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改變策略
何運財的態度讓洪大海很有些意外，雖然曹汝風已經對他說過張揚不簡單了，但是何運財的反應似乎也太大了點吧？
敢開賭場的，即便是地下的那種，沒有點背景、勢力是不行的。他何運財在海城市經營多年，怎麼也算是個人物了，可怎麼一提張揚倒似乎是被蛇咬了似的？
本來還打算借助何運財在海城的關係網，可他忽然跑了，倒弄得洪大海有些無趣。獨自坐在床榻上發了一會兒呆，何運財便起身出去，本來想好了再去沖一下的，這會兒也沒了心情，匆匆去換了衣服出來，跑去前台結賬。
說好了自己請客的，儘管何運財走了，洪大海還是關照服務員把他的賬一起結了。
服務生倒是認識何運財，聽洪大海說起，便道：「哦，剛才何先生已經把賬結了！」
這個何運財怎麼回事？洪大海一愣，微微搖了搖頭，便向門外走去！
「對不起，先生！」服務員卻又叫住了他。
洪大海心裡正有些不舒服，便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那服務生。
「對不起，先生！」服務生用一種盡量禮貌的語氣道：「何先生剛才只結了他自己的賬。」
「結了他自己的？」洪大海再次愣住。
「是的，」服務生小心翼翼地道：「洪先生說他不認識你……」
「什麼？」洪大海徹底糊塗了。怒道：「你什麼意思？」
「這，這可不是我說的，」見洪大海發怒，服務生慌忙解釋道：「那是何先生說的，不關我事啊！」
見服務生一副慌亂的樣子，洪大海似乎也意識到這件事和他無關。雖然心裡不爽，卻還是把皮夾掏出來，抽出一張信用卡甩在服務台上。
那服務生並不想惹客人，見他甩出銀行卡，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飛快地拿了卡刷錢。然後將單據遞過來。
開始的那陣怒意過去之後，洪大海開始覺得這事情有些嚴重了。服務生沒來由得罪客人，可他為什麼非要加一句何運財說不認識自己呢。當然有可能是他隨口一說，但也有可能是何運財特別強調了這句話。
如果那樣，那麼何運財就是可以撇清他和自己的關係。其實認不認識不是事情的關鍵，關鍵是他的態度，何運財這樣做就是向外界表明一種態度：「他洪大海和何運財沒關係！」
到底怎樣強大的人物讓何運財怕成這樣？一聽到張揚的名字就急著要和自己撇清關係。洪大海忽然發現，關鍵的人物似乎忽然從韓家變成了張揚。且不說張揚是不是韓家的靠山。就憑他忽然出現在蕪山縣醫院解決了圍困警察的時間就能看出他的不凡來了。
錢德彪曾經告訴自己，說他手下那些人被抓、煽動人們鬧事的行動失敗主要都不是因為警察，而是先於警察到來的一個醫生。
這個醫生自然就是張揚了，當時自己並沒有太多的重視這個醫生。心裡多少有些覺得錢德彪誇大其詞。不過這會兒洪大海似乎意識到自己犯了錯誤，一個方向性錯誤，也許對付女警察，對付韓家都是其次，自己首先要對付的也許應該是這個叫張揚的一聲。
那服務生將單據遞過來，見錢德彪一聲不響的站在那裡，也不說話。心裡便有些擔心。洪大海猜得不錯，他之所以會告訴洪大海何運財說不認識他其實是何運財授意的，是何運財特意讓他這麼說的。
何運財是這裡的老客人了，服務生也知道這個何先生是個有能量的人，他讓自己這麼說自己也不敢不說。不過這終究是得罪客人的事情，萬一這客人惱起來也是個麻煩。現在見錢德彪不說話，還以為他惱了，站在那裡也不敢吭聲，只希望何運財趕快簽了字不要刁難自己的才好。
「媽的，這事情看來要問問清楚！」何運財想著終於回過神來，見服務生有些膽怯地望著自己，他也沒有找他麻煩的興趣，取過單子刷刷地簽了字。轉身就往外走。
在服務生如釋重負的眼光注視下，何運財出了門，正看到錢德彪站在那輛奔馳車邊上抽煙。
「錢德彪！」洪大海剛叫了一聲，忽然聽到手機響了一下，掏出看時卻是收到一條短信。見那號碼很陌生，洪大海便沒有看，現在這年代，連短信也充斥這大量垃圾信息。廣告漫天飛。洪大海這會兒可沒功夫去理會這些。
將手機塞回口袋，洪大海已經走到了車邊。錢德彪剛才聽到洪大海叫他，早已將手中的香煙扔掉，恭恭敬敬地替洪大海開了車門。等洪大海上了車，它才關了車門跑到駕駛位那一側拉開車門上去。
剛想問洪大海去哪兒，就聽洪大海道：「上次你說那個醫生比警察先到，還說是他把事情搞僵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再詳細說說！」
錢德彪不知道洪大海為什麼忽然這麼問？不過還是答道：「其實他和警察幾乎是同時到的，只不過警察在那裡編隊準備接應被圍的那輛警車，而他就這樣很隨意地向那警車走去。」
「哦，沒人去擋住他？」洪大海問。
「不是沒人去擋，是沒機會擋，或者想擋也擋不住！上回我已經說過了，周達好像想擋他來著，結果莫名其妙摔了一跤。而這個傢伙很快就打開車門上了車，雖然後來車窗被砸碎了，可是沒過多久，等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他們幾個都忽然偃旗息鼓了。他就這麼走到醫院裡去了，後來就聽說吳老頭醒了!」
「等等，你說他們幾個忽然偃旗息鼓是什麼意思，他們在警察進來前就不鬧了？洪大海問。
「是啊！」其實這件事錢德彪心裡也一直感到困惑，只是上回他說這件事的時候，洪大海似乎還在責備他膽小怕事，沒有積極地去做。把他嚇得不敢多說了。現在聽洪大海又問了起來，忙道：「他們幾個是警察還沒進來之前就沒了聲音了，就算警察抓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沒有什麼反抗，甚至都沒有想到逃跑！。」
「哦？」洪大海確實有些疑惑了，這事情似乎越說越怪異了。
正想再問清楚一點，就聽手機又響了一下，洪大海掏出手機來看了看，發現仍然是剛才那個手機號碼。
這傢伙怎麼這樣堅持不懈啊？洪大海有些不耐煩地打開短信查看。卻忽然愣住。
之見那短信寫著：「不要回威遠了，警察要抓你！遠走高飛吧，別回來了！」
洪大海看著一激靈，連忙翻開先前那個短信來看，果然也是一模一樣的信息。
這是誰幹的？洪大海奇怪地想著，忽然又是嘀嘀一聲。翻開手機看時，卻是同一個手號碼發來的同一個內容的消息。
洪大海看得頭都大了。這到底是誰嘛？
「反正我就是覺得這事情透著古怪！」錢德彪還在滔滔不絕：「我覺得一定和那個醫生有關！沒準就是他做了什麼手腳，要不然怎麼會忽然大家都不做聲了呢？而且連警察抓人都不知道要逃？就算開始兩個人沒反應過來，那後面的應該知道不對了啊？連那個一向膽小，逃跑最快的蘇定文也沒跑，老大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錢德彪說順了嘴，也忘了洪大海讓他要稱洪總的事情。不過洪大海這會兒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他這會兒還在琢磨是誰給自己發的這條消息？
「啪！」洪大海忽然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自己到這裡來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其中和警察有關的自然就是昨晚上見過的曹汝風了。雖然這號碼他不認識，不過對方一口氣發了三遍，應該不是無的放矢，何況那人似乎知道自己是威遠市的人，而此刻卻不在威遠。知道這些的無疑是曹汝風的可能性最大了。
曹汝風這傢伙昨天可是拿了自己的好處，說過要幫自己的忙。難道說一夜之間情況就變了？曹汝風得到了什麼消息，知道警察要抓自己才換了個號給自己發信息，讓自己趕快開溜？
錢德彪問了一句好半天沒見洪大海回答，回頭看看，卻發現洪大海正在發愣。便又問道：「我們現在去哪兒？回威遠嗎？」
「回威遠？」洪大海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邊，忽然提高聲音道：「不，先別回去！找家賓館住下。」
「去哪個賓館？」錢德彪問道：「還去藍天大酒店嗎？雅琦還在哪兒呢！」
「不！」洪大海道：「先不要聯繫她，找個小旅館！」
「小旅館？」錢德彪詫異道。在他印象中，自己的老大這幾年出來至少也要住四星級的賓館。現在怎麼忽然要住小旅館了？
「對，就是小旅館！」洪大海肯定道：「就是不要身份證登記的那種！」
錢德彪從反光鏡裡看了洪大海一眼，微微搖了搖頭。這開著大奔去找不需要登記的小旅館住實在是有些怪異的。不過既然老大說了，他也就不再多問，一踩油門，開著大奔沿街找小旅館去了。
「看來這一次麻煩大了！」洪大海靠在汽車背景上歎了口氣，也許這一次真的要找自己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