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虛驚一場
所謂血崩,即指婦女不在經期兒而大量出血的病症。《內經》有雲,「陰虛陽搏為之崩」。此症病因頗多,有因勞傷過度,氣虛下陷,統攝無權所致;有因暴怒傷肝,肝不藏血,經血妄行而發為血崩;另有經期產後,余血未盡所致。
葉羽勉強稱得上郎中,可他卻是介於一流與九流之間的郎中,經脈不通致病,在這方面他是箇中高手,可要說望聞問切,他立馬就得靠邊站。
只知血崩卻不知其何以血崩,葉大公子經脈暢通則百病不生的理論被打破,他竟有些意外的不知所措。又驚又慌,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別,他直接撕開了母親睡褲。
葉靈隨著葉羽的動作而醒,她竟有些發傻,不知道是該斥責兒子還是說些別的。
「娘,你身子難受不?你放心兒子馬上就能給你止血的。」葉羽雙手被血跡染紅,他聲音有些發顫,漸漸的帶上了哭音。
看兒子臉都嚇黃了,葉靈更懵了,聽到問話她機械的搖了搖頭。
「萱兒,你快點過來,娘這兒出大事了。」
葉羽突然想到萱兒那女神醫,顧不上什麼禮貌不禮貌的,他直接喊出聲來。以他雄渾的真氣為依托,聲音遠遠的傳了出去,這下可是驚動了闔府上下。
錢紫萱的住處離葉靈不遠,葉羽平時雖然不著調,可卻從沒有這麼慌張過,只聽聲音三丫頭就知道葉靈出了大事了,恰巧嫣兒、如煙均在她的住處,這些人慌慌張張的一同趕了過來。
「萱兒,你一個人進來就行!」考慮到母親這兒不是很方便,聽門外腳步聲想起,葉羽跟著又吼了一句。
「羽郎,婆婆怎麼了?」看到床上的鮮血,錢紫萱跟著著慌,她三步並作兩步搶到了床邊。
錢紫萱當然知道血崩,想到期間的危險,三丫頭迅速抓住了葉靈的手腕。
「萱兒,娘怎麼樣了?」葉羽本來稍稍定心,可看到三丫頭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他那剛落下的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脈象四平八穩,絕不似中午那般怪異,婆婆根本就不可能血崩啊。錢紫萱有些狐疑的看著葉靈,「婆婆,你上月葵水什麼時候結束的?」
葵水?葉靈一愣,她看了看葉羽似乎不知該如何啟齒。
「娘,您快點說啊,現在可不能隱瞞的。」葉羽也是一愣,的是例假,看母親的表情葉羽認定她是不好意思提及。
「我也記不起了。」葉靈低下了頭。
記不起了?錢紫萱、葉羽同時一愣,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記不起了?葉羽甚至覺得被母親給打敗了。
「我十七歲那年生下你之後,那事一直不怎麼規律,應該是在你六歲之後就沒有了。」
葉靈說話的聲音很低,可葉羽二人卻是聽了個一清二楚,怪不得她記不清了呢,這都十多年了啊。
大梁人認為女人來例假是很污穢的一件事,葉靈甚至覺得沒這事比有這事好多了,可精通醫術的錢三丫頭卻是個例外,局外人葉羽更是個例外,女人天葵正常是身子機能良好的標誌,想到母親不到二十五歲就絕經了,他二人差點沒哭了。
「婆婆,你稍等一下,萱兒去給你準備一些棉布。」錢紫萱同母親討論女人的私密話題自然而然的將葉大公子給趕了出來。
葉羽一聲吼,全家都出動,想到虛驚一場,葉羽慶幸的同時他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葉公子,夫…夫人怎麼樣了。」
葉羽想不到明空也在,他也想不到明空竟會關心母親的安危,他更想不到家裡的幾個女孩竟然分成兩派,嫣兒、如煙、杏兒自然抱成一團,明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身影分外落寂。
葉大公子對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總是硬不起心腸,他覺得這時候的明空分外惹人憐惜,故而用了一種分外溫柔的語氣告知她母親無事。
本以為明空會歡欣鼓舞呢,可誰曾想這尼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怪不得別人都不理你呢,你丫就是活該,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好感再度消失,葉羽此刻也不覺的這尼姑可憐了。
看著嫣兒她們迎上來,葉羽才感覺到家的溫暖——天若有情天亦老,縹緲峰能做白道領袖,一窩子尼姑全都沒有人情味,「嫣兒,你去給娘準備點吃食,煮一點瘦肉粥吧。」
嫣兒點了點頭,「我想先去看看娘。」
「寶兒,你怎麼了?今天下午不是玩的挺爽的嘛,怎麼現在哭喪著臉了?」待嫣兒三女進屋,葉羽看到了垂頭喪氣的錢寶兒。
「二哥,我要回家了,明天就走。」
「在這兒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想起回家了?我覺得我沒虧待你吧?」
「我才不想回去呢,是我三姐逼我的。」
「萱兒?就因為你臉上被女人留下了幾個唇印?三丫頭這可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聽到葉羽這話,錢寶兒就覺得來氣,「你明知道我臉上有東西,幹嘛不提醒我一聲?」
「嘿!你小子還拉不出屎來怪茅坑了?」葉羽忍不住敲了敲錢寶兒腦殼。
「你得意什麼?我姐明天跟我一塊走的。你要是想見我姐恐怕還得去我家嘍。」
「一塊走?」葉羽笑不出來了,難道三丫頭這醋勁兒還沒過呢?「我現在就去找她!」
回到母親房間,葉羽看葉靈氣色逐漸好轉,他才徹底放下心來,問候了幾句,他拉著錢紫萱走了出來。
「萱兒,你明天要走?」
三丫頭在葉靈那兒還言笑晏晏呢,一出門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她白了葉羽一眼,「是寶兒告訴你的?」
葉羽點頭應是,「萱兒,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為什麼生你氣?咱倆有關係嗎?」
有關係還嗎?葉羽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我都抱著你的光腚睡了一覺了,你竟然玩了一手不認帳?看這妮子扭頭就走,葉羽慌忙拉住了她。
「萱兒,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去勾欄院的,我這是給娘治病啊。」既然打開了話匣子,葉羽也就不在隱瞞,他將母親經脈阻塞以及自己想出的七情治傷合盤托出,「……為了打通母親肝膽二經,我只有讓母親發火,就那棍子還是我給母親準備的呢,我的屁股到現在還痛呢,要不你給我揉揉?」
葉羽蹬鼻子上臉,卻不想三丫頭就簡簡單單的說了三個字——我知道。
三丫頭這倒不是說大話,她本就懷疑葉靈肝經阻塞,此刻暢通無阻,那自然是葉羽動的手腳,此刻只是得到證實而已。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傷身也治病,三丫頭也著實佩服葉羽的手段,再看他的眼神就比剛才溫柔了許多。
葉羽覺得自己機會來了,他突然抱住三丫頭,深深的吻了上去。
三丫頭也算小有經驗,她沒有反抗,主動回應著葉羽,葉羽覺得自己終於搞定了這妮子。
「萱兒,這下不走了吧?」
「那你為什麼在瀟湘館裡親吻明空?」
這丫頭怎麼知道這事的?難不成是寶兒這小子嘴欠?「萱兒,那個…我……」
「沒話說了吧?」錢紫萱咬了咬嘴唇,撂下一句「我明天還是會走的」,頭也不回的向葉靈房裡走去……
三丫頭決定的事情真的很不容易改變,第二天早晨,錢家姐弟告別葉靈返家去了,葉羽慇勤護送,臨近錢府,他許諾過兩天就八抬大轎把丫頭請到自家做客。
三丫頭哼了一聲,算是應承了下來,葉羽不忿,抱過錢紫萱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錢寶兒、杏兒目瞪口呆,這也太傷風敗俗了吧?尤其錢寶兒不服,自己不就是在瀟湘館玩了玩?三姐膽敢在自家門口接吻,性質可就嚴重多了,一會兒我就得跟她好好說道說道。
錢紫萱也知道不妥,她慌忙推開葉羽,頭也不抬的跑開了。
錢寶兒沖葉羽伸了伸手指頭,一副算你牛的架勢;葉羽本就覺得自己牛,他自然是當之無愧的生受了。
「杏兒,我要回去了,你想我不?」
葉羽可不知道杏兒早當他是自己男人,他只是感覺今天心情不算差,想逗逗這小丫頭而已,卻不想這妮子竟然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葉羽反倒有些下不來台,男人豈能被小女人唬住?「杏兒,要不咱也吻別一次?」
吻別?杏兒念叨了兩遍,小臉突然變得通紅,嚶嚀一聲,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葉羽在大街上走馬觀花的溜了一會兒,突然記起昨日素月還沒對自己坦白,他覺得今天很有必要跟她談一談。考慮到翠雲跟母親的關係,他跑到附近的糕餅店買了點糕餅,包裝好了才提著向瀟湘館走去。
素月不唱曲,瀟湘館生意不算火爆,翠雲見葉羽進來,心下一喜,見葉羽竟然給她帶禮物,這女人差點沒哭了——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翠雲覺得這是子侄對她的孝敬。
「雲姨,你先忙,我去找素月小姐有點事。」
翠雲本想告知葉羽素月鳩佔鵲巢的事,可考慮到此舉頗有借刀殺人之嫌,她不想讓葉羽對他有什麼想法,話到嘴邊卻又嚥了回去,微微一笑示意葉羽自行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