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意外復員()
在楊天昏過去以後,耳邊隱隱的聽見熟悉的聲音在叫喊著自己:「隊長···你怎麼了···隊長···快來人啊,隊長在這裡···」之後就沒有了意識,什麼也不知道了。
華夏京城的頂尖醫院。
醫院外停滿了各種各樣的豪華轎車,寶馬、奔馳、捷豹、賓利、林肯、勞斯萊斯、凱迪拉克···讓人眼花繚亂,幾乎全球知名的車都在這裡聚會了,彷彿一次小型車展,醫院的停車場都快容納不下這些車輛了。
一間高級病房內,一群人正圍著白色的繃帶紗布緊緊裹著一個臉色蒼白的英俊青年病床邊,不停地對著守護這個青年的母親問長問短。
「夫人,少爺怎麼樣了?」「夫人,少爺一定會度過難關的!」這些人都是華夏國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來都只有別人對他們阿諛奉承的份兒,如今他們卻對這名看似平凡的女人如此客氣。
沒錯,這個女人就是楊天的母親張玉,被稱為『夫人』的一個平凡女人,她並不是什麼大人物,她只是楊家的媳婦而已。
只有與楊家交往密切的人才知道楊家的份量,據說連華夏的國家主席都要對楊家老爺子禮讓三分,還有傳聞說楊家老爺子是當年華夏的一個老功臣,華夏現在各地的官員都是楊家老爺子曾經一手提拔上來的下屬,說話非常有份量;也有傳聞說老爺子富可敵國,總而言之,楊家的傳聞是極富神秘色彩,真正知道的沒有幾個。
張玉擦拭著臉上的淚水,看了一下眾人,說道:「各位請回吧,我兒子現在這樣,暫時就不接待各位了,請回吧!」
「夫人,少爺不會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還請夫人千萬不要急壞了身體.「是啊,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病房內眾人都爭先恐後的說著吉利的話,張玉雖然已經下了逐客令,但是眾人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病房內,還以幾個人正在焦急地原地徘徊,這些人就是楊天的戰友,雖然對楊天的身份十分好奇,但是此時更擔心的是楊天的安慰。
楊天墜下山坡後,陳楠就帶著人搜尋了兩天兩夜,終於在山谷底找到了已經昏迷不醒的楊天,張玉得知楊天受傷的消息,當場就急暈了過去。
楊天此時緊閉雙目,蒼白的臉色顯然生命陷入了垂危。
在病床邊,坐著一個人,他們是楊天的母親,張玉此時傷心地掩面啜泣,後悔當初讓楊天去當兵,後悔沒有堅持住最後一道防線,讓父子二人陷入僵局。
張玉緊緊抓著楊天的手,嗚嗚地放聲哭出來,本來是柔美輕和的聲音,此刻卻聽不出一絲女人應有的嬌媚聲,聲音中帶著種種擔憂和傷痛。
站著張玉身後的陳楠見狀,和戰友們對視一眼,彎下腰,在張玉的耳邊低聲安慰道:「伯母,天哥不會有事的,他只是失血過多,很快就會醒來的,您不要太傷心了。」
「阿楠,都過去三天了,這孩子怎麼還不醒啊,會不會有什麼事啊?你看看他,臉色這麼難看,醫生說很快就會醒來的,為什麼總是不醒?這麼一個大小伙子,好幾天不吃不喝的,怎麼行呀。」張玉看著病床上的楊天,帶著哭腔說道。
陳楠安慰著張玉,說吉人自有天相,楊天一定會安然無事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天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空無的世界中,四週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怎麼也走不出這裡,身體輕飄飄的,猶如一個孤獨的靈魂飄蕩在幽靈界之中。
不論他怎麼尋找,怎麼努力地奔跑,都走不出這個黑暗的世界,依然是漆黑一片,黑暗和楊天的軀體做著零距離、全方位的親密接觸,如果此時有人有人在攻擊楊天的話,那一定會發現楊天的反應能力比誰都更強,雖然看不見四周,但是他的耳朵猶如一雙隱形閃爍著眼睛,在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正所謂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楊天在不間斷的狂奔中,終於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後,發現自己的頭頂有了一絲光線,狂喜之下,他大吼一聲,為了自由,他再次向黑暗強發起衝擊。
他只覺得每當他的靈魂想要衝破軀體的束縛時,便被一道無形的氣牆給擋了回來,但是在衝擊了幾千次後,氣牆也出現了裂縫,儘管眼睛在黑暗中看不見,但是他欣喜而驚訝地發現透過那幾絲縫隙,能感覺到縫隙外的世界。
又經歷了數千次地衝擊,那道黑暗牆終於被打破了,眼前突然一亮,那突來的光線刺痛了楊天的眼睛,讓楊天長時間處在黑暗的眼睛無法睜開,不久後,楊天才適應了眼前的光亮,輕飄飄的身體猶如靈魂般隨意飄蕩,不過更令他驚訝和震驚的是他竟然發現他現在正處於人身份離的狀態。
心中大驚,漂浮在空中,愣愣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軀體,恐懼感再度襲上心頭,一種直覺就是:「我死了嗎?為什麼我的意識能夠脫離身體而存在呢?那現在我的形態又是什麼?鬼魂?」一連串的問題問得他自己都快暈了,這時他發現了一個女人在自己軀體邊哭泣著,叫著,只見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床邊還有幾個熟悉的身影,他們是自己的戰友,不管楊天怎麼努力,卻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此時楊天的心裡難受極了。
身影飄蕩到他們身邊,伸出雙手去摸眾人的身體,但一次又一次從中劃過,自己的手就好像虛影一般,沒有一點實在的身體,怎麼也摸不到,楊天在無數次嘗試後終於放棄了,呆呆站在那裡看著眾人在自己的軀體上搖晃著,哭鬧著,看著他們眼睛的淚水猶如雨水般落下。
那一滴滴淚水化作顆顆晶瑩剔透的珍珠飛到楊天的手中,但是此時楊天對它沒有絲毫的誘惑,兩隻眼睛直勾勾望著此時催人淚下的場面。
突然,在楊天的大腦裡閃過一大堆雜亂的文字,對,是天龍訣,楊天記起天龍訣第二層心法口訣,故陽入於丹,因逢其身之虛,入人陽虛深處,則隨陽以入於脈,入手陽則轉於經,經轉則引身而急,身繫急則陽以轉矣,行七十二···楊天連忙飛起,嘗試著從陽處鑽入軀體中,可是怎麼也鑽不進身體中去,好像軀體的四周有一個無形的能量在抵擋著自己的鑽入,方才滴下的淚水化成的珍珠此時從手中飛了起來,鑽入軀體,軀體散發出一道白光,楊天毫不猶如地飛了過去,就在白光散發之際,鑽進了身體,可是怎麼也動不了身子。
楊天在迷迷糊糊中,耳邊聽到了身邊的一絲聲響,可是不管怎麼努力都睜不開雙眼,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感覺全身輕飄飄的,腦海中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明。
任務中的一切情形卻歷歷在目,手心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母親的體溫,楊天知道自己沒有死,便在心中興奮吶喊。
又努力了一下,眼睛猛然間睜開了,明亮的光線刺痛了雙眼,好半天才看清了屋內的事物,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潔白的世界裡,不用問,這一定是醫院。
楊天兩隻手掌輕輕顫動了一下,似乎在提醒著握住自己手心的母親:我醒了!楊天張了張雙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一睜一眨中交織著,帶著沙啞低沉的聲音說道:「媽媽!···」周圍的戰友們先是身體一震,露出驚喜神色,轉過頭去盯著楊天的臉蛋,確定著是不是他醒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雙似欲刺破蒼穹的眼睛,銳利的眼晴好似能看透人的心靈,張玉更是喜極而泣,眼淚猶如洪水般滾落,溫和發顫的雙手死死抓著楊天的手。
又是歡喜,又是擔憂,情緒一時複雜,心情瞬間轉變,喚道:「小天,你醒了,太好了,媽媽擔心死了,再也不讓你在部隊呆了,再也不···」
楊天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看著母親擔心的樣子,心裡一顫,眼前一陣模糊,現在的他已經能深切感覺到作為一個母親的偉大,頓時想起八年前自己紈褲不化的樣子,一時間明白了父母的苦心,此時,卻不知道要對母親說寫什麼。
身邊的眾人見楊天醒來,急忙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問候起來。
就在眾人激動的時候,張玉的助手叫來了醫生,張玉看到幾個醫生衝進大門,癡癡呆呆的樣子,一陣急怒:「都愣著幹什麼,快點替我的孩子檢查一下,要是什麼差錯,你們統統滾蛋!」張玉的身份特殊,醫生們也不敢怠慢,聽到張玉的話頓時冷汗冒出,應了一聲,手忙腳亂擁了上去,開始仔細地為楊天全面檢查著····
「轟!」刺白的閃電畫過天空,十分鐘前還晴空萬里的天空,如今已是烏雲密佈下起了瓢潑大雨!
楊天倚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像,想著這次任務的一幕幕,眼淚無聲地滑落,他是一個軍人,一個一直以來寧願流血也不願流淚的軍人,然而現在……
一個月後,楊天的傷已經基本恢復,如往常一樣,吃完飯回到宿舍,大伙正收拾東西準備啟程返回特戰隊訓練基地,忽然,一個人陰沉著張臉的特戰隊副司令員沈安走了進來,由於楊天是背對門收拾東西,並沒有看見他進來。
「沈副司令!」大山見副司令沈安走了進來,忙站起,立正、敬禮,楊天聞聲也站起身來,轉身,見沈安面色陰沉的走進來,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楊天面上如常,也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叫道:「沈副司令!」
沈安還了個軍禮,走到楊天面前,遞給他一張紙,楊天接過那張紙低頭細看,原來是一張軍部的命令,是讓楊天提前復員,此令立即執行.
楊天有些蒙了,自己沒提出過復員的要求啊,他驚異地看著副司令員沈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對我的懲罰嗎?」話音剛落,身邊的隊友立即叫了起來。
沈安似乎有些無奈,對身邊的隊友揮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等楊天的隊友離開房間後,沈安說道:「楊天,你是華夏最出色的軍人,但是這是軍部的命令,我也沒有辦法,你已經被批准提前復員了!」
楊天頓時大悟,他知道這是誰的傑作,除了母親沒有別人能讓軍部直接下命令,對著沈安點點頭,在沈安的眼神中似乎在告訴楊天:『我也沒辦法,軍部直接下的命令,只是可惜了你這個人才。』楊天沒有驚動其他隊員們,只是大山、宇飛五個隊友把他送到門口,在不捨的目光中,楊天穿著一身迷彩服離開了特戰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