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說到這裡,再說也是沒有意義了。
許世飛雪朝琉璃拋出一個嫵媚的笑,嬌聲道:「皇妹,請吧。」
琉璃還想像電視上一樣拱一拱手說幾句江湖術語,可是很不幸,還沒等她來得及說什麼做什麼,許世飛雪凝聚了七成內力的一掌已經迎面向她襲來。這一掌來得兇猛,但她意在試探這個全新的七公主的虛實,並沒有下最重的手,也因為這樣,琉璃才有那麼一絲看見她出手的機會。
只是可惜,她只能看到她出手,對這一掌卻完全躲不開,「啪」的一聲,許世飛雪的右掌結結實實落在她胸前,琉璃一口濁血噴了出來,身子軟綿綿地飛了出去。
台下的冷清身形一晃,在半空中把她接在懷裡,穩穩落於台上。一道醇厚的內息從他掌中迅速滲入她的體內,讓她不至於因為這一掌而暈死過去。
凌霄握了握藏於袖中的右拳,他怎麼也想不到冷清那句「你現在一點武功都沒有」居然「沒有」得這麼徹底,就連最基本的防護能力都沒有!他大步跨上擂台,擋在琉璃身前:「六皇姐,我跟你回府,這一戰,七公主認輸了。」
許世飛雪也沒想到往日裡和她武功差不了多少的琉璃,居然對她只用七成功力的一掌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自己一掌就把她打飛出去,這事,從前從來沒有發生過。就連台下的皇子公主們都是目瞪口呆,坐在遠遠正位上的璃王臉色也變了幾變,但卻什麼也沒說。
許世江山步上擂台,一把扣住琉璃的手腕,脈象凌亂飄虛,竟是一點武功都沒有!他盯著許世飛雪,沉聲道:「既然凌將軍開口了替七皇妹認輸,這一場比試就到此結束吧。」
「既然二皇兄……」
「不!」琉璃掙脫了冷清的懷抱,一步步走到凌霄身邊,用力拽著他的衣角,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還沒……說話呢,誰敢……替我作主?」
她順了順氣,挺直腰桿,淺淺一笑:「二皇兄的好意皇妹心領了,但,我的人誰也不許動,就是六皇姐你也不行。」
這話一出口,不僅冷清和凌霄同時一震,就連許世飛雪和江山也一臉不敢置信。這話,居然出自琉璃的口!
凌霄回頭盯著她,聲音有一絲不尋常的沙啞:「你一個小女人,在男人面前逞什麼強?」
琉璃衝他甜膩一笑,「我也不想啊,可我捨不得小霄霄你,還有你的……能耐。」她撲到凌霄懷裡,表面上是想跟他親暱,事實上,她快站不住了,只想藉著他的支撐好好歇歇。
凌霄對她本能的抗拒,可當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痛色,那雙本是要推開她的大掌改而用力扶住她的腰身,他能感覺到,她身體虛軟無力,那緊緊貼著他的小小身子正在用力喘著粗氣。他臉色沉了沉,這女人,果然是在死撐!
許世明月也已經步到擂台上,她瞥了許世飛雪一眼,沉聲道:「這一場比試,到此結束吧。」
許世飛雪哪能看不懂她眼底那一抹警告的意味?公主們的比試,向來點到即止,她如今卻錯手傷了琉璃,這事哪裡還能再繼續下去?就算璃王不說什麼,心裡必定也是不高興的。
許世飛雪向琉璃頷了頷首,朗聲道:「皇姐忘了皇妹剛剛大病了一場,身子還沒有好好恢復,得罪了,請皇妹不要介意,這場比試,皇姐認輸了,皇姐帶來的夫婿,皇妹可隨意挑走,請。」
琉璃依然喘著氣,根本搭不上話,凌霄瞟了許世飛雪一眼,沉聲道:「謝皇姐好意,璃兒有我們足矣。」
沒有誰再多說什麼,許世江山面朝遠處的璃王,揚聲道:「七皇妹今日狀態不佳,請父皇批准,剩下的騎術和箭術考核,延後至明日進行。」
明月也頷首傾身道:「請父皇批准。」
高座上的璃王點了點頭,「難得皇兒們互敬互愛,手足情深,這考核便明日再進行吧。來人,送朕的皇兒們到行宮歇息,讓御醫隨七皇兒一道前往行宮。」
「喏!」
於是,宮娥們領著皇子公主們往各自在宮中的行宮而去,飛雪掃了凌霄懷中的琉璃一眼後,轉身離去,明月對琉璃柔聲說了句「保重身體」,之後看著江山,柔聲道:「二皇兄,你也早點回去歇息吧。」
江山點了點頭,再看了琉璃一眼,眼神複雜,末了,他迎上冷清的視線,道:「照顧好七皇妹。」
冷清只是微微點頭,不說話。
終於江山和明月也離開了,而璃王也已經離了高座,由宮娥們擁簇著回了寢殿,偌大的殿前廣場,只剩下琉璃他們,以及兩名宮娥和遠處站崗的侍衛。
冷清靠近琉璃身邊,沉聲問:「感覺如何?」
「疼。」她不斷地抽氣,身子又軟了幾分,「我疼……冷清,疼……」
那個許世飛雪下手還真是重,也不管人家有沒有武功底子,就這麼一掌拍了過來,速度快到讓她想躲也躲不過!胸口火辣辣的疼,疼死了。
「先回行宮吧。」冷清說著就要去扶她。
凌霄卻先他一步把琉璃攔腰抱了起來,「帶路。」
兩名宮娥立即領著三人往行宮而去。
剛到行宮,凌霄才把琉璃放在床上,御醫就已經到了,他簡單詢問了宮娥幾句,便來到琉璃床邊,隔著紗幔為琉璃把脈,半刻才道:「公主受的是掌傷,內傷老臣可以命人煎藥調理,可這外傷還得要有人為公主上藥,不知……」
「把藥留下,命人去小心煎藥吧。」冷清拂開紗幔,沉聲道。
御醫留下一瓶墨綠色的藥膏,之後匆匆退了出去,命人抓藥煎藥去了。冷清握著綠藥瓶拂開紗幔,「璃兒……」
「我自己來。」傷在哪裡她自己知道,那種地方……青青又不在這裡,難道要他們兩個大男人為她上藥麼?
「活血化瘀膏若能配合內力讓它迅速滲入體內,對你的傷會好的更快。」冷清坐在床邊,就要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不!我……我自己來。」琉璃慌忙掙扎著要爬起來,可才剛動了下,胸口那處掌傷便傳來揪心的痛,痛得她失聲低叫了起來:「好疼……」
「你要是不想繼續疼,就讓他給你上藥。」凌霄瞥了她一眼,別過臉:「你和蘭君夜夜在一起,此時還有什麼可顧忌的,頂多……我不看你們。」
他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卻聽到身後的琉璃依然在拒絕:「我不要!我……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