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河面鬥法
那人說的其實應該也算英語,不過是一種古老的用法,連詞彙都是現今沒人用了的。尤其他唸唸有詞地說著的其實是一種咒語,周婭妮聽不明白那也正常。
張揚連普通的英語都聽不明白,就不要說這古老的語彙了。但是他卻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咒語,因為隨著那人的唸唸有詞,空氣中隱隱有能量波動。
這傢伙應該是個外國修士吧?張揚心裡想,難道和中國的那些道士一樣,講究斬妖除魔,跑到這裡來斬殺妖怪了?
那魚修煉成精,按說就是妖怪,張揚以往做天將那會兒,對這種妖怪也是不當一回事的,不要說犯了什麼天規天條,就算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張揚也可能隨便一巴掌給滅了。妖精嘛,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如今因為有殺孽過多被罰下凡塵的經歷,張揚也不再那麼簡單地憎惡妖精了。天下萬物本就是天生地養的,雖說人作為萬物之靈,確實有值得驕傲的地方,不過其它動物也自有其存在的價值,如今人類也知道保護瀕危物種,希望維繫物種的多樣性。張揚這個神仙自然也不例外。
人可以修行,那麼動物自然也可以,它們修煉成精其實也是自己努力得來,只要這個過程中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沒有濫殺生靈,哪又何必一定要滅了它呢?
張揚見那人唸唸有詞,知道這傢伙多半有些法力,倒也有心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或許必要的時候他可以幫那魚一把,放它一條生路也算是行善積德吧?
張揚早感覺到那大魚已經游過來了,正在河中央的水底潛伏著呢,這河到了這裡,水比蘆家那裡深了許多,就算水清,想要看清水底可就不那麼容易了,加上那魚和水底的淤泥顏色極其接近,即便張揚這麼厲害的眼力,要不是有靈氣感應,恐怕也不容易發現那魚。
沒想到那個膚色慘白的傢伙倒是發現了,它叫嚷了一句,指揮著小船向河中心駛去。宋佳瑩忽然有些緊張,向前垮了半步,站在河邊,一隻手下意識地就抓住了張揚的胳膊,隨即一絲若有若無的熱流從張揚胳膊上傳了過來,頓時讓她放下心來。
汽艇已經到了河中央,在那人的指點下在河中間轉了個圈。只見剛才還靜靜地坐在船頭的那個傢伙此刻已經站了起來,看起來神情很有些緊張。正指著水面唸唸有詞地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道格此刻更是緊張,在那裡問道:「怎麼樣?找到他了,趕快讓後面的漁船上來吧,把他網住就好了。」
那臉色慘白的年輕人並不理會道格,念動咒語,忽然伸手一劃,頓時將不遠處的水面分開,就好像用一把巨大的劍劈了一下。那水面驟然分開,又很快合攏。
那年輕人卻不停手,向左轉了個角度,又伸手一揮,再次將水面劈開一小塊。
張揚在河邊上看著,知道這人用的恐怕類似中國道家修煉的真氣。不過看他唸唸有詞的樣子,估計是需要憑借咒語來引發自己的真氣,這比起一些道士的功法就要差一些了,何況看他那真氣劈下威力也實在有限。
張揚正覺得這傢伙實力有限,在汽艇上的道格卻已經被那人的這種招式給鎮住了,當然他的位置是在那個小艇上,不但距離那劈開的水面近,而且還深受其影響。
當那個年輕人第三次劈開水面的時候,先前被劈開水面而引起的波浪已經影響到那條汽艇。汽艇本就不大,忽然被那波浪一撞,頓時顛了起來,道格正緊張地看著年輕人施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拋飛起來,險些掉下河去,頓時嚇得他驚叫一聲,連忙死死地拉住船邊的把手。想起那天被那大鯰魚折騰個半死,道格心裡開始後悔今天太冒失了,早知道不應該跟著這傢伙來這小艇上的,在後面的大船上應該安全點吧?
可是這時候的形勢已經不是道格能控制的了,那年輕人連連出手,口中咒語也越念越快,不過隨著他不斷劈開水面,那小船可就更顛簸了,嚇的道格臉色都變了。
張揚在岸上看著那人不斷地劈開水面,不由微微皺眉,這傢伙這樣劈開水面,憑這個威力應該傷不到水底的大魚,那他這麼辛苦幹什麼呢?
說實話,這個人的設置在張揚看來實在不算多可怕。那兩條漁船拉著大拖網,看起來似乎是攔斷了整個河面,可是他們也不能一直這樣攔著,那魚在這河裡都不知道呆了幾百年了,要耗的話,這兩條船肯定耗不過它。如果拖著網前進,那他們總不能把河底的淤泥都翻起來吧?鯰魚天生就能躲在淤泥裡,更不要說這是一條成了精的鯰魚,盡可以躲在河底的淤泥裡等船拉著網過去再走。
當然,現在的問題是這個船上的年輕人似乎有些靈力,能感知大魚的位置。只不知道他這麼耗費力氣不斷地劈開水面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這個年輕人將周圍劈開一圈之後,張揚似乎明白了,他這好像是要把魚從水底震出來。他這麼一下劈去固然無法直接劈到水底,不過那震動的能量卻傳了下去,這個年輕人劈了一圈,看起來倒似乎不是胡亂劈的,這有點類似中國傳統道家的陣法。有了這種陣法,那力量傳到水底恐怕就成了一個整體。張揚現在站在岸邊也隱隱感覺到了這種震動,看起來那個年輕人倒也有些門道。而那條大魚此刻在這人的圈子中央恐怕並不好受。
果然,在那人劈開水面所形成的一個圈子裡的水逐漸渾濁起來,卻似乎並不不怎麼影響其他地方,以那艘小汽艇為圓心,出現一塊渾濁的水面。
這個時候,那個白人年輕人朝著駕駛汽艇的傢伙說了句什麼,後者很快拿起一個對講機喊叫起來,停在後面的那兩艘漁船便開始緩緩向前駛來。看起來他們是要合圍了。
那魚雖然成了精了,不過也只是具有靈力罷了,想來應該還沒有什麼厲害妖術。張揚正想著不知道那鯰魚精會如何應付,忽然那渾濁的水面水流急速流動起來,卻是轉著圈流動的,帶動著那艘汽艇也轉起圈來。
那水流越轉越快,小艇也跟著滴溜溜地轉了起來。那汽艇駕駛員便想發動汽艇跟水流對抗,無奈水流太快,一時也沒法穩住。道格早忍不住叫嚷起來,這船要是翻了,那條魚多半放不過自己了。道格便愈加後悔了,早知道這個白臉的傢伙能找到魚的位置,不如帶把槍來,直接射殺那魚多好?他的這活捉大魚的方法似乎不怎麼樣。
那邊漁船倒是加速行駛了過來,不過這會兒小汽艇已經無法脫出那個圈子,道格早就被轉得暈暈乎乎的,有了一種想吐的衝動。只是害怕掉到水裡去,才拚命抓住扶手不放。
那個白臉的年輕人此刻臉色似乎愈加蒼白了。他沒想到這魚還有這麼一手,要說道行,他自覺肯定比那魚強,可是這裡終究是條河,所謂如魚得水,要是自己掉下水去,多半鬥不過那魚,看起來倒是托大了。
此刻小艇已經像個陀螺飛轉。看得岸上幾個人目瞪口呆,就連後面兩條漁船上的人也看得咂舌,那小艇似乎被捲到一個巨大的漩渦裡掙扎不出來。漁船上的人本來是開著船過來想要用漁網合圍的,可是這會兒那汽艇在中間旋轉著,要是用漁網兜上去,先就把汽艇給兜住了。
漁船上的人正不知怎麼辦好的時候,那汽艇已經漸漸下降,那漩渦轉得快了,中央水面越來越低,此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那汽艇其實已經到了水平面以下。
漩渦越來越大,看起來氣勢驚人,連兩條漁船也不敢靠過去,生怕也被捲了進去。
眼看那汽艇越來越低,終於晃了一下,周圍的水頓時朝著船內湧來,道格此刻早就頭暈目眩,再也忍不住,大口地嘔吐起來,一個浪頭打來,道格再也拉不住把手翻身掉下水去。小艇裡湧進了不少水,眼看就要沉了。
這個漩渦自然是那大魚弄出來的,它現在還沒修煉出妖法來,不過妖氣充足,力量遠不是一般的魚可以比擬的,見船上那傢伙布下陣勢,便開始繞著那小艇急速游動起來。帶動著水流越來越快,終於引發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船上那白臉年輕人雖然並沒有被轉暈了,不過此刻也是很緊張地看著水面,要是船沉了,他可真就沒把握對付那魚了。
不過這個時候機會也出現了,剛才由於鯰魚躲在水底,他的功力無法擊打到那魚,現在漩渦裡水位越來越低,他已經隱約能開到那條大魚游動的身體了。
這個時候小艇終於支持不住了,一下子歪了過來,向水底沉去。而那個年輕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翻身跳了起來頭下腳上地猛然揮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