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張網以待
蘆妙涵當然不是說怕了道格,不過她總覺得張揚過於托大了,這個道格在美國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尤其他這種公眾人物,人緣是相當不錯的,如果他願意,完全可以調動不少力量對付張揚。而且最重要的,道格這傢伙是個小人。
這就是蘆妙涵對道格的看法,別看這傢伙表面看著光鮮,不過暗地裡做的那些爛事可不少。想當初還曾經對蘆妙涵垂涎不已,死纏爛打了一陣,要不是蘆家背後勢力強大,蘆妙涵毫不懷疑道格會採取進一步的齷齪手段。
事實上,由於知道蘆家的背景,自覺對蘆妙涵無望之後,道格曾經為了與其它女人的爛事需要擺平尋求過蘆家的幫助,只不過蘆家雖然是黑道,卻懶得理會這種無聊的事情。不過聽說那件事後來道格還是自己想辦法搞定了,可見道格在這方面還是有些本事的。
儘管知道張揚也不是個平凡人物,不過畢竟這裡人生地不熟的,被道格這種傢伙惦記上還是小心為妙。
本來蘆妙涵得到這個消息後第一個想法就是想替張揚擺平這件事,畢竟張揚算是蘆家請來的客人,又是合作者,而道格雖然小有名氣,但是憑蘆家的勢力想要擺平他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蘆妙涵將這消息告訴蘆宗漢之後,蘆宗漢卻出乎意外的讓蘆妙涵不必插手這件事,只要把消息告訴張揚就可以了。說什麼事情都是天定的,要是不該出事就算不理會也不會出事,如果命該出事的,那就算插手也未必有好結果。還說什麼很多人其實並不想表面上那麼簡單,讓她就不要多管這件事了。
蘆宗漢的話讓蘆妙涵很有些奇怪,什麼叫很多人其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為什麼不理會這件事了?蘆宗漢本來不是說要好好招待張揚的嗎?難道這個道格是個麻煩人物,連爺爺都不願意招惹他?可他不就是個健康顧問嗎?就算有些名氣又能怎麼樣?最多也不過認識些上層人士罷了。
不過蘆宗漢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挺輕鬆,似乎並沒有覺得這是件了不起的事情。這讓蘆妙涵多少放心一些,儘管蘆妙涵如今也參與了金龍會的管理,成為金龍會的重要人物,不過對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她究竟經驗尚欠,想想既然蘆宗漢這麼說,那總是道理。於是就約張揚過來,把這件事告訴他。
蘆妙涵能想出來的就是在這家著名的時尚餐廳大堂裡請張揚吃飯。讓知道道格雖然認識不少上層人士,可他們蘆家結交的也不少。而在這種餐廳公然出現,也意味著向外界公示張揚和蘆家的關係,那麼想要對付張揚的人不免要掂量掂量蘆家的份量。
蘆妙涵這也算是幫張揚的忙了,沒想到張揚卻沒有絲毫領情的意思,反而說自己說這些影響她的胃口。這讓蘆妙涵多少有些不滿,索性也不在去管他了,反正他不是很神奇嗎?那自己去對付好了!
蘆妙涵並不是個情緒化的人,平日裡辦事情還是比較理性的,卻不知道怎麼忽然有些生氣。照理這事情和她並是不是密切想幹的,張揚顯然感覺到了她的這種情緒波動,卻也有些不明所以,還以為她這是因為對道格的不滿,便微笑著對她的關心表示了感謝,並表示道格不過是個跳樑小丑,他要不對付自己算他運氣,要搞什麼手段對付自己他一定會後悔的。
張揚的態度似乎讓蘆妙涵心情好了些,只是不知道這傢伙到底為什麼底氣這麼足,當即有些賭氣地道:「反正他要對付的是你不是我,你要不在乎我管那麼多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賭氣,蘆妙涵在飯後並沒有安排什麼活動,這和她打電話的時候說的晚上有安排似乎有些出入,不過也許她說的安排就是指的這頓晚飯,反正張揚也並不在意。明天還答應了喬治鮑曼去參觀他的種植園的,張揚便也決定早點趕回威斯康辛州去休息,畢竟路上也有幾個小時要走,張揚自己雖然無所謂,不過一直這麼跑,周婭妮和宋佳瑩還是會覺得辛苦的。
這一晚無話,第二天一早,蘆宗漢就讓人開車送張揚他們去喬治鮑曼的西洋參種植場。那個司機看上去倒是熟門熟路了,沒費多少時間就趕到了地方。
喬治鮑曼早在那裡等候了,見張揚到來便立刻迎了上來。到了這裡張揚才知道為什麼鮑曼對自己的西洋參那麼自信了,他這個地方確實不錯。
「我這個種植場不錯吧?」喬治鮑曼頗有得色地指著自己的種植場道:「我這個西洋參種植場可是威斯康辛州最早的種植場之一,我爺爺就開始在這裡種西洋參了。說起來比蘆先生的那個種植歷史更早。」
「而且我這裡水質可是一流的!」喬治鮑曼說著指著北面道:「從這裡向北不遠就是蘇必利爾湖了,再往北就到了加拿大了。一會兒我們開車過去,要不了多久就能到湖邊,今天我替你們做導遊。」
張揚順著鮑曼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以張揚的目力他早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大湖,只是先前並不知道那就是蘇必利爾湖罷了。聽鮑曼這麼說,便道:「這裡靠近湖區,水質好固然不錯,可是水分高,海拔低對西洋參種植來說恐怕也未必是最好的。
鮑曼的臉色頓時有些陰沉,歎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也許正因為這個,我才不得不承認我這裡種植的西洋參和蘆先生種植的西洋參相比,終究還有小小的差距。」
「也不完全只是這些,蘆先生對西洋參習性的瞭解也是頗有過人之處。」
道格點點頭,不得不承認張揚說的不錯,事實上自己最近幾年得到了蘆宗漢的幫助才能種植出現在這種品質西洋參。
「不過我承認鮑曼先生種植的西洋參看著品質還不錯,你這就帶我們參觀一下吧!」
得到張揚的認可,鮑曼還是挺高興的,雖然最近今天跟著張揚轉悠了幾個西洋參種植基地之後他已經感覺張揚應該能看上他的西洋參,不過這會兒張揚親自說出來他還是相當高興,立刻親自引路,帶著張揚參觀。
看得出來,他這裡種植的西洋參的管理和蘆宗漢那裡如出一轍,恐怕那品質的些微差距真的和張揚說的水分、海拔等有關吧。
在具體看了喬治鮑曼的那些存貨和現在地裡西洋參的長勢之後,張揚點頭同意經銷這些西洋參。不出所料的,周婭妮又代表張揚出來和鮑曼談價錢,這兩天中,周婭妮已經談過幾次了,也算駕輕就熟,很快就和鮑曼達成了一致。至少這個價格讓喬治鮑曼還算滿意。雖然價格聽起來稍微低了些,可是讓喬治鮑曼意外的是,張揚居然說這個價格是離岸價,換句話說,鮑曼可以省下運費,按張揚的意思,這些東西甚至都不用送到碼頭,只要送到蘆宗漢的種植場的倉庫裡就可以了。
張揚早就算過了,從這幾天走下來的情況看,在威斯康辛州收的西洋參重量還不小,有這麼個量倒是值得來一次,每年跑一次的話,可以省了不少運費。既然蘆宗漢想玩走私,那就乾脆玩大一點,這些東西都一股腦兒弄回去好了,就憑這個量,甚至都不用每次自己出手,就讓韓克來跑一趟都沒什麼問題。
張揚對這種事情如今倒不是那麼古板,不像以前做天將時候那樣,動不動拿天規說事,人家犯上一點,他就上綱上線地,甚至不惜取了他人性命。如今想起來,對於這種事情,他倒寧願多賺點錢,用來治病救人豈不是很好?
張揚現在可是明白不論是治病救人還是發展醫藥事業,抑或是培養醫藥人才,哪一樣都是需要錢的。既然自己有辦法讓這些錢發揮更大的價值,張揚便覺得問心無愧。
事情進行的順利,鮑曼也覺得很高興,便嚷嚷著帶張揚他們去湖邊看看:「五大湖地區可是相當漂亮的!」
宋佳瑩和周婭妮早有此意,聽說湖區就在左近,當然希望過去看看,看看盛名之下的五大湖究竟怎樣一副風光,既然是最大的淡水水域,那應該很是一片煙波浩渺吧?
雖然張揚是能看到那片湖區,不過這個地方那麼開闊,真要走過去可也不近,於是一夥人上車向湖區開去,開出不遠拐上一條公路,公路沿著一條河向北而去。
「哦,對了,」看到那條河,鮑曼似乎想起了什麼,笑道:「這條河通向蘆家那個種植場,就是道格昨晚掉進去的那個河。」
周婭妮一下子想起了道格的狼狽相,頓時笑道:「那個傢伙啊,真是運氣不好!不過這河好像寬了很多嘛!」
「這裡要到河口了,馬上就流入蘇必利爾湖,自然就開闊了很多。」鮑曼解釋道。
宋佳瑩卻道:「昨天那小河通到這裡啊?不知道那條大魚有沒有游到這裡來,那麼大條魚,游到湖裡才是它的世界吧?」
「應該會游過來吧!」張揚看著外面那條小河說道。他明白那條魚之所以會在那條小河裡,估計就是等著修行的突破,在小河裡沒有什麼能打擾它。既然昨晚它又獲得了突破,那麼很有可能會回到湖裡去,這麼大的湖,未必只有這麼一條魚在修行,應該也是以實力說話的吧?
不過張揚的眼光此刻卻被遠處的兩條船吸引了過去。
「你們這裡都用這種辦法抓魚嗎?」張揚問。
「嗯,什麼辦法?」鮑曼順著張揚的眼光方向望了望,不過這個距離,鮑曼卻看不清楚。
張揚忽然輕笑一聲:「這個傢伙還真是睚眥必報,居然連一條魚也放不過去。」
「什麼意思?」鮑曼問。
張揚指了指河中間道:「你看那河中間的不是有個汽艇嗎,那個道格就在上面呢!後面那一左一右兩艘船掛著拖網呢。看那網眼那麼大,那是在抓大魚呢!」
說話間,車又開近了些,坐在邊上的周婭妮也看清了,叫道:「果然是那傢伙,他還有完沒完啊?」
鮑曼也終於看清到了那個小艇,不過他的眼力不但沒法和張揚比,甚至也趕不上周婭妮和宋佳瑩,到了這會兒還不怎麼確定,猶豫著道:「那個是道格嗎?他不至於搞那麼大陣仗吧?」
宋佳瑩卻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沒事兒!」張揚道:「讓他們瞎折騰吧,只要不弄得太過分,應該沒啥大事!」
張揚說著又往河中央看了一眼,笑道:「把車停在邊上吧,我們看看熱鬧!」
「看熱鬧?」周婭妮問:「你是說那大魚來了!」
張揚微微一笑,指著那個汽艇道:「那上面的那個陰冷的傢伙恐怕是道格找來的高人吧?我們看看他弄些什麼?」
司機將車停在路邊,張揚帶頭下了車,其它人自然也跟了下去。這時鮑曼也終於看清了,奇怪道:「這道格難道真想和那條魚過不去,他以前說過那些印第安人很厲害的,不過這個人也不像是印第安人啊?」
張揚說的那個「高人」確實不是印第安人,鮑曼現在倒是看清了,那是個個頭不大的白種人,而且也許是平時少見太陽,那膚色呈現一種沒有光澤的慘白。那傢伙這會兒正坐在汽艇的船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面看呢。
見這情景,鮑曼道:「看來這個道格是真的想抓住那條魚了,這傢伙心眼怎麼這麼小呢?一條魚而已,至於費那麼大勁嗎?」
周婭妮道:「這對他是面子問題,這種人最要面子,偏偏卻最不要臉!」
這一下鮑曼聽不明白了,這要面子又怎麼不要臉了呢?中國話裡面子不是臉的意思嗎?
道格還真是想抓住那條魚,這傢伙覺得自己在蘆家丟了面子,被一條魚給戲耍了,這讓他實在難以嚥下這口氣。便琢磨著如何抓住這條魚,把它碎屍萬段也能解了自己心頭之恨。
因為這種強烈的報復**,道格這次確實花了血本了,由於研究土著的巫醫,道格和當地的巫師倒是建立了一些聯繫,也深知他們對於自然界的很多東西有著極其敏銳的感覺。於是便去找了印第安巫師來幫忙。
聽說要找一條大魚,印第安巫師詳細地詢問了情況,聽了道格的話那巫師覺得這條魚似乎通靈,便有些猶豫。他們確實具有一些神奇的對自然的感知能力,不過他們同時也敬仰神靈,相信有些動物也是可以通靈的,而這種通靈的動物通常是和神靈想通的,輕易不能傷害。
不過,道格解釋說那不過是一條大些的魚,也未必就通靈了,而且許了不少好處給那巫師,可是巫師最終還是拒絕了。不過這消息卻傳了出去,後來這個白種人就找上門來毛遂自薦願意替道格抓那條大魚。
道格本來也不怎麼相信這個看上去陰沉沉的傢伙,可是不知怎麼,談著談著道格就答應他了。好在這傢伙也沒有要求道格先兌現許出的好處,反而似乎很有把握似的,很肯定地說先抓住那條魚再要好處不遲。
道格原先覺得自己答應的時候似乎有一陣恍惚,當中的事情記不太清了。道格是個學醫的,而且接觸過各種醫術,心裡很懷疑這個傢伙是不是對自己施展了是麼類似催眠術的手段來影響自己的判斷。不過想想對方說抓住那魚之後再要好處,那看起來自己也不吃虧。再說如果真的是運用了什麼特殊能力的話,豈不是說明這傢伙真有本事嗎?那抓住那大魚的可能性不就大了嗎?於是道格也就同意了,因此才有了今天在這河口逆流而上,慢慢搜索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些事情張揚並不知情。只是看那個皮膚慘白的傢伙坐在那裡的樣子有些奇怪,感覺他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罷了。
宋佳瑩聽張揚說「高手」不由又擔心起來,問道:「那魚不會被他們抓住吧?」
昨天她也覺得道格挺討厭的,那魚把道格作弄了一下,又那麼聽張揚的話,讓宋佳瑩對那魚也有了些好感。這會兒見道格這架勢倒有些擔心起來。
「不會!」張揚倒不擔心,那魚的道行雖然不能說深,不過終究是成了精的東西,要想靠這兩條船抓住它的可能性不太大。不過現在那個坐在汽艇船頭的傢伙似乎是個變數,張揚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這傢伙的能量。
不過既然自己今天遇上了,那就看看吧,昨天那魚要不是受了自己氣息的指引,也不至於去作弄道格,張揚既然遇上了,總不能讓一條魚因為自己而引來殺身之禍吧?
道格坐在汽艇上也有些緊張,不停地東張西望著,他早看到有人停了車在看,不過剛才太遠他看不清,這會兒小艇開到邊上,他終於發現當先的那個就是張揚,不由得心裡咯登一下,心道這傢伙怎麼到這兒來了?難道他又來對付我的?
道格正想著,忽然船頭那個百人指著河中間嚷嚷了一聲,駕船的立刻一撥船頭向河中心駛去。
張揚一皺眉頭問道:「他說什麼?」
「不知道,他說的不是英語!」周婭妮搶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