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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66 彆扭心理 文 / 閒聽冷雨

    066彆扭心理

    月上西天,星寂無語。

    篝火燃的熊熊的,火光將週遭一里處全部照的亮若白晝。白虎三個人主動輪流值物,而楚默則不知在一邊和他們嘀嘀咕咕的商量什麼,冰隱呢,呆呆的坐了一會,看實在是無聊之後,則乾脆倒頭和周公繼續她的約會。

    「老大,回去被我發現誰動的手腳,我一定宰了他。」

    說話的是玄武,氣勢洶洶的一挽袖子,完全是一副找人拚命的勁頭。

    「算我一份。」

    青龍冷冷的丟過來一句,打架嘛,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他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這次不但犯到他的頭上,還讓楚默冒了這麼一個大險,仔細算起來焰武盟也算是跌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這一筆賬,容不得人不仔細算。

    「好了,都休息吧,明天一早朱雀應該就會到了。」楚默大手一揮,冷冷的遞一眼自己的得力手下,「與其在這裡發狠,不如好好休息,順便想想我們回去後該做的事。」

    「是,老大。」

    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楚默沒有再說話,轉身向著火堆旁走去。

    火堆邊上,冰隱睡的正香。

    或者是火光的原因,整個人的臉上浮著一層淡淡的光暈,身子半綣兩手放在腮邊,睡著了的冰隱,細細的眉眼之中不知怎的竟比平日裡多了一份水氣。然而,就是這樣彷彿不存在的水氣,看在楚默的眼底,卻是有著震懾心底的作用。

    平日的冰隱,在他的眼底似乎是和他的手下沒什麼區別的一個人。

    令他總是不自覺的便忘記了冰隱是一個女人的事實。並且,還是頂著他妻子頭銜的女人。這樣的一個女人,伴在他的身邊,讓他忽略到她是女人的事實。只是因為,他面前的這個女人,果斷不讓鬚眉,身手不遜於他的任何一個手下。這樣的一個女人,讓他總是在不覺間會把眼光提到看同伴,欣賞手下的心理。

    冰隱這個女人,實在是和平日裡他所接觸到的女人是不同的。

    這個早在他之前一段時間就有所察覺到的事實,卻偏偏是他所不想承認的。一開始找上冰隱,只是覺得好奇。連帶著對那個晚兒小鬼那一絲莫名的好感,令他一再的接近她們母子。後來在看到冰隱的身手之後,他故意以晚兒為威脅,逼著冰隱和他合演了一場戲。

    即然是戲,那總就有散場的可能。

    其實,他是在一開始便打算了戲散之後放她們母子離開的。

    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那裡,而她的身手再好,終究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只是,不知怎的,曲終人散戲過時,整個焰武盟的權力被他借那一場婚姻來了個徹底的洗牌,把上一輩的舊勢力完全的打壓消滅了去,而他,卻是半點沒了放冰隱離開的念頭。

    或者,是他還在記著美國的羞辱吧?

    在美國那一晚,雖然是她救了他,但是,她給他所帶來的卻也是絕對的羞辱,對吧?

    那一早上,她絕對是故意的把自己丟出去的。

    所以,他應該恨她。必須恨她的。

    只有這一個念頭,也只有這個理由才能解釋的過去他絲毫不想放過冰隱想法。這麼久過來,一路走到現在,他總是以這個理由來說服著自己。只是,在經歷了這麼一次生死與共的日子之後,他對她,還是那般的心情麼?

    不是了。他對她,早就沒了仇恨。

    楚默不想承認,可是,正如他之前不想正視為什麼不放過冰隱一樣,他的心情,早在多日前,在看到冰隱竟然私自闖出那莊院,自己一怒之時竟然想殺了她的時侯,便有了變化了。

    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時的他,不是生氣冰隱的私自外出。

    他是怕她被那小院中的暗槍所誤傷,他是怕她被自己在利雅得的那些個對自己有著不軌之心的皇族所利用,進而傷害到她。那一個飯莊裡,這樣一連串的念頭,在看到冰隱的瞬間突兀的便鑽入了他的腦海,而他,竟然不可自抑的害怕了起來……

    或者,自己多少有些在意她了吧?

    看著冰隱寧靜的睡顏,稍稍放下了一些心思。進而在這個星子當空而掛,身旁篝火熊熊,不可謂不浪漫的夜晚,楚默終是放下了心底的戒備,承認了眼前的這個女孩對於自己多少有著一些的與眾不同了。

    一夜好睡,轉眼第二日。

    大清早,特有的生活習性令楚默清醒了過來。睜開眼,便看到白虎幾人神色奕奕的臉。

    而週遭,清晨特有的寧靜令楚默冷冽的心也舒緩不少。

    「老大,我們找了些果子來,多少吃點吧。」

    「小聲點。別吵醒了夫人。」

    隨著楚默的眼神看去,玄武一挑眉,好嘛,某個女人正貓般窩在他家老大懷中睡的正香。隨著楚默的起身,似乎是感受到了些許的震動,嚶嚀一聲,竟然把眉擰了起來。而他家老大更是離譜,一看到冰隱擰起的眉,本來便小心冀冀的動作竟然在瞬間又輕了幾分。

    這一幕,令玄武徹底傻了眼。

    什麼時侯見過恁般小心在意一個人的楚默?

    「白……白虎,那是老大沒錯吧?」

    結結巴巴的一句話,換回的去是腦門處白虎崩一個結實的二指彈,說出的話雖是壓低了聲,但那語氣中的挪愈之態卻是令在場幾個聽的清清楚楚,「你傻了?不是老大那會是誰?老大不是都說了讓你小聲小聲的,你那麼大聲,會吵到夫人的……」

    「嗯……好吵。」

    就在這時,冰隱一個翻身,自楚默的懷中坐起,半閉著眼,臉上滿是朦朧睡意,小嘴中喃喃的抱怨令玄武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白虎,眼底全是幸災樂禍的味道,「看吧看吧,老大,這次可不是我吵到夫人的,是他哦。」

    「白虎……」

    楚默一聲大吼,讓白虎嚇的原地一跳,繼爾眼光一抬,驀的看到窩在楚默懷中的冰隱眼底遽然閃過的那一抹戲詐之後,不由的恍然大悟了起來——

    這個丫頭,該是早就醒了。

    而她之所以這樣做,陷害自已,不外乎就是還記恨著小院中自己不放她出去的仇。

    白虎拍額一歎,都說女子和小人難養人。看來,這古人當真是誠不欺人也。上前一步,認載的一抱拳,打著哀聲道,「白虎認罪,驚了夫人的睡眠,還請老大和夫人原諒。」

    「咦,白虎,你在和我認罪麼?」

    「是的,夫人。」

    看著冰隱那臉上的得意之色,白虎咬牙切齒。並且同時自己在心底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對於這個女人,以後自己是有多遠就閃多遠,絕對不能離她太近。不然哪天被她給賣了,自己都不知找誰收錢去。

    「哎,楚默,你們焰武盟以下犯上,是怎麼一個罪來的?」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輕易為難我。

    舒服的窩在楚默的懷中,悄悄的卻是把白虎的神情看了個完全。對於白虎幾人,她是沒什麼特別好壞的感覺啦,只是這幾個人時不時的便要照著楚默的命令為難她上那麼一兩下,害得自己有時想偷偷的背著楚默做點小動作都不成,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秉著這個原則,對於他們,自己總不能不小小的意思意思一下吧?

    沒機會且就罷了,有了機會,自己又怎麼輕易放過?

    「白虎知錯,請夫人大量。」

    「嗯,容我想想怎麼個罰法哦。」

    就在冰隱拿腔作勢時,腰間重重的被人捏了一下。不用想就知道,定是楚默在提醒自己,凡事玩玩就成,但是要記得分寸。輕輕一笑,冰隱不在意的揮揮手,驀的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心情,語氣瀾珊的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這次就算了吧。」

    畢竟白虎幾人是他的得力手下,而她冰隱算什麼?

    不過就是他楚默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他看中的,是她的身手。他唸唸不放的,不過是自己在美國對他的羞辱罷了。以晚兒做威脅,把自己留在身邊,不過是想折騰自己而己。頂著一個妻子的名義,不過是一場合演給眾人看的戲而己。

    這樣的自己,和他的寶貝手下哪裡有的比?

    心底的酸澀一波接一波的向外翻湧,令冰隱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冷靜與理智。心情低落異常的冰隱甚至忽略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事實——

    那就是自己是在楚默的懷中醒來的。

    而且就是在此刻,自己猶自坐在人家的懷中不曾起來。

    試問一下,若是別的女人,楚默怎會令她在自己手下面前這般放肆無禮?再想,一個女人若是楚默不承認,沒有半點在意,楚默又怎麼寧願自己一夜睡不好,僅是為了怕她冷,怕她睡不舒服,便把她抱在懷中一夜,就是為了讓她睡的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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