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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七章 破陣之人 文 / 搶不到果果的果果

    第八十七章破陣之人

    南宮少宇和君婷婷能試的方法都試過了,最後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也就不再作無謂的掙扎。

    二人放棄逃跑計劃,開始考慮推倒蕭天行的具體步驟。

    君婷婷此時最恨的就是和她在一起的人是最無能的南宮少宇,他武功不高也就算了,腦袋還不夠聰明,就只會掙銀子。可銀子在此時也個屁用,難道還能拿銀子砸暈蕭天行?

    兩人在一起商量了一天,最後制定了三套方案。

    方案一,最直接,對男人最管用的招數,色誘。這方法的勝敗完全取決於蕭天行。

    方案二,還是色誘,不過如果在最後關鍵還不成功,便由南宮少宇跳出將其悶棍打暈。此方法看似雙保險,其實最危險,若是一個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很可能被蕭天行秒殺於無形之間。

    方案三,在前面兩個方法都失敗的情況下,由君婷婷伺機將蕭天行藥倒。藥就是那個黎辰陽給君婷婷的戒指,蕭天行只當它是個普通的飾物,並未將其收走。在君婷婷心裡,辰陽製藥,那就是國際認證有保障。

    此方法的關鍵在於時機,君婷婷需要一個能接近蕭天行的時機。本來,他們也考慮過由南宮少宇去藥倒蕭天行,但想到蕭天行對南宮少宇的防範之心必然勝於對君婷婷的,由君婷婷下手勝算反而更大。

    兩人擬定計劃,眼看初七在即,也沒有時間再三斟酌,立馬付諸行動。

    話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在這寺廟裡擔任大廚、負責四人伙食的君婷婷自動忽略這句話。她害怕自己給蕭天行開小灶,不但不能讓他開心,反讓他疑心自己要毒殺他,弄巧成拙就不太好了。

    她思量著蕭天行這兩天的舉止,和那日在瓊樓所見判若兩人。那日的他前面優雅,後面嫵媚。可現在完全就是個冰美人,不允許別人靠近他半步,就連只是孩子的小和尚也自動自發的和他保持距離。

    君婷婷認為,像蕭天行這種在身邊豎起高牆的性格,並不是能夠誘惑的。

    她不由得後悔,當日他在瓊樓對面向自己拋媚眼時,自己怎麼就沒有回一個呢?要是回了,現在兩人是不是算有交情,那辦起事來會不會就比較方便?

    時間不等人,她只得投其所好,吹簫。

    要說對簫,她是一竅不通的,可她有強大的後援團,南宮少宇。

    南宮少宇作為一代風流俠士,這種翩翩公子都會的看門技巧,他自然也是輕車熟路。且妻子有其難,夫願服其勞,南宮少宇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情願,為她做槍手。

    現下關鍵的就是樂器,問過小和尚,這間寺廟裡有一個儲物室。君婷婷和南宮少宇在裡面找到了幾把古箏,幾支簫還有幾隻笛子。

    萬事俱備,君婷婷便在初六的晚上,在這個月高風吹夜,幹著推人勾引事。她施施然來到了蕭天行的窗外,雙手執簫婉婉吹奏起來。

    蕭天行正準備熄燈睡覺,聽到外面響起優雅的簫聲,便走到窗前順著聲音望去。只見院子裡的一棵大樹下,站著個身披銀月光,秀髮迎風飄的女子。那臉上的紅潤,在淡淡的銀光下,顯得聖潔無比。有道是皎如明月,潔如雪峰,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那簫聲,欲語還休,委婉動聽。似情人的私語,如林間的妙音。讓蕭天行的眼前閃過花香鳥語的春色,又有女兒含羞的嬌態。冰冷的心在這一刻,砰然跳動。

    他不由的想起那日在瓊樓自己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吹奏的曲子,後來君婷婷明明白白拒絕了他的示好,他本以為她忘了,也以為自己忘了,卻原來兩人都未曾忘懷。

    他不禁動容,在這樣冷寂的夜晚,佳人以一首初見時的曲子來相會,是個男人都不會視而不見。

    君婷婷此番只能說是運氣頗佳,她自然不知道也不記得蕭天行在初見時吹的曲子。蕭天行那日是為了表達傾慕之情,自然選了一首當今最為盛行的愛情曲子《交頸》。

    無獨有偶,君婷婷今晚的目的也是為了表達愛慕之情,深擅此道的南宮少宇自然會吹奏《交頸》。

    一曲完畢,君婷婷垂下雙手,在樹下脈脈含情的凝望燭光下的蕭天行。

    蕭天行對她一笑,隨即離開了窗戶,好像向門邊走去了。看樣子他是想出來與自己一敘,情況萬分緊急,一觸即發。君婷婷狠命向後面一踢,直接踢到躲在樹後的南宮少宇。

    南宮少宇會意,縱身就從圍牆跳將出去,立時從牆那邊傳來一聲悶哼聲。

    君婷婷心裡一緊,這才想起牆外是荊棘枝。南宮少宇跳得如此匆忙,要是落地時一個站不穩坐到地上,那他的屁股……

    不由君婷婷多想,蕭天行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黎小姐。」

    「蕭公子。」

    蕭天行此刻眼中的君婷婷,媚眼如絲,眼角如春水含情,嘴角似嬌花而帶俏。雪脂凝膚,雙腮泛紅,剪水明眸中竟是自己的樣子。

    他的心再次撞動,臉上表情也不由的柔和起來,雙眼含笑的說:「這麼晚了還不睡?」

    「我……人家……」君婷婷扭扭捏捏的看了看蕭天行,輕輕咬住自己的下唇,一雙杏眼圓睜,無辜的看著蕭天行。

    蕭天行立時明白自己的問題有唐突佳人之嫌,如此美妙的夜晚,自己竟說出這般不解風情的話語。面前的女子弱如扶柳,深夜來此為自己吹簫,哪經得住自己的這番話,他不禁暗罵自己該死。

    想到這,他忙收斂心思,笑道:「我屋內備了上好的花茶,黎小姐可否要進去一品?」

    此話正中君婷婷下懷,面上卻得客套一番。「可會打擾公子?」

    「黎小姐願意賞光天行自是求之不得,怎會有打擾一說?」

    聞言,君婷婷忙害羞的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蕭天行將她引進屋裡,拿出茶器為她沏茶。

    他泡茶的方式很特別,先是用在晨間樹尖取的露水將茶杯涮洗一遍,再用茶爐裡的滾水滾過花茶,將水倒掉,獨剩半開的花朵。最後才將開水倒入,待花朵全開,方才慢慢飲用。

    君婷婷慢條斯理的將茶端起,在蕭天行的注視下,輕喝一口。

    「如何?」蕭天行滿臉期待的看著她,柔聲問道。

    君婷婷本就不懂得品茗,她自小雖然家世很好,可父母都很慣她,從沒想將她將淑女培養。對這種很傳統又很沉悶的東西,她當然不會去學。在她看來,等著沏茶,不如買瓶茉莉花茶灌下肚來得舒服。

    被蕭天行這樣一問,她當然答不出有深度的話,半天憋出一句。「口齒留香。」

    聽了她的話,蕭天行微微點頭,道:「還有呢?」

    君婷婷當然不能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忙笑著反問道:「公子以為喝茶最重要的是什麼?」

    蕭天行聽她這樣一問,倒還真不知道什麼最重要。若說是茶葉顯得膚淺,若說是茶器則顯得世俗,說是茶道也未免牽強。遂笑著問道:「願聞其祥。」

    「我覺得是心境。」

    「心境?」蕭天行不解。

    「對,正是心境。心境好時,縱是山澗清泉也堪比瓊脂玉釀。心境差時,縱是絕世好茶,也難下嚥。」君婷婷這話其實在賭,賭蕭天行表面雖然不喜與人親近,內力卻是個感性之人。

    蕭天行聽了她的話,想到這些年來自己日日錦衣玉食卻是生不如死,可不正是她說的一般無二。很感歎的說道:「黎小姐所言甚是,天行受教了。」

    見他眸子暗了下來,君婷婷已經猜到自己賭對了,忙笑著說:「所以,這花茶的好壞此時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蕭天行聞言看向她,道:「那什麼對你才是重要的?」

    「公子可知人生極樂之事是什麼?」君婷婷不答反問。

    「……」蕭天行聞言微微搖頭,他這些年哪還有快樂可言?又怎知極樂之事。

    「人生極樂之事,不過就是與有情人做快樂事而已。」

    蕭天行略略思量,看向君婷婷,只覺她眼中的雙眸閃著璀璨的光芒。這光芒就是天上的繁星也難以匹敵,就算最明亮的珠寶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直直的攝住他的心魂,忘了那許多紛紛擾擾的俗事,將那受盡羞辱的自己也全然丟棄,只想留住這最美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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