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叫你師父
張大院長仍然是一如既往地忙。似乎當年在天上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忙過,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能者多勞吧。以前在天上,他這個天將的突出能力就是能打,不過天上能打的也不止他一個,法力高強的神仙為數不少,比如那隻猴子就很厲害。
不過現在張揚的能力似乎頗為突出,這一年多來,張揚治好病人無數。就不說他跟著維和部隊的醫療隊到南美為國爭光的事情,單是在添齡醫院經他救治的病人也不在少數。這種口口相傳的名聲,雖然傳播得並不算快,卻最是穩固,而且隨著傳播者基數的逐漸增加,「張神醫」的名頭也越來越響了。
如今知道添齡醫院張醫生的已經不僅限於市南區了,從海城市的各個角落,甚至外地都開始有人慕名而來。如今張揚的專家門診已經不得不採取預約掛號的辦法,幾乎已到了一號難求的地步了。
孫大鵬如今對於自己考了張揚的研究生的事情很有些得意。不說別的,就看看張揚的人氣,看看病家的交口稱讚,孫大鵬覺得做醫生能做到這樣實在是太了不起了。想當初自己提出要考張揚的研究生,有幾個同學還勸自己放棄,說什麼張揚太年輕了,要考還是找個老專家的好。
孫大鵬知道那些同學也沒有惡意,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好,好在自己當時堅持了。要不然現在就該自己後悔了。
今天一個上午都跟著張揚在專家門診室,張揚看病確實是又快又準。這話可不是他一個人這麼說的。他的兩個師姐私底下也都是這麼說的,尤其是陳子珊。陳子珊曾經是張揚的同學,而且在學校的時候她還是班長,學習成績比起張揚來那是只好不差。
陳子珊至今也想不明白張揚這一身神乎其技的醫術是哪裡學來的。她可以肯定,張揚的一些理論和技術絕不是從教科書上學來的,很多東西大學的那些教科書上是沒有的,甚至那些教授、老師也沒有說過。對於張揚怎麼會知道的,陳子珊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也許他就是做夢的時候神授的吧。
陳子珊不知道自己這麼隨便一想,多少也有些貼近事實了。只不過張揚那神仙的來歷,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在三個人中,許微微是最有懷疑精神的,不是說他不相信張揚,只是她喜歡多問為什麼,希望能夠有大量實例來證明。這和她以前學習西醫有關。不可否認,西醫對於統計學的運用確實比中醫來的強大。很多病例都是用數據說話的,有多少病例標本,怎樣治療的,其中有效多少,無效的多少。
這種數據是具有說服力的,許微微覺得這是一種科學的方法,可是張揚在這方面顯然是有所欠缺的。儘管他現在治好了很多病人,但要說病例,卻也稱不上多,畢竟他是一個人在看病,也沒有做大量的統計工作。所以張揚有時候也沒有足夠的病例來支持自己的論點。這難免讓許微微覺得不夠踏實。
但是有一點卻是許微微親眼目睹的,張揚治療的病人有效率是她見過的所有醫生中最高的。包括她出國學習的那段時間,見過的名醫也不在少數了。能稱得上名醫的一般來說都有獨到之處,但是許微微從來沒有覺得有誰能夠對付任何病症的。
可是如今在許微微的腦海裡已經形成了一個概念,就是病人只要找到張揚那肯定就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她也發現,張揚精通的不僅僅是一個科系,而是幾乎全科的病倒了他這裡都能得到良好的治療。
不過在許微微心裡,隊張揚印象最深的還不是醫術,她覺得要說張揚什麼最吸引自己,那就是他是個從不退縮的男人。不管面對的是大火這樣的災害,還是戰爭這種殘酷的場面,張揚都從來不會退縮。至於上次在超市停車場遇到幾個小混混,那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值一提。
「這樣的男人簡直是稀有品種!」許微微忍不住想著,她以前在學習上從來不服輸,也不會迷信誰,如今卻覺得,也許自己這輩子再怎麼努力也到不了張揚的高度了。以前她還覺得,張揚再厲害也畢竟年輕,他現在的醫術最多也就是和自己父親差不多的水準,不過跟著張揚學習了這一段時間,她開始相信,其實張揚的醫術比許綱更高明。
「師姐,你說那一根小小的銀針到了咱老師手裡怎麼就這麼神奇呢?以前在學校裡也是學過針灸的,可那有這麼厲害啊?」中午在休息室,孫大鵬回想起張揚早上為病人施針治病的情況,不由感歎道:「那真叫一針定乾坤啊!」
「那還用你說?」陳子珊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你沒聽張揚說的嗎?醫生給病人扎針不是糊弄人的,需要的就是立竿見影。就算一次不能根治,也要立刻讓病人知道他已經好了很多。」
因為曾經和張揚是同學的緣故,陳子珊仍然習慣性地對張揚直呼其名。不過張揚對此倒是無所謂,他甚至覺得直呼其名比較好,老師老師的讓人覺得有一種距離感。所以他現在讓他們隨意,按著個人習慣的方式叫就好,連帶著現在韓克也不常叫他師父了。
陳子珊說著又道:「你想想,哪個醫生敢這樣說的?那些醫生總是說,病去如抽絲!要慢慢來。誰敢說病人感覺不到治療的效果就是醫生的治療不到位?」
「那倒是!」孫大鵬也不由歎服道:「學長他治療了這麼多病人,還真就沒看到那個病人說治療無效的。」
「下午他讓我們自己坐診,現在我們就過去吧!」許微微聽到兩人的對話便插進來道。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是該過去了!其實我是覺得看張揚治病是最好的學習了,他總是有各種神奇的方法治病。」陳子珊說著站起身來道:「不過我們學了這麼多,也該多實踐一下才是,我們這就過去吧!」
這三人都是正式的醫科大學的畢業生了,陳子珊和許微微更是有過在醫院行醫經歷的,獨立診斷確實也沒什麼問題。三人說著便向門診去了。
今天三人坐診的是內科,一路走,三人還在討論關於「內傷」的問題。
「學長曾經說過,內傷不止是傷科才有的,學姐你們說這內科的內傷和傷科的內傷有啥不一樣啊?」孫大鵬問。
「得了吧,你會不知道?不是故意靠我們吧?」陳子珊頗喜歡和孫大鵬抬槓,雖然口中這麼說,還是解釋道:「傷科當然也有內傷,不過傷科的內傷是指暴力引起人體內部氣血、經絡、臟腑受損或功能紊亂,而產生一系列症狀。而中醫所說的內傷泛指內損臟器的治病因素,如七情不節、飲食季報,房事過度等。」
「嘿嘿,師姐你記得很清楚啊!」孫大鵬道:「不過這暴力引起的內傷比較好確認,其它的就不那麼簡單了,尤其像房事過度這種事師姐你說脈象應該是怎樣的啊?」
「切,整天就想著這種事情!」陳子珊不滿地說了一句,又道:「等遇到再告訴你吧!」
三人說著已經進了診療室,如今添齡醫院名聲在外,前來就診的病人眾多。這會兒雖然還沒有到下午診療的時間,可是已經有不少病人等候著了,他們都是剛剛掛了號的,別看許微微、陳子珊、孫大鵬他們三個年輕,但是因為是「張揚的學生」,他們也格外受到歡迎。候診的人可也不少。
這三個人如今也有著張揚那種一切以病人為重的思想,雖然沒有到時間,不過既然來了就開始診療了。於是就讓護士安排病人進來看病。
診療還算順利,畢竟如今他們的醫術也都有了相當的成就,張揚敢讓他們獨當一面自然是知道他們的能力的。
不過今天注定要有些事情發生,沒有多久,診療室就進來兩個病人,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推著一個輪椅進來。輪椅上坐著的是個四十歲出頭的中年人。
如果李玉華在場,他可能就會認出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那個中年人就是她要找的洪大海。可惜李玉華並不知道他在這裡,這會兒,她已經帶著人趕赴威遠市抓人去了。
洪大海這個人也算是個脾氣死硬的傢伙。昨天的那些經歷已經讓他對張揚引起了足夠的重視。但是同時引起了他隊長楊的興趣。
洪大海很想知道,這個被那麼多人重視的年輕人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其實洪大海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能力很強的人,畢竟他是個沒有根基的窮苦人家的孩子,甚至連書都沒念過幾年,完全憑借自己走到現在。
最近這些年他覺得人是可以修成長生不老的。而機緣巧合之下,讓他遇到了現在的師父。而師父將他帶入了一扇嶄新的門內。他現在無比確信,修真是完全靠得住的,就拿他自己來說,在師父的指導下,他現在已經小有所成,師父肯定也看到這一點,要不然不會表示要將自己引入內門。
可是隨著他對張揚的瞭解,他開始懷疑張揚和自己一樣,也是個修真的人。洪大海倒是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他頗想會一會張揚,不過還是比較謹慎地將聽來的有關張揚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師父。
當然洪大海還是表示自己想去試一試張揚,師父最後還是同意了。只是關照他要小心,不要硬來,畢竟這世上也不是只有本門一門在修行。其它門派的修行者也可能會有入世的。
其實洪大海的師父雖然提醒他要小心,心裡並沒有太過重視。因為他覺得真正的修真者入世的並不多,塵世的紛擾實在是會影響到修真者的信念和修行的。如果只是些外門弟子,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洪大海在本門外門弟子中算是出類拔萃的了,要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提出介紹他進內門修煉了。既然這個張揚是他們佔領海城市運輸市場的一個障礙,那就總是要搬掉的。讓洪大海去試一下也不錯。
洪大海也算是有心計的人,他現在是警方要找的人,當然不會直接跑去正面試探張揚。他覺得既然張揚是個醫生,那麼接近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他看病,這是最自然,也最不易引起懷疑的方式。
於是他就讓錢德彪去掛號,當然用的是假名了。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張揚的號居然一號難求,錢德彪被告知,掛張揚的號是要預約的,而且現在預約也要到一個月以後才輪得到了。
不過有個熱心的病人家屬指點他去掛許微微他們坐診的中醫內科。那人說其實不掛張揚的專家門診也可能會遇到張揚的。因為張揚平時也在各科巡視,有時候也會親自替病人診斷病情。
那個病人家屬顯然對添齡醫院比較熟悉。指點錢德彪說因為許微微他們是張揚的學生的緣故,所以醫術是值得信賴的,而且萬一他們診治不了,那麼作為老師的張揚就一定會出馬。
錢德彪聽了便去請示洪大海,得到洪大海的同意後便掛了這個號。持有和那個病人家屬同樣想法的似乎還不少,許微微她們的中醫內科掛號的病人挺多的。
由於錢德彪上午就來了,所以他們的號排在比較前面,很快就進了診療室。
洪大海自然是沒什麼病,不過他還是有他的辦法,雖說他還沒有能進入內門修煉,但是一些入門的粗淺功夫倒是練過的。要裝病不是難事,他自然有辦法讓張揚的學生們無法診斷,借此逼出張揚來,對於這,洪大海倒是有信心的。
錢德彪推著洪大海進去的時候多少有些緊張,他是見過張揚那份舉重若輕的鎮定神情的。當時給他的感覺就是什麼也擋不住這個年輕人的。他可不想跟這樣的人作對,可是洪大海的話他也不敢不聽,只得硬著頭皮進來。
孫大鵬還在做著記錄,他們現在畢竟還算是張揚的學生,所以治療的記錄做的比較詳細,這個工作大多數時候是孫大鵬來負責的,這倒不是許微微她們欺負他,而是作為「小師弟」的他主動承擔的。
其實孫大鵬多少也有些私心,認為這樣也是個學習的機會。所以錢德彪推著洪大海進來的時候,孫大鵬正在認真地補充著記錄。是許微微開口招呼了他們。
「您好,」許微微向錢德彪這個「病人家屬」打了個招呼問道:「怎麼,這位先生是什麼症狀,哪裡不好?」
「嗯咳!」錢德彪還沒來得及開口,孫大鵬就咳嗽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最近渾身不對勁,四肢乏力、胸悶氣急,人也沒有精神。醫生您替我看看,這是什麼問題?」
「四肢乏力、胸悶氣急嗎?」許微微問道:「還有沒有什麼具體症狀?」
「還有就是怕冷!腰膝酸痛!」錢德彪說著果然一副氣息微弱的樣子。
「好吧,我替你檢查一下吧!」許微微說著讓錢德彪在一旁坐好,開始替他檢查。
仔細觀察了錢德彪的氣色,又看了舌苔,許微微便替他把脈。可是不久許微微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洪大海見許微微擰起眉頭,心裡暗喜,便道:「醫生你看我這個什麼問題啊,到很多地方查了,就是查不出什麼病來。聽說這裡的張醫生挺厲害的,我們就特意來了。可惜到了這裡才知道張醫生的專家門診根本就掛不到號。聽說幾位是張醫生的學生所以才掛了這個中醫內科,醫生你看我這究竟是什麼原因啊,我只覺得這病一天天地有增無減。人也越來越沒有精神了。」
許微微想了想,轉頭輕聲對陳子珊道:「你看看,這脈象應該就是你們剛才說的那種情況!」
陳子珊聽了一愣,便也過來替洪大海把脈。一會兒,扭頭對孫大鵬說:「你來看看吧,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狀況了!」
孫大鵬剛做完病案記錄,聽陳子珊這麼說變過來問道:「什麼我說的狀況?」
陳子珊壓低聲音道:「房事過多啊!」
「啊?」孫大鵬聽了啊的一聲,忙過來道:「我來看看!」
待孫大鵬過來替洪大海診斷,陳子珊已經問洪大海道:「剛才先生說經常腰膝酸痛,四肢乏力是吧?」
「是啊!」洪大海道:「已經有一陣子了,找了很多醫生都沒有辦法,你們既然是張醫生的學生,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個原因吧?如果不行,就拜託你們把張醫生請來吧。」
「嗯!」那邊孫大鵬仔細辨別了洪大海的脈象,點點頭道:「這個應該是沒錯,這位先生,請問你是不是房事過於集中了呢?您這個年紀應該要注意節制了啊!」
「什麼?」洪大海只是一心裝體弱,沒想到他們竟然得出這麼個結論。不由怒道:「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不行的話請你師父出來!」
沒想到孫大鵬看病的時候倒頗有些認死理,聽了洪大海的話,又仔細看了看他的神色,再度把了脈,然後很肯定地道:「沒錯啊,這情況就應該是房事過多,過於集中了,難道昨晚先生沒有行房?」
一提這事,洪大海就有些火大,昨天他被迫找了個小旅館,結果把雅琦放在賓館套房裡自己不敢去,耐不住的時候找了兩個野鴛鴦發洩了一番,房事自然是有的,只是心情並不爽。
「你胡說什麼!」洪大海道:「不會看病把你師父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