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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百一久 爭鬥之始 文 / 姬神霄

    「民願力所化的箭矢非同幾間鐵木可比,萬箭齊發而出川,「泰山飛來,風雲變色。.|com|來形容都還嫌不夠,眼見著虛空都被激盪出死死裂痕,方纔還凝滯不動天地元氣,不住地爆響起來,也不知有多少被流入了虛空裂痕之中。

    邸鈞看得真切,心道:「這萬劍齊發的聲勢,到與以願力為本源來施展的離合神光有些類同,力盛至極時,竟也能破碎虛空。只小千世界虛空壁障層層無盡,要想盡數打穿,去到那大千世界之中,這點威能卻不夠看了

    他躲在趙估識海之中悠閒觀之,苦行、半邊等人卻都暗暗鬥苦,悔不該未經探明底細便來尋趙估更改諭旨。

    「觀此法威勢,天子背後定有高也不用猜,顯然就是那得了萬民願力的青城劍宗鄧神秀了。原道此人仙流無名,與苦行等人聯手,定能吃死他;如今才知是自家見識不夠,料差了情勢,低估了高人,這可」啊!」半邊老尼顯化在菩提樹幹的一張面孔上神情連變,心下正叫悔不迭,卻見千萬箭矢已飛至了近前,未完的念頭頓時凝滯了住,只尖叫一聲,使動吃奶的力氣鼓蕩起佛光抵禦。

    五位煉氣士中,這老尼修煉的神通最擅防護,是以列位在正當前。

    「滋。

    第一根箭矢與她那菩提樹上的佛光相撞,發出火炭如雪一般聲響,無聲無息便消滅了去。

    半邊老尼雖是油皮也未損傷一點,但卻心神之中卻忽地響起千百人的膜拜訴求之聲,另有紛亂影像變換不休;若非她多年持經洗練本心,換個修行日段的小輩來,這一下便要被迷亂了神智去。

    緊著,第二根、第三根」千百根飛矢落雨般地襲來,她只覺有萬萬人在耳畔大聲呼喊,有求子的。有求財的,有求祜病的,有求消災的;腦中所現景象更是重重不盡,將清明識海填充得滿滿當當!

    「啪!」

    半邊老尼顯化的菩提樹忽地斷了一根樹枝,一經脫落,便似受了燒灼一般,冒出一股濃煙便散化為灰燼。隨後折木之聲迭起!

    一息之間,這老尼施展的佛光盡被碎去,有枯榮二相顯化的菩提樹,也光禿禿成了一根有萎無榮的焦黑樹幹,其上樹皮也「辟啪。炸裂開來,又有她淒聲慘叫傳出。

    同為佛前弟子,苦行離著中邊老尼最近,這時本該援手一把;可此時他那一尊羅漢法相卻也被箭矢射得千瘡百孔不成模樣,心中亦有萬民膜拜神秀仙尊的景象不住顯來,直震得這和尚七竅射血、金身錄落,形貌比那半邊老尼也好不到哪去,自保尚且不知能不能成,實在無力搭救。

    魏生更是淒慘,他那以撒豆成兵之法召來的天兵天將一息間便被滅盡了去。心神受懾之下,動作緩了一步,未及將法力全力放出,便遭到箭矢毀了肉身,毒個。人被戳得篩子也似,到飛了數十里,而後破爛身子斜斜往地面摔去。

    所謂禍兮福所綺,他隨是損了肉身,但丹田竅穴之中一尊元嬰卻未曾受甚損傷,這時忙把神魂寄托其中,破身而出,賽過電閃一般遠遠遁了。

    此舉為鄧鈞神念所見,但這個麼人物,是死是活無礙大局,他便也未出手為難。

    斷了一臂的凌雲鶴則未有這般好運,他那護身的拂塵首當其衝被願力箭矢摧為齏粉;而後口吐一隻金碟法器護身,卻也步了前者後塵一眼見如此,這道人發狠做了決斷,不等肉身受創,便要將神魂遁入元嬰

    願力侵襲,渾渾噩噩飛出白門,立時在無盡金光之中消散煙飛。

    失了神魂統御,他那肉身與元嬰自逃不得毀滅之局。

    喘口氣的工夫,五人到已折了四人去,唯有被八十一個神嬰包裹守護的羅真人分毫無損那萬千箭矢卻似與他相熟交好,一根也不曾落來」

    「咦」箭雨過後,羅真人茫然不解地看了看身受重創的半邊老尼與苦行方丈,有轉首看顧了一遭凌雲鶴與魏生的屍身,心道:「運數?怎地獨我無損?那趙估搞的甚麼名堂。不知的怕不還以為老道與他暗中有甚麼勾搭

    想到這裡,他打了個激靈,復又望過苦行和尚、半邊老尼一眼,卻見他們果然已顯化了自家真身,形貌狼狽。正用神情複雜的目光的望來。「二位道友,我也不知這是怎個回事」小羅真人滿臉苦色,急忙出言分辨清白。

    苦行與半邊對視一眼,齊同一歎。他二人此番遭了重創,各自結就的一顆佛門舍利都已生出裂痕,若不立時修養,怕要有散功之虞;即便羅真人真與趙估和邸神秀有甚勾結,如此又能奈何?

    「陛下神通天授,貧僧已然見識,心中著實佩服不已。此番我等擅闖朝堂,遭得惡果,實屬罪有應得

    子行也不搭理羅真人,當空行禮朝下方人間天子拜道!刪糊版歎了,再不敢與陛下為難。」言罷,趁那萬樹天兵不曾再有動作,這和尚勉強鼓起法力,捲起受創更甚的半邊老尼便走。

    羅真人巴巴地想跟上去,又覺自家此時尾隨,怕遭誤解,忙也向趙估說道:「貧道也服了。我那二仙山紫雲觀,陛下隨意派哪個接手也好,是拆倒也罷,我不要了;此去覓地隱修,再不現世,這便別過。」

    他正要走,卻覺得有無形大力壓來,身子登時一緊,連法力也遭了禁錮。於此同時,有一人聲在耳邊響起:「羅真人,要走我不攔你,只是須得把這些嬰兒留下。我知你不惜精血,回頭尋了合適的婆娘,再去生養便是。」

    羅真人也不是啥的,這回早已猜出是那不曾謀面的邸神秀暗中施法禁錮自家。聞得此人要奪自家辛苦祭煉的神嬰,他忙地求饒道:「神秀仙尊手下留情!我為祭煉這九九神嬰秘術,損了精血不說,還搭上了半數法力本源和百年年積累的靈藥;你若將之奪去,可叫貧道怎麼個。活法?若實在喜歡,我將這秘術說與你聽便是!」

    此刻他算是曉得自家緣何在萬箭齊發之下分毫無損了,原來是沾了神嬰的福氣。此法雖是紫雲觀不傳之秘,但此時他卻別無選擇,當下吐字如梭,將九九神嬰秘術的千餘言的祭煉法門說了個透徹。

    鄧鈞聽過詳細,卻仍不肯入他所願,只回應道:「一來,冒犯天子不可不罰;二來,你家真人我可不捨操練自家子嗣。是以」唔,你還是這九九神嬰留下的好。」他也不容羅真人再作多言,話未說完便已使了個小法術將八一個神嬰收去了黃天神符之中。

    眼望著空空蕩蕩的身周,羅真人面如死灰,卻也知這個虧是吃定了,再無轉困餘地;是以甫一感到加於身上的巨力消去,他便駕馭遁先,灰頭土臉地遠去了。

    下方皇城之中,一眾兵車、侍衛仍自衝著天子跪拜不起,滿朝文武大臣也都口稱聖皇朝那趙估拍馬不休。

    那鈞有意錦上添花,心念動起,一眾天兵之首忽地當空行禮,揚聲道:「此奉神秀仙尊之名,相助大德大聖大宋人皇驅除妖道;如今功成事畢,我等須回天庭覆命。人皇若再遇阻難,可念誦仙尊名號告之,我等再來降妖。」

    言罷,這金盔金甲金面的天將又把禮數施開,而後轉身傳令:「眾人聽令,與我返還天庭!」

    「嗡」金光暴起,天地元氣一陣震散,天子與朝臣卻見天兵天將身形散化為虛,唯有萬顆豆子連結一片緩緩飛落而來。

    趙估此時卻無心理會眾人讚頌之言,蓋因那鈞在他心神之中傳言道:「陛下,貧道這便去了。回頭前些門人來這皇城守護,管叫今日這等妖人再難倚仗神通擅闖朝堂。那召喚天兵天將的法物,便交由你保管吧。」

    這話說完,他催動念力元神跳出趙估識海,破空飛遁而去一天子諭旨一下,萬民齊拜神秀仙尊,此事惹得來尋煩惱的煉氣士卻不只苦行、半邊等人,那豐城山中卻也有一眾登門送熱鬧的。

    趙估感到心中一空,料是仙尊已然去了,卻仍不敢怠慢,便地將寶貝豆子收好,便地默念道:「恭送仙尊。」

    念力元神飛遁起來本就迅疾無比,此法修煉至高深處,有一念降臨大千之能,這會借助萬民願力牽引,邸鈞只用了瞬息工夫便已飛跨千里,投入了靜坐碧落黃泉印裡的一尊肉身之中。

    鬥戰聖猿這時自他腦後願力寶光之中開聲言道:「真人,此番來攪事的,元神之輩便有十三個不單是旁門高人,更有正教十派中雷音寺和寶樹庵中的人物;另中央魔教,來了三位天王。門中諸位元神人等。正與之對峙。」

    那鈞睜開眼來,點了點頭,「我自是知曉的。」他念力元神雖是出遊,卻還分有神魂主持肉身與法力元神,先前之所以靜坐不動,乃因精氣神三寶缺一便不能施展全部神通威能,兼之外間尚未鬥起法來,是以不曾動作。

    「寶樹庵、雷音寺來尋事也就罷了,佛門中人,自是不甘自家信民願力被我收來;那中央魔教的人來此作甚?」口中嘀咕了一句,鄧鈞站起身來,開聲吩咐道:「鬼谷,擺出十八鬼門合一大陣。」

    一道鬼火忽地顯出,結就出鬼谷老人的形貌,「嘿嘿」陰笑一聲,投入冥煙鬼氣中消失不見。與此同時,立於青城諸峰的十八道鬼門擬形換位結於一處,當空拼成一道高達將百丈的門戶,內中吞吐著無量冥煙。

    「大劫爭鬥,自此而始」口中念道著,鄧鈞一腳邁出,身子卻已脫出那百丈鬼門顯去了外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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