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日差依舊全神貫注地盯著手術室,沒有被外界因素打擾。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嘴上說道:「我不知道油女家的孩子出生方式是否與眾不同,但是你的這個孩子明顯有些另類。」
看到志微想要開口說什麼,日差連忙擺手示意自己知道,知道現在不是調侃的時候,他立刻說到了重點,「他在往回爬,很努力的樣子。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如果再不制止的話,可能會出事。」
從手術室上收回目光了,看了志微一眼,日差語氣沉重地說道:「如果沒有解決的辦法,讓小傢伙停止他現在的動作,按照現在的這個情況再這麼拖下去。不用半小時,孩子就可能會死去,甚至可能連累到他的母親。」
「是嗎?」志微木著臉走向手術室。
「志微,你幹什麼?」犬塚爪大聲問道。
志微腳步不停留,頭也沒回,「?奈需要知道這個消息。」下一刻志微的身上升起一股蟲霧,它們在空中糾纏在一起,壓縮它們的體積。速度非常快,眨眼間霧狀的蟲群變成了鑰匙型。蟲鑰匙飛進手術室大門的鎖眼裡,整個蟲鑰匙的形體隨著裡面的結構發生變化,然後啪的一聲,門開了。
志微已經消失在門口,犬塚爪看了看日差,日差聳聳肩給了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在這待著。」犬塚爪對日差說,一轉頭,對向一邊的黑丸,「還有你,老老實實給老娘在這蹲著。不老實的話,老娘燉了你。」
說著犬塚爪向一人一犬分別發送了一個威脅的眼神,風風火火的衝進了手術室,彭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關上。日差苦笑,就剩自己了。可是他也沒辦法,?奈遇到的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怎麼辦。這時黑丸走了過來,四隻爪子踱著步來到日差身邊,狗頭抬起看著他,碩大的狗眼裡滿是同命相連。
「滾,一邊去。」日差倆眼一瞪,面露凶相,板著臉威脅道。他還不需要一條狗來同情,哪怕它是一條忍犬,是一條頗具智慧的狗。
被日差一瞪,黑丸走到一邊,在長椅旁邊找了一塊乾淨而且空曠的地。搖起尾巴,在地上掃了掃,除去幾乎微不可見的灰塵。等做好了這一切,黑丸才慢悠悠地趴了上去。狗腦袋墊在前爪上,狗鼻子打著響亮的聲音,同時用鄙視的目光的看著日差。似乎對他如此看不清現實表示無法理解,但是目光中也給予了足夠的同情。
手術室內,志微已經將日差的發現告訴了裡面的所有人。眾人表情各不相同,醫生們滿臉嚴肅,湊在一起快速地討論。護士滿臉驚奇,似乎在為這個奇聞表示驚訝。這簡直前所未有的事情,嬰兒在母親體內不願意出來,甚至有足夠的體力來確保自己不會出來。
躺在床上的?奈則露出苦惱,幸福的微笑。真是個調皮的小傢伙,你可把你媽媽折騰的夠嗆。
犬塚爪這時突然跳出來給?奈打氣,「?奈加油,小傢伙不願意出來,那你就使勁讓他出來。你看看你,瘦弱的樣子,哪像我。你看看,這是力量,要是我,他早就出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就是便秘,它也怕你使勁。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想,只管使勁就行了。」
所有人,包括?奈,志微。他們愣愣地看著那個吐沫四濺,張牙舞爪的女人。不約而同的在心裡冒出一句話,靠,你以為所有人都是你嗎?
志微連忙把她提了過來,放在手術室門口,低聲警告她,「我不管你為什麼跑進來,我現在也不會讓你出去。但是,如果你再管不住你的嘴,我會親自扔你出去。」
犬塚爪連忙捂嘴,連連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醫生們已經商討完畢,他們認為現在這是特殊情況,需要謹慎對待。他們提議,進行剖腹產。
志微看向?奈,徵求她的意見。?奈了搖了搖頭,疲倦的臉上充滿了堅定。似乎怕丈夫擔心,?奈低聲安慰道:「不要擔心,我想我有辦法。」
志微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麼需要,你直接說。實在不行,我用蟲子把他拉出來。」?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一邊的犬塚爪反而來了興致,「什麼辦法?快點用啊,要不然小傢伙撐不住了。」
?奈聞言面色一變,志微則狠狠地瞪了爪一眼。他剛才怕妻子擔憂,並沒有說出這個方面的內容。再者他認為時間還早,如果沒有辦法,他就用他自己的辦法。
「所有人都給我往後退。」手術台上的?奈突然說道,聲音中充滿了命令和請求,「請不要打擾我,給我一個安靜的環境。不要擔心,我有辦法。」
志微,犬塚爪立刻後退。醫生們不願意,他們不願意任由患者胡來。但是看到志微的揮手示意,他們也退到了後面。油女志微畢竟是老牌上忍,在這一刻他們選擇聽從他的吩咐。
手術室的中間升起一股查克拉風暴,?奈在提升她的查克拉,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她身上強烈的能量波動。?奈集中精力控制著突增的力量,四出奔騰的查克拉在她的控制下沒有傷到肚中的孩子。下一刻,她緊緊地咬緊牙關。八門遁甲,開。開門,開。查克拉在一瞬間急劇增加,身體充滿了力量。大量的查克拉在刺激身體細胞,從而產生出巨大的力量。?奈把她的控制力用到了極致,不管是狂暴的查克拉,還是身體突增的力量,都沒有影響到她的肚子。身體的細微控制被她用到了她的極限,力量強大卻又輕柔的在體內使用。
東門順還在努力掙扎,力量流失的飛快,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快要告竭。虛弱,疲倦充斥整個身體。雖然身體在不斷的告訴他,快點放棄,但是他並沒有停止。東門順認為既然做出了選擇,那麼就要堅持下去。即使不能堅持到底,也要等有更好的選擇才能改變主意。
可是眼下,哪裡還有更好的選擇?東門順強自撐起身體,拼了,他打算抵抗到最後。突然,腦門一緊,吸力瞬間增強,打了東門順一個措手不及。周圍那種軟軟的,黏黏的,滑滑的觸感不斷的收縮。對方的力量在這不斷的蠕動中逐漸增強,並且源源不斷。這股力量對於東門順來說,實在是太強了。東門順僅僅抵擋了一瞬間就被擊垮,渾身上下立刻被束縛住,動彈不得。
東門順感覺到自己進入了那個吸力傳來的腔口,先是頭部,然後是脖子,接著是胸口。
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東門順心中充滿無奈,因未知而緊張,緊張容易浮想聯翩,每一種幻該做的他都做了,哪怕他失敗了。
東門順感覺到了一雙手,一雙巨大無比的手。對於他來說,這雙手的主人就如同巨人。那雙手抓住他的腦袋,輕輕地調整著位置。東門順也放棄了抵抗,實際上他也抵抗不了。周圍傳來的力量能瞬間擊潰他剛凝聚起來的力量。他打算看看他將會怎麼樣。慢慢的,他看到了光,白色的光,明亮卻又不刺眼。他看到了牆,只是這堵牆的顏色看起來像是人的皮膚。
很快東門順就看清了周圍的景象,他被一個巨人抱在懷裡,頭頂亮著燈。藉著燈光他看到了抱著他的人,一個漂亮的女巨人,還穿著護士裝。東門順打量著她,對方很年輕,他認為她如果生在人類世界也不過十六七歲。
東門順收回放在女巨人護士身上的目光,目光下移,他想看看他之前待在哪裡。
首先他看到一雙美腿,確實很美,修長,勻稱。順著這雙腿,他看到了……東門順目瞪口呆,目光繼續遠眺。越過山洞,跨過遠處的兩座高山,他看到了一個溫柔中透著疲憊的笑臉,一雙美麗的眼睛仔細地端詳著他。東門順看了看自己,他知道怎麼回事了。
順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他成了嬰兒,下面那個女人居然是他的母親。東門順覺得科學家們應該成立一個新的研究項目,他居然重生了,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奇妙的事情嗎?最主要的是,以前的那個他英年早逝了。
緊接著東門順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的母親在生產,那麼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很可能導致出嚴重的後果。看著母親那滿是汗水的臉龐,東門順的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很抱歉,他用歉意的眼神看著他的母親。如果他知道那個時候他是胎兒的話,他絕對不會那麼做。可惜世上沒有如果,那個時候他不知道。
這時,一塊東西擋住了東門順的目光,他被包了起來,眼睛也被蒙上。看不到那個被他折騰的疲憊不堪的母親,東門順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做了就是做了,後悔也沒有用,今後好好地照顧她吧。
緊接著東門順歎息了一聲,他要好好想想,他要趁著這點時間好好的理理他的思路。在這之前,他想了很多,從外星人,到史前生物。從史前生物,到變態科學家。但是他沒有想到過這種情況。情況大轉變,東門順忽然覺得他之前的猜測全都見了鬼,原來他一直在嚇他自己。東門順搖頭苦笑,這也不能怪他多想,那種環境下,他所能想的只有求生不是嗎?
「出來了,出來了。」犬塚爪興奮地大叫,瞬間一道鋒利的目光掃了過來,犬塚爪立刻噤聲,雙手死死的摀住嘴,不讓自己出聲。然後伸手指了指門,示意她要出去。志微剛一點頭,犬塚爪立刻化身為風,唰的一下衝了出去。動作迅捷且簡練,野蠻中夾雜著輕柔。犬塚爪如同一隻犀牛一般,以極快的速度一往無前地衝向手術室的大門。臨近大門,動作突然一換,犀牛變成了靈巧的貓科動物。開門,關門,迅速閃人。整個過程非常快速,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和動作。
手術室門外,日差還在焦急的等待著,看到犬塚爪出來連忙詢問情況。
犬塚爪得意的笑了起來,短短幾分鐘的事情讓她講的那叫一個跌宕起伏,洶湧澎湃,且處處扣人心弦。
好不容易講完了,日差張大了嘴巴,不是因為犬塚爪突如其來的說故事能力,而是因為,「你說什麼?八門遁甲,生孩子也能用八門遁甲?」
「少見多怪。」犬塚爪昂起了頭,滿臉的神秘,「要知道,忍者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
日差無語,看著犬塚爪的眼神,古怪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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