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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五、菩提大陣(上) 文 / 落日之淚

    六十五、菩提大陣

    不錯,道理不佔優,卻不代表就可以因理而忘情。這天下事,有情無理的事海了去,最典型的就是愛情,這愛情是最無常,最不講道理的,如果誰想在愛情中講道理,那不是傻瓜就是白癡。同樣,在很多事上,人類的處理都是先根據情,再依據理來做的,若有情有理,當然是大利,若有情無理,卻也非做不可。若是無情無理,那麼,這種事是誰都不做的。

    寒鐵方知道自己當然的那番思想攻擊算是白費了,根本起不到一點後果。從道理上講,寒鐵方沒有錯,張超然來找寒鐵方報仇,有錯。可是,從感情,從人情上說,張超然跟寒鐵方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卻跟孫明理的姑表兄弟,姑表親,姑表親,打斷骨頭連著筋,這情的一面自然不可能站在寒鐵方一方的。並且,張家還受過張海嵐所帶來的大利,得大利自是有大恩,如此一來,就人情上,張超然站在孫明理一邊是誰都無法批評的事,這樣,張超然無論對寒鐵方做什麼都不會有人指責什麼。而寒鐵方自己也承認,張超然這樣做是對,既然連你的敵人都認為你做得對,那麼,你還有什麼不能做呢?

    寒鐵方笑了笑說:「張兄所言甚有道理,是我太著相了,這世界,《道德經》所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道都不可道,這理自然也非絕對之理,道有其道。理有其理。然。兩者之外,更有情之一字,我明白了,道為天,故名天道,理為地,故名地理,而情為人。故名人情。道理情,對應天地人,三者合一,方為至境啊。原來如此。」

    寒鐵方說完,竟然盤坐於地,入定起來了。張超然雙眼發直,這個寒鐵方竟然就這麼頓悟了。他不勝羨慕啊,這頓悟,是任何修士求都求不來的福緣,可寒鐵方卻因為這一番辯論而頓悟。是因為寒鐵方的資質太好還是他走了狗屎運呢?怎麼這好事總會落到他的身上呢?

    寒鐵方既然已經頓悟了,這決鬥自然就無法立即進行了。至少也得等到寒鐵方頓悟完成之後再說。天空中的張海嵐真是怒到面容扭曲,這火氣已經升到頂點了,她全身上下散發的氣勢都影響到天空中的雲,把所有的雲彩都吹跑掉。如果在無人的地方,她絕對會一記雷法轟下去,打斷寒鐵方的頓悟,順便把寒鐵方轟成渣。可是,在決鬥場這樣有數百萬人的場合,打死她她也不敢這麼做,這是犯人修士間的大忌的,斷人求道之路,比殺人父母之仇更厲害,再者,修士間可是有共識的,不能打斷他人的頓悟,所以,她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頓悟,是誰也說不上的一件事,無法計算,無法預測,而其所產生的後果也無法預計得到,但誰都能夠確定的就是,凡是頓悟過的人,對於大道的理解都會深刻得多,實力精進不少,真元易難,元神難修,大道難悟。悟了大道之後,元神也易修得多,真元更是不成問題,所以,頓悟也就成為了所有修士都夢寐以求的機緣,寒鐵方能夠頓悟,這是他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頓悟的時間越長,對修士的益處就越大,至於頓悟的過程中會遇到什麼,卻是連頓悟者自己都說不上來,只能用老子的那句「道可道非常道」來形容。此時,全場無聲,生怕有什麼聲音打擾了寒鐵方的頓悟。

    師清雅關心夫君,第一時間就請師鑫榮布下禁制,以免有人打擾了寒鐵方。對於這位同宗姐妹(他當然不清楚師清雅的輩分比他高出幾百輩)的請求,師鑫榮當然不會拒絕,不僅布下禁制,還調動了他麾下精銳的衛隊過來幫忙守護。

    時間過得很慢,對於決鬥場的無數人來說,這時間過得真是慢啊。可是,對於寒鐵方來說,時間卻是過得非常快。他從地上站起來,伸伸懶腰說:「真是好舒服啊。」「寒兄是好舒服,卻是難為我們這些人在等了你五天了。」「五天?天,我不是剛休息了一小會嗎?頂天了也不過是半個小時,怎麼可能會是五天呢?」寒鐵方非常驚訝,但立即明白了,在頓悟中,自己都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少,他也曾經頓悟過,所以,立即抱拳說:「張兄,對不起了,機緣一到,我也是預料不到的。」「這沒什麼,寒兄,準備好了嗎?我可要動手了。」

    寒鐵方休息了半個小時,恢復到全盛狀態,裁判這才宣佈決鬥開始,對於這場等了五天的決鬥,台下的眾人都沒有不滿,相反,他們還很期待,經歷了五天頓悟的寒鐵方會有什麼長進呢?悟出了什麼大道呢?他們很期待。

    張超然拿起那根古怪的樹枝,輕搖一下,往地下一插,長吟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寒兄,我現在布下一個小小的菩提陣,你且來破破,如能破,算你贏。」

    寒鐵方雙目瞳孔收縮,張超然所吟的四句卻是遠古時代禪宗六祖慧能所作的佛謁,其意是指心無萬物,故不沾凡塵,這四句佛謁非同小可,正是因為此謁,六祖獲得禪宗的衣缽真傳,而張超然在此時吟出,卻是意指自己早已經修煉有成,已經達到心無萬物的境界,那麼,頓悟前寒鐵方所說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讓他有任何的觸動,如此一來,豈不是說寒鐵方自認為有用的思想攻擊只不過是在自作多情,自己想像而已,這對寒鐵方的打擊自然是非常大的。

    但見那根古怪的樹枝插在地下之後,竟然開始生根發芽,抽葉長大,在短短的十數秒內,已經長成一棵巨大的大樹。但見此樹枝繁葉茂。葉片如心。並且,還在不停地生長之中,無數的氣根垂下,再而生根成長,不多時,卻已經是獨樹成林了,在此片林中,正中央的大樹分成七杈。每一個枝杈上都有一件寶物,有彈弓、降魔杵、三品蓮台、紫金缽、木魚、錫杖、金鐘,七件寶物全部都光華四射,明顯不是凡物。此樹生長的範圍越來越大,最後圍成一圈,在面對寒鐵方的方向露出一個由樹根組成的大門。

    台下有識者狂叫:「天,竟然是菩提樹的枝條,並且還是後天至寶級別的菩提枝條,這怎麼可能呢?」寒鐵方也是心頭巨震,菩提樹。那是佛門的象徵,傳說中。佛教的二教主准提聖人就是菩提樹而得道,他的成道法器便是從本體上分出的一根枝條所成,取名七寶妙樹。而張超然此寶是仿七寶妙樹而煉製的,仿聖人的成道聖器,那可不是開玩笑的,聖人之物,就算是仿製的也不成,如果聖人不允的話,誰能仿製呢?張超然此寶能夠仿製成功,必定是得到聖人允許的,能得聖人允許之寶,必定具有龐大的威能,且得到聖人的庇護。

    張超然飛身而起,落在三品蓮台之上,雙手合什說:「寒兄,陣已布下,還請寒兄入陣。」決鬥台下的師清雅已經面色蒼白了,狂吼:「夫君,不可入陣,你破不了的。」雖然,師清雅沒有破過菩提陣,卻是見識過,對於這個佛門的鎮教大陣,她可是知道厲害的,不要說寒鐵方,就算實力比寒鐵方更強一倍的人都不可能破得了的。

    寒鐵方笑了,說:「張兄,既然你欲斗陣,那麼,斗陣就有斗陣的規矩,觀陣不破陣,破陣不觀陣,張兄可許?」張超然一怔,立即說:「當然,寒兄可欲觀陣?」「當然,我對陣法不精通,因此,當然要先一觀,然後再定計破之。」「如此,請寒兄入陣觀陣。」

    以陣法決勝,在炎黃族中自古以來就有兩種模式。第一種稱之為賭陣,其法是甲先擺下一陣,讓乙來破,乙若成功破陣,為贏,若無法破陣,可認輸。結束之後,乙也擺下一陣讓甲來破,勝負都一樣的計算。如果都贏或都輸,則算和局,再來第二輪,一直到分出勝負為止。這一種賭陣一般都用於兩個陣法高手爭勝之時,若一方精通陣法,一方不會陣法,就不會用此法,而是採用第二種比陣法的方式:斗陣。

    炎黃族古之爭戰,若雙方實力相當,如果是全面大戰,可能傷亡極其巨大,戰鬥到最後,只怕是兩敗俱傷。為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同時也為了減少傷亡,保留元氣,雙方就會以賭戰的方式來決勝負,提出賭約,然後就種種的辦法來決勝負,陣法也就是決鬥方法之一,這種以陣法決勝便稱之為斗陣。

    斗陣的方法是:其中一方布下大陣,請對方破陣,這自然是佈陣一方佔盡地利,這對於對方來說就太不公平了,破陣方自然不會吃這啞巴虧,對於進攻對方早已經預設好的陣地,任誰都不會認為自己是佔便宜的。可破陣方卻不能不去破陣,為此,破陣方就提出要求:「你佈置好的陣法讓我去闖,那麼,便宜總不能讓你佔完了,我可以先去看看你的陣,等我看完了再回來想破解之法,如果答應,我就去破陣,如果不答應,那就拉倒吧。」佈陣方自然是答應的,於是,就有了破陣不觀陣,觀陣不破陣的說法。張超然既然佈陣,那麼,寒鐵方就有觀陣的權利,當然,如果寒鐵方認為自己實力強,精通陣法,不觀也可。

    觀戰,在賭陣中是沒有觀陣這一條的,只有在斗陣中才有,就是破陣方進入對方的陣內,在一定的時限內走遍全陣,然後出陣。在觀陣之中,佈陣方不得發動任何的攻擊,否則,視為敗陣。這種先觀陣,再破陣的規則是炎黃族傳承了億萬年的規則,一般人是不會違反,事實上,炎黃族的很多傳統在今日依然是一樣在使用,並沒有多大的改變,而這些傳統的知識只要是修煉者都知道,任何一個修士,在學習期間都會由其師門教導這些知識,以免在未來遇到這些情況而不知如何應對。

    事實上,炎黃族不是沒有決鬥,而是決鬥的法門可謂是五花八門,多到不得了,例如,鬥棋是其中之一,斗畫也算是其中之一,等等,但凡是炎黃族的技藝都可以拿出來決鬥,並且,有很多技藝卻是極為古怪,說它們是藝術吧,它們卻擁有恐怖到極點的殺傷力,若是它們是戰爭工具吧,卻是連普通人都能夠用上。例如,鬥棋,以圍棋作為決鬥的工具,普通人當然是棋力的高下論勝負,可在棋力高明的修士手裡,這棋的威力絕對很恐怖,鬥棋敗的一方,很少有能夠全身而退的,不死也得變白癡,因此,沒有那份實力是沒有人敢用棋藝來決鬥的,那可比要命更要恐怖千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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