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戰傾城依然躺在屏風後的大床上,連看她一眼都懶得。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大概是聽出了她的腳步聲,所以在她進門的時候也沒想辦法躲起來。
看他睡得如此安穩,她又忍不住無聲輕歎。
聞名整個紫川大陸的戰神,竟在東楚這地方當了階下囚,他朝一日,等他回到自己的國土後,還不知道會對東楚掀起如何巨大的腥風血雨。
他在這裡所受到的屈辱,總有一天會討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幫他究竟是對是錯,又或者說,不管對錯,她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她不是多事的人,只希望這三日可以快點過去,然後,他安全離開,再不要拖累美人坊。
這樣的亂世,若非必要,明哲保身才是活著的真諦。
更何況,他們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必須要在這裡能安定下來,保存實力。
有朝一日,他們也會向某人,討一個公道。
回到辦公桌後坐下,她握緊手中的筆,抽出幾張白紙,低頭又開始畫了起來。
十款內衣得要配上十款內褲才能做成配套的展示給大家看,不過,在看到賓步淇雲穿著內衣的模樣後,心裡卻有一個小小的想法。
她們開內衣展的時候,是不是真的可以以真人到台上去走秀?
可是,在這個思想保守的古代,又有誰願意在t型台上穿著這麼暴露的內衣展示在人前?
可如果不是真人去走秀,又會展示不出來最完美的效果,這樣,大家的興趣也會大打折扣,銷量自然會不會太好。
其實說到要走秀,要她自己去也無所謂,反正那天是禁止男賓入內的,就算是只穿著內衣也只會被下方的女子看到,根本沒什麼。
不過,她是美人坊的老闆,哪有讓老闆自己穿著衣裳當模特的?怎麼說也說不過去。
或許賓步淇雲會答應,可是,總不能光要賓步淇雲一人。
十個款式,至少得要三人吧?卻不知道另外兩個人該從哪裡找來。
想來想去想不到,只好把這事暫時放下來,先把設計圖和效果圖畫好了再說。
她又開始專心地在紙上畫了起來,十款內衣的花樣圖以及那十條內褲的效果圖都畫好了之後,她才把東西收拾好,吩咐人送到樣品房去。
抬頭看了看天色,時已近黃昏,大概賓步淇雲已經把蜘蜘送回去,安娜也差不多是時候要回家,而她……
小手不自覺捂在胃部所在的地方,才想起來今日午時,因為和初陽在涼亭一聚弄得她心神恍惚,一路難受著回到辦公室裡,之後又在這裡看到戰傾城,只知道給他弄了吃的,卻完全忘了自己連午膳都沒有用。
直到現在她已經不知道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胃部隱隱抽痛著。
想到房內還有個一直躺著的男人,她無奈地鎖上房門,去後院食堂給他弄了點晚膳,直到伺候他用完,也交代過一定不可以傷害夜裡在這裡值班的小姑娘後,她才鎖門離開。
或許是餓過頭完全沒感覺了,看到晚膳也完全沒有胃口,只能一路忍受著胃疼的煎熬,一路慢步往梅苑返回。
冥夜這次離開,至少得要好幾日才能回來。
今夜雲飛大概還會來,只是她還沒有想好究竟要不要讓他在房內呆著,或者可以給他收拾出客房,來讓他睡在客房裡。
不過依她對雲飛的瞭解,讓他睡客房他不一定願意,他寧願在院裡的樹上坐一夜,可以直接看到她的門窗,看到她所在的地方,看清她的一切,也不願意到別的廂房住。
那麼傻的男人,要去勸他也定然勸不過來。
其實,她的武功真的不弱了,這裡也沒有會害她的人,他那樣,真的沒必要。
離開美人坊沒多走多遠,便覺得胃痛得越來越厲害,最後竟痛得她連路都幾乎走不下去。
她忍不住用力摁著胃部,弓著腰慢慢往前走。
最近胃疾發作越來越頻繁,大概和她的飲食作息不規律有關。
以後真的不能再這樣熬,本來胃就不好,這年代又沒有胃藥,再熬下去,自己不一定能撐得過來。
可是,現在她真的痛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努力往前走了兩步後,她再也撐不下去,無視路人的側目,停在街道中間大口喘著氣。
正痛得想蹲下去之際,忽然身子一輕,整個人已經被人抱了起來。
慌忙抬頭望去,入眼是一張溫潤中透著幾許焦急的臉,她輕吐了一口氣,揪著他的衣襟,困難地喚了一聲:「師父。」
江山沒搭理她,只是把她抱起,大步往梅苑而去。
回到房中,江山把她放在床上,伸手就要去揉她的胃。
她本能想躲避,他卻固執地把大掌落在她胃部所在的地方,輕輕揉著。
「你又沒有好好用膳,是不是?」江山瞟了她一眼,言語裡藏不住責備的意味。
她有胃疾的事他們都知道,卻不想她一忙碌起來又不顧及自己的身子,沒有人在她身邊呆著,真的不能夠讓人放心。
凌夕抬眼看了看他,想要淺淺笑一笑,從胃部傳來的痛楚卻讓她一張臉完全糾結在一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輕聲道:「今日有點事,忘了用午膳。」
「那晚膳呢?」
「沒什麼胃口。」看到他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她虛弱地笑了笑,溫言道:「等會我讓曉蓉去熬點清粥便好。」
江山卻已經站了起來朝門外而去,把曉蓉喊來讓她準備清粥小菜之後,他又轉身進了房,走到床前,依然伸出手摁落在她的胃部,輕輕揉著。
凌夕斜靠在床頭,垂眼看著那只離她敏感處距離不到半指的大掌,笑地無奈:「你這樣揉著,不難受嗎?」
江山執起衣袖,拭去額角的細汗,瞟了她一眼,不說話。
難受又如何?又不是第一次了。
說起來,比起其他人,與江山相處起來會讓凌夕覺得更輕鬆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曾經有過的這麼多夫君中,只有江山一人與她沒有過那種關係。
如今兩人在一起時反倒沒有那麼多的尷尬和窘迫,哪怕偶爾有親暱的舉動,她心裡也不覺得有多難堪。
未曾有過,反而能放得開。
看著他額上不斷溢出的細汗,她取笑道:「若真覺得難受便再往上摸幾把,摸了,說不定就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