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心凌這幾天心情都不是很好,盧家藥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比她剛來到帝都前所瞭解的嚴重的多,即便知道許瞑很快會趕來,她心情還是很壓抑。
如果可以的話,她是不想借用許瞑的力量的,畢竟許瞑也有他的敵人。
今天她是來參加同學的生日晚餐的,吃一頓後很快就去車站接許瞑過來,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人堵住了,明顯是刻意的,來人正是這次盧家藥坊危機的主使人,而在他們出現後到現在,左屠等人並沒有出現,很明顯他們已經被制住了。
「盧小姐,你還在拖什麼?把字簽了吧,我馬上讓人收手,不然你的這些朋友都會因你而完蛋,你的那幾位保鏢都會死的很難看,你爸爸都已經答應了,你又何苦還這麼倔呢?」
這是清巖酒店裡的一個很大包廂內,裡面還傳來香噴噴的味道,還有不少蛋糕在塗在各處,只是誰也沒心情知道這些了,此時諾大的包廂內,坐著的卻只有兩人,盧心凌和一個穿著白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子,三十歲左右的樣子,文質彬彬,只是那金絲眼鏡下的一對眼睛卻有如毒蛇般,而開口的就是他了。
在他們兩人周圍的是六名執槍的大漢,很彪悍,很有電影裡面特工的感覺,至於盧心凌的同學的朋友,都抱頭蹲著,一個個噤若寒蟬,恐懼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其中還有一名坐在牆角邊上,嘴角帶血。
「先放了他們,他們我幾乎都不認識!」盧心凌沉聲道。
看著坐在牆角的同學,心中愧疚,同時也努力地拖著時間,剛剛讓同學打的電話明顯已經接通了,許瞑或許很快就會來了。是的,這位就是她在場唯一認識的人,她在東海新城裡的同學,今天的壽星,卻不想給她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不認識才好,連累不認識的人你心裡壓力會更大,簽了吧。」金絲男子淡淡地道:「你知不知道被我們少爺看上了是件多麼榮幸的事情,不僅僅盧家藥坊以後不用擔心會有任何敵人,你也可以成為帝都裡最幸福的女人,何樂而不為呢?」
「哼,我們盧家是行醫的,絕不會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幸福的女人,哼,你認為那樣很幸福?」盧心凌冷冷地笑道,繼續拖著時間,與他磨嘴皮子。
「當然,為什麼不呢,雖然你們盧家藥坊在國內也算是有頭有臉,但在這帝都又算得了什麼?別跟我說什麼相愛才算幸福,那已經過時了,梁山伯與祝英台很幸福吧?還不是被逼死了,死了又有什麼幸福的呢,你說是不是?」金絲男子笑道:「好了,時間已經過去夠久的了,如果你的幫手還不來的話,我們也不想等了,再給你兩分鐘的考慮時間,簽了,什麼事都沒有,不簽,這裡所有人都要死,他們的家人會受到連累,而你們盧家藥坊依然是我們的,依然要為我們做那實驗,而你也依然是我們少爺的,只是你會失去很多自由,你的父母也不會得到他們應有的待遇,你的身份會從夫人變成奴隸,考慮清楚了嗎?」
「不用考慮了,我不會簽。」
盧心凌突然一改剛剛那糾結的樣子,堅定地說道,與此同時,那些蹲著的人都臉色慘變,有人竟然直接失禁了,盧心凌的決定意味著他們的死亡。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發生這樣的事,為什麼這個世界變的這麼可怕了?
「我真的不想這樣,可惜,太可惜了,今天看來一定是見血了,算了,我還是給你最後一個機會,拉過來兩個人殺了。」金絲男子冷酷地道,說著卻死死地盯著盧心凌,他就不相信一個未見過大世面,不知道殘酷的女人可以抵的住眼前的血腥,不相信她不崩潰,可惜很快他就遺憾了,盧心凌的眼神裡沒有半點退縮的樣子,輕輕地擺了擺手,正想讓手下動手,猛然間他瞳孔一縮,飛快地轉過頭,他感覺到了一種異於尋常的氣息。
「啊……」
恰在這時,兩聲慘叫同時響起,死的不是兩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而是那貌似彪悍的兩個人,也就是金絲男子的手下,而他們死亡的原因也甚是詭異,他們自己用手上握住的槍重重地刺進了他們自己的眼睛內,從瞳孔的位置扎進了腦殼內,不用開槍,直接死了。
除了眼睛滲出了血,全身沒有任何損傷。
所有人都呆住了,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這樣,很快更不明白的事情發生了,剩下的四名打手突然間顫抖了起來,握槍的手不住地扭曲,似乎又要重現剛剛的那一幕。
「什麼人,出來!」
金絲男子終於沒有了剛剛的輕鬆,整個人不再是文質彬彬,如同毒蛇露出了它的毒牙,整個房間瞬間變的陰冷,冷的可怕,同時準備對盧心凌下手。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普通休閒衛衣的青年緩緩走進了房間,雙手插在衣袋裡,一幅無所謂的樣子,赫然正是許瞑。
「你是什麼人,敢管我們劉家的事?」
「盧家藥坊的人。」許瞑淡淡地回道,同時看著那些蹲下的人,道:「沒有危險了,都起來吧,實在很對不起,把你們給連累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誰敢這時候站起來啊?
「看來你們還是不放心,既然這樣,那剩下的四個人也死吧。」
許瞑臉上沒有什麼變化,笑容可掬,但就在這時,那四個人再也壓制不住那股壓力,槍口又重重地刺進了他們的瞳孔裡面,直直地倒了下去。
許瞑緩緩地走了過去,輕輕地在他們手上拔著什麼,這時候才有人看到,原來這些人手上都多了一根長長的針,幾乎透明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怪不得他說他也是盧家藥坊的人,原來真是個醫生,所有人古怪地冒出了這個想法。
金絲男子也忍不住抽了抽臉皮,卻沒有懼怕,也沒有再看下面的人一眼,而是死死地盯著許瞑:「你到底是誰,盧家藥坊絕沒有你這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