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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九七 混沌元胎 文 / 姬神霄

    五黃點與加持點下,鄧鈞只覺自家尊念力示神擬化的受懵進了油中,神魂念力之火猛地引燃了起來。只一息工夫過去,本已淨澈無比的元神較之從前竟又純粹了一分!

    「這玄黃之氣竟是如此個補法!」那鈞心中驚喜,運起吐納功夫一吸,腮擴如蛤,腹鼓如蛙,往那丹田竅穴之中的陰陽造化丹中送去。

    「轟!」

    冥河血光的法力得了玄黃之氣的滋補,擬化的血海徒然擴張了數十倍,孕化無量精氣,朝那一尊血神子裹去;與此同時,他週身毛孔也不住地吐納氣息,借這天降靈氣洗練皮肉、筋骨、精血。

    「師姐,這般大補之物,你不吐納還等甚麼?玄黃之氣靈妙無比,我已有體會此物要強過所謂靈丹妙藥千倍去,提升法力神效。且無藥力反噬,精氣神俱能得好處。」他忙中朝身旁看去一眼,見青鋤只是呆,立時開聲提示。

    青鋤素手一揮,斂過一團玄黃之氣在手中,苦笑道:「我已想起這玄黃之氣的來歷。傳聞中此物應運而生,管是小千世界還是大千世界,初開闢時都會生就一些。只是此物向不輕顯,只應天意伴著功德出現。這方天地既是魔神女奶開闢,她的心意自也就是天意了。魔神要行末法之劫,你應勢而動,乃是順天而為,合該得這一份功德;我無功於這天地,這等靈氣是一絲也吐納不得的。」

    說著,她運轉起了功法,可週身迸的五色神光非但不能吸納玄黃之氣,反被消磨了不少去。

    那鈞見得她神情頗有些失落,稍作思量,出言慰道:「師姐勿憂,不過是些玄黃之氣而已,捨它便不能精進聳為了麼?」說著,猛地運轉起念力,腦後大日寶光一縮,內中忽地傳出一聲淒厲慘叫:「鄧神秀。你這妖孽心狠手辣。日後定然不得好死!我咒你永不成道魂飛魄散!啊,」

    敖禎顯化真身背負二人,這會將慘叫聲聽了個真心,當下不由打了個激靈,心道:「這鄧神秀愈地厲害了!那五行宗已成就了渡厄大圓滿境界功果的水雲仙子竟是,被他煉化了?錯不了,叫得如此慘法」嘶!如今化身至寶,與他夫婦二人為囚,怕是脫身無期了」

    乍聞末法之劫一事,這南海龍太子還不肯信,只道是心狠手辣的紅袍水猿在說鬼話算計著甚麼;可此際見得鄧鈞真個插手凡間朝廷,且魔神非但不曾降罪使動天譴,反冉功德之由降下玄黃之氣助其提升修為,當下再無半分存疑。

    浮游漫天玄黃之氣之中,教禎的心思也登時轉變了:「玄龜承相當年給我看相立讖,曾道我有大福緣。

    成就元神那方,我信了;遭擒受制之時,我轉又當他是巧言令色之輩;趕在當下,雖是成了奴物,可頭頂上那水猴子在大劫之中佔了先機,我或也能因此脫過要命的劫數?雖是身受狂抬,總比灰飛煙滅的好;看那水雲,惜哉,,總歸也自由不得,不若從今日起便用心做事,討好了頭上二個,或還能將父、兄、水族帶攜得脫劫而去。」真龍壽元綿長,成就了元神更是不虞身死,這個龍太子千餘年不曾繼位稱王,卻未像凡間王朝的皇子一般整日琢磨著宰了親爹老子,轉是想著如何將自家爹娘兄弟從這劫難之中拉將出來,這份孝心該能羞煞許多凡人了。

    不提南海龍太子,卻說青鋤見得一顆龍眼大小五色珠子從那鄧鈞腦後寶光之中緩緩升起,身子不由顫了一顫。她自是已看出此物乃是水雲元神本源結就,心中不由歎道:「水雲師姐早我入道千多年,若講同門之誼,我該親她敬她;可她辱我欺我,最終落得這般下場,,真真可歎。」

    那鈞見她面色變化,也不許多做思量,便將自家道侶心事窺破,當下言道:「師姐,甚麼同門情誼,都是作假!大劫之中,能得一份助力提升自家修為,又豈知不是天意?你若心軟不取,許會反遭其咎哩!多愁善感無益想我在登州廝混時,有誰見我是落魄孤童便生出一份憐憫了?涼慢頭也不見有人丟個過來;反倒是白眼、冷嘲、拳腳送來了不少。嘖嘖,這便是一方水土同生共長的鄉里情誼麼?早也悟了!說來我不去報那少時仇怨,不去禍害世人取樂,已算大度非常了;你也當學我一般,沒來由地學那菩薩慈心,會害人害己。」

    豐鋤白了紅袍一眼,張口一吸,將那珠子吞入腹中,而後道:「哪個心慈了?」

    那鈞笑道:「如此就好。若非得這玄黃之氣助長修為,我想將水雲那賊婦煉化還真不容易。她那一干辛苦祭煉的法寶,和你被她收去的幾件寶貝如今都收在我元神之中,只待你先精進了修為,再取回重新祭煉。」

    青鋤點了點頭,閉目稍做感應,言道:「水雲的元神本源與我法力相合,我若將之盡數煉化。怕是能成就元神了?」

    那鈞搖頭道:「若說以力證道,那顆本源珠子還不夠助你成就元神;但你若將之煉化,積累也算不淺,再悟徹了法力寄托虛空的道理的話,成就元神也只是瞬息間的事情罷了。這事我幫不了你,乃因你我所習功法不同;待回頭請教古鼎前輩,以他本事,當能助你一臂之力。」

    正要再說下去,鄧鈞卻感覺到自家身上又生變化。

    先是肉身,竟從內到外都變成了與那玄黃之氣同樣顏色,幾從肉、筋骨精血,俱不例到極致後,肉身竟是他的個兒政細小微塵,彼此全不聯繫,卻又隱隱呼應!

    「不死!」鄧鈞稍作感應,心中驚呼一聲,得這玄黃之氣助力,一尊肉身竟已在不知不覺間邁入了不死境界。又那《三寶真經》中的「太元真身之法」註解,他已知此刻自家肉身便是被斬殺成肉泥,意念一動也能還原舊貌。

    此法一成,每一滴精血、每一絲皮肉之中,都可以貯藏神魂!動起來,硬勝金鐵,柔賽流泉,從頭到腳渾然一體,再無內外筋骨之分。

    按那大防所述。此時他兩膀子之力已能擔山過海。身子可如元神一般聚散變化,雙手一分便能撕裂虛空。

    與此同時,血神之法也有了變化,冥河血光擬化的血海已將陰陽造化丹中的層層虛空盡數神通,一尊血神子就此真正寄托其中,開始了銳是

    那鈞腦子裡「嗡」的一響,福至心靈捏了個《三寶真經》中所載的法印,拇指中指結環,豎掌心口,口中念動真言:「三才合化,三寶合一。功行圓滿,混同一元。」

    這法印被佛門煉氣士喚作正覺印,而在《三寶真經》中卻被喚作圓滿印,雖名目不一,功效卻別無二致,乃是跳動精血、元氣、心神的法門。

    此法一出,青鋤便見鄧鈞忽地如蠟般從頭到腳融化了開,轉的工夫變作了圓溜溜一個肉球。

    她雖在五行宗內看過不少典籍,見識可謂不淺,可也從未聽說過練功時會有這等異象;當下怕是自家夫婿煉法出了甚麼岔子,心中擔憂起來。

    煉氣士與自家所祭煉的寶貝心思相通,青鋤未作防備,心事頓被敖禎感應了去。

    那龍太子先已有了打算,這會便討好言道:「夫人勿憂,咱家老人怕是要功行大進逆反先天了。這般機遇。嫉煞我也!」心焦之下,青鋤也沒聽出教禎改口換了稱呼,只追問道:「甚麼逆反先天?歸元大的滿後不就已是先天境界了?」

    「差了差了,此先天卻非嬰於胎中那一說,而是指的天地初開一霎,大千造化生靈萬物那一絲先天精氣。蓋凡是大千魔神,俱都屬先天生靈,我龍族雖筋骨不凡,比將起來也遠遠不及。」犄角夾著法車,便地放出法力感應,一邊還轉著眼珠子費力之極地往上去瞅。口中歎道:「嘖嘖!老爺修煉的這時甚麼功法?結就的竟是一顆混沌元胎!」

    「混沌元胎?」

    「我龍族之祖應龍亦是大千魔神,曾留有傳承在四海龍宮之中,內中涉及駁雜。老祖宗留下的經書我盡數讀過,決然不會認錯!這混沌元胎又有個名頭,喚作靈珠子,乃為精氣神三寶混一所化,佔了先天混同至理!」敖禎等著眼珠,模樣說不出的彆扭,自家卻全然不覺,只繼續言道:「我龍族原也有這法門,修煉到極處,能夠結就一顆龍珠。只是此法乃須精、氣、神三者齊同並進,修煉起來委實艱難無比,不及單單成就元神便能與天同壽來得容易,是以並無多少親族修煉;且長輩曾言,只待達成返虛境界往那大千世界中去,龍祖便會賜下返轉先天的秘法,如此一來便更沒哪個願費力氣了」這法子煉成,怕不要以一敵三、敵四、敵五?。

    說道這裡,他心中難免會起嫉意,於是又加了句:「但我龍族團結如一,十個百個合力一處,渾不懼他」小

    聞聽邸鈞無險。青鋤鬆了口氣。這時她心神回轉清明,聽出座下龍兒語中嫉意,便冷聲道了句:「你若看得差了,有大苦頭吃

    教禎心中正自叫屈,卻見五道長虹一路撕裂天地元氣,直朝皇城之上飛捲而來。

    「壞了!當是被老爺搞出的聲勢引了來的」。教禎打了個激靈:「夫人,我可不曾修煉出靈珠子,沒那以一敵五的本事;看那來人似敵非友,老爺精進之中脫手不開,咱們且先躲避?」

    棄鋤眉頭緊皺,言道:「甫才與大宋天子連結氣運便行那躲避之舉?那豈不要壞了師弟算計!你且頂上去拖一拖,興許師弟用不多久便轉醒了

    「我,」

    「我本也不曾昏睡,「轉醒,一說從何談起?」週遭玄黃之氣忽地盡數投入了肉球之中,邸鈞化形而出,笑道:「師姐不須使喚這沒用的小龍。如今我功法大成,且有玄黃功德加持,料那來人奈何不得我

    「法力內斂,上應方而不割;寶光明亮淨澈卻不刺目,應合光而不耀」教禎心中又驚又悔,「這鄧神秀分明已是摸到了「道。啊!混沌元胎竟是如此不凡?我當初若修煉了,又有誰能囚得住我?。

    先前玄黃之氣降下,汴梁城中的一眾凡人卻也得了福澤,一個個去盡舊疾宛若心生,沉醉之下齊同忘了身外事物;如今玄黃之氣消盡,從天子到黎民卻都轉醒了過來。

    眾人眼見夜幕星斗之中,先前那化身大日而來的鄧鈞轉變成了頭頂月光光而不耀的模樣,都還以為是他賜下的福澤,當下齊同叩膜拜,心虔無比;唯有天子趙估,拿捏著帝王架勢,只口上道謝了事。

    「咦?這是萬民願力?,小鄧鈞正要上去迎敵,卻覺下方投來無數如絲念力往自家混元之身上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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