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瞑,好久不見了,不歡迎我嗎?」老管家淡淡然一笑,輕輕地走了過來,周圍沒有車,也沒有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就站在大街上等著的,只見他穿著白色的唐裝,漆黑色的長褲,腳下還踩著布鞋,整體上看就是一幅武者的打扮,他的頭髮已經半花白了,臉上卻沒有多少皺紋,整個人顯的瘦弱,給人感覺就是乾淨的老人。
「歡迎,當然歡迎,老管家應該還沒有吃飯吧?走走,先找個地方吃飯去,以前都是老管家給我買吃的,我可還沒有請您吃過一頓呢。」許瞑笑了笑道。
許家來人,這早就是許瞑預料中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來的會是老宅的管家,說是管家其實是許家已經退休的老人,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爺爺的身邊,上年紀了,也就退休了,只不過他也沒有親人後輩,便直接住在了老宅裡,平時也不管事,就是沒事溜躂曬太陽。
當然,許瞑住進老宅之後,便在許瞑放學時間買吃的東西,倒也有點像是爺孫兩人,只是許瞑那時很孤僻,老管家也是不善言辭,兩人也沒有什麼感情。
許瞑在受欺負的時候,即便他看到了,也只是叫個停而已,不會有任何關心的話。
不過,一般有他在場,許家那些哥哥姐姐就不會亂動手就是了,總之,如果說在許家裡,還有誰讓許瞑不反感的話,就是這位老管家了,但也談不上有任何感情。
「呵呵,小瞑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老管家並沒有跟許瞑客氣,便由許瞑領著進入了一家餐廳,隨便點了幾樣清淡的小菜,都是老管家喜歡吃的東西!
「自然記得,在帝都的那段時間我也沒有什麼好記住的,就會記些亂七八遭的東西。」
「只要我不是什麼亂七八遭的老頭就好。」老管家淡淡地笑道。
「老管家怎麼會是亂七八遭的老頭呢,您可比許家裡面的任何東西都要來的乾淨。」許瞑也笑了笑,算是切入主題的一種方法吧,就等著老管家發話了。
果然,聽到這話老管家就苦笑了起來:「小瞑少爺……」
「老管家,你怎麼又忘記了,當初我可是死活都不讓你叫我少爺的。」許瞑不等老管家說下去,便打斷道。
幾乎他叫許家年輕一代都要加個少爺草或者小姐的,許瞑在搬到許家老宅之後他也是這麼叫的,後來在許瞑強烈的要求下便只稱為小瞑,不加上少爺。
「唉,你對許家的成見還是這麼深,也對,不管是誰都會有這種感覺的,我只能說,你爺爺並不是不關心你,而是他心裡有些東西……」
「這些就不必說了,我只知道爺爺都是無條件關心孫子的,不需要理由。」
許瞑搖了搖頭顯的非常平靜:「如果找借口,就不再是純粹的親人,而且我最近才知道原來我住了十幾年的許家竟然還是個武學世家,呵呵,這能有理由麼?」
「這……」老管家徹底無言了,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要辯駁也無法辯駁。
「我知道,或許他把我當成克父克母的天煞孤星,又或許是我父母做了什麼讓他憤怒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對我父母也忘的一乾二淨,但我只知道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對著我永遠都是冷著臉,還打發我離開,眼不見為淨,我已經不當他是親人了,這十八年來在我身上花的錢,還有養活我這條爛命的事情,我都會還上,然後一刀兩斷吧。」
許瞑沒有絲毫感情可言地說著,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有冷意。
老管家現在除了苦笑還能幹什麼,為什麼會鬧成這樣?他很清楚,可是許瞑也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作為爺爺,不管之前這孫子的父母做了什麼,發生了什麼,關心自家孫子都無條件的,畢竟孩子再怎麼說也是無辜的,可是老爺子卻看到他就討厭,更有,許家明明是武學世家,可是卻把他打發到了小城裡,怕他發現而要教他武功,這徹底寒了他的心。
「罷了罷了,我只是一個管家而已,說白了也是個外人,這些事情還是等你見到你爺爺之後再處理吧!」老管家苦笑著道:「這次我來是有兩件事情要代你爺爺轉達,第一件,就是關於你醫術和武功的,你爺爺想知道你的醫術和武功是誰教你的?」
「這不關他的事,他也管不著,我更不會回答!唔,算了,你可以這樣跟他說,我的醫術絕對不是他能想到的人教的,是老天有眼可憐我了!」
老管家搖了搖頭,這話簡直就是--太誅心了,不過這也是預料中的事情,算是可以交差了,又道:「第二件事,想必你也知道吧,就是關於許睜和許暖暖兩兄妹的事情!」
「這件事情,應該他父母來跟我談吧?」
許睜的父母親自來?你們恐怕真的要幹架了,要不還需要我這個老骨頭出馬?搖了搖頭道:「他們托我跟你說,只要幫許睜與許暖暖恢復,要什麼條件儘管提!」
「哦?好啊,那我要許家的家主之位,同時他帶著人離開,就這條件了。」
愣了愣,自己這個和事老當的可真是鬱悶,老管家簡直想調頭就走了,這件事他真不想管,不過既然來了,那總要有個交代才是,只是難道就這麼回去交差。
「小瞑,老管家我只是個傳話的,你就別為難我了。」
「嗯?對不起了老管家,這確實是個玩笑,就算許家真的讓我回去當家主,我也會不稀罕,我的條件很簡單,要我恢復許睜和許暖暖,可以,我的條件也不多,有幾個吧,他許宏耿和許驚塵夫婦,都到我父母的墳前,也不需要他們祭拜什麼的,只需要他們將這些年對我的事情,跟他們說說,順帶跟他們說聲『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你們的兒子』,這是其一!」
許瞑冷淡地道:「其二,廢掉許睜與許暖暖的武功,就像我當初一樣變成普通人,其三,在列祖列宗面前,將我與他的血脈親情一刀兩斷,從此不相往來,其四,許家所有產業一半劃入我的名下,不要怪我獅子大開口,現在不是我求他,而是他求我。」
「小瞑,這……真的有到這麼嚴重的地步嗎?」
「嚴重嗎,許睜和許暖暖,如果不是我有武功,那麼現在躺在床上的就是我,恐怕不止是終生殘疾那麼簡單了,那時候,不知道老管家會不會去找爺爺說給我治好了?」
「這……」
這怎麼可能,如果許瞑真的殘疾了,那就真的廢了,養到他死了為止了。
誰會理會許瞑的死活,現在想想,似乎許瞑還真的很仁慈,只是學武之人,如果武功廢掉了,那就跟死人沒有什麼區別,比死還痛苦,這似乎又顯的特別殘忍。
而且,最主要的是要許老爺子去跟他父親說對不起,這是絕對沒有可能的,許瞑猜的很準,討厭他,就是因為他的父母,這事情就算是死了都無法調解的。至於許睜和許暖暖的父母,同樣不可能去說對不起,他們可要當未來的家主,而且當初跟許瞑的父親就有不小的仇怨在,比殺了他們還難受,至於產業的一半,這就更不可能了。
誅心,都是誅心!
許瞑六少爺真的變了,徹底變了,此時除非有一方讓步,不然恐怕這種矛盾根本無法調解了,恐怕許瞑算準了他們不會答應,才這麼說的吧!
「小瞑啊,你不想聽聽你爺爺和你大伯提出的條件?」
「條件,無非就是終於可以讓我進入許家習武,與許家其他子孫同樣的待遇,還可以進入異武組什麼的,光宗耀祖,哈哈,你覺的我會稀罕這些嗎?」許瞑道:「現在,我贏下了陳家行春堂的藥店,會武功,會醫術,還需要他們的施捨,別開玩笑了。」
「小瞑,你現在只是一個人,你要知道陳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有許家為後盾,你這藥店才能經營的安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天洋的死跟你有關吧?如果不是你後面什麼人都沒有,他敢對你動手?」老管家還是苦口婆心地道:「還有,紅蓮新會的事情,雪芊芊的體質對武者來說非常重要,你只要答應成為許家的一份子,老爺子說了,會全力支持你得到雪芊芊,就算得不到,許家也會給你另一門親事,前幾天,那個劉欣過來許瞑解除與許睜少爺的婚約,而說她會繼續當許家的媳婦,而點的還是你。」
許瞑開始還只是冷笑,後面聽到劉欣也是目瞪口呆,「雪芊芊的體質有多強悍,我都不會去爭,劉欣?我當初的條件只是讓他與許睜解除婚約而已,可沒說要與她定婚什麼的,哈哈,沒想到她真的去解除婚約了,不知道許睜醒過來後,知道這個消息,是不是會氣的吐血?」
「小瞑,聽我一聲勸,一個人的力量……」
「既然老管家你已經認定昨夜陳天洋的事情與我有關,怎麼還會覺的我是一個人,我一個人殺的了那麼多嗎?」許瞑已經懶的多言了:「剛剛我說的三個條件,一個都不能少,不然的話,就讓他們另請高明的,當然,如果要來硬的也可以,到時候,我會讓許家上下都生不如死,到時候,也不會再有條件可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