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絕路(三)
「嗯,再說以你的情況,妄動雙元法力是會虧損體力的,你和孩子都會受不了。」北門惜歡的態度仍是不變,對讓她施術逼迫南宮少宇說實話之事依舊反對。
「這個倒是不一定,你們密宗不是講究互補之道嗎?婷婷如今修為不夠,難道大哥你就不能助她一助?我雖然不懂密宗修行的事,可卻也知道,得道的男女可以通過陰陽互補提升對方的修為。」黎辰陽的話說的肯定,顯然是對此事有所瞭解。
北門惜歡臉色仍是不悅,冷聲道:「提升修為的事本就應當順其自然,採用陰陽互補難免傷身,如今婷婷又有孕在身,如何使得?」
「呵呵,大哥切莫如此緊張,我不是讓你提高婷婷的修為,就她現在的樣子,你願意我也不放心,不過只是讓你在她對南宮少宇攝魂時助她一助。」黎辰陽笑著道。
密宗修行雖然和武修不一樣,但身為修行之人對別門旁枝終歸是有所瞭解的。黎辰陽這樣一說,南宮長宇已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麼辦法,默默思量,這確實是可行之法,便應和道:「辰陽所說的,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依婷婷的現狀,讓她單獨為少宇攝魂我們也不會放心。有大哥在,一來可以助她,二來也好保護她。」
北門惜歡明白此事再多說無益,便看向君婷婷道:「你執意如此嗎?」
君婷婷柔柔一笑,堅定的頷首,回答他說:「嗯,還要累你了!」
「哎,也罷!我從遇見你就知道你是這種執拗的性子,若我再反對只怕你背著我再做出什麼事。」北門惜歡歎氣,補充道:「我也只能婦唱夫隨了。」
君婷婷也不說話,只是走向他,輕輕靠在他的胸前。
他摟住她的腰,無可奈何的說道「你呀,真是不讓人省心。」
君婷婷咧嘴笑道:「呵呵呵,惜歡,我就知道你最好!」
「婷婷這話說得,原來我們平時對你都不好呀?」黎辰陽臉上泛酸的說道。
君婷婷笑嘻嘻的回他:「呵呵,都好都好,大家都好,就你最壞!」
聞言,黎辰陽必然不幹,上前一把揪住她肥嘟嘟的臉,壞笑道:「是嗎?我最壞?今日小爺就讓你見見什麼才叫壞!」
他嘴上說著,臉就湊到君婷婷的脖頸上作勢要咬她。
「惜歡,快,把他個惡狗攆走!」君婷婷往北門惜歡懷裡鑽,嘴上誇張的大喊。
兩人嘻嘻笑笑,眾人在旁邊也不勸阻,都面帶笑意的看著他們打鬧,唯有黎紹陽滿眼苦楚和艷羨。
前些日子,他氣消後,就悄悄地請人捎信給君婷婷,有意和她再續前緣。可是君婷婷的回話很明瞭也很直接,上面是一首詩:
曾慮多情損梵行,
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看到她的信,他明白她這是告訴自己,當初既然選擇了黎家選擇了前程,如今就不能再有傾城。
可到底心有不甘,昨晚知道她身邊會有危險後,還是眼巴巴的跟著北門惜歡他們前來。結果卻發現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她的身邊位置已經被別的男人佔滿,唯獨沒有他立足之地。
他感覺胸口沉悶,無法看著她和黎辰陽這般歡快,卻絲毫沒有他插足的餘地,出聲打斷道:「你們所說的方法是什麼?」
被君婷婷和黎辰陽這般一鬧,眾人緊繃的心情緩解許多。經黎紹陽一問,大家又回到現實上來,北門惜歡出聲解釋道:「密宗的修行之中也和武功修煉一般,有內力輸送之法。只是,這修為輸送的確是精元。」
「精元?」黎紹陽更覺酸楚,是男人都明白精元要如何輸送,他忍受著抽心的痛,開口道:「此法可會傷著婷婷?」
「紹陽放心,我只是幫婷婷暫時提高修為,只需將精元通過會陰渡給她即可。」北門惜歡微微一笑,坦然回道。
「會陰?」黎紹陽不解。
「會陰乃是人體性力之源,萬物之力皆從此出,也需從此入!」
尚靠在他身上的君婷婷聞言,心裡暗想著,往日裡看書小受都是如何如何的快樂,只是不知是真是假。若是舒服倒也罷了,若是比初夜還疼,那今晚真是有得受了。想到此,她心中暗自慶幸,好在對象是一向疼她如命的北門惜歡。想來若是他溫柔些,也不會有多疼。
「你們打算合適動手?」黎紹陽也不管自己的身份尷尬,逕直詢問。
北門惜歡倒也沒有不耐煩,依然好脾氣的說道:「午夜時分本就是魂魄離體、思緒飄散之時。婷婷如今有孕在身,修為會大打折扣,午夜便是最好的時機。」
黎辰陽也不知道是見不得黎紹陽這副囉囉嗦嗦的樣子,還是不喜歡君婷婷身邊再多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打斷他和北門惜歡的對話,嚷著說:「我早些時候就想在婷婷的***做一次,只是一怕她疼,二嘛也不知道其中滋味到底如何。過了今夜倒好了,大哥到時一定要把感覺告訴我們,若是滋味不錯,那我們倒也多些樂子!」
「辰陽,你……這樣說,難免不雅!」黎毓聽到他的話,小聲訓斥。
「不雅嗎?原來你不想!既然如此,今後你可別與我搶!」
南宮少宇心裡十分忐忑,白天被黎辰陽無緣無故折騰一番,他心裡已然惱怒。雖然他是個忘了前塵的人,但也知道對男人而言,黎辰陽所作所為無疑是奇恥大辱。他本以為等見到君婷婷後就可以述述委屈,哪知,這一天他連院門都不能出去。
在他的院門外負責看守的家丁說是奉了大公子南宮長宇的命令,為了保護二公子的安全不能讓他出去。可南宮少宇就是知道事情絕非那麼簡單。這些日子,他的記憶雖沒有恢復,對事對人的看法倒也不像初時那般,懵懂。隱隱的,他心裡產生了不好的預感,彷彿今天要有大事發生。
他無法出房門,三餐也是在屋裡解決。下人許是害怕他吵鬧,每次送飯的丫鬟進來,都匆匆擺好食物,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慌慌張張就離開。
眼看著天已經黑下來,他心裡越加不安。趁著丫鬟進來為他掌燈之際,他忙讓丫鬟傳話說他想見君婷婷。
掌燈丫鬟應了下來,不到一刻鐘,就聽到屋外有輕輕的腳步聲,他心中一喜,以為來人是君婷婷,連忙起身迎向門邊,卻不料來人是柳香。
柳香見他眼眸由明轉暗,心中瞭然,面上絲毫不露,微微行禮說道:「姑爺稍安勿躁,小姐馬上就來。小姐今日聽說姑爺受了驚嚇,特意讓奴婢拿了些安神香過來。」
柳香說著,就將香爐放在南宮少宇臥房的茶几上,用火折子將香點燃,便緩緩退出房間並順手將房門關上。
不過轉眼間,整個臥房裡都變得香氣逼人,繚繚的香煙不斷從香爐裡冒出。南宮少宇不識香,卻也察覺得出此香與別的香不同。此香的味道似淡卻烈,如春色滿園,雖是香氣馥郁,竟無法識別其中是此香到底是哪種花香。
彷彿置身於花海之間,南宮少宇漸漸的平靜下來。不過須臾之間,就感到些許的脫力和疲憊,靠在榻上開始昏昏欲睡。
好幾次,眼看困意難熬,他的雙眼微微闔攏,腦海中立即想到還要等君婷婷前來。便又強打起精神,正坐於榻上。
幾經掙扎,他的困意消去不少,但身上竟是軟綿綿的一團,就連雙拳也無法握上。緊接著,他的心裡慢慢生出瘙癢的感覺。好似有根輕巧柔軟的羽毛,在他身體裡不緊不慢的抓撓。撓得他身體逐漸燥熱,喉頭不自覺的變得乾澀。
他難受的脫了層外衣,歇了會覺得身體更熱,便又動手將鞋襪都除盡,毫無形象的平躺在榻上。
眼看著夜色深沉,他整個人都開始混亂起來。恍恍惚惚中,他已經感覺怕是香有問題,本欲將香熄滅,哪知試了幾次,都無法起身。
難受,整個身體都緊繃在一處。
平靜下來後,只有滿眼的孤寂和悲哀,還有無邊無際的自嘲和無力。
他不是笨蛋,柳香不過是個下人,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陷害他。這香,這香的主人怕是……
南宮少宇不敢再想,自從他甦醒過來。發現這個世界是如此的陌生,他彷徨、無助,像個不小心走入人類世界的小獸。
不知道怎麼和人溝通,不明白怎麼能夠知道別人的想法。他憑著本能,依賴上了君婷婷。戀上了她的溫柔,她的笑容,還有她發自心底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