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徹白把棉花找了過來,著實讓意濃覺得驚喜,可是沒有能從王妃那裡要回流蘇的賣身契意濃也是覺得惋惜不已。
流蘇是府裡丫頭,雖然意濃給她置辦的嫁妝比外面普通人家小姐出嫁的還有好,但是卻是不能再府裡穿紅出嫁的。
府裡的丫頭指了人也只是送後門送出去就好了,若是指了府裡的人更是連門口不用出了,意濃自然是不願意委屈了流蘇,於是就在外面提前找了宅子安頓流蘇讓她出嫁。
流蘇看著意濃淚眼婆娑,一旁的阿月和映雲又是高興又是不捨。
「哭什麼,成親是好事兒。」意濃笑著拿了帕子給流蘇擦眼淚。
「世子妃待流蘇這樣好,流蘇無以為報,來生必定當牛做馬來報答。」流蘇看著意濃儘是感激。
平常人家的丫頭出嫁好一點的主子賞點東西,還有的只是送出去就好了,而意濃卻是把她打點的比別人家的小姐都要好。
意濃笑著把流蘇拉到了自己的身邊說道:「我不要你的報答,只要你和展歸兩個人好好的過日子就好了。」
流蘇看著意濃只是不住的掉眼淚,不知道說些什麼來感謝。
意濃笑著拍了拍流蘇的手說道:「雖然能你給安排這些,但是你的賣身契我卻還沒有拿的回來,還在王妃那裡,你不用擔心,王妃也不是刻薄的人,她也不會為難你,等日後尋了機會我再幫你要回來。」
聽了意濃的話,流蘇連忙的說道:「婢子不敢再奢求了,能夠嫁人已經是是世子妃的恩賜了,婢子已經知足了。」
「你是個好姑娘,和展歸也是般配。」意濃和流蘇說了話,又看了看窗外,展歸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站在院子裡等流蘇。
意濃微笑著用眼神示意流蘇往外看,而流蘇一看便就是臉紅了,意濃笑著說道:「好了,他都來了,你也快去收拾吧。」
流蘇和展歸的婚事安排在月末,也沒有幾天的時間了,意濃身邊也不缺人伺候,於是意濃就提前的安排流蘇出去點安頓了。
流蘇站在那裡看著意濃還是捨不得,於是意濃便朝著阿月說道:「阿月快帶著流蘇去收拾吧。」
映雲應了一聲,這才把流蘇給拉了出去。
流蘇和映雲走了,意濃也靜了下來,隨手的拿了手邊放著的一本書翻了起來,阿月倒是還沒有走,站在一旁靜靜的也是不說話,只是看著意濃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意濃看了還沒有幾行的字就察覺到了阿月的目光,阿月素來是個性格火爆又憋不住話的人,這樣的狀況倒是少有。
意濃放下了手裡的書,抬手看著站在牆邊糾結不已的阿月問道:「阿月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被意濃一問,阿月身子一顫,然後從牆邊走了出來,猶豫了一下說道:「昨日是世子妃的生辰,各家也都送了些禮品來。」
阿月說的慢慢的又有些猶豫,而意濃卻只是以為阿月在請示這些東西怎麼處理,便隨口的說道:「收拾了就好,能放的就放到庫房裡吧,若是有些先下的吃食或者是補品什麼的就送去廚房吧。」
意濃說的隨意,而阿月卻是有些焦急,自己的意思並不是請示這些禮品怎麼處理,而是。
阿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從前夫人生辰的禮品都是要把表二少爺的拿出來單獨收著的,然後給表二少爺不回禮只回信,那麼今年呢。」
意濃要去拿書的手一頓,又慢慢的收了回來輕輕的搭在了矮桌上,片刻之後說道:「今年不用了,東西一塊兒入了庫房裡去吧,給二表哥也回一份禮和大表哥的同樣就好。」
阿月聽著意濃的吩咐輕輕的點頭,吩咐完意濃的心裡卻是有些莫名的煩躁,便朝著阿月揮了揮手,阿月出去了。
從前程慕之對於意濃確實是特別的,因為他是意濃幾乎唯一的朋友,所以他的禮物是特別的,就連意濃在莊子的時候生辰也只會收到程慕之一人的禮物,而現在她卻是應當這程慕之保持距離避嫌,為了楚徹白,也為了落珍。
而提起程慕之讓意濃頭疼的卻是那一日在奚國公府意濃追問他關於落珍事情時他模糊又逃避的態度。
程慕之可以猶豫不決,可以曖昧不清,但是落珍不可以,落珍是還沒有出閣的姑娘,若是一旦這些事情被有心人給說了出來,那麼受傷害的只能是落珍。
意濃猶豫著是不是應當再找個機會和程慕之好好的談一談這個事情。
意濃正想著這個事情呢,就聽到外面似乎又哭聲,於是就順著窗戶往外看一看,倒是沒有見到人。
「阿月!」意濃叫了阿月進來,又問道:「你可聽到了哭聲。」
阿月連忙的點頭,「聽著還似乎是有些熟悉呢!」
「快出去看看去。」意濃連忙的吩咐著,阿月點點頭就出去了。
意濃聽著那哭聲倒似乎是越來越近,在從窗戶往外一看就見到阿月扶著一直哭個不停的落珍進來了。
見到落珍這個模樣,意濃也是驚了一跳連忙的起身迎了出去。
「嫂子!「落珍撲到了意濃的懷裡,一邊哭著一邊喊著,委屈不已。
意濃連忙的一邊拍著落珍的背安慰,一邊輕聲的問道:「這是怎麼了?」而落珍則是一直之哭又不說話。
意濃無奈,看向了阿月,阿月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意濃掏了自己
的帕子出來,給落珍擦了擦眼淚,說道:「好了先不要哭了,受了什麼委屈進去給嫂子說說。」
意濃輕輕的拍了落珍的肩頭,拉著落珍進去屋,先是安撫著落珍做了下來,意濃又讓阿月去打水去給落珍洗臉。
「不要哭了,你看看多好看的姑娘都哭的不美了。」意濃輕聲的哄著落珍。
落珍抽噎幾下委屈的看著意濃,意濃連忙的給落珍擦乾了眼淚,哄著說道:「好了不哭了,洗洗臉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
落珍一邊抽噎著一邊點頭,意濃拉著她過去洗臉。
洗完了臉,落珍雖然還是眼睛紅紅的像只小兔子是不是的抽噎幾下,但是情緒卻已經是平靜了下來了。
意濃才問道:「這是怎麼了,就直接的哭著過來了。」
被意濃一問,落珍頓時眼睛了有蒙了一層的水霧,意濃連忙的安慰的輕輕拍了拍她說道:「不哭,不哭了,好好說說。」
落珍忍著眼淚沒有落下來,點了點頭,說道:「母親要給我定親!」
意濃也是驚了一下,又急忙的問道:「然後呢,說了是誰家的公子了嗎?」
「母親似乎是屬意李家公子的,又說他是如何如何的好,少年有為又是一表人才,然後每次都說連人都不認識的人我怎麼嫁給他,結果今天母親就好帶著我去李府和李夫人喝茶!」
意濃心裡也有了分寸了,喝茶是幌子,應當之李夫人想要見見落珍,而王妃也想讓落珍見見李夫人和李家公子。
落珍說的急,說了幾句話就不由得咳嗽了起來,意濃連忙的倒了水遞給了落珍,落珍喝了幾口水呼吸才均勻了起來。
「接著你就和母親鬧了脾氣?」意濃扶著落珍的肩頭問道。
落珍委屈的點點頭,說道:「然後我就說我不去,然後母親就一直說是為了我好,然後我就說我要嫁也是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然後母親就罵我說不懂事,然後我就出來了。」
一聽到意濃說要嫁給喜歡的人,意濃也不由得有些緊張,又急忙的問道:「那裡可還說別的了?」意濃擔心落珍一時心急口快說出了程慕之,王妃只會更加的生氣。
落珍撅著嘴搖搖頭,說道:「我話才說了一半母親就讓我閉嘴,然後就儘是母親在說個不停了,我哪裡有插嘴的機會。」
意濃送了一口氣,拉著落珍說道:「母親也是為了你好,你可以不同意母親的做法,卻是不能傷了母親的心。」
落珍委屈的看著意濃,焦急的說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什麼李公子,我喜歡程二公子!」
落珍拉著意濃的手臂不停的搖著,話音裡又帶上了哭腔,「嫂子我真的不想嫁,我不想!」
意濃連忙的又安慰了幾句落珍說道:「好好,不嫁就不嫁!」
意濃抽噎了幾下,又忽然的抬頭看向了意濃說道:「我要去找程二公子,問他願不願意娶我!」
說著話落珍就當真的要往外頭走去,意濃心裡一跳連忙的拉住了落珍說道:「我的好姑娘,這種事情怎麼能直接的去問!」
落珍剛剛跑出去是一時的心氣,可是被意濃這麼一拉,又聽了意濃的話,自己個兒也覺得不妥了,站在那裡有些無措。
意濃看著落珍說道:「這樣的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你若是不願意嫁給那個什麼李公子,就好好的和母親說清楚,母親心疼你自然也不會勉強你的。」
落珍看著意濃有些猶豫,意濃又接著問道:「剛剛是不是直接的從母親那裡鬧了彆扭就跑出來了?」
落珍點點頭,不說話。
意濃無奈的看著落珍,又輕聲的說道:「母親定然是該傷心了,也不是什麼大事情,母女兩個總有鬧彆扭的時候,好好的回去和母親道歉請罪然後把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落珍看著意濃還有猶豫著不敢動,意濃只得又說道:「聽嫂子的話,肯定就沒有事了。」
說著話意濃就叫了映雲過來,讓她送落珍回去,落珍又猶豫了一會兒,才隨著映雲回去了。
意濃先前是覺得要尋個時候和程慕之說說這件事情,現在看到倒是越早說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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