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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九二 用強結盟 文 / 姬神霄

    路緩行。閒談閒說,天將黑時金船終是駛入了青城且7

    那鈞一早便已心神感應給鬼谷老人老人傳遞了消息,是以左慈、烏雲等人一進山中,便見得一座幽光閃爍的宮殿橫於一座高峰之巔;其上有四座門戶,各都伸出長長雲階,架設群山之中。

    那宮殿四門之上,又都掛著一柄看去便知不凡的法寶飛劍,各自吞吐劍氣,演化出誅、絕、陷、戮四字。

    「鄧掌教,若我所料不差,貴派這道場該是一件法寶?」姚道人稍作感應,不太肯定地說了一句。

    烏雲網一啟齒便又把嘴閉了上。以他看來,沒哪家闊綽到能將一間宮殿打造成法寶,至多不過是法器罷了;可這話說出來卻有些落人臉面,是以稍作思量便未開口。

    唯有那左慈修道年久,見識要比姚道人和烏雲高明些,這時開口言說一句:「若我所料不差,這該是至寶一件。」

    這話一出,姚道人和烏雲齊同生出不敢置信之色,當即把目光轉向此間地主,等他答說。

    「左慈道友眼力高明。這原是一件鬼道至寶,名喚碧落黃泉印;後有緣落入我劍宗門戶,印中一尊元神得我教化,如今已是改邪歸正了。」說著,他伸手一招,喚了聲:「鬼谷,出來見見別家高人。」

    「呼」

    正前一道門戶之中噴出一團碧油油的鬼火,沿階而下掠到金船之上後,卻凝結成了一個左執卷、右手執書的陰鷙老者,正是鬼谷老人。

    他微微頜,道一聲:「鬼谷見過諸位道友。」

    至寶一物,人間罕見,有若頭流傳的,也都在各家大派掌握之中;金船之上一干人等如今親眼見到。俱都震驚不

    那左慈雖是看出了些端倪來,此刻一得確認,心神也是一陣恍惚;姚道人與烏雲眼力不夠,驚羨之餘不由又生出一絲尷尬來。

    餘下數十位成就了元嬰的煉氣士,心中驚歎簡直難以言表,只恨那碧落黃泉印不是自家寶貝;要知身懷至寶好處極多,便如邸鈞當初有黃沙化身、元神化身在手,便是身寄鬼谷齋中,那幽遊子與七劫真人也未敢動他分毫。

    有此一物,只消老老實實做人,不去招惹是非,便不虞未成元神便遭劫厄。

    趁著三個元神高人愣的工夫,鬼谷老人已是鑽入了鄧鈞肉身竅穴之中,卻是連回禮都不等了;左慈等人回過神來,一時好不尷尬。

    好在這時太虛四徒齊同現身,四尊元神齊現於金船之上,先朝鄧鈞見禮道:「見過掌教。」復又轉向左慈、烏雲等人施了一禮:「青城劍宗門下魏不割楚不創一馮不陳不耀見過三位道友。」

    左慈等人忙要回禮,卻聽一聲龍吟響徹天際。循聲望過一眼去,但見一條玄鱗黑龍自碧落黃泉印正中一道門戶鑽出,龍之上站一身著雲裳繡裙的俊俏女子。

    臨近船前,那女子把手一招。身下黑龍長軀一抖便化作了一把剪刀落去她手裡,旋即走去邸鈞身旁,開聲言道:「五行宗蔡青鋤見過諸位道友。」

    「啦」眾人當下吸了口涼氣。他們這回看了個真切,來人手中竟也是至寶一件!

    那鈞於一旁含笑說了句:「三個道友。這正是我家夫人。她入道晚些,修為還不甚高,卻讓諸位見笑了。

    「貴派委實不是旁門小戶可比,愧哉我等早未聞那道友的威名。」姚道人先把這話吐出,方才環圈一稽,邊道:「蟄龍山姚道人,見過劍宗魏、楚、馮、陳四位道友,見過鄧夫人。」

    「大荒山烏雲道人,見過劍宗諸個道友,見過鄧夫人。」

    「丹鼎派左慈見過諸位劍宗同道」左慈掂了掂羽扇,朝船後一眾煉氣士一指,「我三人調教的弟子也算不少,原還道是道場之中根底漸厚;可今日見過劍宗一門五元神、闔派兩至寶的聲勢,才是我等經營算是個笑話。慚愧也!」

    烏雲與姚道人也在一旁點頭不已。

    「哪裡的話!」鄧鈞言道:「我看諸位門人,齊同數來不下一甲之數,待得持道日久、積累足夠,那便是六十個元神哩!本門雖先走一步,看似風光,可下邊卻沒出彩的弟子;往後算去終難與三個道友相比。再者說,五尊元神看似威風,可比之那正教十派、四方魔教而言,又算個甚麼?那等大門戶,每家裡達成返虛之境的高人怕就不下一掌之數。本門上下早知此理,是以從不敢乖張行事,靜悄悄謀自家的長生逍遙便好。」

    「道友英明。」左慈開聲言道:「不爭則無禍,此乃劍宗上下之福也。」

    那鈞微微一哂,「倒也未必。」他伸手虛引。「還請入內敘話。」姚道人將手一揚,收金船進了懷中,一干人等隨即凌空踏步魚貫入了碧落黃刀小。

    那鈞早以心神指使,印中冥煙鬼氣擬化成了山山相連、水水相通、鳥獸私語、魚鱗群嬉的風光景致。這幫手段自是瞞不住烏雲、左慈、姚道人這三個元神高人,但其餘煉氣士修為不夠,識不破至寶之中的幻化之術,都還當成是真。

    行至位於群山正中的一座道場裡,那鈞對太虛四徒吩咐道:「三個道友門下弟子與咱劍宗有緣,四位長老不妨將本門三十六式青城劍訣揀一些出來傳授下去

    「這怎使得」。姚道人忙地攔道:「不可不可!法不輕傳,我等門人受不起這福氣。」

    烏雲、左慈二人也齊同開聲附耘

    「無妨」鄧鈞將手一擺,「咱們還要議事,總不好讓諸位門下弟子在這幻境之中干呆著。那青城劍訣卻也不是本門鎮教絕學,傳授下去只當結個善緣,日後或還有通力互助之時。」

    說著,他心念一動,催了碧落黃泉印中的禁制,轉眼間將太虛四徒與一眾煉氣士挪移去了別出。

    見此,左慈等人便不再多言,只道謝不迭。

    坐去大殿之中,青鋤親手燒起了茶水,那鈞則長長歎息一聲,將那三人的心神牽了過來?

    「碎道友緣何做歎?」烏雲問道:「可是為那要與我等商議之事?。

    「誠然鄧鈞眉頭一擰,自道:「咱們成就元神了,按說只需不去張狂生事,按說便能享無盡壽元,逍遙過活;可凡間有句「人在家中坐,禍由天上來。的老話,」

    左慈緩緩言道:「何事旁讓道友如此為難?以劍宗的家底,五尊元神一出,兩件至寶相輔,竟也破它不得?。

    邸鈞聽出這老道話裡有話,實則是說劍宗擺不平的煩惱,他們便更是無力相助了。

    他嘴角一勾,言道:「諸位想得差了,非只我劍宗落入劫中,道友們也脫劫不得

    這話出口,左慈、烏雲、姚道人三位齊同皺眉言道:「道友何出此言?」

    姚道人又加了句:「我等雖不若貴派一般經年不露聲息,可平日也規矩門人不得出外聲勢,自家也未與人結過甚麼仇陳,怎會有劫難臨頭?道友初識我等便講出讖言,莫非能掐算氣運、神照前知不成?。

    他這番話,裡外意思無非是暗指紅袍危言聳聽。

    這時水恰開了,青鋤掃了那三人一眼,邊地提壺沖茶,邊言道:「我家夫君不曾亂說。這一劫名喚小千末法」非只劍宗與諸個便連正教豐派、四方魔教、旁門仙流等等。盡數要應劫。我倆都不懂那掐算推演之術,自是不知諸位日後運數如何;可想來大劫一起,仙流盡被保羅,十人中能有一人得活便算是往好了說了

    見得那三人被這消息駭得面生驚色,青鋤繼續言道:「我乃五行宗二代子弟,便是自家捨得臉皮口出誆言,可還要顧及我師父古鼎真人的聲譽吧?總不能讓人指說他有個妄言誆騙的徒兒。」

    「賢夫婦既知此事,緣何不傳告天下?。左慈這時回過神來。仍是不願置信,將疑惑道出:「單單攔下我等告之消息,這忒也奇怪!」臉上也顯出防備神情。

    烏雲亦道:「道友若以「緣法。說事。那便太荒唐了,我等不信

    姚道人跟在一旁點頭,不動聲色地凝聚起法力來。

    「給烏雲道友說中了,還真是因那「緣法。二字。」鄧鈞輕扣掌心,邊道:「這一劫小千仙流十難存一,消息若是廣傳天下,眾人做了準備同爭那一線生機,我劍宗有何憑仗能脫劫?佛家有言:相見即是緣。我路遇三位道友,引來本門道場之中,將此事相告,無非也是借這緣分結個助力罷了,到時劫難一起,好相互扶持著爭上一爭。

    「你這話不對」。烏雲聲音低沉,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在鄧鈞一張臉上,「便不怕這事藉著我等口舌傳將出去?」

    感應到眼前三人俱都運足了法力,隨時都能爆全力一擊,鄧鈞面色也不變化,只言道:「自由法子能約束三位道友的口舌

    他話音一落,週遭景色立變一轟隆隆一陣響動,大殿化作了冥煙鬼氣,十八道鬼門顯化出來,將左慈、烏雲、姚道人圍了住。那鈞與青鋤身形散化消失,鬼谷老人卻跳將了出來,揚手將生死簿與判官筆拋出,陰聲道:「簽下名號,我來替諸個管住嘴巴

    「當初在那華山倚天峰見幽遊子用強,沒想到今日我卻也要用同樣手段,」立於一道鬼門之後,鄧鈞感慨一歎。

    「於他們而言,不也是好運一樁?否則都是隕落劫中的下場。連一絲脫劫的指望都沒有。師弟母庸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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