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青城證道錄

卷三·一唳傳天下 九一 斬毀青蝗 文 / 姬神霄

    二沿行駛不快,遁只與奔馬類鈞知是船卜二位肝「四人各有心思,這時當是在推斷自家根底。他不急著往回返,便也不去催促。

    「船升千丈,躲去雲層之後,莫要驚擾凡人。」姚道人吩咐一聲下去,有那操船的煉氣士自是應言將而動,他這時則有看向紅袍開來腔:「鄧掌教,貴派往常是隱世傳承麼?道友手段不凡,我等卻從未聽過劍宗名頭,真也算孤陋寡聞了

    「誠然一直不曾開口言語的烏雲道人接口道:「商瓷兩儀真氣元神威能不便是我打磨了九百年的這尊黑水元神與他對上,勝負亦是難料。鄧道友瞬息建功,傷他元神本源,,說實話,我全然不曾料得會有此變故,想搭救都來不及了」小

    左慈撫摸一把仙須,手中羽扇輕搖,含笑言道:「邸道友神通實在令人歎為觀止。若我所料不差,道友口中噴出的神光當是懾人心神的?那神劍亦是不凡,元神之軀等閒事物傷之不得,商瓷的一顆頭顱被斬落的瞬間,可也真嚇煞了貧道

    那鈞見他們各出言語來試探,展顏一笑,心道:「人之常情罷了;若是甚麼都不來問,那才真須提防。」

    隨後他便出言作答:「我這一脈道待的確乃是隱世傳承,前年方才入世立教,一直不曾搞甚麼大動作,也難怪諸位不曾聽過本門名頭。這仙流之中,悉知本門根底的倒真不多,算來算去才占那麼兩根手指

    便是峨眉劍派與五行宗了。除卻這兩家與本門交情深厚,旁的仙流門戶只是泛泛之交罷了

    聞聽這話,船上三個元神高人齊同心忖:「名不見經傳的青城劍宗竟與正教十派中的兩家大派交情深厚麼」,這那神秀本領不凡,當不會不要面皮地隨口捏晃;如此看來,這家門派還真小看不得。此番與之結下刻情,或是件好事吧他們卻不知眼前這穿紅袍當真是個如假包換的捏謊祖宗;從前也不說了,當說自他入了仙流開始,隨口而出的謊話也不知蒙了多少人,連那在太姥山旁東海水府中安居了數十年的溫道人都被害得不得不易地而居。

    那鈞也不去猜那三人心中如何作想,與他而言,捏謊只如渴了喝口涼水般正常;當下繼續道:「說道神通,本門道統卻真有幾分可取之處。不是神秀妄言本派諸般煉氣法門,比之甚麼正教十派、四方魔教也不見得差了。可先前那商瓷在我手裡折了臉面,卻非是因我有多大本事,只是他自家本事沒學好。」

    左慈道「鄧掌教何必作謙?商瓷的手段,我等知曉得清楚,道友制他時,看似還未出全力,神通當真另人欽服。」

    擺了擺手。碎鈞道:「非是我虛偽謙言。諸位說他那元神乃是兩儀真氣元神可對?。

    「正是不假姚道人點了點頭。

    「兩儀著,相斥相合,相逐相生,如水火,如日月,如生死,實為陰陽也。」鄧鈞擺出一副高人嘴臉,遠眺長空,扣舷言道:「那商瓷的兩儀元神雖也是取此意而成,但差在根基不穩,說來只是擬形擬像旁門小道

    煉氣士皆癡於修行至理,紅袍前一句言那兩儀陰陽之意,左慈等人自是都明白的。可後一句將之指為旁門小道,這三人便不解了;姚道人當下出聲問道:「成就元神,達成長生,這已屬不已。商瓷能成就一尊元神,他那煉氣法門便可稱是無上**,怎又成了旁門小道?」

    那鈞心中自有計較,這時為的便是太高自家震懾這一船人等,當下便道:「他那兩儀元神,委實辱了「兩儀。二字。便以五行宗煉氣士為例,其門中鎮教功法乃是「先前五氣之法」乃以先天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力為基,最終開闢虛空,凝結法體,從此達成長生永世逍遙

    頓了頓,他又道:「而這五行又分陰陽揚中,比方那陰火陽火、**陽水,先天五行亦分陰陽。五行宗的煉氣士成取其中一種成就元神,而後還需將那相反的一眾先天五氣修煉完善,最終將自家元神法身推升道陰陽五行合一的地步一這才是真正的五行演化。到那時,一尊元神不單有五行相生之力,更有陰陽相輔之能!一道神光刷出去,只要是身犯五行之物,管是死的活的,俱都逃不脫鎮壓!而後高人法力一轉,便能將之煉化。小

    各派對自家的鎮教法門向來護持得嚴密,五行宗這先天五氣之法的法理還是邸鈞自蔡青鋤那裡得知,這時說給船上人聽,頓時便將他們震了住。

    這干人等一是歎那五行宗的道法厲害;一是心道青城劍宗的掌教果然與那五行宗交情不淺,否則怎能薦那法理講得如此明白?

    「諸位且看,都是陰陽兩儀之法,那商瓷修持的法門根基淺薄、不倫不類,只得其形而已,如何比得上五行宗的「先天五氣之法。?說他辱了「兩儀,二字,那是一點都不冤枉。小

    見得眾人都不由地點起頭來,鄧鈞心道:「成了!」這些人一旦認同了紅袍的說法,便會不自覺地將那而二成能!強棄弱乃是人戶本性,他們井前便刀瑕些氣不過盟友遭欺,到這時也會忘去了腦後。

    便在這時,金船上方忽地有人聲想起:「也就欺欺無知之輩」。

    眾人聞言齊同皺眉,待仰上顧,卻見一線青光迅疾而來,一路割得天地元氣不停坍塌,帶著刺耳尖聲朝著紅袍頭上落去。

    邸鈞見狀,眼睛一瞇,喝一聲:「少衝,我先已迴避了一次,你卻又暗中摸來;旁人怕南方魔教,你家真人我卻不在乎!不給點苦頭吃,你還真道是你家真人膽子丟了?」

    換在先前,他只管迴避便好,料那少衝長雙翅膀也追不上他以三寶合一之法施展的遁術;可如今網在金船之上扮過高人,這時不能示弱躲避去壞了自家算計。

    「嗡!」

    青光眨眼的工夫已到近前,那鈞以念力感應得真切,神魂之中照應出是一隻青蝗,與那南方魔教看門的少玄展露過的全無不同。

    「分身煉來不易,你若不珍惜,我便代你毀去好了!」

    邸鈞探出兩根伸手,迎著青光一點。但聽「砰」的一聲巨響,少衝那青蝗化身將被震得斜斜飛出里許遠去。

    卻是他故技重施,將精氣神三寶合一,震動手指,抵消了青蝗衝勢。一擊建功。

    「咦」。少衝這時吃驚不心道:「我這青蝗化身有兩種天生神通,兩翅擅動動盪,稍一接觸便能將人法力震散,且還有音攻之術相左,懾人心神。這自稱是青城劍宗掌教的,本事還真個不凡,竟是絲毫無礙麼?」

    金船之上,鄧鈞兩眼一瞇,只盯著那青蝗穩住身形的青蝗,心中亦是忖道:「好厲害一尊蟲兒化身!若非是先對震盪之法有所領悟且那蟲翅音攻之術對我念力元神影響不大,這一下還真要吃個大虧。先前雖已在少玄那裡見過青蝗,也知它威能不凡,可終究還是低估了。與這蟲兒一撞,卻比先前迎頭和金船對碰受震還要厲害,三寶合一之法險被撞散了開

    他身子雖是立定原地紋絲不動,可週身精血、法力卻已翻騰不休,這時全靠念力元神護持。

    那鈞也不必去感應便知船上人等斷不會出手相助,蓋因南方魔教勢大,管是左慈、烏雲還是姚道人,都沒膽子招惹,這時心中苦笑:「報應來得忒也快些,我如今處境卻與商瓷先前並無二致,只是不若他狼狽罷了。凡事還需靠自家,如今我便該施展厲害手段叫那少衝知難而退

    「諸位道友且憑舟觀戰,看我滅這魔教高人威風他開聲一喝,縱身躍下金船。

    眾人之間一**日也似的寶光猛地漲大起來,放射無量金光;內中一個赤足紅袍的真人凌空行走,一步便邁出數十丈遠去,眨眼的工夫便又與那南方魔教高人的一尊化身撞到了一起!

    「轟!」

    兩廂一觸,攪得風雲激盪、異象連生。便連方圓十里的天地元氣都塌陷了起來。

    見得金船被氣流拉得一傾,其上三位高人忙地施為起來。

    烏雲將手一揮,上空生出一道滾滾天河,其黑如墨,看似密雲成蓋一般,頓時將週遭元氣定了住。

    姚道人肩頭一晃,法力幻化出一條鱗爪俱全、樣貌如生的百丈長龍。

    那龍將身一盤,把金船護了個嚴嚴實實。

    左慈則把身上鶴氅摘下一揚。當空化作一隻十丈尖卜的仙鶴繞著金船引頸探著騙躚飛舞。這仙禽飛上一圈,金船週遭便清風圓轉環繞起來,看似沒甚未能,可元神之輩的手段卻絕非是樣子貨。

    三人出手不分先後,層層疊護之下,船上一眾未成元神的煉氣士總將提在嗓子眼裡的一顆心放了下去。

    離著金船數里之外的高天之上,鄧鈞與青蝗一觸即分。

    「鄧神秀,你這元神卻真奇怪,我自忖來,要傷你怕還真是不易錯開身形,那青蝗舞翅懸停,言道:「只是我既出手,總不能落空;恰好你還未將肉身捨去,我便幫你壞了去。」說著,這青蝗化身電閃衝去,竟將鄧鈞念力所化的大日寶光刺破,直往肉身脖頸上扎去。

    那鈞這時不急不慌,張口噴出一道寒氣去,但見青蝗週身頓時結就一層寒霜,遁立時落得慢了。這卻是當初在那北海時以萬古冰魄練就而成玄冰真罡,輔以太古水猿之身自有的至寒氣息,威能可凍鋼成粉!趁這關頭,他口中又吐出三十六粒天罡寒沙與七十二粒地煞黑沙,脫口便化作一把單八塊磨盤大小的巨石,猛地將那青蝗夾在當中擠壓研磨了起來!

    「你家真人這肉身還留待傳承香火,哪容你來敗壞!」鄧鈞說著,邊精血、法力、念力俱都往那兩種神沙裡灌注進去,但見巨石轉動更猛,把那一隻青蝗打磨得直冒火星,身上符篆紋絡眼見著暗淡了下去。

    「該死!你敢壞我化身」。青蝗化身左衝右突脫身不得,少衝只好將元神從內中遁了出來,揚手出有窮碧火,將兩種神沙震開。

    「本是無冤無仇,你自來尋煩惱!」吃那碧火

    況。天罡寒沙與地煞黑沙也有了此許損物凡與鄧贊棹雙合。說來等同於煉氣之輩的本命法寶,鄧鈞心疼,登時動了真火,喝一聲:「先滅害蟲謀一功德!」揚手便往懸於少衝身側的青蝗化身捉去。

    這一招盛怒而,人還未到,先有一座方圓數里大小的血海落去了將少衝頭頂,內中漩渦攪蕩,嘩嘩作響,卻是許久不曾施展的血神攝魂之術。

    這到法術乃是血神之法衍生而出,如今雖還奈何不得元神高人,但勝在動迅疾,血神子一震,法術便告祭出。

    少衝只覺頭頂漩渦傳來無形巨力,要將自家收攝其中。

    「哼!」他這時開聲怒哼,法力一震便有一股碧火沖天而起,轉瞬將那漩渦燒得翻滾崩潰了去。

    邸鈞暗中另有打算,手上捏了法訣,血海暗中結就一柄血色飛劍,放出猩紅血光,又將少衝連同他那一尊青蝗化身罩在了其中。

    這回卻是凝法力為劍,借血光遮掩使出了峨眉劍派的劍光攝魂之術!

    先前商瓷便是吃虧在這一神通之上,少衝雖強他許多,卻也未能倖免,身周碧火一熄,元神之軀連帶一尊化身齊同被鎮了住!

    兩人動作如電,這一番交手說來麻煩,實則只用了常人呼吸一口氣的工夫。

    邸鈞欺身掠入劍光之中,將手一握,顯出一口元屏劍丸變化的長劍,猛地朝著正自震顫不休的青蝗化身斬去。

    於此同時,另一手掐捏法訣,崑崙派的一氣化三清之術也告使出!憑空生出的兩尊化身各自招手,分把天罡神沙與地煞黑沙凝為一黑一藍兩柄神劍,隨同本尊開聲厲喝,齊同使劍斬殺。

    「錚錚錚!」

    三劍下去,剩下卻只如拖長了的一聲。

    少衝的青蝗化身吃得這一擊,等同是被三個法力群的元神高人聯手重擊,饒是身堅勝鐵,卻也吃不消!但見它雙翅齊被震碎,雙目也爆了開,背上三道劍痕幾乎且入身子大半!

    「呀!」化身收了重創,少衝終又重拾心神,當下心疼得痛呼一聲。

    那鈞已藉著血光遮掩收了一氣化三清的法術,顯化出上古水猿之身,腦後寶光加持在身,一隻白毛爪子劈頭蓋臉地揮了過去,邊叫道:「休要仗著自家宗門名頭顯狂,須知你家真人也不是沒根底的!」

    「砰!」

    他一爪實實在在地抽在對方臉上,萬法不侵的念力催動,五指一合,只將少衝一張俊朗面孔抓得像被孩童揉捏過肖像一般扭曲了起來。

    於此同時,他身後一條鐵棒也似的猿尾忽地如同靈蛇一般揚起,「啪」地一下抽落在那依然殘破不堪的青蝗化身之上!

    「滾開!」少衝法力一震,無窮碧火爆,內中保羅數不清的柳葉飛刀飛舞割來。

    邸鈞吃得一擊,只覺自家護身念力眼見這被斬得破裂、稀薄起來,唯恐被傷到肉身,忙地抽身而退。

    少衝張口一吸,將那破破爛爛懸於空中的青蝗化身納入口中,怒目望向邸鈞叫道:「損我化身,今日與你不死不休!」

    「笑話!」鄧鈞將身一搖,重又轉換的自家形貌,鄙夷地望過一眼去,出言譏道:「毀你身外化身容易,滅你元神亦是不難!」

    見那少衝怒極反笑,鄧鈞揚手朝身後金船一指,把計較拋出,張口又道:「有數家仙流同道於此見證,我今日也不欺你。真要分個生死,便容你先做修養明年今日,還是此時此地,待你修補好青蝗化身,又或向你家祖師討咋。傳說中威能無雙的六翅金蟬化身,再來比過。到時再看你究竟得了南方魔教幾分真傳。今日殺你,我嫌丟人一捏蚊蟲給諸位同道看麼?」

    「好,好,好!」一尊隨身祭煉了數百年的身外化身遭了重創,可謂是丟人丟到了家;少衝生平從未受過此等大辱,自忖這時再鬥也難建功雪恥,當下便道:「明年今日,今時今地,你我只有一人得活!」

    言罷,他化身一道碧火,「呼」的一聲掠了出去。

    那鈞鬆了口氣,以目送之,心道:「只由那少玄言語中挖出的消息來看,明年的今日南方魔教能都仍存於世都難說。到那時,大劫早就動了,群仙各爭生機,也不差和你結這一樁仇。說不定今日化身損毀,便是你以身應劫之因!」

    將深一縱,回了金船之上,他朝著左慈、烏雲等人致歉道:「趕上那麼個氣量狹窄的東西來尋事,到讓諸位道友跟著勞神了。」三仙見得鄧鈞未用多久便毀了南方魔教高人的一尊化身,不提手段,單只這氣魄已是讓他們佩服很了;這時忙地齊同開聲道:「等掌教好本事!」

    那姚道人又言了句:「開罪了南方魔教,道妾須小心了。」

    「明年的事,當下說它作甚?」邸鈞一擺手,「魔教名頭還嚇不住我。先喜我那道場,有一樁利害事要與將三位道友詳說。」,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