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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4 懸念重重 文 / 閒聽冷雨

    154懸念重重

    裡面,哪裡有什麼冰隱?

    寬大的床上,鮮血沾了滿床,刺目而腥熱,尚自透著餘溫。

    而一邊的牆壁上,眼狠狠的閡上,寧然站在那裡竟好似沒有半點的精神去看了。

    用著鮮紅的血劃就的那個曼陀羅的標誌!

    妖嬈而詭異的花,分明就是梅黯已到此一遊的最好說明。

    梅黯來了?什麼時侯來?自己這些人怎麼都不曾感覺的到?

    想到梅黯對於冰隱的異樣心思,他的手不覺間緊握了起來,臉上神情是一變再變,五指攏起掐進掌心,鑽心的痛自手心直至心底,可是這樣的痛與他心底的那一股將要絕望的氣息相比,這樣鑽心的疼竟一時間什麼都不是了起來。

    小隱,真的落到了梅黯的手裡?

    寧然的嘴唇緊緊的咬出了血絲,眼底翻起滔天的巨浪——

    那個人,他明明答應自己放手了的。

    梅黯,你竟然說話不算數!

    可是那一床的血跡又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是一挑眉的功夫,寧然便把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或者是有人受傷了吧?

    若是當真梅黯把冰隱帶走了,那他只需擔心如何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梅黯手裡救回就好,以梅黯對冰隱的心思,絕對不會傷她半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直覺中,寧然就是覺得梅黯不會傷害到冰隱。

    但是,梅黯對於冰隱,到底是怎樣的一份心思?

    這麼幾年來寧然很是有些奇怪,卻總是任憑他怎樣都猜不出這其中的玄妙。

    光噹一聲,是客廳門被人踢開的聲音。

    緊接著西門等人紛紛的叫嚷著出來——

    「少主,怎麼了?」

    「少主呢?」

    「我在這裡。」

    寧然轉身,即然沒有了冰隱,他還在這裡做什麼?

    「少主,您沒事吧?」

    「少主……」

    「我沒事。」寧然眉骨一跳,轉看向西門,「外面的情況如何?」

    「他們的人都退走了。」

    「退走了?」

    寧然的聲音提高了些許,而眼底的那一閃而過的算計以及眉鋒的緊蹙卻是令西門一怔,「少主,怎麼了,哪裡不對勁嗎?」

    「沒什麼,我只怕是我們白忙一場罷了。」

    「少主說什麼?」

    寧然的聲音很低,以致於站在門口處的西門沒有聽清,便想著再問一次。

    「讓人把這裡給我仔細的搜一遍。」

    「聽到沒?」西門一轉身,眉眼間儘是戾氣的吩咐道,「快去,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給我仔細的去搜,不得漏過任何一個地方,知道嗎?」

    「是。」

    「西門,你下去吧,我想在這裡靜一下。」

    「可是少主,這裡是……」

    「無妨,你們在外面等我就是。」

    「好的。」

    西門點點頭,帶著他的人轉身而去。

    他不明白寧然全身露出的那股子的疲倦是怎麼來的,可是他卻聰明的選擇了把空間留給寧然一個人。沒有找到冰隱,以寧然的性子竟然能夠做到這樣一語不發的沉默下來,實在是不能不讓他有些奇怪。少主看著裡面房間的情形是那樣的奇怪,裡面有什麼?

    寧然不說,他也懶得去猜。

    寧然的心思,豈是他輕易就可以猜測的到的?

    「西門堂主,都搜完了,東邊那幾個房子都沒人。」

    「哦?你呢?」西門看了眼正從西邊跑過來的手下,冷冷的挑眉問著。

    「回堂主,我這邊也是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這怎麼可能呢?」

    重複著手下的話,心底有些遲疑的,青龍目光深沉的抬頭順著前院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頓時把他驚了起來,院子裡不是明明有好些個或暈或死的人?不過就是自已這些人來到後院的一個時間,竟然連半個人影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青龍不敢自己作主,稍一遲緩腳步堅定的走向寧然,「少主……」

    「別說了,我都聽到了。」

    寧然站在那廳門口處,正目光瀲灩的看向他,亦或是看向他身後的某處,因為他偷偷睇過去,在寧然的眼底竟然看不到半點眼神落處的焦點——空洞而又漠然。

    「少,少……主?」

    西門的聲音有些猶疑,外面分明是陽光耀眼,然而,看著淡淡的站在廳門口的寧然,西門的身子再一次的滲出了層層的冷汗。而他的頭,也不覺間悄悄的稍側了過去,躲開了寧然就那麼漠然的順著自己的方向望過來的眼神。

    他有些膽顫心驚的感覺!

    這樣的寧然,讓他自心底湧起一股毛骨悚然的驚悸。

    「都搜完了嗎?」

    「嗯。」

    「沒什麼發現?」

    「……」

    西門搖搖頭,看了眼寧然把眼神卻是緊盯向了自己的手下。

    「少主……?」

    「派人去查那邊的消息,看有沒有任何的動。」

    「我馬上派人去看。」

    「嗯。」

    「可是這裡……?」

    「叫人守住這裡,只准進不准出,知道了嗎?」

    「是。」

    「少主,那現在您是不是要……?」

    「先不回去了,你們去忙吧,我在這裡坐一下。」

    「去吧……」

    西門點頭,寧然的事情從來都不是他們所能置疑的。

    他即然這樣的吩咐,那自己這些人就只能是這樣的去辦。

    小隱,你在哪裡呢?

    眼底透著閃閃的焦躁,寧然有些懊惱,把身子靠在沙發上半咪起了眼。

    當真……是他把人帶走了?

    可是為什麼自己卻是事先一點動靜都沒有?

    還有楚默,他人呢?

    為什麼自己一路闖進來只見到了青龍他們幾個,楚默卻是不見人影?

    梅黯對於冰隱,兩個人之間所流動的那一股不欲為人所的氣息究竟是什麼?

    很多的問題在他寧然的腦子裡一一翻過,他卻是沒有半點的線索。對於梅黯,他是很想脫離他,但是現在的他沒有那個實力,他清楚的知道。所以為了穩住梅黯,並且讓他徹底放下對冰隱的心思,他不惜以身試險答應了梅黯所有的要求。

    而這三年,梅黯也確實沒做什麼動作。

    可是,自己能夠信他嗎?

    還有這一次,梅黯為什麼會搶在自己先前出手,並且讓自己知道?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寧然精緻的臉上不見平日的燦爛笑容——

    梅黯,終究是要做對手的人呵。

    他那樣的一個人,會怎樣的對待小隱?

    而以前,小隱在血院時,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這個問題是寧然心底最為看重的,一直以來他派在梅黯身邊的人也在不時的刺探著,可是整個血院除了他親自帶出來的這些個人,誰又敢背叛梅黯?背叛了他,便等於要時刻準備著承受梅黯殘暴至極的報復手段。他一直以為梅黯是沒有半點人性的,可是,為什麼在他總是覺得梅黯的狠絕冷血到了冰隱這裡卻總是有些許的轉變?

    多年前那一場他和楚默的對賭,在楚默心裡讓梅黯退走的是青龍等人在後面的小動作,可是只有寧然知道,事情真相不是那樣的。梅黯之所以退,是梅黯的心亂了,才給了楚默製造了那麼一個有機可趁的機會!

    可是,梅黯之所以心亂的原因是什麼?

    寧然瞥瞥嘴,沒有人比一直跟在梅黯身後的他最清楚——

    梅黯的心在接下手下人報說冰隱和楚默一齊墜下地道口時他的心便再也不曾平靜了。雖然他隱藏的很小心,但是一直在他身後寸步不離的寧然仍舊發覺到了,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梅黯的呼吸悄悄的緊張而急促了起!

    儘管只是一瞬,他便恢復了常態。可是這麼短的一下,卻也已經讓寧然快速的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梅黯對於冰隱,不管是怎樣的心態,卻絕對的在他的心底佔據了些位子的。至於是什麼位子,寧然冷笑,怕是連梅黯自己和冰隱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

    就是梅黯心這麼一亂,而楚默也就有了順理成章的扳回一局的機會。

    幾年前那一場賭注,梅黯的突然走人,自始至終都不是梅黯的敗局所定,而是梅黯的驕傲。梅黯那般的性子,如何容的下自己犯這麼低級的錯誤?而且這個錯誤的起源,追究起來還該是一個女人?

    所以梅黯退了,悄無聲息的走了。

    也變相的等於梅黯輸了那一場賭注!

    可是,梅黯真的輸了麼?

    沒有!

    這個事實,梅黯心底清楚,楚默知道,而他也看的明明白白。

    這幾年下來,除了在他的面前偶爾露面,梅黯也確實不怎麼出現在眾人面前了,可是,這會梅黯再次的出來,為的,只是把冰隱帶走那麼簡單嗎?而自己,又該如何做?

    寧然的心有一絲絲的迷亂——

    他能夠眼睜睜看著冰隱落入梅黯的手裡不管不問?

    可是,他又怎麼能夠正大光明的和梅黯真的在表面上對立?

    血液裡似乎感受到了一種蠢蠢欲動的蠕動,而初一十五那彷彿被嘶咬啃噬的足以令人粉身碎骨尚不足以表述其中之一的苦痛令他的心狠狠的抽動了一下,眼底又是絕望又是狂怒,一想到那本該是初一十五發作的痛,卻會在未來的每一個日子每一天都將如蛆蟲般追隨著自己不放,寧然整個人一下子便癱了下去。

    小隱,你來告訴我好不好,我該怎麼辦?這一刻,寧然精緻的臉上沒有了平日的漠然,反是濃濃的悲傷,你說,我該是放棄你……亦或是,放棄我自己?

    咚咚咚——

    三聲很小很小的敲門聲打斷了寧然的回憶,抬起的雙眼猶自帶著幾許的迷離,外面是一臉霸氣週身透著殺意西門,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正在暴怒中,此刻雖然人已經站在了寧然的面前,整個人卻還在滿嘴罵罵咧咧的,「md,說什麼人被我們傷的暈迷不醒,我看八成是不敢見到我們提前跑了,什麼老大,還不就一軟腳蝦……」

    「西門,什麼事?」

    聽說西門的滴滴咕咕,寧然並不以為意,只是有些不悅自己的思緒被人打斷。

    「少主,在門口那捉了個正準備偷溜的活的。」

    西門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抬腳邁進廳裡站在了寧然的跟前。

    「是麼?」寧然一蹙眉,「把人帶過來。」

    「來,人帶進來。」

    「是。」

    幾個人推推搡搡的拖了個人上來,不是別人,正是這裡的負責人——洛子商。

    「見我們老大還這麼站著的?」

    「對啊,跪下……」

    「跪下!」

    身旁的幾個人幾聲喲喝,再附帶著那麼几子的推搡,洛子商竟然真的雙腳一軟,撲通之後,身子不知道是害怕的站不住了還是真的想跪了,反正是整個人正好衝著寧然的方向結結實實的跪坐在了地板之上。

    「說,你是什麼人?」

    看了眼寧然的眼神之後,西門一點頭,腳一抬直接踩在了洛子商的小腿。一搓一輾彷彿輾東西似的洛子商的口中發出一聲慘冽的嚎叫,「痛,痛,痛啊……」

    「知道痛了?老實說,你是誰?」

    「我,我叫洛子商,是,是這院子裡的一個下人。」

    「下人麼?」

    西門眼神略有些遲疑的掃了下洛子商,腳下加勁便想著再逼上一逼。然而,一旁寧然冷冷的調轉眼神,極淡的一瞥之後,輕輕的開了口,「即是無關的人,拉出去解決了吧。」

    「是。」

    西門何嘗不明白自家主子打什麼主意,手一揮半點猶豫沒有的招了兩個手下,瞪大了眼凶狠的道,「來人,把這傢伙拉外面去斃了,走遠點去前院,別吵了少主休息。」

    「是。」

    是字一落音,幾個人如狼似虎的拖了地下的洛子商便走。

    一路拖拉直至門口,寧然與西門兩人竟是看也不看一眼。眼看便要過門坎了,渾身顫慄不止,臉上死灰般模樣,嘴唇哆索個不停的洛子商身子便突出來的門坎台階這麼一擋一震,整個人似是有了些思緒,猛的一下子全身拚命般掙扎了起來,雙手亂舞雙腳亂蹬,鬼般的再次嚎叫了起來,「別殺我,別殺我,我知道楚默和夫人他們在哪。別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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