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過去看看冷清,可雲飛卻一直把她抱在懷裡,半點沒有鬆開的意思。
琉璃抬眼看著他,無奈道:「先讓我看看冷清,你還要和一個躺在床上的傷患吃醋嗎?」
聞言,慕容雲飛總算才放了她,與她一起走到床邊去看冷清。
蜘蜘和惟愛早就圍在床邊守著冷清,兩人臉上都是悲慼的神色,根本不瞭解他的病情,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來。
看著往日裡那個飄逸俊朗,讓她們只敢遠看,不敢靠近的門主,他如今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臉上身上沒有一絲生氣,看著他這模樣,兩人心裡也都難受得很。
看出琉璃心中那份焦慮,慕容雲飛淺笑道:「再過數日他就會醒來,你們沒必要太擔心,他現在的情況比起當初要好太多。」
聽他這麼說,三人總算吁了一口氣,那顆高高提起的心也才放了下去。
蜘蜘惟愛也都曾經和慕容雲飛相處過幾日,知道他也是琉璃其中一位夫君,他說的話,她們自然是相信的。
琉璃只是一直執著冷清的大掌,看著他略顯消瘦的俊顏,心裡酸酸的,一下一下的揪痛。
這一戰他們真的損失慘重,冷清和楚寒一直傷重在床上,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其他夫君也是各自受了傷。
雖說蠱王也身受重傷被帶回他們的地方,可是,這樣一場戰役,真的有存在的意義麼?
可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地步,再想,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抬眼看著慕容雲飛,柔聲問道:「最近修羅門怎麼樣?有沒有仇家上門挑釁?」
她沒忘記在冷清出事之前,他一直帶著修羅門的人和豹門的人在激鬥,如今他倒了,這一場戰鬥究竟發展得如何?
慕容雲飛搖了搖頭:「他受傷的事除了門裡幾個重要的堂主知道,其他人依然一概不知。」
「那豹門的人現在……」
「在雪山那場大戰之前,冷清已經把豹門的勢力除去了大半,他們如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些幫眾,大多數門人也已經退出組織,恢復了自由身,目前來說,豹門對修羅門構不成任何威脅。」
琉璃點了點頭,明白到他所說的一切必然是修羅門裡的幾個堂主與他說的,可是,冷清躺在那裡,她心裡依然覺得一絲不安。
幸而雲飛說再過幾日他就會醒來,等他醒來後,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執起他的手,柔聲道:「我或許再過兩日就要離開洛西去西璃,冷清就交給你了,幫我好好照顧他,雲飛。」
慕容雲飛早就已經意料到她很快會離開這裡去西璃,可現在看著她,看到她這副比從前更纖弱的身子骨,心裡的不安說不出的濃烈。
他又把她摟在懷裡,這一次,比剛才那次摟得更緊。
蜘蜘和惟愛主動退到一邊,只是安安靜靜看著冷清,沒有說話去影響他們。
風和火依然守在門外,半步沒有闖進來,整個房間出奇地安靜,唯有各自心跳的聲音。
琉璃從雲飛懷中抬起頭,看著他略帶倦意的臉,小手在他胸前輕輕推了一把,笑道:「我很快就會回來了,等戰事結束,我就會回洛西,不要擔心我。」
慕容雲飛沒有說話。
他心裡想什麼,她都知道,他的擔心,她也是清楚得很。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發,淺笑道:「有南宮冥夜守在你的身邊,我相信他一定會把你照顧好,可是,戰爭無情,凡事還得要多留個心眼。」
「我知道。」
……
琉璃把蜘蜘和惟愛留在了修羅門,她們對行軍打仗的事情並不熟悉,也幫不上什麼忙。
但留在修羅門可以照顧冷清,一旦修羅門有什麼異動她們也可以發揮自己的作用。
蜘蜘和惟愛本來死活不願意,因為門主說過要她們保護她們的門主夫人,也是她們的璃兒姐姐,門主交待的事她們必須要做到。
這一趟琉璃的西璃之行必定是凶險萬分,她們不願意讓她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可是璃兒姐姐分析的也不無道理,她們跟著去確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甚至還有可能成為他們的負擔。
留在修羅門,在門主沒有醒來的日子裡,若修羅門出現什麼動亂,她們還可以幫助幾位堂主。
總算兩個小丫頭接受了琉璃的安排留在修羅門裡,沒有跟隨她回去。
琉璃本來不捨得這麼快離開,可是船隊那邊卻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處理,她也不能在這裡呆太久。
不管捨不捨得,終究也還是要走的。
回去的時候慕容雲飛親自送她下山,風和火跟在他們身後。
本來大家走得好好的,也相安無事,卻在快到山腳那片密林的時候,慕容雲飛忽然摟過琉璃的纖腰,腳下輕點,嗖的一聲便不見了影蹤。
風和火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兩人守在原地,波瀾不驚,只等著他們耳鬢廝磨完了回來便好。
琉璃被雲飛抱著飛掠了起來,原來心頭還有一絲訝異,可是感受到他身上滾燙的氣息,她只是牽上他的脖子,溫順地把頭埋入他的肩窩裡,不再說話。
不知道被他帶到哪片密林裡,身子忽然著落,他一個翻身直接把她壓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滾燙的唇齒壓下,含著她的小嘴瘋狂吮吻了起來。
素來儒雅的雲飛這時候熱情爆發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厲害。
那麼久不見,好不容易等她醒來,可是她馬上就要離開,對她的不捨和眷戀這一刻完全無法藏住。
那副小小的身軀在他身下被揉捏出萬般形狀,琉璃只能一邊喘著氣,一邊忍不住低吟,而後又一邊伸出手抱緊他的脖子,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欲求欲捨。
慕容雲飛還是有分寸的,他的醫術雖然比不過南宮冥夜,但是一般的藥理他也算是精通。
她身子還沒有復原,還不能與他親熱,所以在最動情的一剎那,他忽然放開了她站了起來,遠走了數步,轉身背對著她。
琉璃從地上坐了起來,看著他修長的背影,心裡酸酸的。
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短暫,聚少離多似乎成了詛咒一般,從頭到尾纏繞在他們身畔,一直以來都無法打破這樣一個咒語。
才相見,轉眼,又要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