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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九章 嬌顏如雪 文 / 蘇潛

    第九章嬌顏如雪

    顏如雪聽到蘇翎的話音。微微顫抖了下身子,緩慢地抬起頭來,不過,一雙眼卻仍是垂著,看向蘇翎的那雙牛皮戰靴。

    蘇翎與趙毅成看到的,是一張雪白而又顯出幾分消瘦的臉龐,兩道烏黑纖細的眉毛斜斜飛入兩鬢,小巧的鼻子,唇上是濃郁的紅脂,隱約能看到細膩的紋路,一雙眼微微顫動著,讓長長的睫毛猶如微風拂柳般的撩撥著眾人的視線。

    似乎是感覺到屋內這幾道目光,顏如雪微微側了下身子,使得一身雪白的衣裙抖起幾道漣漪。氣氛有些沉悶,蘇翎、趙毅成以及李永芳都未說話。

    那李永芳自是行家裡手,初次見到顏如雪時,也是為之心中一動,不過,他並不清楚蘇翎與趙毅成到底是什麼想法,至少眼下二人的臉上,也僅僅出現凝視的神情而已。那李永芳若是擱在往日。遇到這等風月女子,保不定要風花雪月一番,只是自歸屬了蘇翎之後,這份心思可就淡了不少,再說,在李永芳心裡,這遼陽城的一切,可都是屬於蘇翎的,不論何事,絕不敢做個第一。

    沉默的延長,或許也僅僅是在一瞬間而已,但蘇翎還是猛然間醒悟過來,轉過頭,看了看趙毅成,這才使得趙毅成也挪開視線。

    蘇翎被這未預料的一瞥所擾,倒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自打進院子起,這裡的一切可都跟習慣了的軍營完全不同,那若有若無卻分明揮之不去的香味兒,更是讓人神情不穩。當然,從未涉足過風月的蘇翎與趙毅成並不知道,這種情緒,卻正是青樓裡有意營造所至。這青樓也算是一行,自然有專攻之術。

    「你叫顏如雪」蘇翎緩緩說道。「本名呢?」

    顏如雪再次低下頭去。將顏容隱去,輕聲說到:「將軍,賤妾自幼離家,並不知本名。入了青樓,便喚作顏如雪。」

    蘇翎微微點頭,又再次打量了下屋子裡的陳設,問道:「這所宅子,便是你收拾的?倒有幾分江南的味道。」

    那顏如雪似乎被蘇翎這句摸不清方向的話弄得一怔,悄悄用眼角餘光看了眼蘇翎,這才答道:「此處本是賤妾所居,因偶有客人喜江南風月,故此佈置一番,不過,來此的客人並不多。」

    蘇翎一怔,倒是沒想到顏如雪這般說辭,原來此地也是接待那些恩客的所在,蘇翎不禁掃了眼李永芳,卻也沒說什麼。

    「這宅子二百兩便賣了,你倒也捨得。」蘇翎說道。

    顏如雪動了動身子,雪白的長裙又是微微一顫,說道:「如今戰火未絕,活命要緊,這些也顧不得了。」

    蘇翎想了想,問道:「這個價錢你當真是問過遼陽城內的大戶,都不願接手麼?」

    「是的。」顏如雪說道,大概是觸動了心事,聲音有些變化,「青樓女子,原不過是玩物。千金買笑,是太平之時才會有的。此時當真值不得一石米糧。多虧李將軍眷顧,不然賤妾等一干女子,也活不得幾日。」

    這話與李永芳適才所說算是對上了。

    蘇翎又問:「你想去京城?」

    顏如雪又是一呆,緩了緩,才說道:「是的。」

    蘇翎思慮片刻,才說道:「去京城不難,明日便可動身。不過,你當真在京城能有落腳之處?」

    顏如雪沒有立即回答,顯然對蘇翎所說沒有把握,隔了片刻,才微微搖頭說道:「京城的那個姐妹,已有數年沒有音信」

    話未說盡,可到京城的下場,卻是不必多想了。這與蘇翎的判斷是一致的。

    蘇翎又問道:「那些女子,也都是你青樓中的人?」

    「是的。」顏如雪答道,「總計二十五名,身契已交給李將軍了。」

    蘇翎看著顏如雪,說道:「既然去京城並不穩當,你為何不也留下?」

    顏如雪說道:「將軍,到哪裡都是一樣的命。」說完,淒然一笑,接著說道:「賤妾自打入了青樓,這命便就定了。」

    蘇翎有些不解,問道:「你既然給那些女人尋到一條活路,你為何不一起留下?未必養的起那二十五名女子,還缺了你的吃食不成?」

    顏如雪緩緩揚起頭,將目光投向蘇翎,說道:「將軍,賤妾十四歲便破了身子,到二十二歲才為自己贖了身子。打那時起,賤妾便立了誓,只要活著一日,便絕不再拿自己身子去換銀子。」

    這話自然是出人意料,蘇翎微微皺眉,看向李永芳。李永芳緩緩點頭,想必當初談價錢時,李永芳怕也是存了心思的,顯然正如顏如雪所說,沒有結果。這風月場中,還真難得遇到幾個這樣的女子。

    不過,蘇翎倒沒想得太多,接著說到:「你這麼說,也算是有骨氣的了。不過,你手下那些女子,不也是拿身子換銀子的麼?」

    這言下之意,李永芳尚未明白,可趙毅成卻是清楚,而那顏如雪,顯然也聽出了蘇翎問的是什麼。

    顏如雪嫣然一笑,不愧是人如其名,這笑容彷彿也讓屋內明亮了不少。

    「將軍的意思,如雪明白。」顏如雪大概是從這幾句交談之中,琢磨到了蘇翎的某些傾向,這說話的神色,開始變了。

    只聽顏如雪接著說道:「將軍,如雪當年也算是小有薄名,也有幾個世家大戶子弟關照,至於如何贖身,又如何買下這青樓的生意,其間的落花流水之意、有情無情之名,恕如雪就不細說,免得污了將軍之耳。」

    蘇翎見是這麼說,不禁看向顏如雪,聽她到底要說什麼。

    那顏如雪卻不避開蘇翎的目光,依舊是帶著笑意說道:「將軍想必是怪如雪靠著這些姐妹的身子賺銀子吧?眼下那些姐妹都在後院,將軍不妨喚來問一問。看她們是如何說的。」

    蘇翎搖了搖頭,說道:「有話直說便是。」

    顏如雪便接著說道:「如雪也是女兒身,也是在這火坑裡活過來的。那些姐妹倘若不是自願,如雪也不會強留。不過,將軍想必不知,這入了青樓的女子,要想出來,可哪兒去尋容身之地?就連那些將其賣入青樓的家人,也不會再認那些姐妹做親人。」

    蘇翎、趙毅成都順著這個思路想去。均微微點頭。這樣的女子,還真是無處可去,除了留在青樓之外,怕是連個換頓飯吃的活兒都尋不到。要知道,此時的大明朝,青樓女子最好的命運,便是被哪個富家子弟贖身去做個小妾,除此之外,就連尋常一個賣油郎,也未必願意娶一個風月場中的女人。

    這麼說,這個顏如雪還當真非同尋常風月中人。

    只聽那顏如雪接著說道:「不瞞將軍,如雪所轄的女子,遠不止這二十多個姐妹。自打遼陽戰事一起,那些凡是能尋到去處的,或是有大戶人家願意收留的,如雪都已將其送走,做妾也好,做婢女也罷,總是有飯吃便好。就連贖身銀子,如雪都是交給那些姐妹自己防身。這餘下的姐妹,都是些弱女子,連個肩扛手抬的事兒都做不了,所會不過是些彈琴、唱曲兒的。都是無處可去之人。若不是將軍開恩,如雪與這些姐妹,只有活活餓死。」

    這不提李將軍,想必這顏如雪已經判斷出,這位年輕的將軍,才是真正的首領。瞧李永芳那誠惶誠恐的模樣,這中間的上下、高低、貴賤,可是一目瞭然。在風月場中謀生,這點心思當屬必備功課,否則這顏如雪如何能為自己謀得一個好結果?

    那顏如雪儘管有個誓言立下,可不表示其謀生的心思與銀子無關。而眼下這位突然出現的年輕將軍,可是讓其明白,這又一個轉機擺在面前。善於抓住機會,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顏如雪此時的神情、語調,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有些東西,是會沁入骨髓而成為一種本能的。

    得越多,蘇翎與趙毅成對其剛剛出現時那種感覺也漸漸地淡了。此時顏如雪的這番話,儘管與想像中的風月女子不太一樣,但隨著話語的增多,除去其中蘇翎贊同的那份「骨氣」之外,也讓二人對顏如雪的話,產生幾絲將信將疑。畢竟此時的顏如雪,可不像最初時的憔悴模樣,這變化未免太了了吧。當然,以蘇翎、趙毅成二人的閱歷,還不熟悉什麼叫「逢場作戲」的。

    蘇翎瞧著顏如雪,問道:「那麼,李永芳所說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吧?」

    顏如雪答道:「如雪知道。」

    當然,顏如雪怕是還未聯想到,那李永芳既然讓其知道了這些女人的用法,又如何會讓其就這麼離開遼陽?以李永芳長期經營哨探的手段,這結果不是收了顏如雪,便是要讓其永遠不能洩露秘密。這怕是多少與顏如雪的容貌有關,再者,李永芳上面還有個蘇翎壓著,否則定然不會是今日這般溫和手段。

    「那麼,」蘇翎想了想,問道,「她們可都願意?」

    顏如雪神色又瞬間黯然起來,說道:「將軍,眼下這般情景,只要有口飯吃,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蘇翎與趙毅成相互對視一眼,對面前這位青樓主人的面色變化,可是印象深刻,今日這一回,給二人著著實實上了一課。對於女人,二人的經驗接近於零,蘇翎曾說過的那些話,在此時可當真應驗了。這若不是事先有所防備,真遇到眼前這樣的女人,恐怕那些兄弟不一定能應付得了。

    蘇翎瞧了一眼李永芳,見其一副老老實實的模樣,目不斜視地望著地上,想起來此的目的,便又說道:

    「有口飯吃不難,只要肯吃苦,我倒是有地方安置她們。她們總會做些縫縫補補的事情吧,做飯洗衣難道也不會麼?只是這定然不會有多少銀子可賺。」

    顏如雪沒有說話,卻側身望了李永芳一眼,但李永芳卻沒看到。

    蘇翎微微一怔,不明白顏如雪是什麼意思,接著說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誤了我的事,我會按軍法處置。到時候不管是不是女人,休想活命。」

    聽到這裡,顏如雪才渾身顫抖了一下,似乎才知道面前這幾位,不僅僅是男人,還是一身鎧甲的軍人。頓時面色更加慘白,適才冒出來的「游刃有餘」立時消失不見,卻又顯出幾絲楚楚可憐的姿態。

    「所以,」蘇翎緩了緩語氣,接著說道:「我今日來,便是要問個清楚。要麼不做,要做,便得做好。你可聽明白了?」

    顏如雪低聲說道:「明白。」

    蘇翎吸了口氣,再次問道:「那麼,你說說她們還有幾人合適?」

    顏如雪聽了,沒有立時回答,而是低頭細想,但猛然間,身子卻哆嗦起來,揚起臉,看向蘇翎,又側頭看了看李永芳,就在這一瞬間,那張雪白的臉上,竟然滿是驚恐。

    此時的顏如雪,由著蘇翎的這句話,反應過來。這些話不去問那些姐妹,而是問她,那麼這件將軍所說「非同小可」的秘事,豈不是已經將顏如雪牽連在內?這下,又如何可能置身事外?而那李永芳,說不定早已將自己套在其中了。

    果然,蘇翎緩緩說道:「你不必擔心,既然你去京城並未有安穩的地方,便不妨留下來。你不是說,只要能活命,什麼都願意做麼?我也不要你破了誓,此事既然你也知道了,便幫著辦這件事好了。畢竟你們都熟識,且又都是女人,以後相見,也方便些。你可願意?」

    蘇翎的語氣,還是使顏如雪漸漸平靜下來,腦子裡轉了幾轉,緩緩點頭。

    「謝將軍收留。」顏如雪低聲說道。

    蘇翎與趙毅成此時看待顏如雪,已然換了心態。

    「你儘管放心,你們這些人,既然為我做事,我自然會好生相待。」蘇翎緩緩說道,「在鎮江堡、千山堡,那兒也有許多女人,都是憑著本事過活,儘管辛苦,可絕不會餓肚子。你們這些青樓女子,雖然今日還是第一次遇到,但我一樣不會另眼相看。不過,此事非比尋常,你們若是不願,哪怕一個不剩,我也不會勉強。」

    顏如雪低聲說道:「如雪明白。」

    蘇翎想了想,又對顏如雪說道:「這用女人做事,我們這還是頭一回,所以很多事,還有待慢慢琢磨。你既然有這樣一番經歷,想必心中也是個聰明伶俐之人。這不管是什麼人,都各有長處,只要你能拿出你的本事來,便自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說到這裡,蘇翎轉頭看了眼趙毅成,又接著說道:「你們這些青樓女子,我以往倒是真未留意過,想必除了遼陽,其餘各處也有不少。這日後如何處置,倒也是個問題。你若是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出來,只要合適,也算是對這些青樓女子的一份功勞。」

    顏如雪是越聽越覺得驚奇,這位年輕將軍的話,聽著可不像是一位將軍,而是一位治理民政的文官,盡然連青樓女子,也算是其管轄之內。

    「這話都說遠了,」蘇翎接著說道,「先說眼下吧,你覺得你那些姐妹中,有沒有合適做這些秘事的?」

    在李永芳看來,蘇翎這未免太客氣了。對這些女人,不必這麼囉嗦,不從便是沒有活路,也就夠了。

    只聽得顏如雪說道:「將軍,最初李將軍說時,如雪是囑咐過那些姐妹,先謀一條活路再做打算。如今將軍既然如此安置,且讓如雪再與那些姐妹們商議一下,可好?」

    蘇翎沉吟片刻,說道:「此事既非尋常,也無前例可參照,暫且」

    停頓了一下,蘇翎接著說道:「想來能用上她們的地方,必是重要所在,這樣吧,凡是做完一件事,我便給她五百兩賞銀,另外,在鎮江堡給其一百畝地,宅院一處。這樣,不論以後如何,也夠其過一輩子了。只要換個名字,誰也不會知道她們是誰。並且,我保證其不會受到任何人欺辱,凡是我的屬下,都是如此。你看如何?」

    顏如雪眼睛一亮,立即問道:「將軍,如雪是否也是如此?」這尋找依靠,顏如雪怕是不止一回了。

    蘇翎一笑,說道:「當然。」

    「請將軍稍侯,如雪這就去。」顏如雪說著,便向外退去。

    不多時,顏如雪便再次返回。

    「將軍,」顏如雪欲說又止,有些遲疑。

    「怎麼?」蘇翎問道,「都不願意?」

    「不是,」顏如雪說道,「將軍,這二十五個姐妹,有十五個都願意。」

    「哦?」蘇翎有些意外,這純屬自願的差事,也還有這麼多人?「可不要勉強答應的。」

    「將軍,」顏如雪略微苦笑了下,說道,「都沒有勉強。還是將軍那後一句不受欺辱的話管用。不瞞將軍,我這些姐妹,都是在青樓風月中久了的,這還真吃不得苦。至於體己銀子,也大多有一些。若是有將軍眷顧,置辦些田產,也是最好的路了。」

    青樓雖說做的是皮肉生意,可衣食要比尋常農家要好得多,時日久了,再苦的出身,也未必能不養出些壞毛病。就如同這顏如雪的變臉,那是一種習慣了。真要是出了青樓,這擔心的,也不過是怕單身一人受欺負罷了。

    「嗯,那剩下的呢?」蘇翎問道。

    顏如雪答道:「將軍,剩下的十個,都是十四、五歲的妹妹,本是」

    說道這裡,顏如雪有些尷尬似的,接著說道:「這些小姑娘,都是練歌練曲子的好幾年了,還是處子之身,本想著尋個好主顧的。」說完,顏如雪偷眼瞧瞧蘇翎,連忙低下頭去。

    蘇翎與趙毅成又是對視,看來這顏如雪的話,也有不盡不實之處。這明顯是拿小姑娘們賣個大價錢,不過,眼下還不方便說這個。

    「她們都沒家人麼?」蘇翎問道。

    「就是有此時也不會認了。」顏如雪說得明白。

    趙毅成想了想,說道:「大哥,乾脆交給陳小姐去辦算了。」

    蘇翎一怔,想了想,說道:「也好。就這麼辦。」

    「李永芳,」蘇翎轉身對著李永芳叫道。

    「屬下在。」李永芳楞做了半響,忙起身答道。

    「這件事」蘇翎沉吟未說完,轉頭又緊緊盯著顏如雪,問道:

    「今日我說的,你可都完全明白了?」

    顏如雪一怔,眨了眨長長的睫毛,說道:「明白了,將軍。」

    「你要記住,我是行的軍法,可不會有半點留情。」蘇翎聲音十分嚴厲。

    顏如雪又是一陣慌亂,但卻清楚地答道:「是,將軍。」

    蘇翎這才又面對這李永芳,說道:「李永芳,這事我另外找人專管。你還是專責努爾哈赤的動向,務比要將那邊的一舉一動,都給我打探清楚。」

    「是,屬下尊令。」李永芳答道。聲音裡可半點聽不出這忙裡半天卻讓蘇翎收了去的不滿。

    蘇翎想了想,又問道:「眼下也用不到這麼多人,你跟她們也都見過了,可有中意的?不妨問問,若是願意跟你,你便帶回去吧。」

    那李永芳急忙分辨到:「將軍,屬下只是一心辦事,可沒半點雜念。」

    蘇翎一笑,說道:「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實話。如今你身邊也沒個女人,倘若真有中意,便收了吧。對她們也是件好事。」

    那李永芳在面對這些女人時,可是真的沒敢動什麼歪心思,但其中倒也有感興趣的。李永芳正打算再說什麼,卻聽顏如雪說道:「李將軍,我瞧著那胭脂就不錯。李將軍便成全了胭脂姑娘吧。」

    那叫胭脂的,當然便是李永芳多加注目的人。那顏如雪是什麼眼神,自然瞧在眼裡。李永芳一聽,便猶豫著沒開口。蘇翎一見,便笑著說:「那就這樣吧,你就帶胭脂回去吧。」

    「謝將軍。」李永芳說道。

    蘇翎轉身對顏如雪說道:「這些人還是住在此處,由你帶著,我會再派人傳授必要的東西。這事是從長計議的,其它的,我會另外派人交待的。」

    「謝將軍。」顏如雪嫣然一笑,但看到蘇翎的目光,卻又立即低下頭去。

    「大哥,」趙毅成說道,「那吳浩晴」

    蘇翎想了想,看了看顏如雪,似乎有些猶豫,說道:「先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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