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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8章 在這裡等我 文 / 幾世輕狂

    她接過短笛湊到唇邊,學著他的樣子慢慢吹湊了起來,只是十幾秒的時間,每一個音,每一個調都與他吹的完全無異。

    雖然這個曲調特別的短,但慕容霽陽深知一般人不可能這麼快就能準確吹出這每一個曲調的,這份聰穎從前他確實沒有發現,他忍不住讚揚了一句:「公主的悟性比屬下想的要高太多,屬下佩服。」

    「怎麼?不怕我了嗎?」她把短笛收好,在身上筆劃了下,依然不知道該把它收到什麼地方。

    這把短笛比她的手掌要短大約三分之一。琢磨一下,大概也就十公分的樣子,但也不算很小,她的腰間已經掛了冷清送的佩劍,現在這根笛子真不知道掛在什麼地方好。

    慕容霽陽大概能猜到她在搗鼓些什麼,他道:「公主,您可以把它別在腰間。」

    「那是你們男子才會做的事,我別在腰間它一定會掉出來。」

    「不會的。」他說著,取過她手中的短笛,拿出小刀在一端輕輕勾畫了幾下,短笛竟被他雕出了一個細長的倒鉤。

    他起身走近琉璃,在她的身旁蹲下來,把笛子別在她的腰間,再用那個倒鉤在她的腰間輕輕一掛。

    看著短笛在她的腰間掛住,他才滿意地站了起來,可才剛站起,忽然臉色又是一變,慌忙向後退了兩步。自己究竟在做什麼,竟然主動去親近她,甚至去觸碰她的衣服!她已經把雲飛害成這樣子了,還不夠麼!他怎麼能……

    他沒有繼續往下想,只是眼底的寒意不知不覺又加深了幾分,這次就連琉璃都能感覺到他渾身所爆發出來的冰冷及對她的怨恨。是的,她清楚的感覺到,他怨恨著自己。

    這男人真的很矛盾,明明是他主動為她把短笛別上,這會又怨恨起來的。她研究不透其中的緣由,只能怔怔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你若是還有事情,今夜就先回去吧,他日我若是要找你,自然會吹響這把笛子。」

    慕容霽陽點了點頭,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琉璃卻在他身後把他喊住,向他靠近了兩步,感覺到他的抗拒,她又向後退了一步,才道:「你還沒有告訴我影子組織一共都有多少人,他們都是做什麼的?」

    她竟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掉了,他這一走,下次再把他喊來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她總不能天天把這個笛子放在嘴邊吹啊吹,讓他隨傳隨到吧。

    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還是少找他為妙,畢竟對於這個人,他的心到底在想什麼,她完全猜不透。

    慕容霽陽已經把冰冷的氣息斂去,他回眸看著她,低語:「影子組織一共有一百人,不過……」想了想,盡量撿著她能聽懂的話,接著道:「大概就是公主所謂的分支和機構吧,每個人手下各自有著數百名死士,這樣,算不算是一個人一個分支?」

    「這樣當然算了!」琉璃眼底閃過的已經不是訝異,而是震撼了。

    一百人的影子組織,每個人管著幾百個死士,那就是說她的手下暫時先把這些人歸納成自己的手下吧她的手下至少有幾萬人,這已經堪比一支軍隊了!

    她曾經聽凌霄說過,凌家軍一共有三十多萬人,實力是任何一個國家無法忽視的。倒不是說他的人數太龐大,龐大到蓋過一個國家的軍隊,但是凌家軍要比一般的軍隊威猛厲害的多,所以他三十萬人的大軍足以比擬他國六十萬的軍隊。而她擁有了幾萬人的手下,這樣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虛的。

    怪不得賓步淇雲對她說起這事的時候如此慎重,或許她還不瞭解整個影子組織,但也該是瞭解一些的。

    慕容霽陽看著她的臉,等了半天沒等到她的反應,他便道:「請問公主,屬下能否先退下了?」

    「等一下,」她心裡其實一直存了一個疑問,他和慕容雲飛長得實在是太像,雖然兩個人的神韻差天落地,可防人之心不可無,有的事情還是必須要弄明白才行。

    這麼想著,她忽然抽出腰間的佩劍,舉劍走向他。

    慕容霽陽臉色絲毫未變,看著她拿著佩劍走到自己的身前,伸手就要掀起他的衣袖,他沒有多想,只是直接把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露出一條健壯的臂膀,伸到了她的面前。既然是拿著刀,那她的用意他也明白了。

    琉璃確實是想在他的身上留下點什麼記號,可當劍身碰到他手臂的時候她卻猶豫了。

    這樣硬生生的給人家一劍,雖說她只打算給他輕輕劃一下,留下一點痕跡,可是那畢竟是一把鋒利的佩劍,就是隨意一拉,流血也總是難免的。

    她的手微微抖著,盯著他那條手臂,想要往下劃去,卻愣是硬不下心腸來,這樣傷害別人的事情自己從前還真是沒有做過。

    慕容霽陽見她這樣,大掌忽然握住她的手,帶引著她把佩劍壓下,在自己的手臂重重一拉。

    看著那頓時溢出的鮮血,琉璃嚇了一跳,小手一鬆,佩劍從她手中掉落,「匡當」一聲跌落在地上。

    她看著他胳膊上那條被拉出來的又深又長的疤痕,兩眼圓睜,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她只是想在他的皮肉上輕輕劃一下,留下一點記號就可以了,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這樣傷害他,這個男人……她不知道是該說他忠心還是該說他像頭牛一樣,傻不拉唧的。

    「你這傷口……」

    「無礙,過會便好。」他把袖子放下,彎下身為她揀起地上的佩劍,又拿著佩劍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把上面的血跡擦乾淨才遞還給她。

    琉璃接過佩劍,卻沒有忙著把它收好,只是把它往桌子上一扔,便又一把拉起他的袖子,不顧他的抗拒把他拉到石凳上坐下,再拿起佩劍在自己的衣裙上割下一塊。

    可是剛沐浴完的她身上沒有像平時一樣帶著藥,看了看那道血口,又看了看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冷冰冰的臉,她抓起桌上的佩劍,看著他,認真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拿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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