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薄唇輕輕顫抖著,看著他一雙明亮的眼,眼角漸漸顯出幾許霧色。
慕容雲飛眼底的寒氣總算慢慢散去,眼下又恢復了暖暖的柔情:「是不是我剛才說話語氣太重,嚇到你了?」
她搖了搖頭,小手落在他的大掌上,輕輕握住:「抱著我,什麼都別說,抱著我,讓我感受你的存在。」
聞言,慕容雲飛把她拉到自己懷中,輕輕抱著。
一個擁抱,卻不知在什麼時候變了味,聞著屬於她的幽香,感受著她的脆弱和不安,他的大掌不知不覺落在她柔軟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揉捏了起來。
這柔軟的身軀,柔滑的觸感讓他的心頭微微醉著,身下也在極度壓抑。
琉璃沒有注意到他身體的變化,只是用力抱著他,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她的唇不經意從他的頸脖間滑過,灑下炙熱的氣息,燙得他一陣熏醉,而他低頭時正好吻在她的臉上,如此接近,毫無間隙的距離讓兩顆心狠狠顫抖著。
他頭一低,忽然吻在她的唇上,輕輕吮吸了起來。
琉璃嚶嚀了一聲,只是一個吻便讓她徹徹底底軟倒在他的懷中。
她想他,想他的味道,想他的氣息,想他的懷抱,想了很久很久,想得心痛了碎了,幾乎連整個身體都要破碎。
「真想永遠和你這樣,永遠不要醒來。」她迷迷糊糊地說出了這句話,意識漸漸陷入一片迷濛中。
雲飛的唇瓣沿著她的唇角落下,輾轉來到她的頸脖間。
剛才的溫柔在剎那間變得激動,他的吻沿著她的脖子一路往下,大掌撕開她的衣襟,在她胸前激烈地啃咬了起來。
他從未有過的粗魯弄疼了她的肌膚,可她只是輕輕抱著他,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放肆。
這是她的雲飛,是永遠對她溫柔永遠守護著她的雲飛,是那個為了救她的初陽而失去了性命的雲飛,不管他對她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只要別離開她,只要還能讓她如此抱著他,就算他想要她她也願意。
雲飛的吻炙熱而瘋狂,大掌落在她的身上胡亂撕扯了一通,在她雪白的身軀漸漸暴露出來後,輕易覆在她的渾圓上,用力揉搓了起來。
熟悉的氣息,真實得令人眩目。
琉璃閉上眼,在這樣一陣溫暖和安心中,漸漸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一個美得完全不真實的夢境結束在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台射入之時,琉璃睜開眼,伸手往一旁摸索,可是摸到的只有一片涼意。
身邊沒有人,沒有雲飛,沒有她渴望的一切。
她霍地掀開被子翻身坐起,被子之下的自己衣著整齊,每一根衣帶都像昨夜她入睡前那般,完完整整地繫著,沒有一絲凌亂。
自己的身體也沒有歡愛過的那股酸楚,昨夜的一切果然只是一個夢,可是……那個夢如此真實,真實得讓她完全分不清是不是在夢中。
她曲起兩腿,把臉埋入雙膝間,沒有哭泣,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回味著昨夜的一切。
雲飛是真的不在了,昨夜他的擁抱,他的吻還有他溫柔的聲音只是自己日夜幻想出來的夢境,美好卻不真實,當清晨第一縷陽光升起的時候,這樣的夢便無情地離她遠去。
可她心裡依然有著激動也有著感動,這麼真實的夢,若是能一直延續下去也是好的。
今夜雲飛會不會還來見她?會不會還來抱著她與她一起入睡?帶著這個美好的願望,她翻身下了床,套上靴子。
宮女冬青和冬雪聽到房內的聲響後隨即把洗漱的熱水送了進來,簡單洗漱後,她把兩人遣散了下去。
坐在床邊的梳妝台前,看著鏡中那一張美的連自己都要窒息的臉,想著昨夜雲飛的溫柔還有他的熱情,一張臉漸漸升起了一絲暈紅。
雖說只是一個夢,但自己還真的從未與他如此纏綿激情過,雖然最後她昏睡過去,不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但那樣的纏綿,那樣的眷戀卻讓她一顆心暖暖的。
她拿起梳子,隨意把腦後的青絲挽起,讓它們鬆鬆垮垮的搭在身後,放下梳子時卻不其然看到自己脖子之下那一片微微敞露的肌膚裡,赫然有幾道淺淺的吻痕。
她五指倏地握緊,一雙顫抖的手輕輕拉開自己的衣襟,銅鏡的影像裡,胸前那一片雪白的肌膚上,深深淺淺留著無數的紅印。
那些位置正是雲飛昨夜用力親下去的地方,而這些吻痕也是昨夜的那個「雲飛」留下的!
可是雲飛已經不在人世了,他怎麼可能來到這裡與自己親熱?
她臉上的紅暈漸漸散去,轉而換上的是一片沒有血色的蒼白,在這個殿裡,敢如此對她的只有一個人。
她霍地站了起來,從床頭取下她的佩劍,大步出了門。
剛到院中便看到許世江山那一抹素白的身影迎面而來,她眼裡都是怒意,「唰」的一聲抽出長劍,照著他的面門直刺了過去。
她居然相信他,以為他會保留一份君子風度,相信他說了不會要她的身子便會遵守他的諾言,可沒想到他根本就是一頭披著羊皮的豺狼,趁她意識模糊的時候,居然進她房間對她輕薄!
她咬著唇,那一劍刺出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直到劍氣逼近面門,江山腳下的步伐才輕輕一錯,輕易地躲開她蓄滿怒意的劍氣。
「你做什麼?」他盯著她滿臉的怒容,一絲訝異。
「趁人之危,你這個小人,我殺了你!」長劍隨著她的腕輕輕回轉,在空中劃出一道沒有形跡的劍氣,再次向他逼近。
江山沒再說什麼,只是不斷移步,避開她的長劍卻也沒有還手。
在這種情況下,他若是還手說不定會傷了她。
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大家都以為這兩個人只是早上醒來閒來無事,一早便在院中練劍,所以雖然苑裡苑外偶爾會有護院的侍衛經過,也都沒人敢上千阻攔。
就算是真的動手也不過是小兩口鬧彆扭打情罵俏,更何況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他們的二皇子根本無心傷害凌姑娘,所以,誰有那個閒情逸志上去參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