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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三一 心願得逞 文 / 姬神霄

    二乍山腰大殿!中,中家兄弟將安頓好父母家人蘭後用個謀賊經歷一一道來。要說也沒甚麼稀奇事,瑣碎平常得很。

    趁這工夫,鄧鈞便傳音去問那藏在蛤蟆法器中的元屠老祖:「老祖,是何劫難?衝你我來的?」

    元屠老祖回應道:「仙流大劫,你我俱在其中。非是三兩日能作,這時也不忙說,且將你自家事處置好,得了清靜時我再與你詳說。」

    鄧鈞雖心仍惴惴,但聞聽劫難非是只衝著自家來的,便暫不理會了。

    蔡青鋤這時見得寧家兄弟正要將尋到五行宗後的遭遇講說出來,忙地接口講起了自家事。

    聽聞五行宗三代長老引那點蒼劍派的三代弟子來打蔡青鋤的主意,鄧鈞面色不悅,只道:「那些老鬼,若是讓我遇見落單的,便順手替師姐除了去。」見得寧家兄弟聞言之後擠眉弄眼地作怪,他清了清嗓子,轉又道:「我恰好也與點蒼劍派有些交情,這次他們搞年中大比,也送了份請帖來。二十七那日,我與師姐同去,看看那叫鐵劍的小輩長了個甚麼葫蘆腦袋。」

    蔡青鋤見紅袍童子言語總往自家身上繞,一時有些羞,便錯開話頭問道:「出了希夷洞天之後又有些甚麼際遇?不是讓無雙、無緣傳言與我說要分寶?還有,方纔你還說與點蒼的白袍神劍鬥了一場,如今怎又成了被邀請去觀禮了?」頓了頓,追問一句:「還有,怎個還童了?」

    鄧鈞訕訕一笑。去一旁取了套泥爐、水壺。他邊燒起茶水,邊理了理頭緒。挑著能說的將自家遭遇一一道來。

    蔡青鋤聽得鄧鈞出來以後又收得一尊黃沙化身,已是驚訝得不得了,待到聽說他用那希夷洞天中得的元神化身將一身修為催升至了元嬰境界。更是呆了住。

    寧家兄弟也未料到分別不到一月鄧鈞便成就了元嬰,哥倆連叫蒼天不公,各自端起一盞滾沸的茶水吞飲下去,而後俱都被燙得跳了起來。

    痛了是假。羨慕得緊是真。

    寧無雙擺了擺手便往出走:「我去與爹娘團聚。

    「二十七那日一同去點蒼派走上一遭。以我倆峨眉真傳弟子身份,那商少君定不會再當鈞哥兒你是邪流。先走了,再聽你說下去,我都忍不住要殺人奪寶了!」做弟弟的當即也追著哥哥出了門去。

    自小熟擒的玩伴,如今住得又近,鄧鈞也未起身相送,只笑瞇瞇地注視兩人身影涼失。蔡青鋤這時穩下心神,言道:「天下好處都讓你佔了去。我也想殺人奪寶了……」

    「長!長!長!」鄧鈞復又如在希夷洞天時一般。使了個長身量的法訣。見得師姐面生惱色就要作,他也不收斂,更還道:「師姐將小弟揣身上,那還不連人帶寶都是你的?」

    這位神秀真人強壯著膽氣,將心意藏在一句玩笑裡道出,旋即便見對面那個師姐笑了起來。鄧鈞也不知她是喜歡得。還是氣極反笑。但總覺著該是後者居多;登時心跳個不停,便連冥河血光的法力都操持不住精血升降了。

    「師姐,笑甚?」鄧鈞有些坐不住了,「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一文聖孔老夫子都如此說了!管是怎地,到頭來總要選上一個。我又要修為有修為。要法寶有法寶。比起正教十派、四方魔教的傑出人物也不算差了;出身雖上不得檯面,可人不都說豪傑多出身寒微?」

    蔡青鋤呸了一聲,道的話哪是你那般解的!「頓了頓她歎道!「不辦是,總歸要選上一個」當初在凡俗時,家裡訂了樁我不稱心的婚事,當時只想出些甚麼變故,好擺脫了那件煩惱;而後得師父接引入仙門,只道是從此以後能如神仙般自在,再也沒煩心事來擾,可沒想到丹辰子也成了煉氣修行修行之輩,而我門中那些個做長老的三代師侄也變著法地想把我往出推」

    搖了搖頭,她端起茶盞搖晃把弄,「我煩惱已是不少,師弟你小年紀。卻又來添甚麼亂?你且說說,兩人成家要如何才過得快活?」

    鄧鈞見得未遭回拒,已經是喜不自勝,這時便厚著臉說道:「師姐有所不知哩!我是用精怪內丹奠定的道基,功成時遭了劫,被囚於精怪記憶之中過了九百多個春秋才得脫困。有這場歷練,世間還有何事是我知不曉、看不透的?換個**,算來你足比我小了九百歲!」

    都說男人討女人歡心時講的話不可盡信。總要折上一折才能對得上;可著落到紅袍身上,一折還不夠,三百年經歷生生又被他拔高了六百年一這世上可少有元嬰未成的精怪能活上九百年的。

    蔡青鋤也聽出他話裡摻水,這時也不點破,只看他還能說出些甚麼。

    「我本道是早將男女之欲勘破,可自打見了師姐,卻不知又因何跌了道行。復又生了相隨相伴之念。」講這話時,他神情無比嚴肅,無比認真,「許是早年嘗了孤身廝混的苦楚?我不知兩人如何才能過得快活,只知」若是破廟露宿,我當除了衣裳加蓋給你;若是水米殆盡,我須討來飯食讓你果腹;若遭人逐打,我定擋在前頭讓你…」

    「好了,好了!」蔡青鋤這時笑得灑了茶水,指去說道:「說來說去,怎麼和你過日子便逃不開討飯行乞的宿命了?神秀真人,你好歹也是活了「九百年。的煉氣修行之輩,便只有這麼點見識麼?」饒是鄧鈞面皮厚,這時也不由有些臉紅,訕笑道:「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道理卻是跌不破的。

    我既非圖你一身寶貝,亦非是要借你身份助長臉面,說的都是真話。」

    蔡青鋤這時止住笑,望了過去,許久都不轉睛。

    鄧鈞被瞅得不自在,乾笑了兩聲,正欲再說些甚麼,卻見她這時忽地有了決斷:「也罷,有一派仙流掌教之尊肯為我去討飯行乞。卻也足以自傲了。鄧師弟,只望你他日莫負了今日所言才好。」

    聞聽此言,鄧鈞大喜過望,登時樂得合不攏嘴了,面皮扭成一朵花也似。

    「霍!九百年只養出這麼點定力?我新煉的一件捆仙繩還有欠祭煉,這便去偏殿侍弄它。未到二十七那日,不要來擾我。」丟下一句話來,蔡青鋤駕駐一陣清風出了門戶,卻是故作灑脫,用背影藏住了再上紅霞。

    人走之後。鄧鈞將法力翻來覆去搬運了小半個時辰,這才稍稍穩住心神,朝那冥冥中撥弄命數的老天謝道:「老天待我不薄!先賜仙緣,又賜姻緣,我卻再也不是孤單一人了。」

    「後面一場劫難應付不過去的話,甚麼緣都要轉成泡影。」

    聽得元屠老祖出聲來潑冷水小鄧鈞卻仍不消喜悅,只問道:「到底是甚麼劫難?」

    「末法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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