是一隻洪荒凶獸,稍不留意便會被撕成碎片。
「我兄長叫王英傑,現在是青楓谷的內門弟子,具體在哪裡我就不知道了。」錦衣公子老老實實說道,他巴不得周奇現在就去找自己的兄長,自己兄長的實力有多麼厲害他最為清楚,雖然眼前這個散發著危險氣息的人物實力也非常強大,但在自己兄長面前卻不過是可隨意拿捏的一隻小螞蟻。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眼前這人肯定與師兄滅的那名散修有著莫大的聯繫,否則不至於自己一祭出秋泓劍,眼前這人便馬上認出,並且變得如此狂暴。他到希望眼前這人馬上去找自己的兄長報仇,這樣自己肯定會被兄長救出,到時自己受到的侮辱一定要加倍,不,十倍百倍的找回。
「你是不是盼著我現在就去找你兄長。」周奇沙啞著嗓子問道,前世闖蕩社會多年,他對人心的把握有一定的經驗。
「是又如何,你敢嗎?」錦衣公子直接承認。
「你不必用激將法,你兄長在我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至於何時去找他報仇,我自有分寸,不過你卻見不到這一天了。」
「阿……你要殺我,你不能殺我,我是王家嫡系子弟,你若殺了我,王家不會放過你的。」
「王家……」
周奇喃喃一聲,低聲說道:「安心地去吧,下次投胎做個好人。」
錦衣青年一聽,大聲哀嚎:「大哥,爺爺,您饒了我吧,我保證不敢再找您麻煩,我可以為您提供我兄長的下落,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
「饒了你,不說你兄長殺死我師父的深仇,便是你今夜為搶蠍尾虎而想致我於死地,便不能放過你」,說完,不管錦衣青年如何求饒哀嚎,雙手搭在錦衣青年下巴處,輕輕一用力,扭斷了錦衣青年的脖子。
將錦衣青年身上的儲物戒指和他兩個跟班的儲物袋收起,將錦衣青年掩埋後,周奇離開了此地,逕自回到五行山中。
回到五行山後,告知杜家村眾人妖怪已除,讓其各自歸家不提,周奇來到生活三年之久的石院,指尖觸摸著石牆、石桌、石椅,所有的一切。
腦海中迴盪著師父的音容笑貌,心中記掛著師父的殷殷關懷,一時間淚水漣漣,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這個世間的殘酷,以前他師父給他講解修行界的爭鬥,只不過是以說故事的心態做旁觀者,隨意點評,輕鬆愜意,而如今落在自己身上,卻如此的殘酷,致使周奇心神大傷,連殺錦衣公子三人卻毫無初次殺人的恐慌。
「徒弟,用功修煉,待你到聚靈期,為師這把秋泓劍便送給你。」
「徒弟,為師此次外出獲得一株凝神草,夠為你換取三個多月的淬體液的。」
「徒弟,若為師有事耽擱,趕不回來,會托人將你修煉所需淬體液送來」
「徒弟……」
回想起師父的音容笑貌,最後一次下山時的殷殷叮囑,彷彿就在眼前,而今,卻已天人永隔。
「啊……」
周奇站在後山平日練功的平台處,仰天長嘯,語音含悲,潸然淚下。
「師父……」
周奇跪在平台上,淚水打濕了地面,雙目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