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額上不斷溢出的細汗,凌夕取笑道:「若真覺得難受便再往上摸幾把,摸了,說不定就好受了。」
江山臉色一窘,本能地想把手縮回去。
清楚這只是她的小心思,他又斂了斂神,掌中蓄著內力,在她胸口下方不到半指處輕輕揉著:「等會……等你的胃舒服了,我再摸其它地方。」
凌夕不說話,任由他為自己推拿輕撫。
說起來他給她揉胃部的手法確實不錯,之前好幾次她胃疾發作,經他揉了揉,便真的整個胃部甚至整個身體都輕鬆了起來。
如今沒那麼痛了,才發現自己原來真的餓得慌。
「你用過晚膳了沒?」她忽然問。
江山搖了搖頭,依然專心地為她揉著。
凌夕不再說話,閉上眼安心歇息。
大概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她的手忽然落在他的掌上,輕輕推了一把:「不用揉了,不疼了。」
「好。」他雖然說著好,可大掌卻依然在她身上輕摁著,有點捨不得放開。
她又推了他一把,笑得輕柔:「我願意給你的時候你又不要,現在又表現得這麼戀戀不捨,算什麼?」
「我沒說我不要。」若她真心給他,他又怎麼可能會不要?
可他分明看得出,每次她說給他也不過是在跟他開玩笑。
當然他知道,他若是要強來,她也不會抗拒,只是,強要過她之後身體或許愉悅了,心只會比過去更沉重,那這樣的事情做來又有什麼意義?
終於他把大掌收了回來,在床邊坐下,從懷中掏出一本秘籍遞給她:「以你現在的內功根基,應該可以開始練這門武功。」
凌夕接過來,掃了一眼。
玉女心經,她差點忍不住笑出來,這種在電視上才見過的武功秘籍,居然還真的存在著:「你怎麼會有這東西?」
「是我義父送給我母……」他頓了頓,才改道:「是義父送給我娘的。」
「蠱王?」她忍不住翻了一頁,匆匆掃了一遍,又道:「蠱王怎麼會有這種武功秘籍?」
這看起來分明只適合女子修煉,蠱王所練的功夫卻是至剛至陽的。
「是天壇聖教聖女的東西,義父轉贈給我娘,只是可惜我娘的內功到不了那境界,練不了這種心法。」其實,當年他一直認定義父只是在利用他娘,可事實上,義父不一定真的對他娘完全沒有感情。
若非如此,這麼重要的東西,他怎麼會送給她?
有些感情,或許平日裡總是看不見感覺不到,事實上,它不一定不存在。
凌夕抬起眼簾,看著他:「很厲害嗎?」
江山點了點頭:「依你現在的內功基礎應該適合去修煉,但,切忌操之過急,每日練一個時辰,假以時日,你的內功修為必定可以上一個新的境界。」
凌夕琢磨著他的話,不能操之過急,這是個什麼概念?
她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操之過急,怎麼樣又才算是練得平穩。
「若是有南宮冥夜助你操練,每日可以練一個時辰,若他不在,你每日練半個時辰便好,練多了容易走火入魔。」江山向她解釋著,視線與她一起落在秘籍上,繼續道:
「據說這門功夫對女子的體質和容顏都有很大的裨益,練多了可駐顏不老。」
見她挑了挑眉,一絲不以為然的模樣,他淺笑道:
「這個畢竟是傳說,可是聽說天壇聖教每一屆的聖女都擁有一副不老的容顏,既然大家說地這麼傳神,大概是真的,或許與這心法也有著關係。」
「為什麼不拿給蜘蜘練?」依她所知,蜘蜘是聖女的女兒,她才最有資格去修煉這門心法。
「她的內功不行。」他義父曾經把他的功力傳給她,可不管他如何教導,蜘蜘還是無法掌握那份內力,一個不慎甚至還會時常傷到自己的經脈。
後來把內力轉移到風的身上之後,蜘蜘的體質才比從前又好了不少。
依他對她功力的瞭解,她確實不適合練玉女心經,不僅不適合,或許暫時也沒有這個能力。
「或許有一天,等她自己的功力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你可以把心經還給她。」沉默了片刻,他才又道:「如果有那麼一天……」
凌夕明白他的意思,蜘蜘對練武確實沒有太大的興趣,所有有沒有那一日還很難說。
「可她始終是要回去的,若她自己不夠強……」
「強不強由不得她自己說了算。」他知道蜘蜘的使命,也知道她將來要面對什麼,可正如他所說,有些事情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來的。
能不能練玉女心經,也不是按她的意願來決定。
「你們這些日子……」其實凌夕有很多事情想知道,也有很多話想問,只是話到了嘴邊又被嚥了回去,不知道該不該問,或許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問。
「你是想問楚寒和凌霄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是吧?」與她相處了那麼久,他又怎麼可能看不懂她的心思?
她雖然臉上不可避免地飄上了兩抹尷尬的淺紅,卻還是極力維持著臉上平淡的笑意,點頭道:「我確實想知道,你該知道我一直在等著。
江山從床邊站了起來:「應該快了。」
他沒有多說,而是往門外走去,招來小柔,吩咐她再準備點點心才又進了門。
看著凌夕,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叮囑道:「你在修煉這門心法的時候,要時刻注意著丹田處那股氣息,若是感覺熱度太炙人,自己承受不住,便要立即停下來。」
「如果不停呢?」
「如果不停,」他走到她的跟前,垂眼看著她,「繼續練下去容易讓人陷入幻境,隨心所欲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如此一來,很容易會傷了你的經脈,或許會做出一些你預想不到的事情。」
凌夕點了點頭,把玉女心經收到自己枕頭下,才從床上翻了下去。
剛要翻身去套靴子,江山卻已蹲了下來,執起她的小腳,給她把靴子套上。
她本想拒絕的,可他把她的腳捏得很緊,根本不允許她抗拒半分。
她無聲歎息:「以後不要為我做這事了,若是讓你將來的娘子知道,她心裡定會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