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爹爹,怎樣?!」黃蓉哼聲道,「若是我爹爹在這裡,看你這矮冬瓜還說得出話來?!」
「黃姑娘,黃藥師是你爹爹,那梅超風就是你師姐了?!」一旁韓小瑩驚道。這下靖兒還怎生是好?她心中叫糟。韓小瑩是已經看出郭靖對黃蓉的感情了。她原本還在想如何才能幫幫自己的徒弟,讓他抱得美人歸。可黃蓉的身份這一曝光,韓小瑩心知自家徒弟可能與黃蓉再也無緣了。
「梅若華原本確實是我師姐。不過……」黃蓉點點頭,但她也不喜歡與梅超風相提並論,就繼續解釋道。
「妖女!」韓寶駒性子烈,一聽黃蓉居然是大仇人梅超風的師妹,就什麼也顧不上,指著黃蓉的鼻子就罵開了,「你桃花島的梅超風殺我五弟,我韓寶駒一刻也不想看見你這樣的桃花島門徒。趕緊滾!滾出去!」
「韓三俠,梅超風二十年前就已經叛出桃花島,她和蓉姑娘二人之間也就談不上什麼師姐師妹了。」趙志方突然出言維護道,「剛剛蓉姑娘還與我們患難與共,而且趙王府心思叵測,你現在趕走她恐怕有違俠義之道。」
「趙道長,你?!」韓寶駒聽見有人維護黃蓉,張口就想開罵,卻最終忍住了。他不喜黃蓉,但與趙志方並無什麼恩怨,被完顏洪烈趕上時,他們六怪還承了全真幾人的援手之情,故而選擇了退讓。
「哼,丘道長、馬道長、王道長,還有趙道長,梅超風叛沒叛出桃花島,我們六怪都不在乎,她叛沒叛是她的事,我們六怪只知道大仇未報,決不能與大仇人的同門來個相談甚歡!」柯鎮惡一頓鐵杖,斬釘截鐵道。
他頓了頓,看眾人都沒接茬,便又繼續說道:「這小姑娘既然是梅超風的師妹,我們六怪就決不能再與她為伍。雖然像趙道長所說,我們不能趕她離開,但換成我們六怪離開,也就可以了。老二老三老四,老六老七還有靖兒,我們走!」
柯鎮惡說完,一撐鐵杖,就往客棧外走去。
「柯大俠,何至於此!」丘處機連忙出聲挽留。
「丘道長不必說了,我們……」柯鎮惡馬上拒絕道。
「哼,誰要和你們一起?我現在就走。」柯鎮惡的拒絕剛說了一半,黃蓉就拍案而起,打斷了他。
只見黃蓉邁步朝門外走了幾步,卻忽然走回到郭靖身邊,輕聲道:「郭哥哥,我們一起走吧。」
「黃賢妹!」郭靖聽得黃蓉溫柔的細語,血往上湧,就要答應。
「靖兒,你敢和這個小妖女走?!」韓寶駒大怒道。
「三師父,我……」郭靖一時間被韓寶駒鎮住了,也就沒有回答黃蓉。
「郭哥哥?」黃蓉又希冀道。
「黃賢妹,我……」郭靖看看黃蓉,又看看暴怒的韓寶駒和一臉不贊成的其他幾怪,搖擺不定。
「郭兄弟,你與六俠剛剛重逢,還有很多正事沒有解決,卻是不能分開的。蓉姑娘又與令師勢如水火,所以一定是要分開行動了,但讓她一個人走又不大安全,不如就讓在下陪同蓉姑娘先行一步吧。」趙志方開口道。
「那……多謝趙兄弟了!黃賢妹,對不起,我……」郭靖微微沉吟了一下,覺得趙志方的話很在理,便答應下來,同時面色愧疚的對黃蓉抱歉。
「郭哥哥,你……」黃蓉有些難以相信,郭靖竟然沒有和她一起,眼眶騰地紅了。不過她雖然紅了眼眶,卻強忍著,沒有泛起一絲淚花。
「黃賢妹!」郭靖看著黃蓉強忍淚水的模樣,只覺心中翻江倒海,就要改口,答應黃蓉一同離去。
「郭兄弟,蓉姑娘,不過是一是分離罷了,何必作此小女兒態?」趙志方馬上看出郭靖的心情,連忙開口,堵住了郭靖正要說出口的話。也許有人要問他為什麼知道郭靖要說什麼,原因很簡單,他和郭靖的心情是一樣的。
「蓉姑娘,郭兄弟與六俠這次回到中原,卻是有著身世大仇要報,並非出來玩的……」趙志方一扯黃蓉的衣袖,勸解道。他這下拉扯用的力氣頗大,甚至將黃蓉拉得倒退了一步。
黃蓉被趙志方拉得離郭靖遠了,心中不知為何,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眼睛裡本來還一個勁想往外流的淚水竟稍稍停住了。
「郭哥哥有正經事。和我玩,會妨礙他的……」黃蓉口裡喃喃著,言語間有些奇怪的韻味。
趙志方並不知看黃蓉心中的轉變。他看著黃蓉的樣子,只覺心裡好像壓了一塊大石,幾欲點破郭黃二人的心意,但最後還是收起了自己的憐惜,硬著心腸道:
「蓉姑娘,別再讓郭兄弟為難了。」
說著,趙志方又把黃蓉往後拉了兩步。這一下,黃蓉就完全和郭靖分開了。甚至趙志方尤嫌不夠,上前一步,與郭靖來了個面對面,而將黃蓉擋在了身後。
「郭兄弟,那在下和蓉姑娘先行一步了。」趙志方如是道。他怕郭靖又說出什麼讓黃蓉再次轉意的話,故而直接告辭了。
「志方?」丘處機在一旁,不理解趙志方為何與黃蓉一起,還走得這樣匆忙,怪訝道。
「師父,丘師叔,志方告辭了。」趙志方卻沒有回答丘處機。他現在很怕事情又有什麼變化,急忙向眾人做最後的辭別。
「蓉姑娘,我們走吧。」辭別結束,趙志方馬上一拉黃蓉的衣袖,就要離開。而黃蓉也大概是還沒有從與郭靖的離別中回過神來,有些渾噩,被趙志方一拉,就毫無反抗地跟著走了。
這是怎麼回事?在場的眾人面面相
覷,本來是對黃蓉身份的聲討戲碼,卻怎麼變成趙志方與黃蓉一起走路了?
……
兩人出了客棧,正好碰到受完顏洪烈吩咐,來送眾人離開的軍士。趙志方心道你既然這樣大方,那我也沒必要客氣,竟討要了一輛舒適的大馬車,讓黃蓉坐進車廂,自己當了車伕,悠悠然出了燕京城。
一路南來,春景愈盛。在山東地界,還時不時可見冰雪,但很快,兩人便經常能看到,道旁盛開著的種種不知名的花朵。
一路上,黃蓉也許是因為與郭靖分離,興致並不高。趙志方有心討她歡喜,但他實在不是什麼說笑話的料,說了兩個,卻只討得黃蓉幾個詭異的神情。思慮再三,他卻想到黃蓉受她爹爹影響,對這世上各色風土人情,很是瞭解,更是喜歡。而趙志方身為信息時代的人類,知道的東西,絕對是黃蓉聞所未聞的,正好可以拿來討佳人歡心。
於是,趙志方對黃蓉亂侃了一通。從東面扶桑國的神話,到極西大秦的興衰,甚至還未被主體明發現的美洲明,沸水成冰的南北極地理,他知道的東西一點也沒落下,全跟黃蓉講了。
這個策略是成功的。等到兩人進入江南的時候,趙志方就看不到黃蓉臉上有什麼哀傷的神情了。但也因為這個策略,趙志方卻也有了新的麻煩,那就是黃蓉的好奇心完全被他燎起來了,整天追問他各種奇怪的問題。
這不,在一個普通的路邊茶棚,黃蓉剛喝了口茶,突然就指著茶水問趙志方:
「趙大哥,你說極西之地有那什麼『撒克遜』人,喜歡喝一些功效和我們的茶水差不多,卻是純黑色的,比苦瓜還要苦十倍的『咖啡』?」
「沒錯,蓉姑娘,咖啡是撒克遜人必不可少的飲品,他們每天從早到晚,要專門流出三塊時間來喝咖啡。而且在他們的王宮大內,如果女僕忘了泡咖啡,可是會被杖斃的!」趙志方一臉正經地說道。可他面上是正正經經,心裡卻早就掀桌了。
蓉兒,可不是我故意要騙你。實在是你的問題太多,趙大哥肚子裡沒貨了,為了維護高人的形象,不得不這樣胡說了。咖啡?這時代還在非洲的黑叔叔手裡吧!英國人還不知道咖啡是什麼呢!杖斃女僕?這事也不是沒有,我也不算說謊!嗯,不算……
趙志方心中胡亂想著,面上卻微笑不改,但他對咖啡瞭解不多,就算是胡說也是胡說不下去了,只好試著轉移話題:「蓉姑娘,這咖啡其實只是一個小方面,那撒克遜人真正有趣的是他們的女王傳統……」
「我想起來了,趙大哥。你曾經提過,我們中原只有一個女皇武則天,而那撒克遜人卻幾乎代代是女皇呢!」黃蓉的注意力果然被趙志方轉移了。也是她身為女子,對如武則天般,女子成皇的事情總是比較感興趣的。
「這撒克遜人與中原不同,是以女王作為王室正統。而這女王傳統則要從他們的傳奇國王阿爾托莉開始說起……」趙志方也是拼了,為了滿足黃蓉的好奇心,將前世看過的動畫也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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