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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78章 下毒者 文 / 經綸

    第578章下毒者

    宋河的話讓那經理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並不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不過看那個防疫所所長對裡面的人很客氣,他也意識到這些人不簡單。

    不過在他看來,不管怎麼說,防疫所都是歸衛生局管的,就算以前和自己老闆相熟的王廳長病退了,那也還有李副廳長也是和老闆交好的。那經理決定強調一下這層關係,便道:「請問所長您貴姓?」

    「我姓周!」周所長說了一句,又道:「我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監督調查,請你配合。」

    經理眼珠一轉,陪著笑臉道:「周所長,這事情肯定就是個誤會,我可以保證我們的茶葉都是正規渠道進的,絕對不會有農藥殘留之類的問題。」

    經理說著又壓低聲音道:「周所長,您看這事是不是抬抬手,我們老闆和以前的王廳長是老熟人了,和李廳長也很熟,改日讓我們老闆請您和李廳長一起坐坐?」

    「請誰也沒用!」周俊輝是衛生廳下屬單位的所長,哪裡不知道李副廳長就是原來王廳長的人,王廳長倒了,李副廳長這也就到了頭了。這裡可是坐著現任的正牌廳長大人,他又哪裡會去在意兩個過氣的正副廳長,這種站隊簡直都不用選。

    「我們這是照章辦事!」周俊輝一副義正言辭:「你們要是沒有問題我們也不會冤枉你們!」

    見周俊輝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那經理也是一臉無奈,只得在他遞過的封存確認單據上簽字。心裡琢磨著一會兒得趕快去給老闆打電話,萬一對方栽贓陷害可就不妙了。這事可得預先防備。

    「剛才我進來的時候有個中年人下樓,」張揚忽然道:「就是那個高高瘦瘦的,是常來的客人嗎?」

    那經理愣了一下,道:「你說的是那個帶著帽子,耳朵大大的?」

    「對,就是那個人!」

    「那就是我們老闆。」經理道:「怎麼,先生認識我們老闆?」

    「那倒不是!」張揚搖搖頭,也沒有進一步解釋。

    經理見他不說話了,也只得繼續跟大家套交情道:「今天這事我想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反正今天的茶水肯定是免單了,希望……」

    他話還沒說完,沈國維已經說道:「錢照付,不要忘記開發票!」

    雖然現在兩人已經沒有實際的傷害,也還沒有能證明今天中毒就是因為這個茶,但是沈國維想起來今天實際是幾乎喪命,這不能不讓沈國維憤怒。若不是剛才張揚說今天實際上對他是有益無害的,沈國維這會兒恐怕就直接報案了。

    現在沈國維這麼說,是打算先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再說。要不然他這個衛生廳長新上任沒幾天就被人下毒,這要是傳出去可也不怎麼好聽。要知道現在的人不但仇富和仇官,很多人對一切有錢有權的人都沒有好感,說不定就憑他沈國維被人下毒就認定他是個貪官,該死。

    沈國維這麼說了,那經理也是無奈。免單雖然是經濟損失,但那也是一種姿態,現在人家不肯讓他免單,那就是說明不願這樣善罷甘休了,這件事便還有往大裡發展的可能。

    不過付錢開發票是合理要求,他也沒法拒絕。經理只得讓人去開發票了。

    等到發票送來,周俊輝也告辭帶著他的人走了,這化驗的任務自然就在他的身上了。

    沈國維本來是挺喜歡這個茶樓的格調的,因此才會選擇到這裡來,不過這會兒他對這個地方早沒了好感,反正本來就說要換地方,大家便一起走了。

    許綱這才想起來給醫藥協會會長打了個電話,解釋了一下有個急救病人需要處理才匆匆和張揚離開。這是許綱做人和善的地方,有什麼事會盡量照顧大家的面子,剛才被張揚拉著急匆匆出來他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只是張揚急著走肯定是急事,許綱也沒多問。當時沒顧上和大家打招呼,這會兒他卻要去打個招呼,免得別人認為他架子太大。許綱一向比較注意這些,這也是他之所以人緣比較好的原因之一。

    沈國維和宋河雖然剛才中了毒,不過現在感覺都沒什麼問題,精神似乎比平時還好些,也就放下心來,心裡可對今天這個事情都有著疑問呢,自然不願就這麼回去,想要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畢竟自己差點丟了性命。自然要找個地方坐坐,好好問問張揚。

    反正沈國維早就定了地方,雖然飯店有些吵,不過他定了包間的,倒也沒有什麼人打擾。

    張揚剛才說的關於下毒方法的話其實兩人都信了大半,尤其是宋河,他對張揚的話信任度很高。現在在包房裡坐定,等服務員一出去,他就忍不住問道:「張揚,今天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說那茶裡沒毒呢?」

    「我也是這麼猜的,」張揚道:「雖然說有些毒藥是無色無味的,不過既然是毒藥,總有邪氣,今天看你們那個中毒的狀況,那毒藥毒性不弱。如果那是一種強烈的毒藥,韓克身上的金蠶恐怕就會有反應了,可是在你們中毒之前,那金蠶並沒有什麼強烈反應,就算是你們中毒之後,也是韓克把金蠶取出它才反應的。這說明這中毒性也許並不存在於你們體外,或者在體外的時候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毒性。」

    張揚說著頓了一頓,又道:「而那個蠟燭的香味有些詭異,雖然淡,卻不同尋常,所以我覺得也許和那蠟燭的香氣有關,也許喝了那種茶並不會讓人中毒,但是喝了茶的人如果又聞了那蠟燭的香氣也許就會中毒。」

    「還有這樣下毒的?」沈國維問。

    「這種方法倒是並不離奇,」許綱開口道:「事實上我國的很多古書上都有類似的記載,倒也並不算什麼新鮮事物。只是這樣看來顯然是經過周密規劃的,不知道是什麼人這樣處心積慮地對付你們?」

    許綱的這話使得沈國維陷入了沉思,今天這個事情雖然現場有三個人,中毒的也有兩個,但是沈國維始終認為對方是針對自己的。這道理很簡單,那個茶室是他選的,此前也是他比較喜歡的茶室。而宋河與韓克都是今天從海城來的,換句話說別人不太可能預料到他們能出現在那個茶室的。所以目標是自己的可能性很大。

    而沈國維自問沒有得罪什麼人能導致對方很著急入骨,想來最近自己最有可能得罪人的地方就是忽然升了這個衛生廳廳長,難道說這個情況就真的這麼惹人厭嗎?那樣的話,這個衛生廳的水也太深了吧?還讓人怎麼開展工作?

    到底是誰幹的?沈國維想著這個問題,忽然想起張揚先前問起過那個茶樓的老闆,便問道:「張揚,你為什麼要問那茶樓的老闆?難道他有什麼問題嗎?」

    「這個我倒也不能確認」張揚道:「其實我只是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似的。而且剛才他出去的時候,見到我似乎總有些不太自然的樣子。」

    「不太自然?」沈國維疑惑道:「難道這個傢伙有問題?」

    「這我就不清楚了。」張揚道:「實際上我也就是感覺而已,我也想不起來哪裡見過這個人。」

    雖然張揚一再說自己不能確定,不過他剛才這麼說已經幾乎讓沈國維他們肯定這個茶樓的老闆有問題了。

    因為剛才茶樓的經理一再強調他們老闆和以前的王廳長以及李副廳長很熟悉,這讓沈國維很懷疑這件事的幕後指使就是這兩個人之一,畢竟這兩人一個被自己頂了職位,另一個卻因為自己的出現而少了進步的機會,說起來都有這個動機。沒準兩個人都有份也說不定。

    實際上,沈國維這麼猜不能說是沒有根據,不過與事實卻多少有些出入。這件事與王皓林不能說毫無給干係,但是今天這件事要說還是因張揚而起。

    張揚看那老闆眼熟,不過那老闆看張揚就更眼熟了。這個茶樓的老闆就是當初在海城市替毒藥出頭,找上從張揚家出來的吳道子,結果反被張揚廢了功力的那個張鼎。

    張鼎被廢了功力,一度心灰意冷,離開海城到了清波市。張鼎被廢了功力,身體倒是沒有什麼損傷,如果潛心修煉未始不能重新修煉到以往的程度,只是這樣一來又不知要耗費多少精力和時間。

    張鼎心灰意冷之下,索性也不修煉了,便開了這麼個茶樓為生。張鼎以前幫著毒藥幹了不少事,也賺了不少錢,投資一個茶樓是綽綽有餘。加上他功力雖然廢了,眼光卻是在的,這茶樓便搞的古色古香很有意境。而且張鼎對茶也比較懂行,所以這茶樓的生意倒也不錯。

    茶樓的位子距離衛生廳不遠,平時也有些衛生廳工作的人來這裡喝茶。不管怎麼說,衛生廳工作的人大多是知識分子,也多以文化人自詡,喜歡這種古色古香氛圍的倒也不少,其中就包括了上任廳長王皓林。

    王皓林來得多了也就認識了張鼎。一來二去的也算熟悉了。王皓林又帶了李副廳長,因此張鼎與李副廳長也就認識了。

    張鼎雖然不練功了,不過身上很有些儒雅之氣,這很對王皓林的胃口,因此王皓林也就把張鼎當做朋友了。

    這一此,王皓林被上面逼著辦了個病退,實在是很讓他鬱悶的事情,於是便一個人悶聲不響地跑到這裡來喝茶。

    張鼎見王廳長來了,自然熱情招呼,卻被滿腹心事的王皓林拉住。王皓林正鬱悶著,忽然發現自己終於有時間可以隨便說說,又不用擔心影響。

    張鼎雖然沒有喝酒,卻也忍不住把自己的鬱悶向被讓當做朋友的張鼎訴說了一番。本來張鼎對於王皓林當不當廳長並不關心,不過聽說他不當廳長是因為得罪了張揚,也不由的留神起來。

    要說張鼎被張揚費了功力之後並沒有什麼報復的行為並不是說他有多麼的大度,那只是他有自知之明罷了,知道自己更張揚差得太遠了,以前功力在聲的時候尚且不食對手,如今功力被廢就給沒有機會報仇了。

    沒有報仇的行動不等於沒有報仇的**。只不過僅有**的話他仍然不會付諸行動。張揚在他眼裡是個非常強大的存在,他並不認為自己一個被廢了功力的人還能有什麼報復的機會。

    不過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你心灰意懶,決定做個安分守己的人度過一生的時候,也許就會出現那麼一點變數,讓你如止水一般的心有活泛起來,死灰復燃地想要再轟轟烈烈一把。

    這個變數就是天無和天岷的出現。天無和天岷本來和張鼎也是同門,只是支派不同,而張鼎又自以為天道派正宗卻不兼容於大多數天道派門人,所以他們之間本來沒有太多的交集,互相之間還有些小小的矛盾,互相不服。

    張鼎本來也看不起天無他們,只覺得自己才是天道派正宗,一心想弄出些名堂讓這些傢伙看看。可惜事與願違,他不但沒有能夠讓天道派聞名天下,反而連自己的功力都被廢了。乍見天無、天岷的時候他還有些無地自容,以為他們是特意來嘲笑自己的。

    沒想到天無、天岷這一次倒沒有嘲笑自己的意思。反而一同門的名義找自己,說願意幫助自己恢復功力。

    這讓張鼎很意外。張鼎當然知道以他現在的現狀,要恢復功力也不是不可能,修煉是一途,但是那是個極其緩慢的過程。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吸取同門的功力以為己用。天道派有這麼一個法門,可以將一個人的功力完全移到另一人身上。

    只不過這種移動受到很多條件的限制,平日裡幾乎沒有價值。首先是那個接受功力的人必須體內沒有絲毫功力。但是又不能像一個完全沒有修煉過的人那樣,經脈從沒打通過,否則又沒法接受功力。這就是一個天大的難題。既然是修煉過的人怎麼可能體內沒有一絲的功力呢?

    可是陰差陽錯之下,張鼎卻成了這麼一個人,他不僅先前修煉過,而且還達到了一個比較高的境界,在天道派也稱得上高手了。可是又偏偏被張揚廢了功力,體內完全沒有一絲功力了。

    不過即便這樣,張鼎也沒有抱什麼希望。因為即便他能夠接受功力,又有誰願意把一身功力給他呢?要知道按這個法門移動功力之後,那個被移動的人就等於是被廢了。運氣好還能留條命,運氣不要,連命都保不住。

    有這樣的結果,當然就沒有人肯將自己的功力移給別人。至於說用強制手段就更不可能了,像張鼎這樣毫無功力可言的人又哪裡有能力去強制別人?那不是找死嗎?

    但是湊巧的事情就在這裡。因為天無、天岷帶回來一個張勝德也是個修真者,休息的也是天道派功法,和張鼎基本一致。而張勝德的功力不如以前的張鼎,也就是說即便張鼎全盤接受張勝德的功力,他的身體也完全可以支持。

    最重要的是張勝德傻了,不僅傻了,他還被張揚下了意念封咒了起來。這樣一來,張揚便可以隨時通過意念找到張勝德,這讓和他在一起的天無、天岷完全沒有安全感。

    他們相信你只要自己還和這傢伙在一起,早晚會被張揚找出來。想要在沒有辦法解除那禁止的同時不讓張揚發現那個意念,唯一的辦法就是廢了他,讓意念不存在,人消失了,意念也就沒有了寄托的主體,也就不復存在了。

    但是兩人也是費了一番辛苦才把這個張勝德弄出來的,就這樣白白放棄也讓他們難以接受。

    於是他們就想到了那個功力全無了的張鼎。雖然張鼎於他們之間一向關係不怎麼好,但好歹也算是同門,這功力要是傳給他也算聊勝於無,再說現在形勢惡劣,他們要面對的是張揚這麼個強大的存在,天無、天岷覺得他們一定要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

    於是天無和天岷便提出將張勝德的功力轉移到張鼎身上的方法。張鼎一聽還有這等好事當然同意了。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做有一定的風險,但是既然是天道派兩大高手幫助自己成算就很大了,何況張勝德已經傻了,多半也不會抵抗。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天無、天岷幫助張鼎的唯一要求就是共同對付張揚。對於這一點,就算張鼎知道有風險,他還是難以拒絕,張揚本來就是他的仇人,張鼎之所以隱忍是因為自己已經被廢了,可是現在有機會恢復功力,就算風險再大也是值得的。

    於是天無、天岷去救了張勝德之後就立刻將他帶來清波,並出手將他的功力轉到了張鼎身上。而作為代價,張勝德便喪了名。這個結果,天無、天岷並不意外。這甚至就是他們有意為之的,他們可不希望被張揚順籐摸瓜地找上門來。

    於是恢復了一些功力的張鼎當然就加入到天無、天岷這個向張阿姨報仇這個行列中去。而這次出手的方案就是三人討論的結果。

    張鼎覺得既然張揚不在場,那他倒是有了動手的膽量,動不了張揚,先影響一下他的小誒再說。於是才有了前面那一幕。可是這事情卻又不順利,那個張揚的徒弟韓克卻不受這種毒素的侵襲,這讓張鼎不得不直接去查看,結果張揚卻會然趕來了,於是張鼎忙不迭地撤退。

    張鼎看到張揚自然緊張,所以神態就有些不自然。這也讓張揚注意到了他,所以有了張揚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在張揚當初實在沒把他放在心上,一時倒也沒想起他這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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